仙来居伴奏网

标题: 网内网外 [打印本页]

作者: peacelife30    时间: 2006-1-31 14:43:12     标题: 网内网外

作品简介:
严淑芬的丈夫公西雷是报社的记者,他下海经商成功后,让严淑芬辞去了工作。严淑芬在家当起了全职太太,整天除了麻将无所事事,她的同学汪春梅因为在网络而离婚对她触动很大,她一次偶尔的机会在网上认识了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妇产科主任程铸后,平静的生活起了波澜……


第1部分

一 公西雷拿起包正朝外走,严淑芬在他身后喊:“老公,你等一下?”  公西雷听到严淑芬亲切的叫声,就知道她是要钱了,他停下脚步回头问:“怎么,又要钱啦?” “你是不当家不知道材米贵。昨天宝贝儿子打电话说…



公西雷拿起包正朝外走,严淑芬在他身后喊:“老公,你等一下?”
公西雷听到严淑芬亲切的叫声,就知道她是要钱了,他停下脚步回头问:“怎么,又要钱啦?”
“你是不当家不知道材米贵。昨天宝贝儿子打电话说暑假学校组织什么活动,汇了八百元给他;给你买了一件T恤衫,我自己也买了件套裙。”严淑芬扳着手指说:“又汇了五百元给爸妈。”
“我还以为你都输光了呢!”
“嘻嘻,也输了一点点。”严淑芬笑嘻嘻的说:“我最近的手气太背了——都怨你!”
“你手气背怨我?”公西雷奇怪的问。
“是啊。”严淑芬依旧笑嘻嘻的说:“别人是情场失意,赌场得意;而我是情场失意,逢赌必输——谁让你最近早出晚归的,有时还不回家?我们有两个多星期没……所以我场场输!”
公西雷笑了,问:“看来你今天想赢钱?为什么昨天晚上不说?”
公西雷说话上前搂住严淑芬的腰,在她的脸上吻了吻。
“你昨天晚上什么时候回来的?”严淑芬深情地白了公西雷一眼说:“我等你等得什么时候睡着了都不知道。”
“大概十二点吧!我回来看你睡得正香,没弄醒你。” 公西雷说:“现在市场竞争太激烈,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了。私企老板精打细算,舍不得化大钱做广告;国企老板不但要请他吃喝玩乐,还要给他们回扣,不然生意很难谈成。”
公西雷说话把严淑芬紧紧地抱在怀中,手在她的后背上抚摸着。严淑芬推开公西雷,娇柔的笑说:“不要……既然这么辛苦,你省省吧!如果你累垮了可不行!去上班吧!”
公西雷摸着严淑芬身上白色的真丝套裙说:“这裙子才买的?”
“嗯。好看吗老公?”
“好看。你穿上它看上去起码年青十岁。”
“去你的!”严淑芬喜悦的说:“就知道哄我开心。”
“是真的。”公西雷松开手,从包里拿出一沓百元的钞票递给严淑芬后,转身指着书房里的电脑说:“拿你真没办法!赌小一点,没事在网上多练练,再去实战。”
“嗯!”严淑芬接过钱在公西雷的脸上亲了一下说:“老公真好!今天再应验一下我最近总是输钱的原因。你少抽香烟,少喝酒,今晚上早点回来啊!如果你再这样冷落我,我就去找一个更有钱的大老板。”
“哈哈!”公西雷大笑了两声说:“你去找啊,没有比较你不知道我才是最好的。”
这时公西雷口袋中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放在耳边:
“喂!您好!哦,我们正在做,过两天给您。行行!一定做到让您满意为止。好的,再见!”
严淑芬听到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还是问:“谁的电话?”
“是我小蜜的电话。”公西雷笑说。
严淑芬抬手在公西雷的身上打了一下,说:“美得你!你别整天小蜜小蜜的,有胆量你正大光明地把她带回家来让我瞧瞧,我自动让位成全你们。”
“好吧,你等着。”
严淑芬在公西雷的身上又打了一下,笑说:“你带啊,我等着,你晚上就把她带回来吧。”
“今晚不行,今天要交‘公粮’给你了。”
公西雷说完一路笑着走了。
——严淑芬知书达理,温存贤慧,唯一的不良嗜好就是赌博。但赌博是公西雷弃文从商发财后,让她辞了工作,儿子公西焱又寄宿在学校,她这位全职太太在家闲得没事干沾染上的。如今,只要公西雷有钱让她赌博,哪公西雷在外面干什么,她总是留有余地的傍敲则击,不会过分地追问。她的老同学汪春梅跟她开玩笑说公西雷在外面有情人时,她却是笑说:当今社会一个男人如果没有情人,哪才是没有事业、没有成就的男人,只要他让我过得好,有情人就有情人呗!他就是变了心,但决不会不要我和他儿子的。严淑芬自信的话令汪春梅哑口无言;她打牌时的直爽和出手的阔绰,更令她的赌友们既羡慕又嫉妒。公西雷知道严淑芬打牌是为了消磨时光,所以对她赌博不但从不责备,而且不吝啬金钱。再者,严淑芬生活低调内敛,循规蹈矩,把他的日常生活照顾得无微不至,把家里料理得井井有条,怡然温馨,堪称是位贤妻良母。公西雷的父母不适应城市生活,依旧住在农村,严淑芬每月都会按时按点地汇给他们一定的生活费以敬孝道。现在市场竞争激烈残酷,严淑芬知道公西雷做生意不容易,所以在性生活方面更是由着他,如果他回来后不求鱼水之欢,她是不会主动出击的,她担心他酒后太劳累而伤了身体。因此,公西雷即使在外面应酬,也是很有分寸。
严淑芬做完家务活,百无聊奈的来到书房打开电脑,大概浏览了一下新闻,进了游戏室打麻将。电脑上打麻将和实战毕竟不同,因为没有金钱刺激,所以严淑芬输了两局就没有了兴趣,她伸着懒腰正要关掉电脑,就听到一阵门铃声。严淑芬起身走出书房打开门,只见汪春梅挎着包神情暗淡地站在门口。
“你在干什么?这么半天才开门,又有人在打麻将?”汪春梅问。
“没有。我一个人在家,在玩游戏。进来!”
严淑芬说话把汪春梅拉进门,反手把门关上,笑问:“你前几天偷偷地和网上的那个‘老公’见面感觉如何?”
“外面真热啊,还是家里凉快!”汪春梅伸着脖子小声问:“你老公不在家吧?”
“不在。”
汪春梅坐到沙发上放下包,脸上掠过一丝幸福的笑意,“嗨”了一声。
“怎么啦?”严淑芬笑问:“还跟上次一样的,又是一个‘武大郎’?”
作者: peacelife30    时间: 2006-1-31 14:47:23

《网内网外》(2)

章节简介:
  汪春梅望了严淑芬一眼,情深意切的说:“不是1 “呵,我真服了你!你孩子都多大了?还象年青人一样冲动没头脑?”严淑芬打开冰箱,给汪春梅倒了一杯自制柠檬水,放到茶几上,坐下说:“网络是个虚拟的世界,胡吹…

汪春梅望了严淑芬一眼,情深意切的说:“不是!”
“呵,我真服了你!你孩子都多大了?还象年青人一样冲动没头脑?”严淑芬打开冰箱,给汪春梅倒了一杯自制柠檬水,放到茶几上,坐下说:“网络是个虚拟的世界,胡吹乱侃可以,怎么能动真感情?还的去见面?你这次见的这个神秘男人到底怎么样?摸出他的地细了?”
汪春梅没有立即回答严淑芬的问题,却端起柠檬茶喝了两口,才说:“唉,真的无聊死了,让我上网看看。”
“我刚才在上面玩麻将,正要关,你来了。”严淑芬起身笑说:“我对聊天没什么兴趣,我觉得即使是网上虚无缥缈的情人,良心上也对不起自己的老公啊!”
汪春梅轻笑了一声,说:“我和孙海鹏在办离婚手续,等会就去签字。”
“你们都犯神经病了?”严淑芬惊得脱口骂:“就为你那个网上的‘老公’?他是什么人?至于令你神魂颠倒得要抛夫弃子吗?”
——严淑芬和汪春梅是大专同学,俩人毕业后分配到这个城市,因为都没有亲戚朋友,所以她俩的关系一直是情同姊妹,无话不说。
汪春梅拿起包走进书房坐到电脑前,放下包,打开QQ,输入她的号码和密码,叹息一声说:“唉!这事不能怨我,一言难尽。我们冷战多少年了你是知道的,孙海鹏对我早就象是面对一杯凉茶,在我面前如同一根木头,可是他不但网上有情人,在生活也有几个……我上网聊天还是他教的……他可以‘青枝过户’,可以‘出轨’,我为什么不能‘红杏出网’?现实生活中的好男人都早已经被别的女人占有了,所以我只能到这个虚拟的世界中来寻求自我安慰……没想到遇上了他。你和以前在网上认识的几个网友还有联系吗?”
“我早就把他们统统地删了。我觉得他们都没什么素质,和他们聊天挺枯燥无味的——除了说私生活,就是想见面寻一夜情的,他们没有一个人能吸引我一个小时。”严淑芬说话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汪春梅身边,难以置信的问:“你怎么能这样感情用事?是不是真的?如果你们离婚了孩子怎么办?”
“你看我象是在开玩笑吗?他现在一看我不顺眼,动辄就是打骂……他对我肉体上的摧残我能忍受,可是他对我精神上的虐待我忍他这么多年,实在忍无可忍了!”汪春梅望着电脑眼泪汪汪的说:“孩子的问题我们还没有具体交涉。孙海鹏知道我的事了,我也没有再隐瞒他,昨天我们打了一架,他把电脑都砸了。”
“真荒唐!”严淑芬拉住汪春梅的手,关切的说:“春梅,你们可不能感情冲动啊!冷静下来想想,千万不要为了自己一时的快活,不顾家庭和孩子。”
“没有爱情的婚姻如同坟墓。前几天他喝醉酒了拉着我的手竟然喊小姐再陪陪我。他把我当成了小姐!我当时气得差点用刀子捅了他!我对孙海鹏是心如枯井;他对我是恨之入骨。我们已经走上这条路,是不会回头的,何必要维持这种名存实亡的夫妻名分呢?”
汪春梅见严淑芬坐在身边惊得目瞪口呆,拭去眼泪一笑说:“你不用为我担心!我在没遇上他之前,已经忘记了什么是爱,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女人了,现在一切又都找了回来。女人只有象你这样,找到一个有钱、有车、有房、人品还好的,才能满足,才能体会到什么是生活。淑芬,你的日子真让人羡慕死了!”
“你又来了!”严淑芬伸手打了汪春梅一下,说:“孙海鹏哪点差?人家是公务员。你呢?一个小会计……”
“好了,我不想再提他。”汪春梅打断严淑芬的话,烦躁不安的说:“网络上的情缘和生活中一样,可遇不可求。如果你遇到一个说话很投机,又有共同语言的,你就会知道网络的魔力了;你就会感到自己找回了逝去的青春、失去的幸福,自己在谈恋爱,你会吃不好睡不香,对他魂牵梦萦的。”
“你别说得神乎其神的,我才不会。”严淑芬嘲笑说:“我看你是中毒太深,已经走火入魔了!”
这时,汪春梅包里的手机响了,她打开包拿出手机看了看,放到耳边说:“好……好……一会见……就这样。”
汪春梅收起手机起身说:“唉,没意思,不玩了。淑芬,我要去签离婚书了,你陪我一起去好吗?”
严淑芬抓紧汪春梅的手说:“春梅,你能不能慎重一点?再考虑考虑?你们应当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可以先分居或者协议离婚啊!”
“没必要了,长痛不如短痛,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的。你不陪我去,我一个人去好了。”
“好!你告诉我,你在网上认识的这个人是什么人?干什么?”
“我路上告诉你吧。他在等我,你见到就知道了。”
汪春梅说话朝外走,严淑芬怀着一种好奇的心理,跟她走出家门。来到大街上,汪春梅招停一辆出租车,俩人坐进车内,汪春梅对司机说:“去法院。”
严淑芬轻轻推了推望着车窗外的汪春梅,问:“你怎么不说话?发什么呆?”
汪春梅看了一眼司机,小声说:“他叫戴庆江,是个个体老板,做服装鞋帽生意,去年离婚了。离婚的原因是因为他老婆拿他的钱在外面养小白脸。他为人成熟、忠厚老实,我爱他……我打算辞了工作,和他一起去做生意。可惜我家的电脑被孙海鹏那个变态狂砸碎了,不然我让你看看我们的聊天记录。”
严淑芬看到汪春梅说话时眼中噙着泪水,她没有追问下去,缄默了。
出租车很快到了法院。
严淑芬跟着汪春梅下了车,给了车费,司机开起车走了。汪春梅下车后东张西望,可就是看不到孙海鹏的身影,她从包里拿来出手机,给孙海鹏打去,嘟嘟的响了两声后,传来孙海鹏粗暴的骂声:“你×××不要脸,我还要!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作者: peacelife30    时间: 2006-1-31 14:50:40

《网内网外》(3)

章节简介:
  汪春梅望着的手机,歇斯底里地大叫 “你变态1后,痛苦地蹲下身,泣不成声。这时一个男人走到她身边,爱怜地扶起她走到一辆旧的“夏利”旁,打开车门。严淑芬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个男人的脸,他已经钻进车内将车开走了…

汪春梅望着的手机,歇斯底里地大叫 “你变态!”后,痛苦地蹲下身,泣不成声。这时一个男人走到她身边,爱怜地扶起她走到一辆旧的“夏利”旁,打开车门。严淑芬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个男人的脸,他已经钻进车内将车开走了,严淑芬隐约看到汪春梅回头在向她歉意的挥着手……
严淑芬呆呆地望着“夏利”溶入车流中,才缓过神来。她推断,他一定就是令汪春梅抛夫弃子的戴庆江。严淑芬想想汪春梅和戴庆江之间的网络爱情感到荒诞不经——两个素不相识的人在虚拟的网络世界中聊天,天长日久也聊出了感情,现在竟然不顾一切地要生活在一起,还准备结婚,实在不可思议。严淑芬走出法院大门招来一辆出租车,回家去了。
严淑芬到家后立即打开空调,从冰箱中倒了一杯柠檬水喝了几口以消酷暑,又倒了一杯来到书房,坐到电脑前打开电脑。此时,严淑芬说不出自己心中到底是什么滋味,连打麻将的兴趣也荡然无存了,她为了避免牌友打扰,关了手机,拿下电话,打开音乐后,上了QQ——这个QQ是公西雷申请的,她的网名“傲雪”也是公西雷为她所取。严淑芬一边喝水,一边在听音乐。当她看到QQ的系统小喇叭在不停地跳动,伸手移动鼠标点击了一下,只见是一个网名叫“木瓜”的人要求通过身份验证。严淑芬随手点了一下同意对方加为好友,QQ随即打开,一行红字立即跳入她的眼帘:
“你好!忙吗?”
严淑芬慵懒地放下茶杯,手指敲着键盘回答:
“不忙,在听音乐。”
“好轻闲!聊聊行吗?”
“行啊。”
“朋友来自真诚。我刚才看过了你的个人资料,我们生活在同一个城市。”
“是吗?”
“是的。我是医生,你呢?”
“好职业!我在家,没事干。”
“全职太太?”
“不是,是保姆。”
“哈哈,你挺谦虚的。”
“我相夫教子,不是保姆吗?”
……  ……
严淑芬打开“木瓜”的个人资料,是,情网哪能跳出?但当忍性耐心,自安天命,即是网络世界中之安乐窝。严淑芬想到自己生公西焱时产后大出血险些送命,心有余悸,不仅敲起键盘:
“你真是医生?在哪家医院?”
“当然是真的。我在哪家医院暂且保密。对不起!”
“没关系。我问你,孕妇产后出血是什么意思?什么原因引起的?”
“你产后大出血了?”
“废话。请回答我的问题。”
“哈,凡产后二十四小时出血量达五百毫升以上者为产后出血。病因一是子宫收缩乏力 二是胎盘潴留或残留 三是软道损伤 还有凝血功能障碍。”
“回答得还挺专业的,看来你真是医生。”
“呵,我骗你干什么?”
……  ……
“我能问你一个不太礼貌的个人问题吗?你可以回答也可以不回答,但不要生气。”
“什么问题啊?”
“你有情人吗?生活中?网上?”
“生活中没有,网上也没有。”
“哦,好可怜的女人啊!”
严淑芬被 “木瓜”惹得开怀大笑,她就感觉自己无形中被这个妙趣横生而又十分睿智建谈,网名叫“木瓜”的男人深深地吸引住了。严淑芬端起茶杯喝了两口,放下茶杯眼睛望着键盘,敲出:
“没有情人就可怜啊?你有情人吗?”
“女人过了三十就成豆腐渣了,没有情人还不可怜?我没有情人,但不可怜,因为我们男人四十杨柳青。”
“哼,你去找啊,杨柳青。”
……   ……
“嘿嘿,今天终于找到了,就是你啊。我们俩人的年龄做情人最合适了。你愿意吗?”
“不愿意。”
“为什么?”
“情人哪这么好找?况且我们才认识。”
“哈,是网上情人,不走出网络。你难道没有感觉到我们一见钟情?”
这时,在严淑芬的显示屏上出现了一幅非常美丽的玫瑰花图片,在图片中间跳动着字母“LOVE”。
“谢!接受花,但不接受其它的。做朋友可以考虑。”
“男人与女人之间没有友情,只有爱情。看来你很爱你老公!他一定是位成功的男人。”
“当然了。我精心挑选的,我能不爱吗?他现在事业有成。”
……   ……
“看来你一定是个网络高手?”
“不是。我很少聊天的。”
“我才不相信呢。”
“信不信由你。我的工作很忙,没有时间。聊天是最好的放松。我上午忙了半天,累了,来找个人聊会。”
“哦,来找情人寻开心的?”
“哈哈,是,也不是。”
“如果是,你找错人了,你去找别人吧。我的思想很保守。”
“哈,没找错人。网络茫茫,知音难求!看到你的网名,我直觉告诉我,你不是一般的女人。”
“你的直觉错了,我是很普通很普通的女人。”
……  ……
“你皮肤白吗?眼睛大吗?身材苗条吗?嘴巴圆吗?头发长吗?”
“呵呵,你在选美啊?”
“嘿嘿,不是。随便问问。”
“你呢?你先说你。”
“我皮肤黑里透白,眼睛看书的时候小,看到美女的时候会睁得很大,个头不高,一米七,属于二等残废,不过很有风度很有魅力的哦。”
严淑芬看到“木瓜”幽默的回答,不自不觉地笑出了声,她想了想,回复:
“呵呵,你很自信啊。我头发齐肩,皮肤不搽粉都白,白里透红,高兴的时候眼睛小,笑不露齿。生气的时候眼睛大,嘴巴会张开。身高一米六九,不过体重不到一百二十斤。”
“哈哈,大美女啊!”
“一般话,不美也不丑。”
“你物质生活肯定优裕,但你的精神生活一定寂寞空虚。”
“你说错了,不是的。”
“是吗?”
“是的。我的生活很充实,很幸福,不是你说的那样。”
严淑芬看到“木瓜”的话感到心头一战,象被针刺了一下,她违心的回答后,却回想起了过去公西雷没有下海经商时,物力不支的生活;现在自己应有尽有了,却愈来愈感到日子一天比一天乏味;自己在别人眼中是个很幸福的女人,有个聪明伶俐的儿子,老公各方面都特别优秀,也很宠爱自己,自己整天除了打麻将、逛商店、做美容外,无所事事。可是自己孤寂冷落的心境有谁知道?又跟谁去诉说?严淑芬岔开话题,聊孩子、聊人生、聊过去……
作者: peacelife30    时间: 2006-1-31 14:55:33



章节简介:
  公西雷驾车来到报社,把车停在路边,下车后夹着包来到广告公司。于翔看到公西雷进门,立即站起身说:“公西,你可来了!洪主编打了五次电话问你来没来。”…



公西雷驾车来到报社,把车停在路边,下车后夹着包来到广告公司。于翔看到公西雷进门,立即站起身说:“公西,你可来了!洪主编打了五次电话问你来没来。”
——公西雷虽然是广告公司的法人代表,但因为他复姓“公西”,后面跟“总”、“老板”或者“记者”、“编辑”的都难听,也拗口,所以人们都直接叫他公西。公西雷大学毕业分配在报社新闻部当记者,在洪主编的手下。短短几年的时间内,公西雷便以自己出色的才华、犀刻的笔触在人才济济的报社崭露头角脱颖而出,荣膺第四支笔。公西雷本来完全可以在记者或者编辑岗位上干出一番事业,但是十年的记者生涯使他深感世道浇漓,人心不古,社会的发展越来越金钱化。公西雷毅然放弃了竞争副总编职务的机遇,打报告给金国良总编,要求承包报社的广告二部。金国良坚决不同意公西雷的请求,他说公西雷在新闻界是位不可多得的奇才,去搞广告是大材小用。公西雷无奈,只好求助于金国良的老同学,新闻部的洪主编,苦诉自己父母在农村,孩子又渐渐地大了,他和严淑芬两个人的工资入不敷出,请洪主编帮帮忙,恳求金国良总编高抬贵手!洪主编也不愿意让才华横溢的公西雷离开新闻部,而且是去搞广告,他认为依公西雷的才智,不久的将来一定会成为一名出色的记者、编辑。但是公西雷言简意赅,其情可悯,洪主编于是出面找金国良说情;公西雷又送了两条“中华”香烟给金国良,才如愿以偿地承包了广告二部。公西雷承包了广告二部后,他凭借自己做记者时和社会各界人士打下的良好关系,诚信经营,没过两年就腰缠万贯了。公西雷无论是下海前,还是现在经商发财后,他一直视淡泊名利,不趋炎附势的洪主编为良师益友……
“他怎么不打我手机?”公西雷放下包问:“于翔,新天地房地产公司‘向阳楼盘’的广告策化你们搞得怎么样了?”
“我们按照您的思路和魏总的要求,初步方案已经出炉。”于翔递过策化书说:“您看看!”
公西雷接过来一边看一边打电话:“喂,洪编,找我有事?”
“你现在忙不忙?”
“不算忙。什么事?”
“如果你不太忙,挤点时间来帮我审一会稿子,我感冒了,实在支撑不下去了。”
“好吧。”
公西雷把策化书递给于翔,对正在电脑旁工作的小李小胡小卫说:“你们再斟酌斟酌,一定要把‘向阳楼盘’做得尽善尽美,魏前进这块肥肉不是好吃的。”
“好的。”于翔说。
公西雷放下策化书,去了洪主编的办公室。

杨青桃和叶红连做梦都没有想到,她俩到报社实习不到一个星期,就有幸跟着记者谢文斌参加了全市规模最大的一次招商引资活动,马市长在陪外商喝咖啡时还接受了她们大约一分钟的采访。采访结束后,谢文斌又提纲挈领地给她俩讲了讲对于市领导的宣传报道要如何抓住重点,借题发挥。杨青桃和叶红欣喜若狂地回到俩人共同租赁的小屋,泡了两袋方便面吃完后,搜索枯肠地将马市长的几句谈话大肆渲染、添油加醋,斟字酌句地反复修改后,认认真真地誊了一遍,俩人都企望自己的第一篇新闻报道能在报社一炮打响。
杨青桃和叶红上班后把稿子交给记者谢文斌先审定。谢文斌看着稿子赞不绝口,看完后望着杨青桃说:“你们把稿子给洪主编看看,他签上名就OK了。”
杨青桃和叶红心花怒放,俩人手捧稿件兴冲冲地来到洪主编的办公室,走到他的办公桌前。杨青桃含笑说:“洪主编,我们的采访稿写好了,请您斧正!”
洪主编一手捂着嘴不停地咳嗽着,一手指着身后说:“我给你们介绍一下,他是我们报社的大才子——公西雷,高级编辑、记者;公西,她们是上星期来我们报社的实习记者。她叫杨青桃,她叫叶红。你们俩人的稿子请公西编辑为你们指点指点吧!我头痛,感冒了。”
杨青桃和叶红相互看了一眼,她们没想到报社大名鼎鼎、弃文从商的才子公西雷就在眼前。俩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凝聚在公西雷的身上——公西雷皮肤黝黑,三十多岁,小平头,衣衫革履,看上去给人一种温文尔雅而又精明强干的感觉。杨青桃转过身笑吟吟地用一口纯正的英语说:“Hello! I have heard a lot about you. (你好!久仰大名。)”
叶红跟着也用的英语说:“I'm happy to meet you.(很高兴见到你。)”
公西雷面对电脑点了点头。
杨青桃和叶红象是学生交作业一样,上前两步把稿件轻轻地放在公西雷的手边,毕恭毕敬地望着公西雷,期待着他看完稿件后能夸奖她们一番,然后顺利地在报纸上发表。
叶红拉着杨青桃的衣襟小声问:“Whadja do last night?(昨晚你干嘛去了?)”
“ I'm reading a book.(我在看书。)”杨青桃说。
叶红见杨青桃说话时手在挤鼻子上的一颗青春痘,打了她一下笑说:“top popping your zits. You know you're only making it worse.(不要再挤青春痘了! 你明知道你这样只有把它弄得更糟!)”
杨青桃红着脸说:“ But I look so stupid with this big zit on my nose.(但是我鼻子上长这个大青春痘看起来好蠢啊。)”
公西雷点燃一支香烟,吸了一口,舒缓地吐着烟雾说:“二位不要讲英语,请说汉语。”
杨青桃和叶红看了看洪主编和公西雷,俩人四目相对心照不宣地笑了——看来这位大才子现在整天忙着做广告挣钱,早已忘记了英语,即使记得也是一些皮毛。坐在一旁的洪主编听到她俩一口流利的英语会话逼住咳嗽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杨青桃顽皮地一吐红舌,将她写的稿子推到公西雷眼前说:“公西编辑,请您过目!”
公西雷伸手拿起稿子,看了一眼《招商引资见成效——市领导陪外商喝咖啡》的标题抬起头问杨青桃:“你是在夸赞我们的市领导,还是在骂我们的市领导?”
“当然是赞扬他们了!”杨青桃望着公西雷犀利的目光,抬手扶住眼镜惶恐不安说:“招商引资成功使我市的经济发展蒸蒸日上,市领导已经轻闲到陪外企的老总喝咖啡了,这不是在赞美他们吗?公西主编,请您看完内容好吗?”
“不用看了。”公西雷将稿件撂到办公桌上,字正腔圆的说:“你知道我们市目前有多少工厂倒闭?多少工人下岗?我们的市领导不与民分劳,不想方设法去改变政局,却成天围着外国人屁股后面转,陪他们喝咖啡、上厕所,难道我们市的经济发展就指望哪几家外企?你这不是明摆着在骂市领导昏庸无道,奴颜媚骨吗?”
杨青桃听了公西雷的话心惊肉跳,探身拿过桌子上的稿子,扬头甩去遮在脸上的秀发,眨巴着眼睛心服口不服的说:“谁看文章象你这样探赜索隐的啊?”
“好在现在言论自由,没有文字狱了。” 公西雷说话伸手正要拿叶红的稿子,叶红已抢先出手,将稿子抓了过来,不自然地笑笑说:“公西编辑,我的稿子需要再改一改。”
公西雷一笑,起身对洪主编说:“洪编,稿子我已经全部编辑好了。明天您最好去医院看医生。没事我走了。”
“公西,要是明天我还不行的话,你再来帮帮忙。”洪主编说。
“好的。”
公西雷说完朝门外走去,刚走了两步身上的手机响了,他从口袋里拿出放在耳边说:“喂,有什么事?……没事了,准备去广告公司……今晚不行,我约了房地产公司的魏总,后天晚上怎么样?行行!一定!不见不散!”
杨青桃撕毁了手上的稿子,她望着洒脱的公西雷心中泛起涟漪,自言自语的说:“I was totally psyched when I met this guy who definitely was on the A-list. (这个男人简直太酷了。当我遇见他时,竟完全不能自已。)”
叶红在杨青桃的身上打了一巴掌,惊叫:“You're crazy. (你疯了。)”
杨青桃看了叶红一眼说:“I just couldn't help it.(我就是忍不住。)”
公西雷听到她俩的对话心中暗想,现代的女大学生真大胆、新潮!他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秀媚的杨青桃。杨青桃从公西雷瞬息间异常的目光中似乎读出,他懂英语。杨青桃羞红了脸问洪主编:“洪主编,您懂英语吗?”
“我不懂英语,我懂俄罗斯语。”洪主编一阵咳嗽后问:“你们俩一进门就叽叽咕咕地说了什么?”
“不告诉您。”叶红笑说。
杨青桃捋起垂在脸上的一绺长发,赧然笑问:“公西编辑他懂不懂英语啊?”
“你说呢?”洪主编反问一句后微微笑着说:“报社藏龙卧虎,你们以后尽可能地要做到谦虚谨慎,戒骄戒躁,不要班门弄斧。作为一名记者,新闻报道不但要有广度,更要有深度。要多报道一些广大人民群众所关注的热点问题、焦点问题,要彰善瘅恶,不要成为某些领导的吹鼓手。”咳嗽了几声后又谆谆告诫,“年青人才情要收敛,不宜放纵,可以谨德。以后少锋芒外露,社会不是学校。你们去吧。”
杨青桃和叶红虽然没有完全听懂洪主编话内的深刻意旨,俩人还是钦佩地频频点头。杨青桃惭愧的说:“谢谢您的教诲!”
“我们记住了。”叶红说。
杨青桃和叶红下了楼,走在林荫道上。杨青桃用胳膊捅着叶红,偏过头将信将疑的小声问:“叶红,你看那个公西雷懂英语吗?”
“肯定懂一点,他也是大学生啊!”叶红说:“但他们哪时上大学不太重视英语,更何况我们说得那么快,他不一定能听明白我们在说什么。”
“嗳呀!”杨青桃一手搔着头后悔的说:“他要是听懂我刚才说的话,我可惨了啊!”
“活该!谁叫你仗着自己英文好,口无遮拦地到处卖弄了?”叶红笑说:“你以后少锋芒毕露了。”
“是啊!”杨青桃若有所思的说:“洪主编说得真好!年青人才情要收敛,不宜放纵。”
“喂,杨青桃叶红,你们干什么去?”
杨青桃和叶红听到叫声停下脚步。谢文斌跑到她俩面前笑容可掬地问:“你们俩的稿子给洪主编看过了吗?”
“公西编辑只看了青桃稿子的标题,就把她的稿子批评得一无是处,我吓得都没敢给他看。”叶红说。
“谁让你们把稿子给他看的?”谢文斌大吃一惊的问。
“洪主编感冒了,请他去帮忙的。”杨青桃说。
“洪主编也真是的,怎么又请他去审稿?他现在是广告部的经理,早不当编辑了。”谢文斌强压着妒火说:“杨青桃,你的稿子呢?给我。”
“我已经撕掉了。”杨青桃说。
“你别听公西雷信口雌黄,紧快重写一份给我,我会帮你发表的。”谢文斌搓着手大献殷勤的揄杨:“你的采访稿不但有新意,而且独具匠心,笔触也富有时代感,如果刊出肯定能一鸣惊人的。”
“我不写了,我觉得公西编辑的批评有道理。”杨青桃说。
“他的话能有什么道理?他是鸡蛋里都能给你挑出骨头的人。你撕了的稿子在哪里?我来帮你把拼好。”谢文斌直勾勾地看着杨青桃眼镜后水灵灵的大眼睛说:“以后你们的稿子千万不要给他看,他那个人头脑中只有钱,少根筋。”
谢文斌的话使杨青桃感到浑身不自在,她看了他一眼说:“You should be slow to judge others.(你不应该随意评论别人。)”
谢文斌犯傻地笑问:“你说什么?能不能说慢点?”
杨青桃见谢文斌满脸挂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拉走了叶红说:“We'd better be off。(我们该走了。)”
谢文斌眼巴巴地望着杨青桃窈窕的身体。
叶红走了几步回头看了一眼愣在原地不动的谢文斌,在杨青桃耳边说:“青桃,你看出来了吗?谢记者迷上你了,他想泡你嗳!”
“他迷上你了!”杨青桃不屑一顾地笑说:“想泡我?臭美!自作多情。”
“是迷上你了!”叶红说:“从我们第一天来报到时,你没注意到他看你的目光?我真怕他的眼球掉下来。嗳,我听说谢记者还没有女朋友呢!听说他条件高,挑了几年都没挑上一位称心如意的。”
“你才来几天,人家的隐私你怎么知道啦?”杨青桃惊奇的问。
“我的职业是记者嘛!”叶红笑说:“我不但知道他的事,而且报社其它的事我也知道不少。我听说公西雷原先是分在省城的,因为他参与了‘六四’事件,还被逮捕过,所以才分配到这里。”
“叶红,你毕业后别找单位了,去香港加入‘狗仔队’吧!”杨青桃笑说。
叶红遗憾的说:“可惜我长得不太美,没有你性感、正点,你去差不多呀!”
“当‘狗仔队’又不是选美,要长得漂亮干嘛?”杨青桃说。
俩人说说笑笑走出报社大门,来到大街上。叶红挽着杨青桃的胳膊说:“青桃,谢记者人长得挺帅的啊!斯斯文文白白净净的,蛮有魅力啊!”
“他——?”杨青桃掩嘴笑了一阵,说:“你真没品味!什么档次?纨裤子弟,他长得跟太监样的,说话一口的娘娘腔,身上也不知洒了多少香水,呛得人好难受!你还夸他?真没品味啊。”
“青桃,你现在说话怎么这么恶毒?你有品味有档次啊?对一个结了婚的‘黑煤’暗送秋波!”叶红笑着反唇相讥:“公西雷身上的香烟味好闻?”
“我觉得男人身上淡淡的香烟味比香水味好闻。男人嘛,就要有男人的特色。”杨青桃说。
“咦——!你好肉麻哟!我平生今天是第一次听女孩子说男人身上的香烟味比香水味好闻,你真匪夷所思,我怀疑你一定有什么怪癖。”叶红取笑说。
“你……”
杨青桃被叶红讥诮得无言以对,她举起手要打叶红,叶红拔腿就跑,俩人一路嬉闹……
作者: peacelife30    时间: 2006-1-31 15:00:24



章节简介:
  以前,严淑芬总是在万般无聊,没有人约她打麻将的时候才上网,而且上网多数是听歌、看电影、玩游戏什么的,很少聊天。可是,严淑芬自从在网上认识了“木瓜”——程铸——市第一人民医院妇产科唯一的男副主任医师——妇产科副主任,她对聊天的迷恋一下子远远超过了…



以前,严淑芬总是在万般无聊,没有人约她打麻将的时候才上网,而且上网多数是听歌、看电影、玩游戏什么的,很少聊天。可是,严淑芬自从在网上认识了“木瓜”——程铸——市第一人民医院妇产科唯一的男副主任医师——妇产科副主任,她对聊天的迷恋一下子远远超过了麻将。严淑芬心中叹服,网络真是个神奇的世界,难怪令无数的旷男怨女如颠如狂!如今,严淑芬在网上如果有一天看不到程铸,她心里总会感到特别的郁闷,有股说不出的失落和空虚。有时,严淑芬甚至知道程铸在工作没时间上网,她却还是象个痴情的少女一样呆呆地坐在电脑前等他,给他的手机发短信息,望着他的QQ头像发呆。尤其到了晚上,严淑芬怎么也控制不了上网和程铸聊天的欲望,她的感情生活已经被程铸完全控制了。公西雷晚上应酬很多,每天回家都很晚,有时甚至不回家,严淑芬几乎天天晚上和程铸倘佯在虚拟的网络世界之中畅舒情怀,寂寞难熬的长夜因为有了程铸的陪伴而浪漫温馨。严淑芬在电脑的视频上见过儒雅的程铸后,越发不能自拔,她在程铸地再三肯求下,偷偷地买了一套视频装置安装在电脑上,随时和他视频聊天,完全超越了虚拟的网络世界。俩人从相识到相知,发展到了无话不说的网上“情侣”——程铸上线看到严淑芬便亲热地叫她“老婆”;严淑芬则亲切叫程铸“老公”。程铸竟然成了严淑芬情感世界中“柏拉图”式的精神寄托。严淑芬深深地感到,每当自己和程铸聊天或者想到他的时候,她的内心深处便会产生一种从未有过的慰藉和渴望……公西雷在她的心中的位置渐渐地被淡化。以前,严淑芬晚上总是盼着公西雷能早点回来,可是现在当她和程铸聊天时却又希望公西雷晚上不回家最好;多少年了,严淑芬在性生活方面总是觉得索然无味,她和公西雷做爱也是应差式的,难得体会到性爱的甜蜜,可是现在她却是无限激情地投入,她闭起眼睛则幻想着和自己做爱的不是公西雷,而是程铸……
严淑芬在网上两天没看到程铸,她情绪低落地拿出手机给他发了一条短信:我们一定是前世的姻缘,才注定今生的情意,不然,人海茫茫,我怎么就偏偏落进了你的网?回话给我。一会儿,程铸回复短信:我现在正要去手术室,晚上见。严淑芬放下手机心中感到很委屈,怅怅地望着电脑上程铸的图像,问自己,怎么会这样不可救药地爱上他?自己还嘲笑过汪春梅,万没想到自己现在竟然比汪春梅陷得还如痴如狂不能自拔。是程铸有什么魔力?还是自己的情感生活空虚寂寞?严淑芬胡思乱想,可是找不出答案,只感觉思绪一片茫然,她双手放在键盘上,漫不经心地敲着:
亲爱的:
你好!
我真不知说什么啦,都是你的错,对否?是你用情太深还是我走不出你的温柔之乡?我目前陷入了极度困惑之中,忘记了自己应该干什么,应该怎么做。我的心思你是最明白不过的,可是我却不曾细细想过你的心思。你曾经的一句话提醒了我,我们都是彼此网络虚拟世界中的匆匆过客。因此,我曾经坦然了许多,也不会因为你有存在否而影响我的生活。可是,如今……
我该怎么办?你是除了我丈夫之外第二个对我如此用情至深的人(可能我说错了,惹你笑我)。因此我感动得不行了,我似乎已经完全抛弃了我的丈夫和儿子,完全迷失了自我不知自己是谁。如果你还清醒没有我这般的痴迷,请对我残酷一点让我能走出这感情的迷宫。我不愿自己受如此的折磨,也不愿看到你因我而影响你的正常工作和生活。你能不能把我当作一棵飘零在寒风里浮萍,就让它随风而逝吧。亲爱的,让我的生活归于平静,让我不再因你的出现而激动不已。我象一只迷途的羔羊等待着你伸出援助之手拉我,摆脱这个困惑的感情之旅,我不要现在的这般痛苦和这般的难过……
你曾经说过我的生活是单调和无聊的,曾经说我的感情是寂寞的,你虽然没有明说,我知道你的言下之意。是的,如果我的丈夫对我很关心,疼我,在我最落寞的时候给我安慰,不象现在这样单单地满足我的物质生活,我怎么会感情出轨?有一次我很气愤地说我要找大老板气气他,可是他很自信地说找了好,没有比较怎么能显出他的好……
我曾经嘲笑过我的朋友,自己这么大的人了,还象小孩一样失了分寸。可是没想到我现在比她陷得还深,还一团糟。我一见你就再也没勇气拒绝。你为何当时要找我的?为何我就在那时偏偏的感情荒芜?你有没有责问过自己:为何会让感情背叛自己的妻子?我现在也不明白你很有知识的一个人,怎么也和我一样犯傻?你是否从来就没有真心对我说过实话?是我自己整天生活在自己编织的梦里不能自拔?希望你能理解我的情怀,告诉我你的心声,亲爱的!
严淑芬把自己的心情一股脑的倾诉在键盘上,看都没看,便用QQ邮箱发给了程铸……
严淑芬推掉了牌友相约去打麻将,吃过午饭后睡了一觉。严淑芬一觉睡醒时,窗外已是万家灯火,她感觉有些饿了,便到餐厅吃了一些中午的剩饭剩菜,吃好后去卫生间冲了把澡,对着镜子精心打扮一番后坐在电脑前,望着程铸的QQ视频抓图,盼着他能早点出现。
“老婆你好!!!什么时候来的?”
严淑芬看到程铸上线,心中一阵喜悦,忙打开视频连接,回答:
“来了有一会儿。急死我了!老公你怎么到现在才来?”
“对不起老婆!刚要下手术台又来个急诊手术。”
“忙完了吗?”
“忙完了。我很想你!”
“我也很想你!你吃过了吗?”
“还没有。我怕你等急了,一下手术台就来了。”
“是吗?”
“是的。等你请我吃晚饭呢!”
“好啊!你敢吗?”
“敢。我胆大包天,什么都不怕。你敢吗?”
“我也敢。有什么好怕的?你家里的老婆呢?”
“她今天晚上值夜班。你家里的老公还没回来吧?”
“他的生意很多,天天晚上都有应酬,回来很晚的。说不定还不回来呢。”
……   ……
“老婆,你知道什么叫‘汤不热’?”
“不知道。”
“真的?”
“真的!老公,我现在很少看书,你告诉我啊!”
“汤不热不冷的时候最好喝。热了汤嘴,凉了没味。”
“呵呵,你什么意思?”
“你和你家里的老公现在已经有些凉了 ,跟我这个网上的老公又太热。我不想这样,你一定也不想这样!”
“没有啊,我是两头热啊!”
……    ……
    “老婆,你无聊时在网上再找几个人聊聊天。”
“干什么?你想抛弃我?”
“呵,不是。我毕竟工作的时间多,上网时间少。我不在时,你免得寂寞。”
“人的感情不能泛滥,何况是我?我有你足了,什么人都不会去找的。”
“老婆,你真的太可爱了!”
“我上午没事时给你写了一封信。”
“哦,我去看看。”
……  …… 
“老公,你在干什么?”
“我在看你的信。你不但貌美,而且才气十足啊!”
“呵,一天看不到你,心中很不是滋味。”
“老婆,我们的聊天记录你删了没有?”
“没有。我舍不得。你不在时,我喜欢看它。每看一次我都感觉我们又聊了一次。真很温馨。”
“你还是删了吧。我们的谈话涉及到个人隐私,万一被你老公看到,后果不堪设想。”
“不会的。他对我信得过。你放心。”
“你别麻痹大意,还是删了吧!为了安全起见。”
“你放心,不会的,他是个工作狂,没有时间看我的QQ。”
……  ……
严淑芬凝望着视频上的程铸,她止感觉到脸发汤,身体发热,心脏跳动得很快,她的理智丧失殆尽:
“老公,你真的没有吃过晚饭?”
“真的没有。”
“哪我请你好不好?”
“你真想请我吃晚饭?”
“真的。我不要这个虚拟的网络世界!”
“你不怕被他知道?”
“不会的。你怕被你老婆知道?”
“哈哈,不怕。老婆,你打的到健康南路来,在路中间有个蓝梦咖啡馆,哪里比较僻静,到了后打我手机。”
“好的。老公,一会见。”
严淑芬不假思索地下了QQ,电脑都没关,起身跑进卧室脱下又短又薄的吊带裙,从衣柜里拿出套裙穿上身,站在镜子前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地好一会,将柔顺的秀发盘起来,用发卡卡脑后,脱下拖鞋换上凉鞋,提起包来到大街上,招停一辆出租车,坐进车内关上车门对司机说:“到健康南路,蓝梦咖啡馆。”
出租车很快到了蓝梦咖啡馆门前。严淑芬付了车费下了车,她望着五彩缤纷的霓红灯下三三两两的行人,心情很复杂,既兴奋又忐忑,还有些后悔,害怕。严淑芬拿出手机,望着程铸的号码却没有按下去的勇气,汗水从她的额头慢慢地流了下来。这时,突然一束鲜艳的玫瑰花伸在严淑芬眼前,她抬起头,只见在视频上见过无数次的程铸面带微笑,身穿一件淡黄色的T恤衫,白裤子,近在咫只的站在她面前。严淑芬被程铸的浪漫感动得差点晕倒在他怀中,心如鼓敲。她左手用手帕揩去汗水,右手慢慢地接过玫瑰花,喉咙象被什么东西噎住了一样,千言万语说不出来了,只是轻声说:“谢谢!”
程铸没有说话,他把严淑芬领到环境优雅的咖啡馆内,走到紧靠墙角的一张桌子边,拉过椅子请严淑芬坐下后,要了两杯饮料和一些点心。严淑芬没想到在网上风趣幽默伶牙俐齿的程铸生活中竟然是这么彬彬有礼、不苟言笑。严淑芬脉脉地望着程铸一边喝饮料,一边吃点心,她的心惊恐迷乱——严淑芬和公西雷结婚后,她从来没有和另外一个男人单独相处过。
咖啡厅内幽暗柔和的灯光,悠扬的音乐渐渐地驱散了萦绕在严淑芬心头的恐惧,令她感觉自己就象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女生,羞涩而不安。程铸喝完杯中的最后一口饮料,抬起头望着雍容华贵,风韵卓异的严淑芬——严淑芬虽然年过三十,但是根本看不出实际年龄。因为她先天容貌姣丽,又保养得好,所以皮肤白皙润泽,眼角上一条鱼尾纹也没有;一对挺拔丰满的乳房更增添了成熟少妇特有的性感魅力。程铸心中妙不可言,他象艺术家在欣赏艺术品一样欣赏着严淑芬,笑笑问:“你怎么啦?”
严淑芬知道自己失态了,移开目光矜持说:“没什么。我吃过晚饭了,不饿,也不渴。”
“哪我们走吧!”
程铸抬手招来一名服务员,结了帐。严淑芬拎起包,却没有拿桌上的玫瑰花,她机械地跟着程铸走出咖啡馆,心疯狂地跳动起来,她不知道他要把她带到哪里,会不会发生时兴的一夜情……严淑芬正在想入非非不知所措之时,程铸小声说:“我送你回家吧。”
“好吧。”严淑芬怅然若失的说。
程铸招来一辆出租车,打开车门。严淑芬坐进车内,他坐上车,关上车门说:“到富丽花园。”
出租车开动了,严淑芬眼睛的余光瞟着身边目不斜视的程铸,心中却在暗想——难道自己真的老了?没有魅力?成豆腐渣了?也难怪,人家是医生,中年有为风度翩翩,身边年青漂亮的小护士多的是……
出租车到了富丽花园大门前的一棵梧桐树边停下,程铸付了车费后下车打开车门,严淑芬低着头迷迷糊糊地下了车。出租车开走了。程铸突然一把将严淑芬拥在怀中,双手紧紧地搂住她丰腴的腰,热情地在她的面门上亲了一下,声音颤抖的说:“我真怕控制不了自己……你是个好女人……我爱你!”
程铸身上淡淡的药味,那低沉浑厚的声音令严淑芬如醉如狂,她感到全身热血沸腾,她正要去吻他,他已经松开手,转身走了。严淑芬望着程铸的背影,只感到心中一阵刺痛,仿佛被针扎。她真想追上他,抱着他……可是没有胆量,眺望着程铸坐进一辆出租车内走了,她才转过身惆怅地向家走去。
严淑芬打开门,进屋后看到公西雷坐在电脑前,她悸栗地站在书房门外,吓得脸如灰土,心七上八下嗵嗵地直跳,以为公西雷在看了她和程铸的聊天记录了。公西雷见严淑芬脸色很难看,站起身吃惊的问:“怎么才回来?你怎么啦?”
严淑芬的脸色由白转红,吞吞吐吐的说:“我……我没什么。你今天回来怎么这么早?没应酬?”
“推掉了。你今天手气怎么样?”公西雷问。
严淑芬走到书房门口,偷眼看看电脑,原来电脑的主页是一个英文网站,她悬着的心放下了,勉强一笑说:“今天手气不错,没输钱。你洗过澡了吗?”
“洗过了。”公西雷说。
严淑芬放下包,到卧室从衣柜里拿出吊带裙去了卫生间,她就觉得程铸身上淡淡的药味还笼罩在她的周遭,她要将它洗尽,不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被公西雷察觉出来。
严淑芬洗完澡走进书房,她内心沉寂的激情早已被程铸点燃,她面对公西雷感到欲火焚身,竟然幻觉在她面前的不是公西雷,而是程铸。严淑芬上前紧紧地抱住公西雷,在他脸、唇,疯狂地亲吻起来。公西雷面对严淑芬突如其来的激情感到非常惊异,他问:“你今天怎么啦?”
“没什么,我想赢钱。”
严淑芬急促地喘息着说完,将公西雷拉到卧室,推到床上……
严淑芬双手摇了摇微微酣睡的公西雷,抱怨说:“每次都是这样!你就不能陪我说说话?”
公西雷一翻身,背对着严淑芬,困乏的说:“说什么?我累了。”
严淑芬扳着公西雷的肩膀说:“不要这样睡嘛!”
公西雷转过身,一手搭在严淑芬的胸脯上说:“这样可以了吧!”
严淑芬头枕到公西雷的胳膊上说:“春梅前几天离婚了。”
“是吗?为什么事?你怎么知道?”
“可能是孙海鹏外面有情人,被春梅知道了。春梅在网上认识了一个做生意的,她准备和他结婚……”
“真的?”
“真的。前几天我和春梅一起去了法院,孙海鹏没去,在电话里不知说了什么,春梅当时就哭了,后来那个人来把她带走了。”
“她是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啊。”公西雷轻笑了一声说:“孙海鹏怎么会轻易地同意和汪春梅离婚?汪春梅因为一个网上的人而主动地提出来和他离婚,这要传出去,让他在机关颜面何存?你以后少跟她来往,这种遇事不冷静,见异思迁的女人,我最讨厌了。”
公西雷说完将胳膊从严淑芬的头下抽出,翻过身体,睡了。
严淑芬听着公西雷有节奏的鼾声,她的内心深深地在自责——自己不应该上网聊天,便不该偷偷地和程铸约会,幸好他是正人君子,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可是,严淑芬一想到程铸,平静的心又激动起来,她体悟到了汪春梅为什么一意孤行地要和孙海鹏离婚的原因了……
作者: peacelife30    时间: 2006-1-31 15:02:00


章节简介:
  杨青桃和叶红一手拿着冰棍一手拿着瓜子,漫步在繁华而喧嚣的大街上,边吃边聊,无目的地闲逛。看到商店,俩人便走进去,在琳琅满目的商品前伫足评论一翻后,最终因囊中羞涩而挑出商品的诸多毛病离开商店,直到大街上灯火通明时好像才想起该吃晚饭了。叶红拖着沉重的脚步说:“青桃,我都快饿扁了,我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1…




杨青桃和叶红一手拿着冰棍一手拿着瓜子,漫步在繁华而喧嚣的大街上,边吃边聊,无目的地闲逛。看到商店,俩人便走进去,在琳琅满目的商品前伫足评论一翻后,最终因囊中羞涩而挑出商品的诸多毛病离开商店,直到大街上灯火通明时好像才想起该吃晚饭了。叶红拖着沉重的脚步说:“青桃,我都快饿扁了,我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
杨青桃抬起头,只见四周鳞次栉比的饭店和歌舞厅门前车水马龙,三个一群五个一帮,大腹便便的男人们领着打扮妖娆的女孩子络绎不绝地不是进饭店就是去了歌舞厅,她叹息一声说:“我们怎么走到这个鬼地方了?走吧,还到我们上次那家去吃‘大排档’,那家子挺便宜的,这里不是我们穷学生消费的地方。”
叶红站着没动,说:“青桃,我身上没多少钱了,今晚还是你请客啊!”
“大小姐,我身上的钱也不多了。要不然我们回去泡方便面吧。”杨青桃说:“既省钱又减肥,一举两得。”
“老吃方便面会营养不良的。你看看我们俩骨感得跟病夫似的,要再减什么肥的话,不成非洲饥民啦?”叶红说:“青桃,不如我们按老规矩赌一把,看今天谁的运气好。”手指一辆开过来的小车,“它的尾数是单号我请客;是双号你请客。两碗鸭血粉丝,怎么样?”
“去!”杨青桃一挥手说:“我们别老玩这种小孩子玩的游戏了。”
“快快,车来了!”叶红手舞足蹈的说。
杨青桃心中虽然不愿意和叶红赌运气,但听到叶红的叫喊,还是和她一起微微弯下腰,眯起眼睛迎上前看开过来的小车牌号。当小车开到她俩跟前时,驾驶员恶作剧似的按了一声喇叭一个急转弯,吓得两个人“啊”地尖叫了一声,往后跳出好几步,惊出一身冷汗。小车在饭店门前的停车场停下了。
杨青桃和叶红相互看了一眼,正要上前找驾驶员兴师问罪,公西雷从车里钻出,随手关上车门风度翩翩地朝她们俩走过来。杨青桃看公西雷,她怦然心动,没有想到与他在此邂逅。叶红冲着走过来的公西雷大叫:“你怎么开车的?有车就了不起啊?”
“你们俩人站在路中间,还迎着我的车看什么?”公西雷问。
“我们……”杨青桃抬手指一下叶红,不好意思说出俩人在赌晚饭,红着脸说:“我们没看什么。”
公西雷歉意地一笑说:“对不起!没吓着你们吧?”
“没吓着我们?你差点交通肇事,要了我们的小命!”叶红笑说。
公西雷见杨青桃和叶红露着笑脸,他也笑了。公西雷想不到她们不顾个人安危地站在路中原来只是为了两碗鸭血粉丝。
杨青桃用手在叶红的腰间偷偷地捅了捅,叶红心领神会,走过去低下头看车牌号,她只想看到车牌号后能赢得今晚的晚餐——两碗鸭血粉丝。公西雷的英语水平有多高在杨青桃的心里一直是个迷,她想试探他的英语听力,甜甜地一笑说:“I was surprised to see you here. World is but a little place, after all!(我想不到在这里碰到了你。天涯原咫尺,到处可逢君!)”
公西雷面对明眸皓齿清秀动人的杨青桃佯装糊涂,说:“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请说汉语。”
杨青桃没有看出公西雷在耍诈,她被文质彬彬的公西雷身上那成熟男人所特有的魅力深深地吸引,抬手将一绺垂在眼镜上的秀发捋到耳后,笑盈盈的问:“你怎么在这里呀?”
“我们几个老同学聚会。”公西雷说:“你们吃过了吗?如果没有的话,一起进去吧!”
“我们吃过了。”杨青桃搭讪说。
叶红听到公西雷的话,转身说:“That's something!(太好了!)”当看到公西雷皱起眉头,忙改口笑说:“好啊,我们没吃呢。”
杨青桃拉住叶红,小声说:“你也太随便了,我们又不认识他们,跟他们一起吃什么晚饭?真是!”
叶红望着站在远处向公西雷招手的四个人,嘴凑到杨青桃的耳边小声说:“你看他们肥头大耳的,我敢说他们不是当官的就是暴发户,我们不吃白不吃。再说你心目中崇拜的偶像请客?怕什么?他们还能吃了咱们?”
杨青桃瞥了瞥公西雷,公西雷是乎看穿了她的心思,说:“没关系的。请吧!”
“青桃,我们恭敬不如从命。”叶红在一边说:“公西编辑,您请!”
公西雷看了杨青桃和叶红一眼,转身向饭店走去。杨青桃见叶红跟着公西雷走了,她身不由己地迈步跟在他们身后。三人爬上楼,一拐弯,公西雷说:“二位请!就是这间。”
酒店的豪华令杨青桃和叶红目不暇接,俩人还是第一次来如此高档的场所。她们走到餐厅门口看到公西雷衣冠楚楚的四个同学,再看看自己身上土里地气的连衣裙,自惭形秽,感到进退两难。站在门口的服务小姐鞠了一个躬笑吟吟的说:“欢迎光临!”
杨青桃放慢脚步小声对叶红说:“After you.(你先请。)”
叶红停下脚步,一笑说:“After you.(你先请。)”
公西雷望着惶恐的杨青桃和叶红,笑说,“请进!随便坐,不用客气,他们都是我有老同学。”
杨青桃和叶红走进餐厅,公西雷又把他的四个老同学给她俩相互介绍了一下。公西雷的亲切和善解人意,令杨青桃感到心头如同鹿撞。杨青桃优雅大方地坐在公西雷身边的椅子上,小声说:“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没有。”公西雷笑问:“你们喝不喝酒?”
杨青桃连连摆手说:“我们不会喝酒。”
公西雷转脸对站在一旁的服务员说:“小姐,拿酸奶来。”
杨青桃和叶红早已饥肠辘辘,她俩面对一桌连名字都叫不上的美味珍馐止感到口水一时间流满了口腔,俩人也就不再装什么淑女了,跟着拿起筷子夹菜吃了起来。杨青桃和叶红以酸奶代酒陪他们。因为杨青桃和叶红的存在,他们五个男人喝了酒后都显得异常文明,不象就只有他们自己喝酒时,一切话题总是围绕着女人。此时,他们把酒畅谈事业和人生,令杨青桃和叶红大开眼界,俩人的心中都在感怀——成功的男人确实不同凡响!
七个人酒足饭饱后走下楼,公西雷走到收钱台问:“小姐,多少钱?”
“五百。”收银小姐说。
这时酒店的经理姜颢从楼上跑下来说:“公西,魏总吩咐过,只要您来消费,打个条子就行了。”
公西雷从口袋里掏出钱包,点了五张百元的票子,笑说:“我还以为不要钱呢!现在打个条子,以后不还得给钱?”
姜颢笑笑,敬给公西雷一支香烟说:“用你的广告费抵帐不是一样吗?”
公西雷把钱递给收银小姐,接过香烟点燃说:“哪怎么行?把广告费抵光了,年底我拿什么钱发给员工?”
收银小姐接过钱笑容可掬的说:“老板慢走!”
姜颢将公西雷送出酒店。公西雷见姜颢愁眉不展的,小声问:“姜经理,你最近怎么啦?整天没精打采的。”
“呵,”姜颢苦笑一声说:“我离婚了。她嫌我没没情调,另择高枝了。”
“留得五湖明月在,何愁无处下金钓?”公西雷笑说:“现在好女孩子多的是,就怕你别挑花眼了。”
姜颢望着不远处的杨青桃和叶红,点点头。
公西雷转身招来一辆出租车,付了车费后对杨青桃和叶红说:“对不起,我还有事,不能送你们回家了。”
杨青桃和叶红坐进车内。杨青桃关上车门,伸出头对公西雷说:“真不好意思!今天打扰你们了!”
公西雷一笑,挥了挥手说:“再见!”
杨青桃脉脉含情地望着公西雷,柔声说:“再见!”
公西雷和同学去了“新潮娱乐城”,他们进了“KTV”包箱,要了两箱啤酒,一边唱歌,一边喝啤酒。玩了一会,公西雷感觉有点累,又见进来三位小姐,他不辞而别,独自离开了娱乐城。
公西雷回到家,打开家门走进书房严淑芬都没有发觉。严淑芬正专心致志地和程铸在聊他们那天见面时的心情。程铸看到严淑芬身后突然出现一个男人,吓得立即关掉QQ,从网上消失了。公西雷看到了视频上的程铸,咳了一声问:“你在干什么?”
严淑芬见程铸突然关了QQ还纳闷,以为他老婆回家,没有想到公西雷语气生硬地在她身后问她话了。严淑芬措手不及吓得魂飞魄散,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我在玩游戏。”
严淑芬说话关掉了QQ,立即打开了游戏,她不敢回过头,害怕公西雷要查看她的聊天记录。
“玩游戏?哼!”公西雷意味深长地哼了一声,他没有揭穿妻子的谎言,冷冷的警告说:“什么游戏都是有规则的,但愿你不要违反游戏规则,否则……”
公西雷没有把话说完,去了卫生间。
严淑芬手捂在胸口,就觉得心脏随时都会爆炸一样,感觉真象自己和程铸做爱时被公西雷捉奸在床似的……
公西雷洗完澡走进书房,看到严淑芬依然坐在电脑前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他走到她身后,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语气柔和的说:“去休息吧!我不反对你聊天,但你可不能象汪春梅那样动了真情,聊‘飞’了。网上的东西都是‘见光死’,你别当真。”
严淑芬本以为公西雷看到她和程铸聊视频聊天一定会大发雷霆,她正在等着他的责罚,没有想到他不但没有发怒,反而体谅理解。严淑芬感动得流下了眼泪,起身紧紧地抱着公西雷,说:“老公,我不会的,我只是好奇,玩玩而已。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象她那样的,我爱你!”
公西雷笑了,说:“我辛辛苦苦拼命的工作,不就是想多挣点钱,让你和儿子过好日子?”
“老公,我们已经很有钱了,你何必还要这样辛苦?我不要钱,我要你天天陪着我。”
“这个物欲横流的金钱社会没有钱寸步难行。以后我尽量少应酬,回来陪你。”
“我以后再也不聊天了。”
严淑芬说完,象是久别的情人一样,抱着公西雷,深情地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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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peacelife30    时间: 2006-1-31 15:08:14


章节简介:
  公西雷上楼时和杨青桃迎面相遇。 杨青桃看到公西雷,她意外惊喜,停下脚步莞尔一笑说:“公西编辑,你好1 公西雷望着杨青桃眼镜后闪烁的眸子,说:“你好!今天没出去采访?” “这就去。”杨青桃问:“洪主编身体还没好?是不是他请你去帮他编辑稿件啊?” “是的。” …



公西雷上楼时和杨青桃迎面相遇。
杨青桃看到公西雷,她意外惊喜,停下脚步莞尔一笑说:“公西编辑,你好!”
公西雷望着杨青桃眼镜后闪烁的眸子,说:“你好!今天没出去采访?”
“这就去。”杨青桃问:“洪主编身体还没好?是不是他请你去帮他编辑稿件啊?”
“是的。”
公西雷说完上了楼梯,走到楼梯拐弯处蓦然回首,只见杨青桃仰脸站在楼下。杨青桃看到公西雷扭过头,对他嫣然一笑,蹦蹦跳跳地跑了。
谢文斌和叶红在楼下等杨青桃。谢文斌抬腕看着手表焦急的说:“她怎么还不出来?叶红,你打她手机催催她。”
“打也打不通,她哪破手机不是没电就是没信号的。”叶红看见杨青桃跑出大楼,抱怨说:“青桃,拜托你能不能快点啊?婆婆妈妈的真没性子。”
“我不是来了啊!整天跟催命鬼似的。”杨青桃说。
“我们快走吧,迟了赶不上采访领导人的。”谢文斌说。
杨青桃见谢文斌的目光在她的身上瞟来瞟去,心中顿生一股厌恶之情,她眼珠转了转撒谎说:“叶红,我肚子疼,看来不能去采访了,你和谢记者去吧。”说完双手捂住肚子弯下腰,表情十分痛苦的又说:“对不起谢记者,你们去吧。”
谢文斌蹲下身望着杨青桃白里透红的脸色,紧张的说:“怎么回事?我送你去医院!”
杨青桃婉言谢绝说:“没事没事,谢谢你……”
杨青桃话没说一半直起身跑了。
叶红望着杨青桃的背影说:“青桃搞什么鬼啊?今天早上还好好的。”
“我们去看看她?”谢文斌问。
“看什么啊?走,我们去采访。”叶红说。
“好吧。”谢文斌若有所失的说。
谢文斌遗憾地和叶红走了。
杨青桃躲在大树后窥见谢文斌和叶红上了车,她稳了稳情绪,爬上楼。走到新闻部洪主编的办公室外,透过窗子只见公西雷专心致志地在编辑稿件。杨青桃双手抱在胸前,站在窗外苦思冥想找什么借口进门,洪主编从她身后走来问:“小杨,你不是跟小谢出去采访去了吗?一个人藏在这里看什么?”
杨青桃吓了一跳,脸涨得通红,抬手摸了一下如火在烧的脸,支支吾吾的说:“我东西掉了,我在找东西。”
“什么东西?”洪主编问。
“笔。”杨青桃的头脑反应很快,笑说:“对,是笔。”
洪主编从口袋内掏出一支圆珠笔递到杨青桃面前说:“给。记住,记者没有笔,就象战士上战场打仗没有枪。”伸着头对公西雷说,“公西,我再去医院看看,药吃完了。我真怀疑现在医院进药是不是从正规渠道的,吃了那么多竟然不见效果,反而越来越严重了。”
“好的。”公西雷回了一句:“吃药不行,你最好‘打吊针’,会好得快点的。”
“看来不打吊针是不行了。”洪主编说。
杨青桃见洪主编下了楼,她喜出望外,转身走进办公室,站在办公桌前望着头始终都没抬一下的公西雷——他左手的食指和中指间夹着支香烟,右手不时地移动鼠标,轻轻地敲打着键盘,其形态简直就是一尊完美无缺的雕像,赏心悦目,令杨青桃心驰神往。杨青桃心中波澜荡漾,她暗想,他是木头人?怎么对她的出现无动于衷?杨青桃坐到另一台电脑前看了会稿子,可心却定不下来,她干咳了两声,望着公西雷没话找话的说:“公西编辑,做记者采访挺辛苦的啊?不过在家编审稿子也不轻松!”
“嗯。”公西雷应了一声。
杨青桃面对公西雷爱答不理的态度,心想,跟你开个玩笑,看看你能对我怎么样。杨青桃走到公西雷跟前一拍桌子说:“嗳,人家跟你说话你怎么不理人家呀?拿什么大架子啊?”
公西雷抬起头,望着杨青桃绯红的双颊笑了,说:“我不是答应了一声吗?小姐,你的脾气真暴!”
杨青桃被公西雷问得窘迫不堪,她的脸羞得更红了,心也跳动得失去了规律,她为自己的无理取闹后悔不迭,感到下不来台。公西雷深邃的目光更令杨青桃感到他是个高深莫测的人。当杨青桃看到一份标题是《我市第一所希望小学竣工》的稿件上有几行编者按,顺手拿起来高声念道:“孩子是我们的希望,疯子是我们的领路人,我们拉着孩子的手,跟着疯子去寻找光明。”念完笑盈盈的问:“公西编辑,是你写的吗?”
杨青桃身穿一身白色的连衣裙,秀发扎一束象马尾巴似的翘在脑后。公西雷看到杨青桃朝气蓬勃清秀妩媚的脸上笑出一对浅浅的小酒窝,心想,她真开朗!真活泼可爱!杨青桃举起手上的稿子,扬眉赞叹:“如椽之笔!是不是你写的?”
“不是。它是‘五·四’时一位不知名的诗人写的,你应该读过。”公西雷伸手去拿杨青桃手上的稿子说:“拿来,别被人看到。”
“不给。”杨青桃把稿子藏到身后,迷人的笑说:“就不给!”
公西雷慎怕他写的被别人看到,起身去抢杨青桃手上的稿子,杨青桃却将稿子抱在怀里,口中不停地说:“不给不给就是不给!”
“别闹,拿来。”公西雷说。
公西雷和杨青桃嬉闹成一团。
报社的副总编何敏门口看到公西雷的手在杨青桃的胸前拿什么东西,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无名的妒火,冷着脸说:“不象话,你们在干什么?老洪呢?”
杨青桃看到何敏突然出现惊慌失色,忙把稿子藏到身后。公西雷说:“洪主编去医院了,他身体不好叫我来帮帮他。”
何敏看了公西雷一眼,走到杨青桃面前,目光在她的身上上下打量着问:“你怎么在这里?”
“洪主编让我实习排版。”杨青桃小声回答。
“荒唐!你才来几天他就让在这么重要的岗位上独挡一面,他胆大包天了?”何敏怒说:“手上拿的是什么?给我!”
杨青桃到报社后听说了公西雷因为在别人的稿子上乱加序、跋被总编教训过多次,她在想,如果何敏副总编看到公西雷在“希望工程”这项政治事件上乱写,肯定又会斥责他。杨青桃惴惴不安地抬起头,羞怯的说:“没什么,是我写的稿子。”
“陈总编,别为难一个孩子。”公西雷神色自若的在一旁给杨青桃解围说:“洪主编只是让她校稿而已。”
杨青桃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公西雷,似乎在说,混蛋,我在你眼里原来是个孩子?何敏不容分说地拿过杨青桃手上的稿子看了起来。杨青桃骇得脸色刷白——她想,如果公西雷因此而受到副总编何敏的责难,自己就是罪魁祸首。出人意料的是何敏看完后撕下扉页,撕毁后抟成一团对公西雷说:“荒谬。还不吸取教训!”说完对杨青桃说:“你可以走了,这里的工作必须有人带着,你才能做。”
杨青桃悬在空中的心落下了,她松了口气,偷偷地对公西雷扮了个鬼脸,恋恋不舍地走了。何敏见杨青桃离去,小声说:“公西,上班时间跟一个小女孩子打打闹闹地成何体统?注意点影响。”
公西雷若无其事的说:“你看花眼了,我们没有打打闹闹的。”
何敏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走了……
作者: peacelife30    时间: 2006-1-31 15:12:52


章节简介:
  严淑芬和程铸在电脑上视频聊天被公西雷撞见后,她时时感觉心头蒙上了一层无形的阴影,她没有再上网,也没有去打麻将,她把自己关在家中,想忘了程铸,回到从前那平静而又安逸的生活。可是每当严淑芬想起他们见面时的情景,被程铸拥抱并亲吻的甜蜜,她的心情却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程铸的音容笑貌已经印在了她的脑海里,令她抹之不去,愈想忘掉他,反而逾增加了对他的思念之情…



严淑芬和程铸在电脑上视频聊天被公西雷撞见后,她时时感觉心头蒙上了一层无形的阴影,她没有再上网,也没有去打麻将,她把自己关在家中,想忘了程铸,回到从前那平静而又安逸的生活。可是每当严淑芬想起他们见面时的情景,被程铸拥抱并亲吻的甜蜜,她的心情却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程铸的音容笑貌已经印在了她的脑海里,令她抹之不去,愈想忘掉他,反而逾增加了对他的思念之情。严淑芬整天在相思、痛苦和矛盾之中煎熬着,想逃脱网络这个虚拟的世界,可是做不到,她的情感和精神几乎崩溃了……
公西雷上班后,严淑芬把全自动洗衣机内洗好了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拿出来晾到阳台上,又把原本一尘不染的地板拖了一遍。严淑芬忙碌完这一切刚坐到沙发上,听到一阵门铃声。严淑芬起身走到门后,从猫眼中看到是汪春梅,她立即打开门,只见汪春梅满面春风地站在门口。严淑芬将汪春梅让进门,问:“你最近怎么样?”
“孙海鹏终于和我离婚了。”汪春梅一幅完全解脱的喜悦样子说:“我们打算下周结婚。你现在没事吧?”
“没事。干什么?”严淑芬问。
“别老是一个人闷在家里,我们上大街去逛逛吧!”汪春梅说。
“我不去,这天太热了,我怕中暑。”严淑芬说。
“你啊越来越娇气了!”汪春梅拉住严淑芬的手,笑说:“淑芬,我最近总感觉有点不舒服,想到医院查查。我一个人去有点不好意思去,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求求你了!”
严淑芬听到“医院”两个字,心灵深处一阵震憾,身子一颤。她不由得又想到了令她寝食不安夜不能寐的程铸,不知道他这些天怎么样,一个电话也不打给她。
“好吧。”
严淑芬答应一声,起身到卧室换了一身时尚的套裙,提起包,锁好家门,来到大街上。汪春梅招来一辆出租车,俩人坐进车内。严淑芬小声问:“春梅,你们还真准备结婚啊?”
“是啊,一切手续都已经办好了。”汪春梅兴奋的说。
“哪孩子归谁?”
“孩子归他了。淑芬,我们结婚不打算请客,只举行一个简单的仪式,请几个要好的朋友到场,到时你可一定要参加啊!”
严淑芬望着沉浸在幸福之中的汪春梅,却想到自己和程铸的网络之恋,想自己现在不仅是精神出轨,还随时都有可能做出违背道德、不顾及家庭的事,心绪不宁的说:“我会参加的。”
汪春梅见严淑芬神情恍恍,问:“淑芬,你怎么啦?”
“没什么。”严淑芬望着车窗外说:“我一定去参加你的婚礼。”
出租车很快到了市第一人民医院,汪春梅付了车费,俩人下了车。严淑芬问:“你身体哪儿不舒服?看哪科?”
“妇科。”汪春梅说。
“妇科在哪里?”严淑芬问。
“你没来过医院?”汪春梅抬手指着新竣工使用的门诊大楼说:“就在前面,四楼。”
严淑芬一踏进医院,她的心跳速度就加快了,一种莫名的紧张和兴奋,她说:“我从来不生病,来医院做什么?我一闻到医院内的药味就想吐。”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挂号。”
汪春梅说完,去排队挂号了。
严淑芬见医院门诊大厅内病人、医生、护士熙来攘往,她走到大门旁,从包里拿出了手机,犹豫了片段,还是按下了程铸的号码,手机嘟嘟地响了两声,传来程低沉的男中音:“喂,你好吗?你在哪里?”
严淑芬听到程铸关切的问话,感动热泪盈眶,一句说不出来。
“喂,你怎么不说话?喂!喂!”
“我很好!你呢?”
“我今天在门诊上班,有时间再……请你稍等,好吗?”
“我就在你们医院大厅前,我有个朋友身体不舒服,我陪她来的。”
“真的!你等一下。”
严淑芬听到程铸的手机挂断了,她把手机放入包中。
汪春梅拿着一张处方走过来,笑说:“今天来巧了,程主任正好在门诊上班。我去找他。”
严淑芬推断,汪春梅所说的程主任肯定就是程铸。她问:“你认识程主任?”
“认识。我妹妹‘破宫产’就是他做的手术。”汪春梅挽着严淑芬的胳膊,钦佩的说:“程主任英俊潇洒,年青有为手术精密,是我们市妇产科唯一的男专家。他的事迹都上报纸了。”
严淑芬听到汪春梅的话,笑红了脸,没有说话。
程铸接到严淑芬的电话,他感到很意外,也很激动。他开完写了一半的处方递给一位中年妇女,对正在等他看病的其他病人歉意的笑说:“对不起,我现在有点事,你们到许主任那里看吧!对不起啊!”
程铸说完站起身,慌不择路的走出门。他来到电梯前见两电梯一个显示朝上,一个显示朝下,急忙转身顺着楼梯跑下楼。
严淑芬和汪春梅乘电梯来到四楼程铸的主任门诊,见办公室内空无一人,汪春梅便问坐在门口叫号的护士:“小姐,请问程主任去哪儿了?”
“程主任有事,刚才下楼了。”护士说。
“他什么时候回来?”汪春梅又问。
“不知道。他叫病人都去许主任哪里看了,可能是手术室有什么事,说不定不来了。”护士说。
严淑芬四周张望,小声问:“怎么办?”
“我们去他病房的办公室找他。走!”汪春梅说。
严淑芬跟着汪春梅来到电梯前,正巧下来的电梯停在四楼,两人进了电梯。
程铸一路小跑下楼梯,迎面跟他打招呼的人他都没有应一声,跑到大厅内东张西张,在人群中寻找严淑芬。他在大厅内转了一大圈也没有看到严淑芬的身影,又快步走出大厅,站在大厅门口往大门外寻找,还是不见严淑芬。程铸焦急地拿出手机,按下了她的手机号码。严淑芬和汪春梅走出电梯,她听到包里的手机在响,拿出来一看是程铸的号码,故意放慢了脚步,背过身按下接听键,笑着小声说:“怎么?知道我来了,你吓得躲藏起来了?”
“哈哈,我正在楼下大厅到处找你呢?天这么热,你跑哪去了?”
“是吗?我就在楼下的大厅啊!”
程铸扭过头,只见严淑芬拿着手机在人群中左盼右顾。严淑芬也看到了程铸,四目相对,俩人会心地笑了。程铸快步朝严淑芬走过来,汪春梅突然站到他面前说:“程主任,原来你在这里?我正找你看病呢!”
程铸被汪春梅吓了一惊。站在汪春梅身后的严淑芬给程铸偷偷地使了个眼神,他心领神会,装作和严淑芬互不相识,对汪春梅微笑着说:“哦,我刚才有点事。走,到我办公室。”
程铸和跟他打招呼的几个人点了点头,转过身匆匆忙忙地走了。
严淑芬从程铸和别人打招呼时的眼光和神态上看出,他表面上佯作平静,但内心却是和她一样波澜起伏——压制着情感,怕别人洞察出他们之间的私情。
程铸是妇产科的副主任,医院的技术骨干,所以他个人办公室设在妇产科病区最西面,是两间办公设备齐全的独立套房,和医生护士的办公室相距有五间病房。严淑芬和汪春梅跟着程铸来到他的办公室,他礼貌地请她们坐到沙发上,走到办公桌后坐下,对汪春梅问:“你怎么啦?”
汪春梅刚坐稳,她听到程铸的问话忙站起身走上前手捂着腹部说:“我最近总感到这里有点不舒服,老是胀胀的,不吃东西也不感觉到饿……”
汪春梅的话还没说完,程铸已经拿起笔开了两张检查单,递给她说:“你先去检查一下吧。一张是化验,一张是B超。”
汪春梅起身接过两张检查单,朝门外走。严淑芬深情在望了程铸一眼,起身跟了出去。程铸立即站起身,抬起手“嗳”了一声,他想叫严淑芬留下来,可是没喊出口。
汪春梅走出门看到一个人风风火火地跑过来,她忙转身将严淑芬推进门说:“淑芬,我看你就在这里等我吧!这里凉快,你又不喜欢闻药味……我对这里比较熟悉,一会就来。”
汪春梅说完走了。
严淑芬好奇地伸出头,只见汪春梅和一个中年男人亲密地进了电梯,猛然想起这个男人就是上次带走她的人——戴庆江。
严淑芬转过身,只见程铸站在办公后面带微笑,双臂抱在胸前,脉脉地望着她,她扬眉一笑问:“你看什么?不认识我呀?”
“你比网络中更美,更有风韵。”
程铸微笑着说完,走到门口关上门。
严淑芬听到程铸的赞美感到飘飘然的。她见程铸关上门,方寸大乱,脸臊得通红,说:“不能关门,要有人来找你怎么办?”
程铸笑笑,他将严淑芬推坐到沙发上,从饮水机中给她放了一杯温水,递给她问:“上次我们视频时被你老公看到,他对你没怎么样吧?”
“没有。”严淑芬接过茶杯矜持的说:“谢谢!”
程铸显得有些不相信,问:“真的?我一直很担心这件事。”
“真的!”严淑芬见程铸关上门并没有什么动机,放松了许多,她望着程铸怀疑的目光说:“是真的。我能以柔克刚,有法宝对付他。”
“我怎么不知道你的法宝?”程铸戏谑的问:“你能有什么法宝?还以柔克刚?”
严淑芬面对程铸,就好像自己处在火炉之中,感觉口干舌燥,她喝了两口水,一笑说:“不告诉你。”
程铸哈哈大笑说:“哈哈,法宝?你的法宝……”
“你不要想歪了,不是你想的那样。”严淑芬看出,程铸笑她的法宝无非就是不让公西雷和她做爱,坦白说:“我的法宝就是哭。只要他欺负我,我就哭。”不仅又问,“你是真关心我还是假关心我?”
“当然是真的!这些天,我没一天好过过,天天担心你被你老公问出你感情出轨的事。”程铸说。
程铸情真意切的话象一股暖流,令严淑芬激动不已,她一笑说:“骗子。哪你这几天怎么一个电话也不打给我?你是怕我供出你,我老公来找你吧?”
“我不担心这些。”程铸微笑着说:“我不打电话给你,是为你好!”
严淑芬看了程铸一眼,问:“为我好?你知道我这几天是怎么熬过来的?简直是暗无天日。”
“你老公多精明?如果我打电话给你,他调出你的话单,那时候你有口难辩,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程铸说。
“你太小心谨慎了,不愧是医生。”严淑芬说。
程铸面对娴雅成熟,风姿卓绝的严淑芬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他将她从沙发上拉起来,把她紧紧地拥抱在怀中,在她的唇上吻着。严淑芬没有拒绝程铸的热吻,反而热烈地迎合他,喘息着断断续续的说:“不要……这是你的办公室……我的朋友一会就要来了……哦……”
这时,突然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程铸忙松开手,坐到他的办公桌后说:“请进。”
严淑芬坐到沙发上顺手拿过报纸低下头看了起来。
门开了,一位穿金戴银,浑身珠光宝气的贵妇人走进门,她对程铸笑说:“程主任,原来你在这里啊!”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程铸问。
“我想跟你咨询一件事。”
贵妇人望着严淑芬欲言又止。
“哦,她是进修医生,你有什么问题请问。”程铸说。
贵妇人走到程铸面前神秘的说:“程主任,是这样的,老公最近和我……总是三五分钟,他是不是患了阳痿啊?”
“不是。”程铸说。
“真的不是?”贵妇人睁大双眼说:“他以前可棒了,可不止这么短的时间。”
严淑芬低着头,憋住笑,用眼睛的余光迅速瞟了浓妆艳抹的贵妇人一眼。
程铸肯定的说:“真的不是。这方面的生活因素很多,和年龄也有很大关系的。他不是患上了阳痿。”
“哦,”贵妇人问:“要不要吃药调节一下?”
“不要。”程铸说。
贵妇人见程铸说话果断,她深信不疑老公没有患阳痿,乐呵呵的说:“谢谢程主任!我走了。”
程铸起身将贵妇人送出门。
严淑芬听到关门声,她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程铸转过身见严淑芬露出两排洁白如玉的牙齿大笑不止,他的心怦怦狂跳热血沸腾,说:“你好笑什么?我每天遇到的这类事情多呢,有什么好笑的?”
“我是笑她,这种事情也好意思来问你们,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严淑芬笑说:“现在的人真是……”
程铸见严淑芬泛出红晕的笑脸,他坐到她身后拥抱住她的腰,激情奔放的笑了说:“还笑!他是正常的,我现在也是这样的。”
“哪就说明你也患有ED啊!”严淑芬煽情地笑说。
程铸就感觉到拥在怀中的不是严淑芬,而是点燃他胸中情欲之火的烈焰。程铸在严淑芬的耳朵上吻了吻,情不自禁地起身走到门后,正要把门反锁上,传来“嘟嘟”的敲门声,他遗憾地坐到办公桌后拿起笔说:“请进!”
汪春梅进门走到程铸的办公桌前,把两张检查递给他。程铸接过来看了一眼说:“恭喜你!你怀孕了。”
汪春梅又惊又喜,问:“是真的吗?”
“是真的。你多大了?”程铸问。
“我三十二了。”汪春梅说。
“哦,哪你以后要多注意休息,营养要好,适当地运动,要定期来医院检查。”程铸说。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程主任!”汪春梅说话拍了严淑芬一下,“淑芬,我们走吧。”
严淑芬的大脑正在思索如何支走汪春梅,让她先离开这里,程铸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只听到他说:“喂!哦,我就来。”
程铸竟然忘了汪春梅的存在,放下电话对严淑芬亲切的说:“对不起!手术室有点事,我得去……”
程铸的话还没说完,冲出了办公室。
严淑芬站起身跟着汪春梅走出门,她反手把门关上了。
汪春梅望着远去的程铸奇怪的问:“淑芬,原来你们认识?”
严淑芬望着程铸的背影,她的心被他的事业心和责任感折服,她扭头瞪了汪春梅一眼,晕晕乎乎地说:“你神经病啊?人家在和你说话。”
“哦——,程主任真有礼貌啊!”汪春梅傻乎乎的笑说:“淑芬,我叫他开车送你回家吧!”
“不用,你们去吧。你现在又成‘大熊猫’了,需要有人照顾。我打的回去,顺便去超市买点东西。”严淑芬说。
俩人一路说着话乘电梯下了楼。
汪春梅拉住严淑芬的手,满脸笑容毫不客气的说:“淑芬,真不好意思,他那个人有点内向……我先走了啊!”
“你去吧。”严淑芬说话招来一辆出租车,打开车门坐进车内说:“你多保重!”
汪春梅对严淑芬摆了摆走,走向停在不远处的夏利车。
严淑芬痴痴地望着车窗外,想着刚才如果不是手术室有急诊,自己极有可能离经叛道走出了虚拟的网络世界,成为程铸的情人,她惊心动魄,越想越后怕。此事如果被公西雷知道,后果……严淑芬不敢想象会有什么后果,只是不停地告诫自己——千万不能越雷池一步,情感不可在网络与现实的边缘放纵,自己不可以步汪春梅的后尘……
作者: peacelife30    时间: 2006-1-31 15:17:18

七   

杨青桃拜读了公西雷获得全国好新闻一、二等奖的《农村税费改革势在必行》、《是谁搞垮了国有企业?》、《下岗职工何去何从?》等多篇针砭时弊的排奡大作后才深深地感到自己文笔的幼稚;她对于公西雷成名后毅然放弃多少编辑、记者梦寐以求的副总编职位,而去承包报社的广告部,更是钦佩不已。杨青桃与公西雷接触过几次后,她就感到公西雷的身上蕴藏着一种魔力,令她不知不觉地对他梦牵魂绕,欲罢不能。杨青桃最近总感到白天精力无法集中,深夜不能入眠。夜阑人静,杨青桃走出小屋,望着阴霾的天空中隐隐闪烁的星星扪心自问,自己的心扉为什么会被公西雷轻而易举地打开?难道自己不知不觉中爱上他了?又骂自己,真混!自己虽然在实习前几天和男朋友分道扬镳了,但是怎么可以地去爱上一个结了婚的男人?杨青桃回到小屋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睁大眼睛听叶红有节奏的呼吸,天快亮时才迷迷糊糊地睡了。杨青桃被屋外的汽车喇叭声吵醒,她眯着眼看到小闹钟已快七点,慵懒地坐起身,伸手撩起蚊帐,抓过放在床头柜子上的裙子穿好。叶红手拿毛巾跑进门,她看到杨青桃萎靡不振地坐在床边,关心的问:“青桃,你怎么啦?脸色这么难看!不会生病了吧?”
杨青桃揪着隐隐胀痛的面门说:“不知怎么搞的,最近老是失眠。”
叶红坐到杨青桃身边,一手搭在她的肩上笑嘻嘻的说:“小姐,是思春了吧?”
杨青桃抬手用食指推了叶红的头一下,瞪起眼睛说:“思你个头。困死了!”
叶红站起身笑了,说:“哪你为什么会失眠?我发现你近来写稿子也三心二意的。依我看你一定是爱上什么人了。”
杨青桃抓过叶红手上的毛巾说:“爱上你了。”
“我可不想和你搞同性恋。”叶红说:“快点,不然我们又要迟到了。”
杨青桃和叶红租的是跟报社一路之隔,在大楼一隅的一间正房和一间厨房的拆迁遗留下的老式小院子。杨青桃洗漱完毕后,早饭也没吃和叶红手拉着手上班去了。走进报社大门,杨青桃不由自主地东张西望,她想寻觅到公西雷那张有棱有角的英俊脸庞,可是令杨青桃很失望,上班的人流中公西雷的影子她也没看到。杨青桃走过停车场,她又在找公西雷的车。她的心中不知从何时起,每天即使看不见公西雷,可是只要看到他的车,心头也会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满足感,否则,心中总感到空荡荡的。谢文斌见杨青桃和叶红进门,放下手上的稿件,起身给她们俩泡放了两杯水,说:“今天我们不出去了,在家编辑稿子。”
王编辑看到谢文斌对杨青桃和叶红大献殷勤,拿起茶杯伸出去笑说:“小谢,给我也放一杯,要热的。”
谢文斌看了王编辑一眼,极不情愿地接过他手中的茶杯,给他放了一杯热水。王编辑接过茶杯说:“谢了。”
因为王编辑在,谢文斌一肚话说不出口,只好装模作样地编审稿件,却心系身边不解风情的杨青桃。杨青桃很机灵,她从谢文斌的目光中早已观出端倪,她看了会稿子起身朝门外走去。谢文斌看到杨青桃走到门口,条件反射地站起身问:“你去哪?”
杨青桃回头说:“买东西。”
“买什么东西?我去给你买。”谢文斌说。
“她去买女人用的东西。”叶红手捧一份稿子走到谢文斌面前说:“谢记者,您看‘风马牛不相及’用在此处妥不妥啊?”
谢文斌坐到椅子上,看了看,琢磨了会说:“可以用。”
杨青桃走到窗口对叶红举手致意,感谢她帮她摆脱了谢文斌的纠缠。杨青桃上了一层楼,鬼使神差地来到洪主编的办公室窗前,当她看到洪主编一个人坐在办公室内,头心顿生莫名的失落感。杨青桃转身下了楼,无意中看到公西雷从车上下来,朝广告公司走去,她身不由己地跟在他身后。杨青桃走到广告公司门口看到公西雷站在办公桌前看什么东西,仿佛一根针遭遇到了强大的磁场,她走上前凑到公西雷的身边,身体紧挨着他的身体伸长脖子问:“看什么啊?”
公西雷闻到一阵淡淡的香水味,感觉到一个柔软的东西顶在他的胳膊上,他的心不由地一颤,转过脸见是杨青桃站他身边——她的兀胸贴在他的胳膊上。                  
公西雷说:“是广告策化。”
公西雷从杨青桃进门站到他身边那一刻,他的心中就产生一种神奇的感应——并不是感应到杨青桃心灵深处的情愫,而是感受到周围的环境在变化。公西雷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他们一眼,只见大家个个大跌眼镜,惊诧地望着他和杨青桃;公西雷又看看杨青桃,杨青桃却是面带笑容,大方自然,清澈闪亮的眸子对人们的目光和表情视而不见。看到杨青桃纯真的笑,公西雷内心倒替自己心生邪念而感到无地自容,他退后一步让开杨青桃咫尺,问:“你到这里有什么事?”
杨青桃怪怪地一笑说:“没什么事就不能来?洪主编叫我们没事多向您请教请教!”
“我现在不干编辑了,跟我请教什么?”公西雷笑说:“你想学做广告来跟我请教还差不多。”
“我想学,你能教我吗?”杨青桃天真的问。
“公西,这份合同书拟好了,你看看!”于翔说。
公西雷走上前两步,从于翔手中接过合同书看了起来。
公西雷看完后点点头,说:“就这样。明天你去把它签了。”
“好的。”于翔答应说。
公西雷转过脸,只见杨青桃坐在他的办公桌后,她娥眉微颦,一手托住尖尖的下巴,一手在翻他桌上的广告策化书,他的心中产生一种奇妙的骚动……
谢文斌半天不见杨青桃,他有些心神不宁,想到口袋内两张歌舞会的门票,他站起身走出门。谢文斌楼上楼下一个一个办公室地找,打听了好几个人才得知杨青桃在广告公司。谢文斌心想,她无缘无故地去广告公司干什么?他百思不得其解。谢文斌来到广告公司门口,探头看到杨青桃果然心神专注地在看什么,心中一阵欣喜,进门对公西雷和于翔笑着打招呼说:“公西,于经理,你们好!”
“谢记者,大驾怎么有空光临我们这里?”于翔笑问。
“我来找人的。”谢文斌说话走到杨青桃面前说:“原来你真在这里,我找你半天了。”
“你找我干嘛?”杨青桃漫不经心的问。
谢文斌站到杨青桃面前倾下身说:“我这里有几张‘风·云’演唱会的门票。”
“真的?听说票很紧张的,买不到。”杨青桃取下眼镜欣喜若狂地站起身说:“我最喜欢那个叫‘风’的男孩唱歌了!他的歌声婉转动听,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公西雷点燃一支香烟对杨青桃问:“小杨,你也是‘追星族’?”
“追星族?”杨青桃扭头戴上眼镜对公西雷调侃的笑说:“我才不是的呢,我追你还差不多!”
杨青桃的话令办公室内所有的人对她瞠目而视,她说完也觉得自己的话太露骨了,没有幽默感,脸涨得通红,羞愧地低下了头。
谢文斌看到人们冷漠的眼光,他抓住杨青桃的左手说:“走吧,你的新闻稿子还没打好呢!”
杨青桃被拖起身,她的右手无意中弄翻公西雷办公桌上的一摞书,当她看到一本看了一半的英文版的《羊皮卷》时,惊愕地望着公西雷,心中暗想,原来他对英语一窍不通是假装的,其实他英语很好,甚至比她还强。杨青桃拿起《羊皮卷》,惭愧的问公西雷:“这是你看的吗?”
公西雷还没有回答,于翔已轻笑一声说:“怎么,杨小姐不知道公西是我们报社学贯中西,亦儒亦商的大才子吗?”
坐在电脑前的小胡小李小卫三个人掩着嘴格格地笑出了声。
小胡挑衅地看了杨青桃一眼说:“sir, how about the homepage we designed in Mr Wu's company?(老板,您看吴经理他们公司的主页我们设计的行不行?)”
“we have done well in two versions chinese and english。(中英文两个版面我们都设计好了。)”小李说。
“sir, would you like to invite us to have dinner in resteraunt this evening!(老板,您今天晚上可要请我们到饭店嘬一顿啊!)”小卫说。
“没问题,只要吴经理满意了,我不但请你们吃饭,还给你们加奖金。今天于经理先安排你们嘬一顿,不过你们必须要把自己的男朋友带上啊。”公西雷说。
小胡小李小卫蔑视了杨青桃一眼,异口同声的说:“sir, thank you very much!(谢谢老板!)”
杨青桃听到她们三个人的嘲笑声和流利的英语讲话,她才感到自己一直被公西雷在愚弄,汗颜地瞟了一眼她们睥睨的目光,感到自己蒙受了莫大的侮辱,面红耳赤地望着公西雷。公西雷对杨青桃友善地一笑。
“走啦走啦!”谢文斌强行拖走杨青桃说:“谁不懂英语?”
公西雷望着谢文斌拉着杨青桃的手走了,他的心中顿生一股无名的怒火,不由得握了握拳头……
杨青桃被谢文斌拽出门后甩开他的手,生气的说:“你拉拉扯扯地干什么?”
“你知道你刚才对公西雷疯疯傻傻地说了什么?”谢文斌走在杨青桃身边气愤的问。
“你管得着吗?关你何事啊?”
杨青桃说完独自走了。
谢文斌停下脚步,怒视着杨青桃窈窕的身体,翘翘的臀。杨青桃觉得对谢文斌的态度有点过分了,很过意不去,又想到自己还在他手下实习,回过头来耸了耸肩,歉意地一笑说:“男子汉应该心胸宽广,怎么跟女孩子似的小鸡肚肠?我刚才的话是跟你开玩笑的。对不起!”
谢文斌见杨青桃对他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受宠若惊,跑上前嘿嘿的笑说:“杨青桃,晚上我请你吃晚饭,赏不赏脸?”
“好啊。”杨青桃说:“不过你得把叶红请上,一个人我不跟你去。”
“哪当然!”谢文斌心中乐不可支的说:“现在就快下班了,我们走吧,吃完晚饭后去看演唱会好不好?”
杨青桃点头说:“你上楼去叫叶红吧,我在这等你们。”
谢文斌乘机拉起杨青桃的手说:“我们一起上楼吧!”
杨青桃缩回手,害羞的笑说:“我们一起上去?……我看还是你一个人上去的好。”
谢文斌望着杨青桃白里透红的瓜子脸,心中越发感到自己已坠入情网不能自拔。谢文斌痴迷的目光令杨青桃浑身发毛,她耸肩笑说:“不认识我啦?快去啊。”
谢文斌转身跑进大楼,一会儿,叶红跟在他身后走出。杨青桃和叶红跟着谢文斌来到大街上。谢文斌为讨杨青桃的欢心,招了一辆出租车将她们俩带到新世界酒楼。整个晚上,谢文斌对杨青桃和叶红照顾得无微不至,他的体贴周到使杨青桃的心中对他产生一丝好感;叶红的心则早已被温文尔雅的谢文斌完全征服。但当叶红察言观色地洞察出谢文斌的目标不是她,而是杨青桃时,她火热的心凉了。演唱会结束后,谢文斌叫了一辆出租车将杨青桃和叶红送到她们租赁的小屋胡同口。杨青桃和叶红下了车,走到门前杨青桃拿出钥匙打开锁,拉亮灯尖叫一声说:“哎呀糟糕了!叶红,衣服还没有收呢!你快去点蚊香,我收衣服。”
叶红从谢文斌盯住杨青桃的眼神里看出他心怀不轨,将他拒之门外说:“夜深了,谢记者请回吧。”又用英语说:“I am honored by the invitation. (承蒙招待,深感荣幸。)”
叶红说完关上门。
谢文斌抬起胳膊要敲门,但见几个路人在看他,万般无奈地走了……
叶红点好蚊香,和杨青桃各提着一只水瓶来到院内,俩人脱了衣服一丝不挂地站在月光下洗澡。叶红用香皂擦着身子酸溜溜的说:“青桃,谢记者都快把心掏给你了,你对人家怎么还不冷不热的?”
“唉,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杨青桃用水冲着身上的肥皂泡沫说:“快洗吧,明天不能再迟到了。”
“青桃,我看你不如跟谢记者交往交往。”叶红说。
“你在开什么国际玩笑?我为什么要跟他交往?”杨青桃稀里糊涂的问。
“你跟他交往,我们就可以省下生活费了,不就有钱买衣服啦?”叶红笑说。
“贪图小利。”杨青桃擦干身上的水,穿好短裤说:“你去跟他交往吧,我对他不感兴趣。”
“可惜他看不上我。我的身材没有你性感,脸蛋也没有你白、美。”叶红忧伤的说:“但是我决不会放弃的。”
“祝你成功啊!”杨青桃说:“我先去睡觉了,我困死了。你慢慢洗。”
“我也洗好了。”叶红拿着衣服跟在杨青桃身后说:“青桃,如果明天谢记者邀请我们去看电影的话,你可不能推辞啊!”
“小姐,拜托你能洁身自爱!”杨青桃放下蚊帐躺在床上说:“我们是来实习的,不是来吃喝玩乐寻开心的。”
叶红说:“社会是所大学校……”
“好了好了,”杨青桃打断叶红的话说:“别废话罗嗦的,我睡了。做个好梦!”
杨青桃闭起眼睛,脑海里却浮现出了公西雷成熟冷峻的面孔,内心叹惋,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作者: peacelife30    时间: 2006-1-31 15:22:09



公西雷和于翔陪“新天地房地产公司”的老总魏前进和副总张明在新世界酒楼吃过午饭已是下午三点多钟。四个人下了酒楼走到车旁,张明趁着酒兴敲公西雷竹杠,醉晕晕的笑说:“公西,现在酒足饭饱了,也没什么事了,你不请我们小澡泡泡?小姐抱抱?”
魏前进听到张明的话立即抖擞精神,哈哈一阵大笑说:“哈哈,这不是小意思吗?公西,走,去洗澡。”
“行!走!”公西雷爽快的答应。
——公西雷对魏前进的任何要求都不会推托的,因为他每年要从魏前进的“新天地”房地产公司挣走几十万元的广告费。
张明打开车门,魏前进弯腰抬腿上车,他挂在腰间的手机响了,他又直起身从手机套中拿出手机,一看号码立即小声的骂:“肏×××的活见鬼!每次都是在这关键的时候打电话给老子,扫老子的兴。”魏前进嘴上虽然骂过了,但接通手机后立即笑呵呵的,卑下的说:“您在哪?哦,好的!好的!我记下了。您放心大胆地跟他们干,子弹我立马就送到!”
魏前进收起手机,走到公西雷面前,对他耳语说:“公西,你的老领导宣传部长金国良那个屌东西正在‘打仗’,他的‘子弹’不足,让我送点过去。”
公西雷当然听懂魏前进话内的含义——“打仗”是指赌博;“子弹”是指金钱。
公西雷听到魏前进背地里轻鄙地骂他视若神明的金国良是“屌东西”,他几乎笑破肚皮,说:“哪你赶紧把‘子弹’送到前线去。”
魏前进点点头,无可奈何地钻进车内驾车走了。公西雷目送着魏前进的车划着曲线开上大街,对于翔说:“你陪张总去洗澡,我到公司看看。”
“好吧。”于翔说。
公西雷打开车门坐进车内,开起车走了。
公西雷驾车来到中国移动公司,下车后夹着包进了营业大厅,从包里拿出一千元钱递给收银员,报上了自己的手机号码。这时,一个顾客在和另一个收银员大声吵:“我的手机才充的话费,怎么几天就没有钱了?”
“您是不是开通了什么业务而忘记了?”
“我又不做生意,开通什么业务?这个月我根本就没打多少电话,把话单给我调出来。”
收银员和气的说:“好的,您稍等!”
公西雷听到他的吵架声,心头一动,他拿起柜台上的圆珠笔,在他的话费发票反面写下了严淑芬的手机号码和密码,递给收银员说:“小姐,请把这号码的话单给我。”
小姐接过公西雷手中的发票,熟练地在电脑的键盘上按着数字,一张话单调了出来。公西雷接过话单说:“谢谢!”
“不用。老板您慢走!”
——公西雷自从撞见严淑芬和一个男人视频聊天后,他嘴上虽然没说什么,但心里对严淑芬不检点的行为一直耿耿于怀。
公西雷坐进车内关上车门才仔细地看话单——话单上显示通话和短信的一个陌生的号码令公西雷警惕起来,他敏锐地判断,这个人肯定就是和严淑芬视频的那个男人。公西雷暗想,难怪严淑芬最近总显得心神不宁,精神恍惚的,原来她移情别恋,心中爱上了他人。公西雷没有去广告公司,他驱车来到富丽花园,进了大门后没有将车开到自家的楼下,而是一拐弯停在一个极不显眼的地方,下车后径直朝家走去。公西雷走到家门前掏出钥匙打开门,喊:“淑芬淑芬。”
屋内没有人回应。公西雷关上门,拿出手机按下了严淑芬的号码:
“老公,有什么事?”
“没事。你在哪里?”
“我在邻居家打牌呢!你在哪里呀?真的没事吗?”
“我在公司。我记得有份合同好像忘在家了。”
“现在就要吗?”
“不。你玩吧,我晚上回家看看。”
公西雷关掉手机打开空调,走进书房坐到电脑前,点燃一支香烟后打开电脑,上了严淑芬的QQ——严淑芬的QQ是他申请。查看她的聊天记录:
“你好!忙吗?”
“不忙,在听音乐。”
“好轻闲!聊聊行吗?”
“行啊。”
“朋友来自真诚。我刚才看过了你的个人资料,我们生活在同一个城市。我是医生,你呢?”
“好职业!我在家,没事干。”
“全职太太?”
“不是,是保姆。”
“哈哈,你挺谦虚的。”
“我相夫相教子,不是保姆吗?”
…… ……
“你真是医生?在哪家医院?”
“当然是真的。我在哪家医院暂且保密。对不起!”
“没关系。我问你,孕妇产后出血是什么意思?什么原因引起的?”
“你产后大出血了?”
“废话。请回答我的问题。”
“哈,凡产后二十四小时出血量达五百毫升以上者为产后出血。病因一是子宫收缩乏力 二是胎盘潴留或残留 三是软道损伤 还有凝血功能障碍。”
“回答得还挺专业的,看来你真是医生。”
……   ……
“呵,我骗你干什么?我能问你一个不太礼貌的个人问题吗?你可以回答也可以不回答,但不要生气。”
“什么问题啊?”
“你有情人吗?生活中?网上?”
“生活中没有,网上也没有。”
“哦,好可怜的女人啊!”
……  ……
“没有情人就可怜啊?你有情人吗?”
“女人过了三十就成豆腐渣了,没有情人还不可怜?我没有情人,但不可怜,因为我们男人四十--杨柳青。”
“哼,你去找啊,杨柳青。”
……  ……
“嘿嘿,今天终于找到了,就是你啊。我们俩人的年龄做情人最合适了。你愿意吗?”
“不愿意。”
“为什么?”
“情人哪这么好找?况且我们才认识。”
“哈,是网上情人,不走出网络。你难道没有感受到我们一见钟情?”
“谢!接受花,但不接受其它的。做朋友可以考虑。”
“男人与女人之间没有友情,只有爱情。看来你很爱你老公!他一定是位成功的男人。”
“当然了。我精心挑选的,我能不爱吗?他现在事业有成。”
……   ……
“看来你一定是个网络高手?”
“不是。我很少聊天的。”
“我才不相信呢。”
“信不信由你。我的工作很忙,没有时间。聊天是最好的放松。我上午忙了半天,累了,来找个人聊会。”
“哦,来找情人寻开心的?”
“哈哈,是,也不是。”
“如果是,你找错人了,你去找别人吧,我思想很保守的。”
“哈,没找错人。网络茫茫,知音难求!看到你的网名,我直觉告诉我,你不是一般的女人。”
“你的直觉错了,我是很普通很普通的女人。”
……  ……
公西雷长舒了一口气,重新点燃一支香烟,接着往下看。
……   ……
“你皮肤白吗?眼睛大吗?身材苗条吗?嘴巴圆吗?头发长吗?”
“呵呵,你在选美啊?”
“嘿嘿,不是。随便问问。”
“你呢?你先说你。”
“我皮肤黑里透白,眼睛看书的时候小,看到美女的时候会睁得很大,个头不高,一米七,属于二等残废,不过很有风度很有魅力的哦。”
“呵呵,你很自信啊。我头发齐肩,皮肤不搽粉都白,白里透红,高兴的时候眼睛小,笑不露齿。生气的时候眼睛大,嘴巴会张开。身高一米六九,不过体重不到一百二十斤。”
“哈哈,大美女啊!”
“一般话,不美也不丑。”
“你物质生活肯定优裕,但你的精神生活一定寂寞空虚。”
……  ……
“我叫程铸。我的手机号码是1385*****88。”
“我叫严淑芬。我的手机号码是1395******8。”
……  ……
公西雷拿出严淑芬的手机通话单,望着程铸和她的手机号码,狠狠地揉成一团放在桌上,又点燃一支香烟,移动鼠标往下看:
…… ……
“老婆你好!!!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一会儿,急死我了!老公你怎么到现在才来?”
“对不起了!晚上有点事。”
“忙完了吗?”
“一忙完了我就来了。老婆,我很想你!”
“老公,我也是。”
“下午给你打电话时,我听到你身边好像有人在说话,所以就挂了。”
“胆小鬼,你怕什么?我们在打麻将。”
“我胆大包天,什么都不怕。我是为你着想。”
“谢谢老公!! 我现在打你手机行吗?我想再到听你的声音,你的声音好像有磁场吸引了我。”
“好。你叫我一声老公吧!”
“老婆,听到你叫老公,我心里美极了!!!!”
“是吗?哪我以后多叫你几声吧,让你听个够。”
……   ……
公西雷看着严淑芬和程铸亲密的聊天记录气得咬牙切齿,他掐灭了香烟又点燃一支,继续往下看:
……  ……
“老婆,你性生活怎么样?一个星期……?”
“晕,你神经啊?????”
“老婆,回答我。”
“我不想说。你把光线调一下,太暗了。”
“好的。怎么样了?”
    “老公,我爱死你了!”
……  ……
“老婆,你们性生活怎么样?要多长时间?”
“老公,你别逼我好吗?”
……  ……
“老公,你们过性生活要多长时间?”
“一般情况五分钟解决战斗,兴趣来了时间会长些。”
“呵,你是早泄啊?”
“哈……哪你要多长时间?”
“一两个星期一次。”
“你老公一定有外遇。”
“没有,你可不要乱说啊。”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不可能一两个星期才和老婆过一次性生活的。要么你性冷淡?”
“拜托你不要胡说!这是很正常的啊。他的生意很多,很忙的,我早已经习惯了。”
“这不正常。酒已经使他成了ED了?”
“ED是什么意思?”
“性功能障碍。”
……  ……
“晕死了。哪你觉得不正常就不正常吧!一二十分钟。”
“哈,这么长时间?你受得了吗?你们真是保质保量!你家里的老公真够一级棒!!!”
“还可以吧。”
“还可以!!!????”
“呵,你不行吗?”
“嘿,我是特级棒。什么时候你试试就知道了。”
“真的?”
“真的!!”
……  ……
“你内心喜欢什么的男人?
“象你这样的,成熟、有智慧、风趣……”
……  ……
“老公,看到我了吗?”
“老婆,你真性感啊!你的美是现代与古典相结合,别具风韵。”
“谢老公!”
……  ……
“老婆,你穿的什么衣服?”
“吊带裙。”
“真性感啊!我好想能穿越这个网络,与你共度巫山!”
“你整天就知道口若悬河的瞎说,有贼心没贼胆。”
“哈哈……”
“笑什么?不是吗?”
“不是。”
“哪你先离婚,然后我和你私奔好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怎么?你舍不得了吧?”
“不!”
“哪你赶紧离婚,我等着你的好消息哟。”
“行。老婆,你面前挂的是什么?”
“是一块玉。”
……  ……
“老婆,我会相面你信不信?”
“哪你给我相相。”
“好的。你表面上给人一种很冷漠的感觉,其实你心里却充满了热情。你个性开朗,感情脆弱。”
“呵呵。”
“对不对?”
“嗯!说得对,怎么不说了?”        
“相面要慢慢看,不然不准确的。你生活充满活力,心中充满幻想,安于现状,是个追求浪漫却又前怕狼后怕虎的女人。”
“老公,你真的可以上街帮人相面了!”
“我说的对吗?”
“很正确。真的!”
“佩服老公吧!!!!!!!!”
“呵呵,佩服!而且还厉害!老公,你学过吗?我的脾气被你给说中了,其他的也差不多。”
“我是从你的目光和表情上看出的。你的耳垂厚,是个有福之人。”
“老公,你开始说好话了?”
“我是在给你看相。你有话喜欢闷在心中,你感情细腻却又容易激动,准不准?”
“太准了,简直神了,你比我家里的老公还了解我的脾气性格。”
……  ……
“老公,我昨晚梦到你了。”
“真巧,我也梦见到了。我在你梦中什么样?”
“不好意思,醒来后全忘了。我在你梦中什么样?是不是很丑?象现在的样子吗?”
“我没看到你的脸。”
“是吗?哪你怎么晓得是我?”
“是你告诉我的,你倚在我的怀中对我说的。”
“呵呵,你多大了?还做‘春梦’?”
“嘿嘿,不是‘春梦’。我和你站在茫茫的草原上看日出,我在你身后抱着你,我听到了你的呼吸、心跳,没发生什么关系哦。”
“老公,你挺浪漫的啊!不会是梦中把家里的老婆当成我了?”
“哈哈,不是。我在你梦中和你做什么了?”
“我记不清了,什么都没做。”
“嘿嘿嘿……”
“你笑什么?好阴险啊!”
……  ……
“老婆,我真想和你……”
“什么?”
“老婆,我还真说不出口。”
“呵,你还有说不出口的话?”
“我真想和你做爱啊!”
“老公,我也想啊。”
……  ……
严淑芬和程铸的聊天情意绵绵肆无忌惮,公西雷怒发冲冠,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没有想到,生活中严谨内敛、恪守妇道的严淑芬在网上竟然是如此的淫荡下流、不知廉耻。公西雷吐着香烟为自己感到悲哀——自己在报社放弃了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副主编职位下海经商,拼死拼活的几年才在商海中站稳脚跟,没想到后院起火,严淑芬竟然“红杏出网”,背叛了他,他现在整天面对的竟然是她的躯壳,而她的精神则早已属于另一个男人了……
严淑芬打开门对身后的汪春梅说:“春梅,你喝什么?还是吃冰冻西瓜?”
“我这两天胃口不太好,不能吃冷的东西,我喝水。”汪春梅说。
严淑芬关上门说:“哪你自己去放。”
汪春梅从饮水机中放了一杯水笑说:“淑芬,你家真有钱啊!没人在家空调也开着。”
严淑芬放下包,打开冰箱拿出一瓣西瓜,奇怪的说:“咦,我记得出门的时候关掉的啊。”
汪春梅喝完水扭头看到公西雷坐在书房,她吓了一惊,向严淑芬努了努嘴。
“什么呀?” 严淑芬问。
汪春梅没有说话,抬手指了指书房。
严淑芬顺着汪春梅的手势伸头往书房看,当她看到公西雷坐在电脑前,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直袭心头。严淑芬放下西瓜走到书房门口,屏住呼吸望着电脑的主页,声音战抖的问:“你今天怎么在家?没上班?”
公西雷转过脸,望了汪春梅一眼冷若冰霜的说:“你怎么和她在一起?”
严淑芬看清电脑的主页是聊天记录,又见公西雷脸上青筋暴起,她骇得脸色刷白,转身推走汪春梅说:“对不起,他可能喝多了,你先走吧。”
严淑芬说话把汪春梅推出了家门,立即把门关死——她不能让汪春梅知道她“红杏出网”的事。
严淑芬双手按在胸口倚在门上只感到天昏地暗眼前一片漆黑,她稍稍平息了一下惶恐的心境,眼泪汪汪地走进书房委屈的说:“你怎么这么不近人情,一点面子也不给我留?我们是老同学,她路过我们家进来玩玩不行吗?”
“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公西雷阴沉沉的说完,站起身扬手狠狠地抽了严淑芬一巴掌。严淑芬猝不及防,她被打得一个踉跄,双手捂着脸蹲下身子失声痛哭。
“如果你真的觉得我不如他,我立刻就跟你离婚。”
公西雷冷酷的说完,扔下严淑芬的手机通话单拂袖而去。
严淑芬和公西雷结婚十几年了,这十几年间两人未免磕磕碰碰吵吵闹闹的,但是公西雷如此狠毒地出手打她,还是第一次。严淑芬痛不欲生,她十分后悔没有听程铸的话把聊天记录全部删除,自己落到这个下场都是自己咎由自取……。严淑芬望着地上的纸团,她拿起来打开,见是自己手机的通话单,她悲痛欲绝……
严淑芬隐约听到客厅里的手机在响,她艰难地站起身走到客厅,从包中拿出手机,一看是程铸的号码她的苦楚的心一阵痉挛,打开手机放在耳边:
“喂!”
“喂,淑芬你好!我过几天要出国参加一个学术会议,可能有两个月。喂,怎么不说话?”
“我在听。”
“淑芬,你的声音怎么变了?”
“感冒了,空调吹的。”
“你怎么不小心?你明天来我这里一趟,我拿点药给你。”
“家里有,我吃了。”
“哦,我要准备一些资料,可能没时间上网陪你了,等我出国回来一定加倍补偿你。你要注意身体啊!多喝白开水。老婆,怎么不叫我一声?”
“老公,祝你一路顺风。”
严淑芬说完挂断了手机,她跑进卫生间将手机和那张通话单一起扔进抽水马桶中,一拉水闸,“哗”的一阵流水把手机和那张她和和程铸的“罪证”冲得无影无踪。严淑芬回身跑进卧室,伏在床上泣不成声,她恨这个网络,因为它而使她原本和谐的家庭出现了裂痕;她恨自己,自己竟然经受不了这个虚拟世界的诱惑……
作者: peacelife30    时间: 2006-1-31 15:27:06



燠热的夏天终于过去,清凉的秋天来了。
星期六,杨青桃和叶红都懒得看书,为了排遣心中的空虚寂寞,打发枯燥无味的日子,俩人锁上门去逛大街。路过报社大门口时,杨青桃突然看到公西雷驾着车进了大门,心头一动,她忽然记起于翔昨天说他们明天都去郊游,公西雷一个人上班。
这时,叶红手在杨青桃腰间捅了一下,嘴靠近她耳旁说:“青桃,谢记者来了。”
杨青桃刚转过身,谢文斌已站在她面前。谢文斌笑容可掬的问:“你们要去哪里?”
“我们正准备去逛大街啊。”叶红笑吟吟的说。
“逛大街?”谢文斌笑说:“我带你们去个好地方,保证你们心旷神怡。”
“什么地方呀?”杨青桃问。
“农村。”谢文斌神采飞扬的说:“有个朋友请我今天去农村钓鱼。”
叶红手舞足蹈的说:“太棒了!谢记者,你带我们一起去吧!我们成天在报社写稿子看文章无聊极了,都快闷死了。”
“我还以为是什么好地方,原来是农村。”杨青桃嗤笑一声说:“我不去。”
叶红怕杨青桃不去,谢文斌就不会带上她,她拉着杨青桃的手央求说:“青桃,去吧去吧!农村空气清新,环境好,景色美。”
谢文斌眼巴巴地望着杨青桃说:“走吧!钓鱼可以陶冶人的情操。车在前面等我呢!”
“我不去。我从小在农村长大,农村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我都看腻了。况且我又不会钓鱼,对钓鱼也没有兴趣。”杨青桃说话将叶红推到谢文斌面前,“谢记者,你带她去吧!”
谢文斌看看叶红,又望望杨青桃。
叶红看出谢文斌的心思,转身又抓住杨青桃的手说:“求求你了,去吧!去吧!”
“我真的不去,你们去玩吧。”杨青桃挣开叶红的手说:“我想去逛大街。”
“你真是神经有毛病了!”叶红气鼓鼓的说:“这大街有什么好逛的啊?口袋里又没有钱。”
谢文斌见杨青桃态度坚定,抬腕看了眼手表,遗憾的问叶红:“叶红,你去不去?”
“你真扫兴!”叶红望杨青桃说:“青桃,你不去我可去啦!”
“你去吧,玩得开心点啊!”杨青桃笑说。
谢文斌看了杨青桃一眼,对叶红说:“我们走吧。”
谢文斌怅然地带着叶红走了。
叶红走后,杨青桃并没有去逛大街,而是走进了报社。今天是休息日,报社只有值班的。杨青桃在报社的林荫路上徘徊着,她心中盼望公西雷能从广告公司出来,这样她就有借口和他说说话了,她不好意思直接去他的办公室。杨青桃半天不见公西雷的影子,一筹莫展地回到她和叶红租的小院。杨青桃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拿出几个笔记本,找到那本大三期间写的小诗翻看起来。
中午,杨青桃煮了一袋方便面当午餐,吃完后又躺到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觉。睡醒后,杨青桃到厨房洗脸刷牙,对着镜子将头发梳了梳,然后回屋内拿着笔记本走出门。走进报社大门,杨青桃一眼看到公西雷的车停在停车场,她的心中喜不自胜,鼓足了勇气朝广告公司走去。

公西雷看过严淑芬和程铸的聊天记录,出手打了严淑芬后,心中虽然有些后悔——自己应该问清楚这件事,而不该鲁莽地不分青红皂白就出手打温顺柔弱的严淑芬;但是,公西雷又拿不下架子向严淑芬低头认错,便很少回家了,即使回到家对严淑芬也是爱理不睬的,形同陌路。严淑芬内心有愧,面对公西雷的冷漠她只能保持沉默,默默地忍受他无言的惩罚。中午,公西雷请客户吃饭,喝了很多酒,他回公司后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杨青桃走到广告公司的门口见门半掩着,她把日记本抱在胸前,侧着身子探头张望,只见公西雷酣睡在沙发上。杨青桃回身四周看看,侧耳细听,整幢大楼寂若无人。杨青桃蹑手蹑脚地走到沙发边,屏住气注视着公西雷有棱有角的脸。公西雷朦胧地睁开眼看到杨青桃站在眼前,一跃而起说:“吓了我一跳。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刚进来。”杨青桃撒了个谎,怪异的一笑问:“公西编辑,您怎么一个人睡在这里?是不是和老婆吵架被赶出了家门啊?”
公西雷望着杨青桃清澈闪烁的眸子哈哈一笑说:“没有。今天放他们的假,公司不能没人留守。你有事吗?”
杨青桃矜持的说:“没什么事。公西编辑,我有一些小文章,想请你指点指点。”
“什么文章?”公西雷问。
杨青桃将笔记本递给公西雷,期期艾艾的说:“是我平时写的小诗。”
“诗?”公西雷没接,惊诧的说:“诗是高雅的艺术,只能意会,不能言传,我无能为力,没有水平指点。”
“你是报社公认的大才子!”杨青桃满面通红扭扭捏捏的说“你看看嘛!”
公西雷望着杨青桃青睐的眼光,从她手上拿过笔记本打开,一行行娟秀的字跳入眼帘。公西雷流览了几首后心中暗暗佩服杨青桃的才气,连声赞叹:“文笔隽永!文笔隽永!”抬头问:“你为什么不寄给报刊杂志发表?”
“你讽刺挖苦我啊?”杨青桃诡谲地笑问。
公西雷望着杨青桃一脸怪异的笑,说:“我说我没有水平评论诗,你非要我看,现在我说了你又不信。”
“我不是不信你啊,因为你这人太深沉了!”杨青桃说。
公西雷心知肚明,杨青桃之所以说他深沉,是因为他精通英语而在她面前装疯卖傻。
杨青桃距离公西雷很近,她身上散发出着一缕淡淡的沁人心脾的幽香令他热血沸腾,头脑在酒精的作用下渐渐丧失了理智,他情不自禁地在她绯红的面颊上迅速亲了一下,低声说:“You're a attractive girl, look neat and fresh.(你是一个有魅力的女孩,看起来很清纯。)”
杨青桃听到公西雷流利的英语,她推开他大声地叫:“Wow, it's itchy!  (哗,好坏!)”
杨青桃说完羞愧难当地跑出了门。
公西雷坐到沙发上,他为自己刚才对杨青桃的行为后悔不迭,同时在骂酒——都是酒惹的祸,使他大脑失去控制而乱性败德。杨青桃心潮澎湃,她无法使自己蠢蠢欲动的芳心平静下来,回身站在门口对公西雷说:“公西编辑,我宿舍里还有一些其它的文章,你来看看啊!”
杨青桃说完扭头走了。
公西雷迟疑地点燃一支香烟,猛吸了两口,还是扔了香烟走出门,穿过马路来到杨青桃租的小院内。杨青桃关好门,将公西雷领进她的闺房。公西雷环视了一眼只有两张木床和一些简陋生活用品的狭窄小屋,笑笑说:“你们就住这里?看来你们日子过得挺艰苦的啊!”
杨青桃无限深情地瞥了公西雷一眼,差赧的说:“我们是穷学生,家里又没钱,哪能跟你大财主比啊?出门有车,生活奢侈。”
公西雷望着娇艳的杨青桃一脸古怪的神情忍俊不禁,他一手挠着头,笑说:“我以前的家,还不如你这里呢。”
“是吗?”
“是的。”公西雷声音发战的问:“你的文章呢?”
杨青桃手指枕头边的日记本说:“在哪。”
公西雷面对楚楚动人青春靓丽的杨青桃,只感到情欲之火焚身,他没有去拿笔记本,而是伸手将她轻轻地拉到面前,把她拥在怀中,胆憷地在她的脸上亲了亲。杨青桃取下眼镜,热情奔放地吻着公西雷正要说话的嘴,她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脏咚咚咚的跳动声,渐渐地感到两颗火热的心在升华中融为了一体,彼此吞噬……公西雷怜香惜玉地慢慢解开了杨青桃的衣服,在她的面颊、眼睛、唇、兀突柔嫩的乳房上吻着,一边笨手笨脚地把自己的裤子脱去……杨青桃拉开被子,遮在俩人的身上……这时,公西雷听到手机在响,他刚从被窝中伸出头,想拿手机达来看看是谁的电话,却被杨青桃给拦住了……
酒精虽然使公西雷的头脑失去了控制,但恐慌令他的“小弟”临阵退缩,他勉强地和杨青桃做完了爱。杨青桃紧紧抱住心惊胆战,浑身大汗的公西雷,意犹未尽的戏谑说:“看你,跟做贼似的!”
公西雷听到杨青桃的奚落,他觍然笑了,笑自己竟然差点吓成了“废人”。当公西雷躺下身发现杨青桃已不是处女时,他心中的负罪感顿时烟消云散,为自己头脑中残余的“封建思想”可笑,问:“嗳,叶红上哪去了?”
杨青桃旖旎在公西雷怀里说:“她和谢记者去乡下钓鱼了。”
“钓鱼?”公西雷哑然失笑,说:“一定是谢文斌想钓你没钓到,她主动上钩了。”
“别说得这么难听。”杨青桃握拳打在公西雷的胸口情意绵绵的说:“我不会钓鱼,才没跟他们去。”
“呵呵。”
公西雷看出杨青桃言不由衷,他呵呵一笑。
杨青桃亲了公西雷的唇一下,闭着眼睛说:“笑什么?讨厌!”
此时,杨青桃已完全沉浸在突如其来的甜蜜爱情之中,她的心头充满了幸福。杨青桃的双手在公西雷的胸口上轻轻地摩挲着,公西雷身上的汗味和口中吐出的酒气将她醺醉了。公西雷将杨青桃软玉温香地抱在怀中,俯视着她湿润潮红的脸,翕动的唇,双手轻抚着她光滑细腻的肌肤,春潮涌动神魂颠倒,他心中的爱情之火又一次燃烧了起来。公西雷不好意思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可又感到不说不行,他不想蒙骗她的感情,更担心自己被一个才涉足社会的女大学生玩弄,与人徒增笑耳。公西雷惊悸地在杨青桃耳边小声用英语说:“How do you view those so-called one-night stands?(你如何看那些所谓的「一夜情」?)”
杨青桃听了公西雷的话整个身体不由得一颤,她从他的目光里读懂了他心中的顾忌,情真意切的说:“ They're not for me. I believe in relationship,I'm not kidding, I love you!  (它们并不适合我,我相信真正的感情。我是认真的,我爱你!)”
杨青桃的话刚说完,公西雷已疯狂地吻着她,一翻身骑到她的身上,将他已经膨胀坚硬的“小弟”猛地戮进了她的体内,没有节奏的动作如狂风骤雨一般……杨青桃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声恣情的呻吟……呢喃的说:“You rule!  It's awesome!(你太牛了!棒极了!)”
公西雷喘息着说:“So So !(马马虎虎)”
公西雷和杨青桃淋漓酣畅,飘飘欲仙……
公西雷穿好衣服拿出手机,杨青桃穿着衣服,凑上前问:“谁的电话?是情人的吧?”
“是同学的短信息。”公西雷看了一眼手机,转过脸望着杨青桃问:“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你是什么样人呀?”杨青桃笑说:“难道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看你也不象啊!”
“我是个好男人。”公西雷把手机放进口袋中,搂过衣服还没有穿好的杨青桃,亲吻着爱恋的说:“青桃,我得走了,说不定叶红一会就要回来了。”
“嗯,她是冒失鬼,说回来就能回来,你赶紧走吧。”杨青桃双手环抱着公西雷的脖子,依依不舍的说:“但愿她不要上了谢记者的钩,晚上能早点回来。”
公西雷嘴上说要离开,可脚却抬不起来,象被钉住,他心底的爱情一旦被唤醒,使他立刻感到自己进入了另一个崭新的世界。杨青桃穿好衣服,整了整皱折不堪的床单,转身轻轻推了推公西雷,在他的唇上吻了吻说:“我爱你!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走吧,别真的被叶红撞见。”
公西雷完全感受到杨青桃心底那份真挚的感情,双手爱怜地捧着她白里透红的美丽脸蛋,欲言又止。杨青桃笑了说:“干嘛愁眉苦脸的?又不是生离死别。”
“be careful not in family way.(你当心怀孕。)”
“i know,but not so easy like that.(我知道,没那么容易。)”
公西雷的心中一阵莫名的酸楚,真如生离死别,他搂过杨青桃,深情地吻着她……
作者: peacelife30    时间: 2006-1-31 15:28:37



严淑芬被公西雷打了一巴掌后,她再也没有摸一下电脑,也不出去打麻将了。她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把自己关在家中,闭门思过。严淑芬冷静下来后她的心中非但不怨恨公西雷,反而翻然悔悟——都是自己的错!公西雷为了她和孩子能过上中产阶级生活,栉风沐雨地工作,自己在家中养尊处优地却耐不住寂寞“红杏出网”,还觊觎从虚拟的网络世界中找到自己的真爱,实在是可笑至极,荒唐至极!严淑芬和程铸虽然只见过两次面,但是她通过和他这几个月的聊天,凭着一个女人的直觉完全可以感受得到,程铸也是对妻子、孩子和家庭极端负责任的男人,他更不可能轻易地放弃自己的事业和家庭,正如他所说,上网只是放松自己……
公西雷打开门,只见严淑芬孤独地倦缩在沙发上看电视,心中一阵痛楚,顿生一股悲悯之情——毕竟十年的夫妻了,严淑芬只是精神出网,并没有肉体出网;即使她真的做出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也不是不可宽恕的罪恶。况且她走到今天这一步,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是自己整天忙于灯红酒绿的交际场冷落了她,她才这样的;更何况自己放荡不羁,整天沉湎于声色犬马之中……
公西雷望着严淑芬日渐憔悴的脸,不由想起自己和杨青桃做爱时的情形,心中愧疚,笑问:“晚饭做好了吗?
严淑芬看了公西雷一眼,神情呆滞的说:“我一个人在家随便吃点什么都行。你吃过没有?没有我去做。”
“没有呢。你息着,今晚我做饭。”
公西雷说完话放下包走进厨房。
严淑芬对公西雷最近不冷不热的非常担心,她害怕公西雷以她的聊天记录为借口而和她离婚——如果公西雷要离婚,哪她失去的不仅是一个完整美满的家庭,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这个城市将如何生存下去。此时,严淑芬看到公西雷的态度大有好转,忧郁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心情相对也好多了。严淑芬拿起摇控器关掉电视,起身走到厨房门口,只见公西雷站在灶前手忙脚乱的,她上前说:“我来吧。”
这时,客厅的电话响了起来,公西雷推开严淑芬,说:“我来我来,你去接电话,如果是找我的就说我不在家。面条在哪里?鸡蛋放哪里了?”
严淑芬被公西雷滑稽的表情惹得扑哧笑了,她说:“你别再把糖当成盐,醋当成酱油用。”又瞥了一眼,“别是你情人打来的,还不快去?”
公西雷笑哈哈地说:“哈哈,哪你去问问她是谁。”
“哼,我才懒得问呢。你有情人反好,免得回来看到我这个黄脸婆烦。”严淑芬说。
公西雷看到严淑芬脸上幽怨散尽,又听到电话响个不停,他在毛巾上揩了揩手上的水,走到客厅拿起电话:
“喂,哪位?”
“公西,我是老吴啊。你的手机怎么关了?”
“哦,是吴经理!您好您好!我的手机没电了。”
“公西,我们现在正在帝豪大酒店,你快过来。”
“吴经理,实在对不起!今天中午我喝‘中标’了,现在头还痛得要命。对不起啊!改天我请您,好不好?”
“好吧!公西,今天会计病了,我叫他明天把钱汇到你们公司的帐户上啊!”
“行!谢谢你了吴老板!再见!”
公西雷放下电话,点燃一支香烟。他此时的心情好极了,不仅是因为又赚了一笔钱,更主要的是他从严淑芬的脸上看出她没有记恨他的那一巴掌。公西雷刚走了两步,电话又响了,他回身抓起电话:
“喂!”
“公西,我是于翔,你怎么回家了?”
“有什么事?”
“吴经理对我们给他们公司做的网站非常满意,他说钱明天汇到我们的帐户,今晚一定要请我们吃晚饭呢。”
“我知道了,你代我好好地陪他。”
“行。不过他们网站首页的说明我们不能定,你晚上抽时间看看把定下来好不好?”
“好。一定把他陪好啊!”
“没问题!”
公西雷放下电话来到厨房,严淑芬已经做好了一碗鸡蛋面,还炒了一盘他最爱吃的辣椒炒肉丝。公西雷见另一个碗中汤汤水水的几根面条,知道是严淑芬的,他把烟头放进烟缸中,坐下后拿起筷子把自己碗中的鸡蛋夹到她的碗里说:“我有辣椒炒肉丝就行了。”
公西雷把辣椒炒肉丝倒在碗中,用筷子搅拌了几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严淑芬见公西雷很快把一碗面吃得精光,她拿起筷子挑着面条送进口中。公西雷想到吴经理他们网站首的说明,他掏出手帕揩着嘴说:“你慢慢吃,我要处理一些生意上的事。”
严淑芬点头:“嗯!”
公西雷起身走了。
严淑芬吃好晚饭把锅碗洗干净后走出厨房,当她走进客厅看到公西雷坐地书房内叼着一支香烟面对电脑苦思冥索,她的心杯弓蛇影地一下子好象停止了跳动——虽然她和程铸的聊天记录已经被她全部删除了。严淑芬伸手扶住墙,慢慢地走到书房门口,凝聚目光看电脑,当她看清电脑的主页是一个网站,悬在半空的心放下了,转身去了卫生间。
严淑芬洗过澡后来到书房站在公西雷的身后说:“去洗澡吧,水我已经给你放好了。”
公西雷移动鼠标问:“你看这几个说明哪个更能吸引人的注意力?”
“我不知道。”严淑芬弯下腰望着电脑,娇嗔的说:“我要是有这水平,还要别人养着吗?象过去的丫头一样整天看人家的脸色吃饭!”
公西雷扭过头,只见严淑芬身穿一套红色的睡衣,高耸的双乳衬托着身体若明若暗的曲线格外性感。他的心一动,把吸了一半的香烟放进烟缸中,起身伸手撩起她湿淋淋的长发摸在她的脸上爱怜的问:“对不起!还疼吗?”
严淑芬从公西雷懊悔的目光中看出,他的心中并没有记恨她和程铸聊天的事,感动得热泪盈眶。严淑芬倏然感触——她的生活中不能失去公西雷,公西雷在她心目的地位是任何人都不可能取而代之的。严淑芬流着泪说:“你心真狠!我只是一时糊涂在网上胡说八道,又没怎么样,你就那样对我下手?如果我真的做出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不杀了我吗?”
“哪天我喝醉了。事都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提。”公西雷抬手抹去严淑芬脸上的眼泪,岔开话题问:“你洗过澡了?”
“我刚才洗过了。你快去洗,水已经给你放好,别凉了。”
公西雷搂着严淑芬的腰说:“你洗干净没有?我给你再搓搓。”
“我不要。我整天呆在家中,我就是不洗澡也干净。”严淑芬抓住公西雷的手说:“把手拿开。”
公西雷嬉皮笑脸的说:“哈,哪你帮我搓搓,你很久没给我搓背了。”
严淑芬跩着身子说:“你去休闲中心找小姐给你搓吧,我不给你搓。”
“我什么时候找小姐搓过背?”
公西雷不容分说抱起严淑芬朝卫生间走去。
严淑芬伏在他肩上咬了一口说:“老婆是给你疼给你爱的,不是给你打的。放我下来。”
“下不为例。”公西雷笑说:“你最近在减肥?好像轻了很多。”
“哼!还减肥?你知道我多少天没吃饭了?你真残忍啊!”
公西雷抱着严淑芬走进卫生间,放下她说:“不要再提那件事了,好吗?”
严淑芬十分了解公西雷疾恶如仇的脾气性格,这件事又是她引起的,如果自己还喋喋不休,说不定就能将公西雷胸中已经熄灭的怒火重新点燃。严淑芬伸手在浴缸中划了划水说:“快点,水都不热了。”
公西雷脱去衬衫说:“哪你再放点热水。”
严淑芬左手在浴缸中试水温,右手打开热水龙头。公西雷脱了衣服后突然从严淑芬的身后抱起她,俩人一起睡到浴缸中。
严淑芬转身推了公西雷一下笑说:“你混蛋!我内衣刚才才穿的!”
“这样好啊,明天不用洗了。”公西雷笑说:“多一层不如少一层。”
严淑芬心灵的创伤被公西雷的甜言蜜语渐渐抚平,两个人冰释前嫌相爱如初,沐浴在爱河之中……
作者: peacelife30    时间: 2006-1-31 15:30:10

随着一声『财神爷爷到』,从天上掉下一滴甘露正好落在你的嘴唇上!
你在恍惚中看见了2两黄金。

十一

杨青桃穿好衣服后走到叶红的床边,将睡得正香的叶红摇来晃去,喊:“该起床啦,懒猪!睡了一天还没睡够啊?”
叶红睁开眼打着哈欠说:“真累啊!前天玩得开心死了!青桃,前天你整天都是一个人在逛大街?”
杨青桃听到叶红的问话,头脑中不由地浮现出前天和公西雷做爱的一幕幕情景,红着脸走开说:“我不是一个人逛大街还能有谁来陪我啊?你呀,玩了两天才回来,回来就睡觉,你是钓鱼还是干什么别的勾当了?坦白从宽!”
“谢记者的那位朋友是镇长,真的太热情了!前天晚上非得留我们吃晚饭,司机喝多了点,他死活不放我们走,怕路上出事,所以第二天又玩了一天。”叶红下床穿着衣服说:“这两天是我有生以来收获最大、最快乐的两天了。嗳,青桃,你猜我们哪两天都吃了些什么山珍野味?”
“呵,我看你恐怕……”杨青桃没好意思把“上了谢记者的钓,被他“吃了”说出口,对着镜子梳头。
“你别神经兮兮地瞎想啊!”叶红走到杨青桃身边,伏在她肩上眉飞色舞的说:“我们吃好多好多山中的珍禽野兽,有獭、刺猬、野鸡,还有穿山甲呢!野菜别说吃了,看都没看过,连名子都叫不上。怎么样?流口水了吧?谁让你不去的?抱憾终身!”
“我才不稀罕呢。”杨青桃看着叶红喜形于色的脸说:“那些东西我很小的时候全吃过了,我的家乡到处都是。”
“你别吹牛了!”叶红笑说:“我去年暑假去过你的家,哪里是荒山秃岭,什么也没有。”
“哪是被我们都吃光了。”杨青桃推开叶红说:“还不快去洗脸刷牙?不早了。只玩了两天,就不知道东西南北了。”
“不跟你说了,我知道你心中肯定在后悔。”
叶红说完拿起毛巾和杯子,一路唱着“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走出门。
“我后悔?真是笑话。”杨青桃望着叶红的背影说:“看你现在小调子唱的多开心!还爱你有多深?你以后别后悔就谢天谢地了。”
杨青桃拿出一袋牛奶,撕开后倒在两只杯子中,又往杯里加了糖,弯腰提起水瓶,一边倒水一边用筷在杯中搅拌。叶红洗漱完毕,进屋端起杨青桃冲好的牛奶喝了一口,咧着嘴对杨青桃说:“青桃,你怎么放这么多的糖?你想酽死我啊!”
“你别不识好人心啊!我自己都没舍得放糖,全给你了。我是怕你这两天累了,多加点糖给你补充能量的。”杨青桃喝着牛奶说。
“谢谢你了——青桃!”叶红说话从杨青桃手中拿过杯子,将自己杯中的牛奶倒在其中,摇了两下后到回一半,“我看你也要补充一点能量,整天没精打采的象害相思病,一点青春活力没有……”
杨青桃一把夺过自己的杯子,喝完牛奶说:“你才象害相思病!我没有青春活力?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快喝吧!”
“我不跟你辩了!”叶红看到床前的小钟已经七点半了,她惊得大叫:“哎呀,快!又要迟到了,星期五的稿子我还没打好呢。”
叶红说完一扬头将杯中的牛奶喝光。
叶红和杨青桃手拉手穿过马路,跑进报社大门。
杨青桃走大门便东张西望,她在找公西雷的车。叶红见杨青桃魂不守舍的样子,她突然抬手在她的肩膀上猛拍了一巴掌问:“找什么呢?心不在焉的。”
杨青桃吓了一惊,推了叶红一把说:“你神经啊?吓死我了!”
“你的胆子突然怎么这么小啦?拍一下就能吓死你了?”叶红笑问。
杨青桃瞪起眼睛说:“你给我记着,下次我趁你不注意的时候戏弄你一下试试,非把你吓出心脏病来!”
叶红笑哈哈地爬上楼。
杨青桃走在叶红身后,突然伸手在她的腰间捣了一下说:“谢记者来了。”
叶红伫足回头惊喜的问:“在哪?”
杨青桃抬手按在叶红的胸部说:“在这里。”
“青桃,你好坏!敢耍我?”
“耍你又怎么样呀?”
“怎么样?我看你是欠揍了啊!”
叶红还没有举起手,杨青桃已经拔腿跑上了楼,她一路上得意地笑着,总算报了刚才的一箭之仇……
作者: peacelife30    时间: 2006-1-31 15:31:48

十二

公西雷毕竟历经沧桑,他冷静下来后为自己一念之差与杨青桃发生了性关系噬脐莫及——因为自己已近不惑之年,有妻有子,有家庭责任和社会地位;而杨青桃风华正茂,大学还没有毕业,如果自己与她的越轨行为传出去的话,自己将受到报社上下的吐骂,哪自己不就成了一个道德败坏的伪君子了?公西雷又在想,杨青桃也许一时糊涂,或者说是为了寻求某种生理上的刺激才委身于他的,事后她肯定悔不当初……但愿此事象一场春梦随云而散……
公西雷走进办公室,于翔说:“公西,魏总刚才来电话,说我们为他们开发的‘向阳’楼盘的广告不够张扬,叫你抽时间去一趟。”
公西雷点燃香烟吸了一口,说:“已经把他们吹成是人间天堂了,还不够张扬?这些暴发户真难侍候,还不知道他们建的是不是豆腐渣工程呢!你们再想想有什么更好的策化,我过去看看。”
公西雷说完走出门,驾车去了魏前进的新天地房地产公司。
魏前进看到公西雷走进办公室,他起身笑脸相迎,只字不提广告的事,而是带着他到正在建设中的工地,大大地炫耀了一番他开发的“向阳楼盘”,吹嘘马市长和宣传部部长金国良是如何如何重视他的这个开发项目。公西雷听了魏前进的话,嘴上在奉承他有泼力、路子广,连市领导都为他的生意保驾护行;心中却在暗骂,世道浇漓,官员窳劣,发大财的竟然都是这些与贪官污吏相互勾结,挖社会主义墙角的商人。
到了中午,魏前进留公西雷吃午饭,说和宣传部部长金国良有约,一起去陪陪他。公西雷没有推辞,驾车跟着魏前进去了酒店。
魏前进和公西雷到酒店时,金国良已在一间贵宾厅等候。魏前进进门看金国良逍遥自得地躺在沙发里吸香烟,胁肩谄笑抢步上前说:“金部长您好您好!让你久等了!”
“我也刚才到。”
金国良懒洋洋地站起身和他握手寒暄,互相说了几句客套话后,他又把手伸到公西雷面前,哈哈笑说:“哈哈,大才子,你弃文从商这条路走对了!人不能安贫乐道,要有进取心。”
——金国良曾经做过报社的总编,在报社工作时对公西雷十分赏识。公西雷握着金国良的手笑说:“金部长您好!我家底子太薄了,弃文从商完全是逼上梁山。”
金国良又是一阵大笑,三个人坐下来边喝茶边聊天。
就在要开晏的时候,张明领着两个头发染成金黄色的妙龄女孩子走进门。金国良看到两个打扮新潮时髦的摩登女郎,掩饰着心中的喜悦,目光在她们身上瞟来瞟去,却拉长了脸对魏前进小声说:“老魏,你又搞什么名堂?不是说好了就我们几个人玩玩吗?怎么找外人来?”
魏前进脸上的横肉抽动了几个,俯首贴耳的笑说:“金部长,她们是我公司公关部的,不是外人。长头发的姓毕,叫毕蓉;短头发的姓邱,叫邱小林。”
“哦,这还差不多。你们公司公关部的人还真不少啊。哈哈哈!”金国良仰面大笑说。
魏前进对站在门口的毕蓉和邱小林招手喊:“毕蓉邱小林,来见见金部长。”
毕蓉邱小林走到一脸威严的金国良面前,媚妩地一笑,异口同声的说:“金部长您好!”
“好好!”金国良站起身亲善的说:“二位小姐请坐!”
毕蓉和邱小林面对气宇轩昂的金国良敬而生畏,俩人站着没敢动。毕蓉拘束地一笑说:“金部长您请!”
金国良没有谦让,款款坐到首席。毕蓉和邱小林分坐在他的左右。
开晏后,魏前进和张明争先恐后地举杯陪金国良,金国良却置之不理他们,他饶有兴趣地询问毕蓉和邱小林目前的工作、收入,关怀她们的家庭情况、个人生活,频频端杯和她们喝酒。公西雷自知更轮不上自己陪金国良,他也不想打扰他的雅兴,举杯陪面面相觑的魏前进和张明。毕蓉和邱小林不但有酒量,也会逢场作戏,俩人见金国良和蔼可亲,没有一点高高在上的官僚架势,开始放肆了。毕蓉趋身嗲声嗲气的夸赞说:“金部长真豪爽!好酒量!”
邱小林随即煽情地附和说:“是啊!真的酒量就是能量,酒风就是作风!金部长,我再陪您喝一杯!”
“行行!”
毕蓉和邱小林配合默契一唱一合,捧得金国良喜笑颜开,晕头转向,一杯接一杯地往嘴里倒。
金国良的大脑在酒精的刺激下原先那副道貌岸然的长者风范已不复存在,他渐渐地不能控制自己的手脚,手总是乘喝酒之机有意无意的在毕蓉身上或手上摸一下、捏一把;脚不停地去蹭毕蓉的腿。毕蓉见金国良露出本性,她不再拘泥地躲闪,而是投其所好,任他吃她的“豆腐”。但是每次金国良在毕蓉身上做一个动作时,她都会偷偷地看一眼魏前进的脸色。魏前进看到金国良不停地对毕蓉动手动脚,他心中虽然深恶痛绝,可是表面上乐呵呵的,视同儿戏。魏前进斜叼着香烟,对毕蓉使了个眼神。毕蓉心领神会,一手托起粉腮瞪了魏前进一眼,娇滴滴的说:“嗳哟,金部长,我喝多了!”
金国良对一直向他暗送秋波骚首弄姿的邱小林视若无睹,他色迷迷地望着毕蓉那红扑扑的脸蛋、迷离的眼神,抓过酒瓶斟了满满一杯酒递到她面前,嘿嘿地一笑说:“毕小姐,把这一杯喝了你去休息。”
毕蓉手指酒杯故作惊讶的说:“这么一大杯?金部长您跟我开玩笑吧?我真的不能再喝了,您饶了我吧!”
“开什么玩笑?”金部长抓过毕蓉的手狎昵说:“就这一杯。”
毕蓉瞟了魏前进一眼。魏前进奸笑一声说:“小毕,别不识抬举,金部长亲自为你斟酒,你敢不喝?不就是一杯酒?没什么大不了的。”
毕蓉看了一眼始终漠然处置的公西雷。公西雷从毕蓉每次瞬间看金国良和魏前进的隐晦眼光中察觉,她的内心充满了憎恨和邪恶,是那么可怕!
毕蓉垂下眼皮说:“金部长说话可要算话啊!我真的不能再喝了呀!”
金国良挪了一下椅子紧挨着毕蓉,他一手端起酒杯说:“我从来一言九鼎,说话算话。”
毕蓉没有去接酒杯,而是伸长脖子低下头去喝金国良手中的酒。刚喝了半杯,毕蓉佯装醉了,一头倒在金部长的怀中,她那染成金黄的长发散落在他的胸前。金国良顺势搂住她的纤腰,笑说:“哈哈,看来她真的醉了。老魏,公西,你们慢慢喝,我把她送去休息。你们等我啊!谁都不许走。我一会就来,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魏前进望着颐指气使的金国良,站起身哈腰点头笑说:“好好!我们等您,不醉不归。”
魏前进说话走到门后打开门。金国良扶起身体柔若杨柳的毕蓉,顺手拿过一根牙签,摇摇晃晃地走出门。魏前进踧踖的说:“金部长慢走!”
金国良的牙齿咬着牙签,兴味盎然的说:“不要送。你们继续喝!继续喝!”
魏前进目送金国良搂着毕蓉的腰,毕蓉丰满的屁股有节奏地扭动着进了电梯,他才恶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魏前进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甩一支香烟给公西雷,自己点燃一支说:“公西,我想在向阳楼盘的宣传上再加大投资力度,你看怎么样?”
公西雷吸着香烟问:“你想如何加大投资?”
魏前进吐着香烟说:“我想以我新天地房地产公司的名义举办一个大型的文艺活动,邀请一些有名望的歌星来唱唱歌,助助兴。到时候马市长和金部长会亲自来剪彩,给我捧场,你看好不好?”
“好啊,不过明星的出场费很贵的。”公西雷说。
“钱无所谓。”魏前进一摆手说:“这件事也交你公司去筹办吧!张明,明天叫毕蓉先给三十万给公西他们做活动经费。”
“好的。”张明答应说。
公西雷猜测,魏前进之所以加大宣传投资力度,有可能是毕蓉的主意。
“魏总,我也喝多了,想去休息!”邱小林娇声娇气的说。
魏前进转过脸贪婪地望着邱小林酒后春情荡漾的眼睛,含蓄的问公西雷:“公西,你要不要也去休息一下?”
公西雷听出魏前进的话是变向地记他离开,识趣的笑说:“我不要,你好好休息吧!”
魏前进一挥手对张明说:“你陪公西去逍遥逍遥, ‘敲个背’,下午四点钟过来,我们进省城玩玩,马市长在等我们。”说话伸出四个手指,“四点我们准时出发。公西,玩痛快点。”
公西雷此时的头脑中全是温馨可人的杨青桃——她娇美欲滴的粉嫩笑脸、纤细的腰肢、细腻润滑的肌肤,乌黑发亮而又散发着醉人清香的长发、撩拨得人心田发痒的一举一动,他心猿意马的说:“我不去了,下午还有事。”
“什么事?天大的事也要放下来,你的老上级你能不陪?更何况马市长也在哪里,你真的不想在商界混了?”魏前进急不可耐地连连挥手说:“别废话罗嗦的,快去逍遥逍遥!不就是钱吗?只要人不死,钱多呢!”
公西雷还想说什么,张明把他拖走了。
走出酒店,张明小声说:“我们到哪里去‘洗澡’?”
“张总,我给你们房地产公司做的广告你们还不满意?”公西雷点燃支香烟问。
“满意!”张明笑说。
“哪魏总今天的脸色怎么一直很难看?”
“哈哈哈,”张明一阵大笑,小声耳语:“你没看出来毕蓉是魏总才包养的小情人?魏总用心良苦,叫毕蓉带邱小林来,他今天本打算是让邱小林服务金部长的,没想到金部长看上了秀色可餐的毕蓉。哈哈哈,魏总这样把自己的情人都奉献给了金部长,他实在是逼不得已。我们公司最近资金运转不灵……魏总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
“魏总如此能屈能伸,真乃大丈夫也!” 公西雷嘲讽说。
“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不这样忍辱负重,能有今天吗?”张明哀叹说。
公西雷没有再说什么,他完全明白了利欲熏心的魏前进的意图——用美女“招待”金国良部长一定是想贷款或者利用政府扩大经营;说他们的广告策化不够张扬是想拖欠广告费。公西雷对魏前进为达到个人目的不择手段的 “厚黑”钻营之道虽然不嗤,但是这一社会普遍现象他是见多不怪的。
“走吧走吧,他们在这里潇洒,我们也去潇洒潇洒。人不能光知道挣钱,也应该懂得享受!钱是死的,人是活的。”张明说:“你不‘敲背’去睡睡。”
“张总,”公西雷坐进车内关上车门,笑问:“你这样成天花天酒地的,就不怕感染上艾滋病?”
“哈哈,原来你不搞小姐是怕染上艾滋病?”张明开动了车说:“我告诉你,如今小姐的自我保护意识可强了,她们还怕被你传染上性病什么的呢!现在很多小姐,你不穿‘工作服’,钱再多,她们都不让你上呢!”
公西雷点燃一支香烟,哈哈大笑……
作者: peacelife30    时间: 2006-1-31 15:33:47

十三
  
杨青桃两天没看见公西雷,她想,公西雷肯定是故意在躲避她,怀疑她的爱,或者他并不爱她,只是寻刺激玩玩她而已?可他的眼神又不象是个不负责任,玩弄女性感情的阔佬。杨青桃愁肠寸断,越想越迷惘……
叶红进门见杨青桃神不守舍地坐在床边,上前关心的问:“青桃,你这几天怎么啦?整天无精打采地跟掉了魂似的。”
“我也说不清。”杨青桃黯然伤神的问:“叶红,如果你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你会怎么办啊?”
叶红惊得睁大了眼睛,紧张的问:“你爱上不该爱的人啦?是谁?谢记者吗?”
“哎呀,你不要瞎猜了。”杨青桃心烦意乱的说:“我在问你啊。烦死了!”
“问我?我不会的啊!”叶红说。
“我是说如果,万一你爱上不该爱的人你会怎么办呢?”杨青桃说。
“世上没有该爱的人,也没有不该爱的人。”叶红说:“爱与不爱是没有理由的。爱就爱;不爱就不爱。什么是该爱不该爱的啊?”
杨青桃听到叶红这番富有哲理的话,心中反而对公西雷的思念之情更深。杨青桃害怕叶红追问这事,起身说:“走吧,上班了。”
杨青桃和叶红上班后各忙各的琐事。杨情桃把自己采访的新闻稿件刚打完,王编辑进门就对她说:“小杨,你最近怎么啦?”
杨青桃抬头望了一眼眉头紧锁的王编辑,小声的问:“什么啊?”
“什么?”王编辑压抑着火气说:“你最近采访报道的都是些什么?尽报道社会的阴暗面。我们报社是政府的喉舌,舆论要有导向性,不是那些污七八糟的小报,什么都能报什么都能刊。”
“我的职业是记者嘛,记者就是实事求是的报道社会现实。”杨青桃不卑不亢的说。
王编辑冷笑一声说:“哪你以后把自己的稿子寄给‘小报’去,不要再让我看到。”
王编辑的话刚说完,洪主编走进门,他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杨青桃,显然已经听到了王编辑刚才教训她的那番话。洪主编望着王编辑问:“老王,小杨有两篇报道还是挺不错的吗,你怎么都给毙了?”
洪主编在报社是老资格,上至总编下到一般的工作人员,都很尊重他。王编辑没有想到洪主编在晚辈面前一点面子不给他留,感到很难堪,他搓着手支支吾吾地说:“洪主编,他的报道是给我们政府脸上抹黑,所以我把它毙了。”
“新闻报道不能按图索骥,报喜不报忧,这样完全有违我们做编辑、记者的职业道德。”洪主编从口袋掏出一支香烟递给王编辑,他自己也叼一支嘴上,点燃后又说:“对年青人要多教育,多启迪,少用棒子。”
洪主编说完,走了。
王编辑点燃香烟,瞪了坐在一边幸灾乐祸的谢文斌一眼,无趣地走出门。
谢文斌侧耳倾听着王编辑的脚步声消失,才打抱不平对杨青桃说:“杨青桃,你别听他信口开河的胡说,我们是记者,无冕之王,想报道什么,就报道什么。你以后的新闻稿件不要交给他审了,直接拿去请洪主编给你审。”
杨青桃翻了谢文斌一眼,象是说,你刚才在王编辑面前怎么不说这些话?外强中干。
叶红小声叽咕了一句:“这个王编辑也真无聊!幸好洪主编慧眼识英才。”
杨青桃依然低着头,刚才洪主编和王编辑对她的一褒一贬,她置若罔闻,她的心中惦念着公西雷……
下班后,杨青桃和叶红回到她们俩租的小院。叶红见杨青桃心情不好,她下厨房忙着烧饭做菜。杨青桃躺在床上思绪万千——公西雷会不会把她忘了,自己和他的关系是不是该到此为止?倘若不加收敛,发展下去会有什么后果?杨青桃的芳心被相思和痛苦折磨着……
叶红做好了饭,走到杨青桃床边,一手按在她的面门问:“青桃,你怎么啦?还在生王编辑的气啊?”
“我才懒得和他那种小人生气呢!反正我们毕业后也不来这里,管他怎么说我呢。”杨青桃坐起身愁眉不展的问:“饭好了吗?”
“就是!”叶红看出杨青桃有心思,且并非是因为遭到王编辑的训斥才闷闷不乐,更晓得她不会轻易告诉她,埋怨说:“好了。青桃,你这两天遇到鬼啦?整天愁眉苦脸的。”
杨青桃笑了,说:“没遇到鬼,遇到神了。”
叶红不满的哼了声,俩人来到小厨房。叶红盛来饭递给杨青桃说:“青桃,你别忘了,这星期该你做饭的。”
杨青桃接过饭碗笑说:“我们姐妹俩谁跟谁啊!什么该我做饭该你做饭的?再说,你的手艺比我好!这样吧,吃完后我洗锅碗,好不好?”
“这还算公平。”叶红吃着饭说:“青桃,你有事瞒着我。”
杨青桃舀了一勺汤叶红碗里,说:“我能有什么事瞒你?你有事不瞒我就谢天谢地了。”
叶红听出杨青桃话里有话,她知道杨青桃一直怀疑她和谢文斌钓鱼回来后没跟她实话实说。叶红只能沉默是金,免得杨青桃乱猜测。俩人各怀心思,低着吃饭……
叶红吃过饭后推开碗,说:“青桃,你慢慢吃啊!”
杨青桃挥着筷子说:“嗯,你去休息。”
叶红躺在床上看书,不知不觉地睡着了。杨青桃吃过饭后洗完锅碗,走到门口听到叶红有节奏的呼吸声,她悄然转身走出小院,穿过马路来到报社,进了门后四处张望,想寻到公西雷的车,可是她在报社转了一大圈,也没有看到他那辆红色的桑塔纳。正在杨青桃大失所望回头之时,只见于翔骑着摩托车来了。杨青桃迎上去问:“于经理,请问公西编辑去哪里了?”
于翔刹停摩托车奇怪的问:“你找他干什么?你毕业后还真想来我们广告公司应聘?”
“是啊。”杨青桃满脸通红的说:“不行吗?”
于翔眯起眼睛看着杨青桃说:“行!但是你不一定能被聘用。”
“为什么?公西雷不也是新闻专业改行做广告的吗?”杨青桃黠灵的一笑说:“他能我也能!你看不起我们女同胞啊?再说你们公司不也有三个女孩子吗?”
“哪你毕业后来试试吧。”于翔说:“公西陪魏总去了省城。”
“哦!”杨青桃叹息一声
“如果你找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我给你他的手机号码。”
杨青桃听出于翔话内的弦外之音,连连摆手说:“不不,我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找他,不要他的手机号码。”
这时小胡骑着一辆小轻骑带着小李开过来,她在于翔和杨青桃之间刹车,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于翔和杨青桃,问:“Mr.Yu,why standing here to talking with xiao yang?(于经理,你怎么和杨小姐站在这里说话?)”
“she is here for Mr,Gongxi.(她找公西的。)”于翔说。
“well!(哦!)”小李惊奇的对杨青桃问:“what are you for our boss,lady yang?(杨小姐找我们老板有什么事?)”
杨青桃听到她们流畅的英语讲话,看见小胡和小李对她投以的轻蔑眼神,她不敢用英语回答他们的问题,脸臊得发汤,自惭形秽地低下头说:“没事。”
于翔望了望杨青桃涨得通红的脸,对小胡和小李说:“我们走吧。”
于翔和小胡开起摩托车走了。
杨青桃望着他们的背影,沮丧地转过身,顺着原路往回走。
杨青桃回到小屋,见叶红睡得正香,她愁肠百结地拿出笔给公西雷写了封信,写好后反反复复地又看了两遍,把信叠好装入信皮中封好。杨青桃望着信遐想,如果公西雷能看懂,哪就不枉她对他的一片痴情;如果他看不明白,哪就证明公西雷这位在报社被誉为学贯中西的大才子徒有虚名,不值得她为他付出自己全部的爱。上班之后,杨青桃趁上厕所的机会溜到广告公司,正好遇到于翔从外面回来,她硬着头皮把信给他,请他转交给公西雷……
作者: peacelife30    时间: 2006-1-31 15:36:26

十四

公西雷身在省城,却心系着柔情似水的杨青桃,对她是牵肠挂肚;杨青桃的音容笑貌萦绕在他的脑海,令他心荡神驰。公西雷万万没想到,他和杨青桃只发生过一次激情,他的心就被她俘虏了,她已占据了他的心灵,对她爱得不能自拔。公西雷和魏前进陪金国良在省城娱乐了三天,金国良接到马市长的电话,要他陪同他去港、澳考察,他们才得以回来。公西雷回到本市后,直接将车开进报社停在路边,来到广告公司。于翔见公西雷进门,起身说:“公西,你回来啦!”
“嗯,这几天怎么样?”
“几家公司的产品广告我们都已经做好了,等你拍板以后交给他们。”于翔说话拿出一封信,“公西,今天晚上你得请我吃饭。”
“怎么?你又谈成了一笔业务?”公西雷问:“小胡她们人呢?”
“不是。小李和小胡正在筹办新天地房地产公司的文艺活动,小卫和他男朋友看房子去了。”于翔说。
“文艺活动你们筹划的怎么样了?”公西雷问。
“我们这两天正在全力筹划。这些明星出场费真是天价,吓死人了。”于翔说。
“魏前进有的是钱。”公西雷说。
于翔举着信,笑说:“公西,这里有一封你的情书,你这几天不在家,她的鞋都快跑破了。”
“是吗?谁啊?”
“还能是谁?就是那个实习生——杨青桃。她说毕业后来我们公司应聘呢。”
“好啊,我们公司现在正缺人手。”
公西雷说话点燃香烟,突然伸手一把从于翔手中抢过信,坐到他的办公桌后拆开,只见满纸英文:
  A Secret Letter
  The great love i have so for expressed for you
  is false. And now i feel that my dislike for you
  increases everyday, and the more i see you
  the more disgusting you appear in my eyes;
  the more i feel i can't but be determined to
  hate you. Believe me, i never had the intention to
  offer you my hand and heart. Our last conversation has
  left on me such a bad impression, which has by no  means
  given me a very good opinion of your character.
  Yes, gentleman, i hope you will do mo a favour by avoiding me.
  If ever we meet i shall experience nothing but the
  deep hatred of myself in addition to an everyday dis--
  pleasure of living with you. Yes, gentleman, i sincerely ask you
  not to put yourself to the smallest trouble
  to write me an answer. Goodbye, and believe me that i am
  so opposed to you there is no reason why i should ever be,
  gentleman,
  your affectionate love till death.
公西雷心中默默地念道:   
迄今为止我对你所表示的爱慕之情
都不是真的。现在,我觉得我对你的恶感
与日俱增。的确,我同你见面的次数越多
你就越发引起我强烈的反感和无比的厌恶;
就越发使我感到不能不当机立断下定决心
恨你。我请你相信,我从来就没有打算过
向你表示倾心爱慕之意。我们上次的谈话
给我留下的印象很坏,这也决不意味着它
使我对你的个人品格产生了很好的看法。
是的,先生,我希望你行行好别再见我。
如果我们再见面,其结果将会使我们
遭到别人的怨恨,而且一辈子决不会
生活幸福,是的,先生,我衷心地希望你
不要再无事自扰,枉费心计
给我回信。再见,请相信我,我将永远是
你的冤家。先生,我没有任何理由会成为
你山盟海誓的恋人。
“公西,”于翔凑上前看着信惊叫一声:“嚯,是英文?杨青桃的英文写得这么流畅!真看不出这个小女孩子挺有心机的啊!”
“什么心机?”公西知道于翔也精通英语,推开他说:“你看什么?是求职信,不是情书。”
于翔挠着头笑说:“这封求职信真与众不同啊。”
公西雷瞪了于翔一眼,说:“出去不要对别人讲这件事,否则我扣你的奖金。”
“知道!”
于翔答应一声,做他的事去了。
公西雷重新点燃一支香烟,把信又看了两遍。这封信真象一盆冷水,使他火热的心凉了,他放下信吐着烟雾眺望窗外,脑海中却又浮现出和杨青桃做爱时,她的缠绵娇柔……
公西雷吸完香烟,又拿起信,看着看着他恍然大悟,这封信如果按一、三、五……行读,则是:
迄今为止我对你所表示的爱慕之情
与日俱增。的确,我同你见面的次数越多
就越发使我感到不能不当机立断下定决心
向你表示倾心爱慕之意。我们上次的谈话
使我对你的个人品格产生了很好的看法。
如果我们再见面,其结果将会使我们
生活幸福,是的,先生,我衷心地希望你
给我回信。再见,请相信我,我将永远是
你山盟海誓的恋人。
公西雷看懂了杨青桃信的内涵后欣喜若狂,他将信锁进抽屉后跑出门,打开车门坐进车内,将车开出报社,停靠在通向杨青桃她们住处的胡同口不远处的路边上,下车后不顾一切地穿过马路走到杨青桃她们租的小院门前,见门关着便推了推,没推动,抬起手想敲,却又没胆量,他从口袋中摸出一支香烟点燃,低着头在门前徘徊……

杨青桃迷迷糊糊之中来到大街上,突然看到一个女人站在她面前,她说她是公西雷的老婆,杨青桃吓着到处乱跑,她在她后面追,杨青桃藏都没地方藏……后来她叫来警察捉住了她……警察说要判她终身监禁……这时公西雷出现了,抱着她说不要怕!杨青桃哭泣着说,不要对我这样!……
杨青桃哭醒了,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才知道刚才所发生的事是一场噩梦。杨青桃坐起身扪心自问,自己怎么会做这样离奇的梦?真不可思议!难道自己与公西雷之间,真的只能是“一夜之情”?不可能再有任何发展了?可是自己第一次见到公西雷时,心灵深处为什么会感到冥冥众生中此人就是自己梦寐以求的男人?自己为什么会丧心病狂地爱上他?他能看懂那封信吗?杨青桃心中默默地祈祷,老天保佑,但愿公西雷能看懂那封信,不辜负自己对他的相思之情……想到信,杨青桃心中又后悔不迭,悔不该把信让于翔交给公西雷,于翔懂英文,如果他不交给公西雷而自己打开了……杨青桃觉得头有些晕晕的,她收拢奔驰的思绪,但想起上午还有两篇稿子没有编完,下床穿好鞋,走出屋。杨青桃打开门,只见公西雷愁绪满腹地踟蹰在门前。杨青桃看到公西雷,心中爱恨交加,泪水夺眶而出。公西雷见杨青桃倏忽之间泪流满面,慌忙将她拉进门,转身把门关上。杨青桃扑在公西雷怀里哭着说:“你是铁石心肠啊?你既然不爱我,为什么又来看我?你走啊!我不想再看到你!”
公西雷听到杨青桃情深意切的话,他的心碎了,掏出手帕揩着她的泪水心疼的说:“别哭别哭!”
杨青桃夺过手帕,拭去眼角的泪水抬起头问:“你为什么躲避我?出去有什么事一个招呼也不打?你知不知道,我两天没看到你,又不知去了哪里,都快急疯了啊?”
公西雷轻轻拍着杨青桃的后背,声音沙哑的说:“对不起!生意上的事,我身不由己。”
“Don't play games with me!(别跟我耍花招!)”杨青桃握拳打在公西雷的胸口说:“诡辩!你究竟爱不爱我呀?如果不爱我,哪请你马上离开这里,不要首鼠两端的,免得我成为你公司员工的笑柄……”
“你到广告公司去找我了?”公西雷吃惊的问。
“嗯。” 杨青桃眼睛里含着泪水点头说:“我没找到你,在路上遇到了于经理,是他告诉你去了省城的。你们公司的小胡和小李真可恶!”
“怎么啦?”
“她们敢嘲笑我。好象我抢了她们什么心爱的东西一样!”
“你别胡说……”
“我没胡说,她们看我的眼光告诉我了……”
杨青桃的话还没说完,公西雷已急不可待地将她拥在怀中,深情地吻着她……俩人边走边吻来到小屋。杨青桃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口中呢喃:“公西,我要……我要!……”
公西雷爬到杨青桃的身上,一边吻着她,一边将她的衣服一件件地脱去……。望着杨青桃玲珑剔透的玉体,公西雷三下五去二地把自己身上的衣服也都脱了,两人一丝不挂,如胶似漆……
杨青桃风情万种地依在公西雷的怀里问:“公西,我的信你看过了吗?”
“看过了。”
“看懂了吗?”
“如果没看懂,我敢来吗?”
杨青桃激动得紧紧地抱住公西雷,在他脸上亲吻着说:“你真睿智!”
“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嗯,是心电感应!刚才我在梦中还梦到你呢,醒来后打开门你真的就来了。”
“你梦到我什么了?”
“我不告诉你,一个好可怕的噩梦。公西,你爱我吗?”
“爱!”公西雷发自肺腑的说。
“你会离婚娶我吗?”
“我……”
杨青桃信誓旦旦的说:“我不会逼你的!如果你真的爱我,我毕业就想法子分配到这里;如果你不爱我,我毕业后也会来这里。我不做你的情人,也不做你的红颜知己……”
公西雷虽然对杨青桃爱得如痴如醉,但是对她的海誓山盟又觉得好笑。他轻笑一声说:“到时再说。”
“不许笑!”杨青桃伸手摸着公西雷的下巴说:“请你不要这样笑!你还怀疑我对你的爱吗?告诉你,我是个说一不二的人,我说到做到。”
公西雷笑而不言。
杨青桃用胳膊支起身子,注视着公西雷的眼睛说:“你这个人真的太深沉太深沉了!象个阴谋家。”
公西雷望着杨青桃鬼灵精怪的样子哈哈大笑,问“是吗?我象个阴谋家?”
“是的。你连笑都深不可测叫人捉摸不透。”杨青桃躺到公西雷的怀中,腿缠绕在他的腿上,恬静地闭上眼睛喃喃的说:“我真想永远这样睡在你怀里!此时如果地球停止转动,时光停止流逝,那该有多好啊!”
公西雷拥抱着娇柔的杨青桃心旷神怡,他见她床上没一件时尚的衣服,平时地穿著也很朴素,在她的脸上吻了吻亲昵的说:“青桃,我带你去逛商场好吗?”
杨青桃机灵的笑问:“干嘛?阴谋家想将功赎罪用钱收买我?我可告诉你,我对你的爱是无价的,我可不是一个贪小便宜的女孩子啊!”
“我看得出!你想哪去了?”公西雷诚心的说:“我想送你件礼物。”
杨青桃双手环抱着公西雷的脖子,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心花怒放的说:“这还差不多!”
公西雷掀起被子下了床,很快穿好衣服。
杨青桃坐在床边戴上胸罩扭过身子说:“帮我把扣子扣上。”
公西雷将抬手将扣子扣好后,双手趁机按在杨青桃乳房上,轻轻地捏了捏。杨青桃扭动着身子大笑不止的说:“求你别乱动,痒死了。”
公西雷松开手笑了。杨青桃下地穿好衣服,公西雷搂住她的腰说:“青桃,我先走,在前面五百米的地方等你。”
杨青桃纽好纽扣,绾起秀发,撅着嘴倔犟的说:“不嘛!我要和你一起走。”
“被别人看到不大好吧?”
“有什么不大好的啊?”杨青桃伸手将公西雷的领带摸正,固执的说:“我才不怕,就要和你一起走!”
公西雷无奈,只好迁就杨青桃,和她一起走出门。走出胡同来到大街上,公西雷缩着脑袋做贼似的东张西望,怕被熟人看到他和杨青桃在一起。杨青桃见公西雷畏首畏尾狼狈不堪的样子,她忍俊不禁,顽皮地牵着他的手,笑逐颜开的说“胆小鬼!你没跟女孩子逛过大街啊?”
公西雷嘿嘿地一笑,挣开手边跑边掏出钥匙,到车旁打开车门,钻了进去,说:“快上来。”
杨青桃走到车边却不上车,故意耍起小性子说:“你不是说陪我逛大街的吗?我不坐车,我要走着去。”
公西雷没说话,探身一手抓住杨青桃的手把她拽进车内,迅速地关上门,起动了车。
杨青桃坐在车中笑得前仰后合,最后伏在公西雷肩膀上笑个不停。公西雷推起杨青桃,问:“你傻笑什么?”
“当然笑你呀!看你刚才的样子真跟上法场似的。”杨青桃收敛笑容问:“是不是我跟你上街不相配啊?”
公西雷笑了,说:“别胡说八道,我是为你着想。”
“哪谢谢你啦!”杨青桃又格格地笑了说:“公西,你卓尔不群文采四溢,为什么不多写点东西呀?”
公西雷喟叹一声说:“江郎才尽。”
“瞎讲。”杨青桃十分认真的说:“我拜读过你的大作,我认为凭你的资质,你应该成为一名大作家或者大学者,而不是商人。”
“你过奖了。”公西雷一笑说:“纵使文章惊海内,纸上苍生而已。”
“哼!”杨青桃哼了一声说:“我晓得你外面朋友多、应酬广,不过将来……”
杨青桃难以启齿把“我一定改变你”说完,情意绵绵地打了公西雷一下,幸福地依贴在他的身上,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作者: peacelife30    时间: 2006-1-31 15:37:57

十五

商厦内人头攒动熙来攘往,杨青桃拉着公西雷的手穿梭在人群之中。他们转了好一会才来到三楼服装城。杨青桃忽然看见一件大红风衣,她松开手跑上前从衣架上取下,如获至宝的说:“真漂亮啊!”
售货小姐走到杨青桃身边笑吟吟的说:“小姐,您穿上试试看!”
“好的。”
杨青桃穿上风衣,原地转了两圈,上下看看自己,抿嘴一笑欣喜的问公西雷:“怎么样?”
杨青桃穿上大红风衣整个人如同一团燃烧的火,引得周围的人齐刷刷地将目光集中在她身上。公西雷看呆了,不由得赞叹:“翩若惊鸿!”
“小姐,这件风衣简直就象给你订做似的,太合身太好看了!”售货小姐赞叹说。
当杨青桃低下头看到风衣上的标价时,她愣住了,脱口说:“就这衣服要八百六十元呀?太贵了,我可不想买!小姐,能不能便宜点卖给我?”
“对不起!我们这里的衣服都是正宗货,明码标价。对不起,不讨价还价。”售货小姐一指不远处说:“那边有大削价的处理货,你们可以去看看。”
“哦。”
杨青桃说话要脱衣服。
公西雷看到杨青桃说话时一脸怅然的样子忍俊不禁,他上前阻止,说:“不要脱了!小姐,请开票。”
“好的。”售货小姐答应了一声。
公西雷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又对杨青桃说:“你再挑两件吧。”
杨青桃睁大眼睛望着公西雷,象是说,你以为我是看上你的钱了?你出手对每个女孩子是不是都这么阔气?公西雷看懂杨青桃眼神中所说的话,微笑着小声说:“别小家子气,让人家看不起。”
杨青桃白了售票员一眼,在喉咙里骂:“势利眼!”
待公西雷付了钱后,杨青桃执意拉着他走了,来到处理品的柜台,可是当她看到标价时,又惊呆了。虽然都是处理品削价的,可是价钱在杨青桃眼中却还是不匪。公西雷看出杨青桃的心思,说:“你随便挑,快点!”
“急什么?哪我不买了。”
“我还有事。你挑两件西装吧。”  
杨青桃只好挑了两件二百多元的西服。
杨青桃提着衣服高高兴兴地跟在公西雷身边,他们走到商场大门口时跟魏前进和毕蓉迎面相遇。毕蓉看到公西雷嫣然一笑,算是打了个招呼。公西雷回以一笑。杨青桃见打扮妖冶的毕蓉对公西雷抛媚眼,她敏感地瞪了毕蓉一眼。毕蓉并不介意,对杨青桃撇了撇嘴。毕蓉鄙屑的眼神和那轻薄地一笑象是在说,你啊别傲慢,看不起我,我们其实是一路货,天使的外表下是丑恶的灵魂。杨青桃厌恶地避开了毕蓉暧昧的目光。魏前进看到公西雷身边的杨青桃,他眼都直了,拍拍公西雷的肩,竖起大拇指啧啧称羡说:“好猫不叫!公西,老弟你艳福不浅啊!你真厉害!有档次!知识分子就是知识分子!怪不得这两天你跟没魂样的,急着往家跑,原来心里惦着小情人。她是几‘奶’?”
魏前进说话的同时,眼睛一刻也不离开杨青桃的脸和挺拔的胸部。公西雷见魏前进的目光垂涎欲滴地停在杨青桃身,话又说得很难听,笑笑说:“乱说什么?她是在报社实习的大学生。”
“哦!”魏前进大叫一声,望着杨青桃手上提着的新衣服调侃的笑说:“啧啧,老弟风格真够高尚的!不养小蜜,却赞助贫困女大学生。”
魏前进的话引来商场内很多人伫足观望。公西雷无意中看到汪春梅站在不远处注视着他和杨青桃,只觉得头皮发麻,全身起鸡皮疙瘩,他对魏前进说:“对不起魏总,我还有事,改天请你吃饭,再见!”
公西雷说完转过身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魏前进伸右手一把抓住他的衣服说:“不行。就今天晚上,到我的酒店。”
“好。六点钟我准时到。”
魏前进抬起左手指着杨青桃:“一定把她也带上,就我们四个人。”
“好的。”
公西雷说完挣脱了魏前进的手,急匆匆地走了。
魏前进望着公西雷的背影,抬右手拍着自己的后脑勺,象发现新大陆似的奇怪说:“真肏鬼!这小子平时正儿八经的不欢喜美女,原来骨子里闷骚!”
“哼,” 毕蓉在一旁哼了一声,象故意说给杨青桃听一样,“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都是好色鬼,见一个爱一个。”
杨青桃狠狠地白了一眼毕蓉,望着面目可憎语言粗鲁的魏前进,轻鄙的说:“son-of –bitch(人渣)。”
魏前进见杨青桃主动搭腔心花怒放,他伸手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名片大叫:“小姐,这是我的名片,有时间来找我。”
杨青桃瞪了魏前进一眼扬头而去。
魏前进望着杨青桃轻盈的身影,问毕蓉:“她刚才临走说了什么?”
“她说的是英语。”毕蓉故意把杨青桃骂他的话错误翻译,说:“说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妈的,”魏前进听了毕蓉的话,火冒三丈脱口大骂:“在老子面前假装什么正经?还说英语?老子是癞蛤蟆?老子的钱能把你砸死。”
“走吧!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就看在公西雷的面子上,犯不着跟她生气。”
毕蓉说话挽起魏前进的胳膊,透过玻璃窗望着公西雷打开车门,百思不解的问:“魏总,我们市大小广告公司十几家,你为什么把公司那么大的广告业务都给公西雷一个人做?”
“公西有水平有知识,为人又老实,不滑头滑脑的,不象那些生意人心黑,没良心。”魏前进说:“我就喜欢跟这种人交朋友,做生意。”
“哦,原来如此!”
毕蓉对于魏前进这么一个只有小学文化,近乎文盲的人拥有上亿资产一直想不明白他是怎么样发展起来的,他的用人之道和处世之道,实在匪夷所思……

杨青桃坐进车内气呼呼的对公西雷说:“你怎么连这种色狼都认识啊?真叫人恶心!还有他身边的那个女孩子,打扮得妖里妖气的,我看她简直就是一个‘鸡’。”
“你别小看他那副熊样,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好,可是他白手起家,现在已经是我们市数一数二的民营企业家了。他不但经营房地产,还有两家大酒店。”公西雷一打方向盘,“他就是这副德行,见到漂亮的女孩子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你说话不要这么刻薄,他身边那个女孩子是他公司公关部的,好象是前几年毕业的大学生。”
杨青桃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吃惊的问:“你开什么国际玩笑?那个女孩子看上去那么风骚,也是大学生呀?”
“是的,学的是国际贸易,你别侮辱人家。”
“天啦!羊入狼口。”
“金钱的诱惑。他每月给她的薪水,没人知道是多少。”
“有钱就了不起吗?”杨青桃一手握起拳头挥舞着说:“刚才如果不是看在你的佛面上,我一脚踩死他。”
“是吗?”公西雷问。
“你不相信我能一脚踩死那厮?”杨青桃问。
公西雷被天真烂漫的杨青桃逗得开怀大笑。杨青桃温柔地推了公西雷一把,说:“唉,现在有钱人都是社会败类——不是贪官污吏;就是挖社会主义墙角的奸商。我恨不得把他们都象蟑螂一样一个个地踩死。”
“你行啊!”公西雷微笑着说:“哪你先踩我一脚,让我看看你有什么绝世武功。”
“当然除你而外了!”杨青桃自知话说得过火了,连忙趋身在公西雷的脸上亲了一下,从他的口袋中抽出一支香烟放到他嘴上,又用打火机给他点燃,象一只温顺的小猫一样靠在他身上,狡黠的笑说:“我说的是他们,没有说你,你可不能牵强附会啊!”
公西雷吸着香烟没有说话,看了沉浸在幸福之中的杨青桃一眼……
车快到报社时,公西雷听口袋中的手机在响,他一手握方向盘,一手拿来出手机放在耳边:
“喂!”
杨青桃乖巧地倾过身子,脸帖着公西雷的脸,耳朵靠在手机上,笑吟吟地瞥着公西雷。
“哦,我就来。”
公西雷收起手机,对杨青桃说:“你下车吧!我有事。”
“谁的电话啊?”杨青桃笑问。
“于翔的。公司有事。”
“你这么忙,为什么不多聘几个人?”
“员在精而不在多。有时间我打你手机,你下车吧。”
杨青桃伸手轻轻地揪住公西雷的耳朵,说:“好的。你可不能只顾忙着做生意挣钱,把我忘了啊!”
“不会的。明天我给你重买一个手机。”
公西雷说话将车停在路边,打开车门。杨青桃抱着衣服下了车,公西雷随即关上车门开动车走了。杨青桃刚转过身,车已开出很远,她气得一跺脚,自言自语地骂:“胆小鬼!可恶!”
杨青桃回到小屋,拆开包装把衣服拿出来,爱不释手地上下翻看了好一阵子,又把衣服重新叠好,放在枕头边。
叶红进门看到杨青桃床上的新衣服,拿起来惊讶的说:“哇噻!青桃,你这几件新衣服什么时候买的?”
“你大惊小怪的干什么?”杨青桃从叶红手上夺过衣服心疼的说:“你别弄脏了,我下午才买的啊!”
“你少骗我啊!”叶红注视着杨青桃红红的脸颊,飘忽的眼光问:“你最近连吃饭都成问题了,哪来的钱买这么好的新衣服?你傍上大款啦?还是你发什么横财了呀?”
“傍你个头。”杨青桃推了叶红一把说。
“你啊,有钱买这么好的衣服,为什么不把你的破手机换了?看你哪手机的式样,难看死了,你也拿得出手啊!”
“能打能接能发短信就行了,我不换。等工作以后再考虑吧!”杨青桃一手抓着头皮说。“早上我哥给我寄了几百元钱来。这些衣服是商场展销的,都不值钱。”
叶红看到杨青桃的新衣服,心痒痒的。她拉住杨青桃的手兴奋的说:“真的?走,带我去看看,我也想买几件。”
“嗳呀早卖光了。这些便宜货谁不打破头去抢购?”杨青桃说。
“青桃,你吹牛皮不打草稿都不脸红,将来一定是位出类拔萃的记者。”叶红气哼哼的说:“我们俩亲如姊妹,你有事竟瞒着我,不跟我说?”
“我怎么会啊?”杨青桃指着衣服绘声绘色的说:“我下午去银行取钱路过商场时,已经剩下不多,我好不容易挤进去,才挑了这几件。这件风衣八十元,这两套西服一套四十元。”
“真的!这么便宜啊?你真是的,为什么不给我带一件?”叶红不高兴的问。
“你人不在,合不合身不知道,我怎么敢跟你带?”杨青桃说。
“青桃,你有三套,卖一套给我,我多给你十元钱算路费,行不行?” 叶红从口袋里掏出五十元钱给杨青桃说。
杨青桃听到叶红的话心中十分后悔,望望她手上的钱没有接,又看看自己还未穿的新衣服,索性说:“行行!送你一件。你烦死人了!”
“恭敬不如从命,哪我就不客气了!”叶红收起钱拿起风衣,杨青桃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想叶红不会贪心不足要她的风衣吧?叶红放下风衣笑说:“这件风衣我穿大了一点,我就拿一身西服吧。”
杨青桃怕叶红再盘根问底,忙说:“好好,这套西服送给你了。真倒霉!”
叶红高兴得手舞足蹈,打开包装穿上身,欣喜的说:“杨青桃,这么好的衣服要是被我撞见,我一定买它十件八件的。”
杨青桃望着自己精心挑选的衣服被叶红穿在身上,心中有苦说不出……
作者: peacelife30    时间: 2006-1-31 15:39:40

十六

严淑芬一手拎着一个大方便袋东西刚踏进小区大门,汪春梅腆着个大肚子迎面走过来喊:“淑芬,你上哪里去啦?”
“我去超市买东西了。” 严淑芬提起手上提的东西问:“大熊猫,这些日子保养得怎么样?”
“我等你半天了。”汪春梅接过严淑芬手上的一个方便袋,转身笑说:“不要保养,我又不是没有生过孩子。淑芬,你最近忙什么?你的手机怎么老打不通?”
“哦,我的手机丢了。”严淑芬歉意地一笑说:“春梅,公西那天真的喝多了,我代他向你赔理,你不要生气啊!”
“嗨,哪件事我早忘了。”汪春梅一挥手说:“哪你怎么不买再买一只?没有手机多不方便?”
“没有我看中的款式,也就没买。”严淑芬说。
严淑芬见汪春梅的脸上的笑容有点不太对劲,问:“出了什么事?”
汪春梅看了一眼路上的几个行人,咽下了要说的话,说:“没事。”
严淑芬看了汪春梅一眼,没有追问,走到家门口拿出钥匙打开家门,问:“神神秘秘的什么事?”
汪春梅关上门,把方便袋放在桌子上问:“你老公呢?”
“他陪魏总去了省城。”严淑芬给汪春梅放了一杯水说。
“淑芬,他最近对你怎么样?”汪春梅接过茶杯疑惑的问:“他真的在省城吗?”
“他对我没话说!”严淑芬坐在沙发上戏谑的说:“春梅,你怎么突然关心起他了?”
“淑芬,你真傻!公西雷在欺骗你。”汪春梅心直口快的说:“我刚在商场看到他带着一个女孩子在逛,还给那个女孩子买了三件衣服。”
“不会吧?”严淑芬暗吃一惊,难以置信的说:“你肯定认错人了。他昨天夜里还打电话给我,说顺便去看看我们儿子呢。”
“我怎么会认错他?他和那个女孩子手牵着手一进商场就被我撞见了,他当时光顾着和那个女孩子说话,没注意到我。”汪春梅睁大眼睛说。
严淑芬听到汪春梅的话心如刀割,她不敢相信公西雷公在大庭广众之下会牵着一个女孩子的手逛商店,因为公西雷是个把自己的声誉看着比生命还重的男人;自己在别人眼中是个非常幸福的女人,可是别人谁知道她的幸福中隐藏着什么?严淑芬没有再多想,她为自己辩解说:“要么也许是他们业务单位的什么人吧。”
汪春梅说:“怎么会呢?我一直跟在他们身后,俩人亲密的样子真象是……”
汪春梅见严淑芬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笑容霎时凝固了,她没有说下去,却转移话题说:“不过那个魏总我也看到了,他也在,兴许他们是一起的……”
严淑芬痛心疾首地摇摇头,问:“春梅,你现在过得怎么样?”
“凑合吧!”汪春梅叹息一声说:“如果我说现在过得还不如从前的话,有人不笑死?”
“你什么意思?”严淑芬问:“难道他对你没有孙海鹏对你好吗?”
汪春梅诉苦说:“他对我太好了,好得我简直受不了!他自从晓得我怀孕后请了一个保姆,什么事都不让我沾手,连我一个人出门,他都不让,他就希望我整天呆在家里。你说我一个大活人整天呆在家里没事干,电视又不能看、电脑也不能玩,跟关在笼中的小鸟一样,有多闷啊?唉,真是有得必有失。”
“前车之鉴,他可能是怕你也象他的前妻一样吧?”严淑芬说。
“就是的!我没结婚之前就跟他说了,既然我放弃一切嫁给你,你就不能怀疑我什么,可是没有用,他那人疑心病太重了。”汪春梅拉着严淑芬的手说,“淑芬,你也真是的!如果我是你的话,我早就到公西雷的公司去上班了,随便看着他。象你这样成天守在家里对他不闻不问,放任自流的,他没有外遇才怪呢!”
“我几年前就跟他说过这事,可是他不同意,他说我不懂广告创意什么的,叫我就在家玩。再说了,如果一个男人花心,是你能看得住的事吗?哪你不累死也得气死!”严淑芬说。
“哪到也是。”汪春梅说:“都是钱惹的祸,如果他们没有钱,那些下贱的女孩子会象苍蝇盯臭肉一样盯着他们吗?”
“嗳!谁叫我们都是是依赖性很强的女人?没有什么本事,不能自食其力?我真佩服你的勇敢!”严淑芬伤心的说:“你不知道我一个人在家有多无聊,多空虚!”
“你可以去打麻将,上网啊!”汪春梅说。
严淑芬听到“上网”两个字,她的心中五味俱全了,摇头说:“没意思。”
这时汪春梅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来看了看号码,放在耳边说:“我在同学家……我知道,我一会儿就回去。”
汪春梅收起手机起身说:“淑芬,我要走了。我上哪里他都不放心,真烦死人!”
“人家是关心你,你别生在福中不知福。”严淑芬起身相送,说:“春梅,下次如果你再看到公西雷和女孩子单独在一起,你打我手机。”
“好的。可是你的手机号码是多少?”汪春梅走出门口说:“不要送了,你回去吧。”
“我明天买了告诉你。”严淑芬说:“你慢慢走啊!”
“再见!”汪春梅说话摆了摆手。
严淑芬目送汪春梅拐弯离去,她关上门坐在沙发上。严淑芬呆呆地望着墙壁在想,公西雷跟她和好难道是表面现象?是个温柔的陷阱?他真的明目张胆地在外面找情人来报复她的“精神出网”了?严淑芬不敢往下想,只觉得头很疼,疼得好象随时都会炸裂一样。听到一阵电话铃声,严淑芬一手揪着隐隐作痛的门面,趋身抓过电话:
“喂,谁啊?”
“淑芬,你好!我是程铸。”
严淑芬听到程铸久违的声音,她雪藏心底的情感立即如火山迸发。一个多月过去了,严淑芬还以为自己已渐渐地把程铸从心中忘却,没有想到一听到他的声音,她还是不能控制自己心底的情愫,不由自主地站起身双手紧握着电话。
“淑芬,我前天刚到家,因为有一些事要处理一直没能抽出时间。我现在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你有时间过来吗?”
严淑芬支支吾吾的说:“你好!……我……”
“怎么,你不方面吗?”
当严淑芬低头看到电话的来电显示是程铸的手机号码时,她立即联想到公西雷暗查她通话记录的事,惊惶失措地说:“对不起,我没时间。”
严淑芬说完按下电话,稍稍平息一下激动而又慌乱的心情,走到窗口凝望着因严重污染而看上去灰蒙蒙的天空,心中感到无比压抑,她很想去见见程铸,但又怕节外生枝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而再一次打破她平静安逸的生活。但是,当严淑芬想起汪春梅说过的话,她不仅问自己,难道公西雷可以“青枝过户”,自己不出“红杏出网”?太不公平!象这样自己的生活中一个异性朋友都没有,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只要自己把握住分寸,见面又有什么?想到这里,严淑芬打开衣柜,挑了一件黑色西服穿上身,脱下拖鞋换上皮鞋,拿下衣架上的包走出家门,来到大街上。严淑芬没有招出租车,而是微微低着头,慢腾腾地走在行人道上,心中顾忌重重,还是犹豫不决。这时,一辆出租车停在她身边,司机从车窗中伸出头问:
“喂,要车吗?”
严淑芬看了看司机,拉开车门坐进车内说:“健康南路,蓝梦咖啡馆。”
出租车很快到了蓝梦咖啡馆前,严淑芬付了车费下车后东张西望,她确信没有熟悉的人,暗想,程铸会不会走了?走了也好,见一面虽说能解相思之情,可是分别后会更增加各自的痛苦。严淑芬踌躇地迈步走进蓝梦咖啡馆。此时是下午三点多钟,咖啡馆内冷泠清清的。严淑芬进门一眼就看到了程铸西服笔挺地坐在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那张靠墙角的桌子边。程铸看到严淑芬走过来,他站起身面带微笑地望她,拉过一把椅子。严淑芬走到桌边看了程铸一眼,将包放在桌上,雍容地坐到椅子上。程铸抬手招来一位服务小姐,要了两杯咖啡。一会儿,小姐托着方盘端过来两杯咖啡和一碟糖。程铸接过咖啡递到严淑芬面前。严淑芬莞尔一笑说:“谢谢!你怎么还没走?”
“我知道你肯定会来的。” 程铸自信的说。
严淑芬轻笑一声,环视了一眼咖啡馆内亲密无间的几对情侣,问:“国外好玩吗?”
“我是去开学术会议的,哪是去旅游?”程铸说。
严淑芬见程铸深情的目光一直盯在她的脸上,竭力克制自己的感情,微微低下头问:“你看什么看?不认识我了吗?”
  程铸一手托住下巴端详着严淑芬,满腔热忱的说:“淑芬,你瘦了很多。”
严淑芬听到程铸深情的话,她心头一热,说:“是吗?”
“是的。”程铸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问:“今天贸然打你家的电话,你不会生气吧?”
严淑芬拿一块糖放进杯子中,用勺子搅了几下,抿了一口说:“没有。”
“你的手机呢?”
“我的手机丢失了。”
“怪不得我在国外打你手机总是盲音。今天我查了半天才查到你家的电话号码。”程铸微微一笑说:“如果你不先喂一声,我还真不敢说话。”
“程铸,”严淑芬望着程铸的眼睛问:“如果你老婆外面有情人,你知道了会怎么办?”
程铸端着杯子的手微微一颤,咖啡溢在了手上,他一愣说:“如果她的心中还爱着我,她偶尔发生一次这样的情况,我会原谅她的。”
“是吗?”严淑芬百思不解的问:“为什么?”
“是的。我们在讨论婚外情时,她曾经说过,在不破坏家庭、不影响夫妻感情的前提下,她会原谅我一次婚外情的;于是我也说,我也会原谅她的一次婚外情。”程铸侃侃而谈:“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人的感情有时不是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的,我们谁都说不清。再说,我们这个年龄的人,激情是不会象年青人那样,随时都有被点燃的可能性。”
“不可思议。你的思想我不能接受,我喜欢平淡安逸的生活。”严淑芬用一种陌生的眼光看着程铸说:“所以你找情人?寻求激情?”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误解了。”程铸见严淑芬神情黯然,敏感的问:“你和我聊天的事被你老公发现了?”
“是的。我太粗心大意,我们的聊天记录我没有删,一直保存在电脑里面,被他无意中看到了。”严淑芬小声的说。
程铸放下杯子,停顿了片刻紧张的问:“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严淑芬没敢把事情的真相告诉程铸,她撒谎说。“没有怎么样。”
“不会这么简单吧?”程铸怀疑的问。
严淑芬讳莫如深的说:“是真的。他说了我几句,原谅了我。再说,我只是聊天,并没做什么……”
“你老公的素质真高!”程铸由衷钦佩的说。
严淑芬笑了,问:“你的素质不高吗?”
程铸笑笑,没有回答,他从口袋中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递到严淑芬面前说:“我从国外给你带了一件小礼物,希望你喜欢。”
严淑芬打开盒子,只见是一条金光灿灿耀眼夺目的白金项链。她把盒子重新盖好,推到程铸面前淡然的说:“这不是一件小礼物,我不能接收。对不起!”
严淑芬婉言拒绝程铸的礼物,他始料不及,心情一落千丈,尴尬地一笑说:“淑芬,我知道你不缺这个。你不知道我为了挑选这份礼物跑了多少商店!收下它,好吗?”
严淑芬望着程铸期待的目光,毫无疑义说:“对不起!我真的不能收下它。请你谅解!”
程铸遗憾地拿起小盒子,放进了自己的口袋中。他的内心对严淑芬高尚的人格油然而生一股敬意,他知道自己不能强行要求她收下这条白金项链,如果自己一意孤行,哪严淑芬也许会把他看成是个市侩小人;再者,一个好女人的爱情是无价的。程铸看着温婉端庄仪态万方的严淑芬,心中突然产生一股强烈的想要亲吻她的欲望。严淑芬望着程铸灼热的目光,似乎感应到他内心的渴望,她的心跳加速,脸也红了。严淑芬意识到,如果自己还不马上离开这里,不离开程铸的眼光,她心底的最后一道防线有可能在他的无言中不功自破。严淑见墙上的钟已经快六点了——不知不觉地过了两个小时,她慎怕公西雷回家,稳定了一下情绪,起身说:“我要回家了。”
程铸望着严淑芬雪白细长的手,乞求说:“再坐会,好吗?”
“时间不早了,我真的要回家了。”严淑芬拿起包耐人寻味的说:“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愿意和其他女人共同分享一个男人的。好好地待你老婆,再见!”
程铸见严淑芬说走就走,他的身体象触电一样随即站了起来,可是当他从巴台结了帐跑出门时,只见严淑芬已经关上车门,出租车缓缓开动了。程铸眺望着远去的出租车,他的心中虽然感到很遗憾,但是对严淑芬高尚的情操,钦佩不已……
严淑芬坐在出租车内望着车窗外川流不息的车辆,她仿佛解脱了精神上枷锁,有股说不出的轻松,却又感到一丝苦涩……
作者: peacelife30    时间: 2006-1-31 15:41:55

十七

严淑芬到家后,脱下皮鞋换上拖鞋,将包挂在衣架,坐到沙发上,随手从茶几上的果盘中拿起一个红苹果,咬了一口。严淑芬吃着苹果,头脑中不仅在想自己和程铸刚才见面时他所说的话;也在想汪春梅说公西雷和一个女孩子牵着手逛商店的事。严淑芬的心中失望、痛苦、悲哀。看看墙上的钟已经七点了,严淑芬起身拿起电话按下公西雷的手机号码。严淑芬假装并不知道公西雷已经回到本市,问:“喂,老公,你回来了吗?”
“我回来了。”
严淑芬听到公西雷的话心头一阵苦楚,暗想,看来汪春梅说他和一个女孩子逛商店是真的。严淑芬气冲冲的问:“回来怎么一个电话也不打给我?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没有去看看儿子吗?”
“没抽出时间,公司很忙。我下午刚到家。”
严淑芬就听到公西雷那边噪噪嚷嚷的,隐约听到有人问他,公西,谁的电话?公西雷笑说,老婆查岗。那个声音笑了一阵,说,手机给我。
“喂,弟妹,我是老魏啊。”
严淑芬听出是魏前进的声音,压抑着一腔怨愤,笑说:“是魏总啊!您好!”
“你好弟妹!是不是不放心老弟在泡‘小姐’啊?”
“没有。他和你老大哥在一起,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哈哈哈,他如果敢泡小姐找情人的话,就是你答应他,我还不答应。弟妹你放心,有哥替你看着他,他没那个胆。我们现在正在我的酒店喝酒,要不要我派车去接你?”
“谢谢魏总!您别把他喝醉了啊!”
“哈哈,今晚非把他喝了醉……”
这时又传来公西雷的声音:“喂,淑芬,你吃过了吗?”
“我吃过了。你晚上少喝点酒啊,我等你。”
“我知道,我一会儿就回家。”
严淑芬放下电话,她听了魏前进的话后,心中既怄气,又感到好笑。严淑芬倒了一杯水,拿着一袋饼干走进书房打开电脑,边吃饼干,边玩“斗地主”游戏……

酒店的一间餐厅内,魏前进公西雷张明于翔毕蓉邱小林六个人围坐在桌子前。魏前进陪于翔喝了一杯酒后,放下酒杯吃着菜对公西雷说:“公西,哥今天给你在弟妹跟前为你说了谎话,替你解了围,你怎么样谢我呢?”
公西雷立即端起酒杯说:“小弟敬你六杯,六六大顺。”
魏前进一摆手,指着桌上的茶杯说:“不行。换大杯。”
公西雷举着酒杯笑说:“魏总,你今晚真想把小弟灌醉?”
“哈哈哈,”魏前进看了毕蓉和邱小林一眼,大笑说:“老弟你是神人?一回来就和小情人泡在一起,你们能没抽空子干一下‘好事’?你不喝醉了,我看你待会回家后怎么向弟妹交差!”
公西雷听到魏前进的话心头打个了寒战,他放下酒杯,递给他一支香烟,说:“魏总,小弟真的不能喝,饶了小弟吧!天天泡在酒里,伤身子的。”
毕蓉喝着茶瞥了公西雷一眼,意味深长的一笑说:“洒是穿肠毒物,色是刮骨钢刀。两者皆伤身子的。”
公西雷听了毕蓉晦昧的话笑笑,没有说什么。
魏前进却附庸风雅的笑说:“毕蓉你说的不对。酒是消愁良药,色是解闷良方。如果离开了酒和色,那么男人还有什么意思?怎么活?”转脸笑呵呵的问于翔和张明,“你们说是不是?”
张明立即随声附和说:“对对!言之有理,魏总的理论太精辟!至理名言啊!”
毕蓉睥睨了一眼象应声虫一样的张明,哼了一声说:“马屁精!”
张明脸一红,尴尬地笑笑。
于翔见邱小林喝了几杯酒后满面红晕,娇滴滴的样子风骚无比,他以为她不能喝酒,端起酒对她说:“邱小姐,能赏脸再喝两杯吗?”
邱小林从于翔的眼神中看出他不怀好意,想把她喝醉。邱小林冷笑一声立即举起酒杯笑说:“行啊!只要于经理看得起我,十杯我也奉陪,我舍命陪君子。”
于翔和邱小林俩人碰了一下杯子,一饮而尽。
——在开宴时,公西雷因为没有带杨青桃来,魏前进一坐下便倒了一茶杯酒,罚他言而无信。于翔见公西雷精神萎靡不在状态,主动替他喝了那一杯足有半斤的白酒。张明见于翔很仗义,他乘火打劫地端起酒杯又陪他喝了几杯,毕蓉也跟着陪了他有十杯。此时,公西雷见于翔和邱小林缠上了,他也看出于翔不知道邱小林能喝酒,是想拿她开开心的,忙含蓄地对他说:“于经理,你晚上还要开车回家,少喝点。”
于翔没看出公西雷目光中的含义,摆着手兴致勃勃说:“没事的。”
毕蓉见公西雷不停地给于翔使眼神,她看出他的意图,端起酒杯笑说:“公西,来,我敬您一杯。您的手下个个可都是精英啊!男的出类拔萃;女的风光无限。”
公西雷听到毕蓉的奚落,忙端起酒杯,笑说:“谢毕小姐!”
“您甭客气!”毕蓉笑说。
“毕小姐不要嘲笑我们,我们给魏总打工,他还不要。”公西雷说。
“谁说我不要啦?我是请不动你们这些有头有脸有知识的人物。”魏前进说:“毕蓉的话一点没说错,看你公司的女孩子,就能看出你混得比我粗。”
“哪里!魏总别跟我开玩笑了,我的公司还没有你公司的一个部门大,我怎么能跟你相提并论?你每年能分一杯羹给我们,就足够我们生存的了。”
公西雷喝完酒抬眼见于翔和邱小林一杯接一杯地较上了劲,张明在一旁品着茶看他们的洋相,他焦急的说:“于经理,你怎么啦?怎么拼命地和邱小姐喝?你真想把邱小姐喝醉了?”
于翔此时才醒悟公西雷一直在向他使眼神的意思,原来公西雷早就知道他的酒量不是邱小林的对手。可是为时已晚,于翔想打退堂鼓已经来不及了,因为火他挑起来的,现在是骑虎难下,他只好硬撑着和邱小林继续喝。
公西雷的酒杯刚放下,魏前进已经倒了一茶杯酒推到他面前。公西雷将烟头放进烟缸里,惊愕地起头问:“魏总,你这是?”
“罚你喝酒。”
“刚才于经理不是已经替我喝了一杯吗?”
“刚才是刚才的,不算。这杯酒是罚你小情人的。”
“魏总,你……”
“她下午在商场那么多人面前骂了我。”
“不会吧?她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怎么敢骂你?”
“是真的,不信你问毕蓉。”
毕蓉抿嘴一笑,端起酒杯对张明说:“张总,您别隔岸观火了,我陪您!”
张明见毕蓉主动地陪他,忙举起酒杯礼貌的说:“好好!”。
公西雷敬给魏前进一支香烟,起身拿起打火机给他点燃,问:“她骂你什么了?我怎么没听到?”
“那时你已经走出商场。”魏前进吐着香烟说:“我只看了她两眼,她就用英语骂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说你该不该罚酒三杯?要么你打电话叫她现在过来,我们当面对证,如果她没骂过我,我喝一瓶。”
公西雷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心中暗想,魏前进大字不识一箩筐,怎么会听懂英语?公西雷赔着笑脸说:“魏总,你怎么跟一个小女孩子斤斤计较?你一定听错了。”
“我可没跟她计较。如果我跟她计较,我当时就用钱办她了。哈哈哈,”魏前进大笑说:“我没有听错。毕蓉,那个丫头用英语骂我什么的?你学一遍。”
“其实也没说什么。”毕蓉望了公西雷一眼笑说:“她挺傲慢的,她说我们魏总son-of –bitch。”
毕蓉的话引得于翔张明和邱小林三个想笑又是不敢笑,全都低下了头偷着乐。
“公西,我没冤枉她吧?”魏前进手指着满满一茶杯的白酒说:“现在有两条路给你走,一是你罚了这杯酒;二是你立马打电话叫她过来。”
公西雷暗想,幸亏魏前进不懂英语,如果他听懂杨青桃骂他son-of –bitch,那后果可想而知了。
“公西,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罚酒的,”魏前进说话自己倒了半杯,“我陪你。”
公西雷二话没说,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真爽快!醉了我保证把你送到家。来吃菜!”
魏前进说完也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
公西雷放下茶杯,吃了几块菜。他的大脑在酒精的作用下逐渐进入亢奋状态,他抓过酒瓶给自己斟了半杯,又给魏前进斟了半杯,端起茶杯口齿不清的说:“魏总,小弟再陪你喝一杯,感谢你这么多年来生意上对小弟的照顾。”
魏前进一摆手,对毕蓉说:“毕蓉,你明天先汇十万元到公西他们广告公司的帐户上,其余的等年底一次付清。”
“是,老板。”毕蓉说。
公西雷端着茶杯说:“魏总,你看不起小弟?小弟陪你喝酒,不是跟你要钱的。”
“哈哈哈,”魏前进一阵大笑说:“我就喜欢你这样有知识,有水平而又讲哥们义气的人。来,干——!”
此时,于翔已经被邱小林和张明联手喝醉,他吐了一地,趴在桌上一动不动。公西雷喝完杯中的酒后,他烂醉如泥,神智彻底丧失了。
魏前进望着酩酊大醉的公西雷和于翔,点燃一支香烟对毕蓉邱小林说:“你们叫服务员来把于翔弄去休息。张明,我们把公西送回家。”
张明笑说:“魏总,公西雷已经醉成这样了,就把他和于翔安排在这里休息得了吧。”
“不行。”魏前进扔掉烟头冲着门外高声喊:“姜颢,姜颢。”
酒店经理姜颢听了魏前进的叫声,立即跑进门问:“魏总,您有什么指示?”
魏前进手指于翔对他说:“你把他扶去客房休息,夜里派一个人服侍他,给他倒水什么的。”
姜颢答应一声,扶起于翔走出门。于翔醉得不省人事了,他被扶起来后抓着姜颢的手,口中还不停在说:“喝,喝,再喝,再来一斤。”
“好好,我陪你喝,我们换个地方喝。”
姜颢说话架着于翔走了。
“魏总,您也喝了不少,公西雷站都站不起来,依我看不如把他也安排在这里将就一晚上了。”毕蓉说。
魏前进一摆手无庸置喙的说:“你们不懂,今晚上我一定要送他回家去。去叫个司机来,开我的车。”
“为什么?”毕蓉不解的问。
“因为他喝酒时我答应过他,喝醉了把他送回去。男子汉大丈夫,要讲信用,说话要算数。”魏前进说。
毕蓉应聘到了魏前进的新天地房地产公司不久,就在他的软磨硬施下被他占有了。毕蓉在工作中发现,魏前进仰仗着马市长和金国良的庇护目空一切,他猥琐下流、自私无耻、嚣张跋扈,为达到个人目的不择手段的卑鄙流氓。魏前进骄奢淫逸,化钱如同流水,生活中有多少情人,包养多少小蜜,难以计数。毕蓉真想离开新天地房地产公司,可是她又经不起金钱的诱惑,和魏前进给她的优厚条件,只好含垢忍辱。此时,毕蓉听到魏前进义薄云天的话,对他刮目相看,上前说:“让我来开车吧,晚上我没喝多少酒。”
魏前进看了毕蓉一眼,说:“好吧。”对张明,“快过来帮忙。”
张明跑上前抓住公西雷的腿,魏前进和毕蓉抓住他的胳膊,三个人用尽全身力气也未能将公西雷抬起来。魏前进松开手直起身气喘如牛,揩着汗说:“这家伙还真沉。去叫保安来。”
张明走出门外叫来几个保安,大家七手八脚地把公西雷抬下了楼……

严淑芬在电脑上玩“斗地主”游戏,可是注意力怎么也无法集中到牌上,她的心中在想着程铸此时在不在网上?她感到有很多话要跟他说。严淑芬连续输了十几局后,内心实在忍无可忍对程铸的挂念,打开了QQ,隐身登陆。严淑芬看到程铸的头像在不停在跳动,她移动鼠标点了一下,程铸的留言立即打开:
淑芬,我追出门时,你已经匆匆忙地上了的士,望着你远去的身影,我的耳畔却回响着你的话,你那短短的几句话,深深地震撼着我的心。你是一个外秀中慧的好女人,是我生活中遇见的最娴惠、最富有个性的女人!我一直在想,你老公弃文从商之所以一举成功,你功不可没。淑芬,你可不要认为我的话是恭维你,我很珍惜我们之间的感情,虽然我们生活在虚拟的网络世界之中。你幸福是我最大的心愿!我现在在整理一些材料,如果你能来,叫我一声。
严淑芬看到程铸对她的褒奖,她平静的心异常感动,但又深感惭愧,因为她觉得自己在自欺欺人,不敢面对现实——自己和程铸虽然生活在虚拟的网络世界,两个人面对的是冷冰冰的电脑,可是,他们却都是有血有肉,有情有感的人。严淑芬手按在鼠标上不由自主在移动,还是点击QQ,上线了:
“你好!”
“老婆你总算来了?我望眼欲穿,怎么不叫我?”
程铸在虚拟的网络世界还是俏皮,信口开河。严淑芬笑笑,回复:
“你在忙?我不会打扰你吧?”
“老婆,你怎么这样跟我说话?让我感觉很疏远。”
“呵呵,材料整理好了吗?”
“快了。”
“那我等你。”
“好。谢谢老婆!”
…… ……
“我老公外面可能有情人了。”
“是吗?你怎么知道他外面有情人?”
“我的一个好朋友看到的。”
“他看到什么了?”
“看到我老公和一个女孩子逛商店。”
“呵呵,男女一起逛商店就是情人关系?你的心理是不是太狭窄了?怎么会有这样的思想?这可不象是你说的话。”
严淑芬看到程铸的话愣住了,问:
“怎么啦?”
“没什么。不是你亲眼看到的,你都不能轻信。擒贼擒王,……。当心别有用心的人。”
……  ……
“如果是真的,我应该怎么办?”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就这样呀?”
“是啊。夫妻之间应该相互理解、宽容,而不是较劲。”
严淑芬看到程铸的话,她沉默了,不仅又想起她对一夜情的高谈阔论——如果在不影响夫妻感情的前提下,她会原谅我一次出轨行为;我也会原谅她。
“老婆,怎么不说话?”
“我在想你说的话,你说的也许是对的。”
“老婆,夫妻之间要多沟通,要相互信任,不能偏听偏信流言蜚语,有什么事不要放在心里。”,
“是吗?”
“是的。如果是这样太封闭的话,久而久之你会患上心理疾病的。”
“我的婚姻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呀?”
“不会吧?你老公最近对你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呀,感觉没有多大的变化。他那个人喜怒哀乐很难从脸上看出来的。”
“哪就说明没有问题。你呆在家中没事不能胡乱猜测。”
“哦。”
“老婆,对不起!家里来客人,我要下了。有时间再见。不要轻信流言,要相信你自己。祝你全家幸福。拜拜!”
程铸说完这句话,从网上消失了。
此时,静谧夜里只能听到大街上传来的一两声汽车喇叭声。严淑芬反反复复地看着程铸的话,在想,难道自己真的患上抑郁症了?严淑芬的头脑中一片迷茫……
严淑芬听到电话铃骤然响起,她拿起电话就听到魏前进大声叫:“弟妹快开门,我是魏前进,公西喝醉了。”
“哦,我就来。”
严淑芬听出魏前进的声音,放下电话,删除了她和程铸的聊天记录后,关闭电脑,急忙起身跑出书房,走到门后透过猫眼看到公西雷被几个人架着,立即打开门。魏前进指挥保安把公西雷抬进门,放在沙发上。严淑芬见公西雷烂醉如泥,她十分生气,压制着怒火对魏前进:“魏总,你怎么把公西喝成这个样子?”
魏前进看到公西雷象个植物人一样瘫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也感到很过意不去,挠着头傻笑。毕蓉在一旁说:“公西今天高兴,不知不觉地就喝多了一点点。”
“是吗?”严淑芬望着浓妆艳抹,打扮得妖冶时尚的毕蓉,震惊的问:“他有什么高兴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呀?”
毕蓉望着高贵典雅的严淑芬,她暗想,男人真是叫人想不通,公西雷家中虽然有如此艳丽、美若天仙的娇妻,也还在外面拈花惹草的。她心中叹息,唉,人心不足,欲壑难填。魏前进见严淑芬面露不豫之色,充满敌意的眼光停在毕蓉的脸上,看出严淑芬吃她的醋,忙上前打圆场笑说:“弟妹别误会,她的意思是说公西今天又做个笔大买卖,才高兴的。”手指窘迫不堪的毕蓉,“她是我公司的。她姓毕,叫毕蓉。”
毕蓉对严淑芬点点头,一笑说:“你好!对不起!”
严淑芬还以为和公西雷逛商场的人就是眼前这个青春阳光的女孩子,魏前进在为公西雷打掩护,她不屑地哼了一声说:“你好。魏总,谢谢你们把公西送回家。”
“应该的应该的!”魏前进极不自然地笑说:“弟妹,我们走了!你好好服侍他吧,他今天真的喝多了。”
魏前进说话一挥,转身走出门,其他人跟着他身后走了。毕蓉临出门时,不知不觉地转头看了一眼睡在沙发上的公西雷。
严淑芬从毕出门后蓉瞬息间看了一眼公西雷的目光,心中武断地认为她就是和公西雷下午逛商场的女孩子,她气哼哼地关上门。严淑芬想把公西雷扶进卧室去,问清楚他和谁逛商场了,可是她使出浑身的力气,也搬不动公西雷,只好罢手。这时,公西雷一翻身,口中含含糊糊的说:“水,水。”
严淑芬望着失去知觉的公西雷,心中既心痛,又来气。她想到牛奶能解酒,忙跑进厨房从冰箱中拿出一盒牛奶拆开,倒在杯中,又跑回客厅,扶起公西雷的头,将牛奶放到他的嘴边。公西雷一口气喝完了一杯牛奶,刚要睡下,却一张“哗”地一声吐了一地,身上也沾染上了——酒杂着食物和牛奶。公西雷吐完后头挂在沙发边,不停地哼哼着。严淑芬强忍着酒精和食物在胃中反应后,令人窒息的难闻气味,屏住呼吸轻轻地推着公西雷说:“老公,老公,你醒醒!醒醒!起来到卧去睡。”
“水,水,小姐拿水来。”
严淑芬听到公西雷叫她“小姐”,她怔住了,怒不可遏,悲愤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真想把他一个人扔在客厅不管了,可是当她看到公西雷痛苦地倦缩着身体,于心不忍。严淑芬又跑到厨房从冰箱中拿了一盒牛奶回来拆开,她坐到起公西雷的身后,将他的头抬高,把牛奶放到他的嘴边。公西雷闭着眼睛喝完牛奶,倒头又睡去了。
严淑芬从卫生间拿来拖把,一手掩着鼻子,将污七八糟的地板拖干净后,打开窗户,又在屋里喷了大量的空气清洁剂。严淑芬忙碌完这一切,已经是满头大汗,她上前推了推公西雷,忿忿的喊:“你醒醒,醒醒啊。”
公西雷突然猛地推开严淑芬,转过身骂:“小姐滚远点,不要烦我,我不要……”
严淑芬听到了公西雷的话,她又惊又喜。这时公西雷口中叽里咕嘟的又说:“送我回家,我老婆在等我……送我回家……”
公西雷无意识的酒后之话,彻底打消了严淑芬心中对他在外面找“小姐”、有“情人”、“小蜜”什么的所有猜测,心中的艾怨霎时烟消云散,她感动得紧紧地抓住他的手摇了摇,到卫生间端来一盆凉水,打了个毛巾敷在他的额头,守候在他的身边……
作者: peacelife30    时间: 2006-1-31 15:43:49

十八

公西雷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上午九点多钟了,他看自己躺在沙发上,支起身体回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可是,他只模模糊糊地记得魏前进一开始就罚他喝酒,然后的事全无法记起,连他怎么到家的,都回忆不起来。这时严淑芬走进门,坐到他身边关心的问:“老公,感觉好些了吗?”
“头疼。”公西雷揉着隐隐胀痛的太阳穴,见严淑芬眼圈红红的,知道她一夜肯定守在他身边没睡,内疚的说:“淑芬,昨天你也没睡好吧?”
严淑芬嗔怪说:“你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吐,折腾了一夜,我怎么安下心睡?”
“我昨天晚上怎么回来的?我喝醉了。” 公西雷说。
“你在酒桌上是英雄,回到家就成狗熊了。”严淑芬坐到公西雷的身后,双手握拳捶着他的肩说:“你昨天晚上怎么回来的?谁把你送回来的,全不记得了?”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真的?哪你说过的话也忘得一干二净了?”
公西雷听到严淑芬的问话,心中十分惶恐——他记不得自己酒后说了什么,会不会是把严淑芬当杨青桃叫了?但当他看严淑芬脸上流露着喜悦之情,心中踏实多了,问:“我说什么了?”
“你不记得那倒,我不告诉你。”严淑芬说:“能起来吗,想吃什么?”
公西雷没动,拉住严淑芬的手问:“我昨天说了什么?”
公西雷说话伸长脖子一阵干呕,严淑芬忙在他的后背上轻轻地拍着,心疼的说:“你没说什么。看你的脸色有多难看!天天都叫你少喝酒少抽烟,可是你怎么就听不进去?”
公西雷手捂胸口咳嗽着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你别找种种借口。什么身不由己?我就不信,如果你不喝酒,别人能扳开你的嘴灌吗?你不抽烟,真的就没有灵感了?”
公西雷笑笑,站起身。可是他刚站起来,就感觉头晕目眩,忙又坐到沙发上,张着大嘴要吐又吐不出,痛苦不堪的说:“淑芬,拿点牛奶来。真难受。”
“下次不允许再喝成这样了!躺下。”
“下次不会了。”
“不准再有下次!如果你再喝成这样,我就不照顾你了,让你受受罪。”
“一定一定!”
严淑芬走到厨房从冰箱拿出一盒牛奶拆开倒在杯中,又加了一些糖,端到他跟前,侍候着他喝了。公西雷放下杯子,问:“淑芬,我酒后说了什么?告诉我。”
“你抱着我说,小姐,你陪陪我。”
“不可能的,我就是再喝醉了,也不至于糊涂到这个地步。淑芬,我究竟说了什么?”
“哼,”严淑芬笑说:“如果你昨天晚上不说了那句话,这次我才不会轻易饶了你!”
公西雷抓住严淑芬的手,嬉皮笑脸的问:“什么话?快告诉我。”
严淑芬深情的说:“我拉你起来,你冲我喊,小姐我不要……我老婆在等我……”
“就这句话?”
“是啊,就这一句话。你不知道我听到你这句话后,有多感动呢!”
公西雷暗自好笑,在想,自己昨天喝醉了,严淑芬今天一返常态的喜悦之情原来是因为那句话。——女人真是情感动物,男人有时不经意的一句谎言,她们就能被感动得晕头转向。
“现在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严淑芬问。
“好多了。”
“昨天晚上你们都有那些人在一起喝酒了?”
“我、于翔,魏前进和他的三个手下。”
“送你回来的那个女孩子是谁?”
“那个女孩子?”
“瓜子脸,头发染成金黄色,看上出岁数大约二十四五岁。”
“哦,她是魏前进公司的。”
“是吗?”
“是的,她叫毕蓉。昨晚是她和魏前进送我回来的?”
“嗯。你昨天下午回来后,干什么了?”
严淑芬循循善诱的问话,令公西雷刚刚平静下来的心未免又是一阵慌乱,他暗想,难道她知道他和杨青桃逛商场,给她买衣服的事了?
“怎么,也不记得了呀?”严淑芬沉下脸追问说:“你和谁一起逛商场了?雅兴真不小啊!回来不回家,却去逛商场。我们结婚这么多年了,你陪我逛过几次商场还记不记得?”
公西雷听严淑芬的话头脑“嗡”地一声,他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知道些什么。但是当公西雷从严淑芬一脸疑窦的表情中看出她是在诈他,他情急智生,说:“我和魏前进,还有毕蓉。我们从省城回来后,魏前进要给毕蓉买衣服,他非拉着我一起去参考参考。我为了和魏前进做生意,只好充当冤大头,给她买单了。”
“哦,原来是这样。”严淑芬听了公西雷的话后,阴云密布的脸上绽放出笑容,说:“我说的,你从来还没给我买过衣服,怎么会平白无辜地给一个女孩子买衣服?”
公西雷见严淑芬对他的话深信不疑,长出了一口气,内心又在自责自己欺骗严淑芬,憨笑问:“你怎么知道我在商场买衣服?”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严淑芬起身说:“近墨者黑,你以后少跟魏前进在一起,如果你象现在这样除了生意还经常和他混在一起,我看你早晚也会学坏了的。”
“你放心,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公西雷笑说。
“你少在我面前我唱高调子,哄我。如果有一天我抓到你真的欺骗我,在外面有情人,你看我怎么收拾你。”严淑芬气狠狠地说。
“不会有那一天的。你怎么对自己没有自信心了?”公西雷敷衍说:“淑芬,去放水,我想洗把澡。”
严淑芬去了卫生间。
公西雷望着严淑芬的身影,心中为自己欺蒙善良贤惠妻子感到可耻,掏出一支香烟点燃,刚吸了一口,立即感到一阵恶心,他忙把香烟掐灭,做个几个深呼吸,脱下裤子扔在沙发上,去了卫生间。公西雷昏昏沉沉地躺在浴缸中闭着眼睛养精蓄锐……
严淑芬把公西雷的衣服拿进卫生间,从他的口袋中掏出手机、钥匙、钱包放到洗衣机上,然后把脏衣服泡在盆中,倒入洗衣粉。这时,洗衣机上的手机响了,严淑芬拿过来打开放到耳边,“喂!”听不到有人回答,她又“喂喂!”了几声,手机突然断线了。严淑芬望着手机莫名其妙的说:“老公,你看这是谁的号码,接通了又不说话。”
公西雷眼睛都没有睁,迷迷糊糊的说:“她不说话,说明打错了,管他是谁的。”
严淑芬望着手机上姓名不详的号码,心中却预感是毕蓉那个女孩子打给公西雷的——毕蓉昨晚临别时回眸看公西雷的瞬间目光中,隐藏着只有女人才能看得出的暧昧情意,没有逃过严淑芬的眼睛,她一整夜都在想这件事。严淑芬走到公西雷身边,推了推他,把手机伸到他的眼前问:“你看,这是谁的号码?”
公西雷眯着眼睛说:“我怎么知道?你打过去问问他是谁,不就得了吗?”
“你打,防止是你生意上的什么人找你的。”
公西雷看出严淑芬对他已经产生怀疑了,他坐起身,拿过毛巾搓干手上的水,从她手上抓过手机一看是杨青桃的手机号码,暗吃了一惊,心中在骂,死丫头,怎么这时候打我手机!
严淑芬注视着公西雷的面部变化,委婉的说:“看什么?问问他是谁,别再是送上门的生意。”
公西雷抬头看了一眼妻子那一脸司芬克斯的笑意,无奈的按下了号码,等了一会,手机里传来,对不起,您拔打的手机暂时无法接通……。公西雷松了一口气,又按了一次,递给严淑芬说:“你自己听。你今天怎么啦?疑神疑鬼的。”
“我不听。”严淑芬已经听到了手机里的回话,她接过手机,推了公西雷一把笑说:“我什么疑神疑鬼?我是在提高警惕,也是在给你敲警钟。”
公西雷笑笑,又躺下身。严淑芬刚要放下手机,手机又响了起来,她按下接听键放到耳边:“喂!”
“喂,嫂子,我是于翔,老板呢?”
公西雷听到严淑芬对着手机说话,惊得直起身问:“是谁电话?”
“于经理的。”严淑芬说。
公西雷听说是于翔打来的电话,他不知觉地笑出了声——自己竟然被手机搞得风声鹤唳。
“于经理,你昨天怎么不保护好公西?他喝醉了到现在才醒过来。”
“唉,我自身不保,昨天比他醉得还惨。我万没料到魏总手下的两个小女孩子那么能喝酒。”
“原来是跟女孩子喝酒,怪不得的!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吧?”
“哈哈,我以为那个女孩子不能喝酒,想拿她开开心的,没想到小沟里翻船,我反而栽在她手里。嫂子,我们老板可没跟那两个女孩子喝酒,他的为人你还不了解吗?坐怀不乱。”
“你别尽说好听的,哪他怎么喝成那样子?”
“他是魏总把他喝多了的,不关别人的事。”
公西雷站起身从严淑芬手中拿过手机,说:“于翔,你上班没有?”
“我在班上。昨天晚上真的喝多了,现在身体还虚得发抖,胃痛得要命。”
“哈哈,你到底年青,今天还能起来上班,我就不行了,要好好休息一下。班上有什么事?”
“哦,刚才华康药厂的副总和代理商来了,他们想要我们为他们的新产品做广告宣传。”
“什么药?主治什么的?”
“是专治乙型肝炎的。没向你汇报之前,我不能拍板,叫他们把资料留下了。他们说价钱方面没问题,只要我们做到位,让患都信服就行。”
“药是特殊商品,可不是闹得玩的,明天抽时间去趟医院,调查一下目前乙型肝炎都用些什么药在治疗。”
“好的。”
公西雷关掉手机,递给严淑芬,搓着身上的水说:“再有人打电话就说我不在家,除了于翔。”
“知道了。”严淑芬放下手机,拿过公西雷手上的毛巾,替他搓着后背的水小心翼翼地问:“于翔跟你说了什么?去医院调查什么?”
“是药品广告的事。”
“真的是送上门的生意?为什么要去医院?”
  “药品不是一般的商品,不能盲目地宣传。”
“嗯,这才是我的好老公!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是什么钱都能攒的。”严淑芬听到公西雷的话,异常地感动和宽慰,说:“老公,你去躺会,饭好了我叫你。”  
“中午吃什么?”
“我早上买了猪腰子和鱼。”
“哪最好,腰子烧汤,鱼红烧。”
“好的,给你补补!”
严淑芬把衣服放进洗衣机中,下厨房去了……
作者: peacelife30    时间: 2006-1-31 15:45:32

十九

公西雷坐在车内,望着杨青桃姗姗地走过来,打开车门说:“上车。”
杨青桃乖乖地坐进车内关上车门,忍着无名怨气,郁郁寡欢地说:“今天太阳从西方出来了,你竟主动打我的手机!你这么急切地叫我来这里,有什么事呀?情人约会吗?”
公西雷望了气呼呼的杨青桃一眼,笑说:“呵,火气不小!”
“不敢呀!你这几天你忙什么呢?人家打你手机你怎么都不接啊?”
“忙生意上的事。这两天我接了一个药品商的广告,我刚从医院回来。”公西雷开动了车,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把一个盒子递给杨青桃,说:“送给你的。”
“是什么?不会又是糖衣炮弹吧?”杨青桃歪着头问。
“哈哈,你打开看看。”
杨青桃接过盒子打开,见是一款红色的时尚手机,脸上愁云散去,她趋身亲了亲公西雷,兴高采烈地说:“谢谢你!我还以为你那天是说得玩的呢。”
公西雷笑笑,说:“这两天太忙了,没能抽出时间。”
杨青桃拿出手机,在手中摆弄着说:“老板嘛,当然忙罗!还好,没有忙得忘掉了我!”
公西雷抬手做了一个要揍她的动作,说:“傻丫头,你胡说什么?”
杨青桃缩起脖子笑说:“我是傻,简直傻到家了!”
公西雷驾车在马路上绕了一圈子,又回到开往报社的路上,在距离报社不远处刹车,说:“青桃,你在这里下吧。没事不要打我手机,少发短信,尤其是晚上,记住了吗?”
“我不!我以后没事就打你手机,给你发短信。说不定在那天夜里。”
公西雷转脸望着杨青桃怪怪的笑脸,惊惧的问:“你……?”
“我什么?没事吓吓你,吓你我高兴!我喜欢!我乐意!”杨青桃脸上洋溢幸福的笑容,举着手机眉飞色舞的说:“这么好的资源浪费太可惜,除非你天天抽时间来陪我。”
公西雷没说话,点燃香烟望着车外。
杨青桃见公西雷皱起眉头,脸上露出烦愁,她不敢再刁蛮任性了,连忙搂着他的脖子撒娇的说:“Darling,我刚才所说的话都是跟你开玩笑的,你千万别当真!你以为我真是傻大姐啊?我上天见你没上班,想你了,才打电话给你,没想到听到的是女人声音,我估计肯定是你老婆,当时骇死我了!我立即关了手机。”
公西雷听了杨青桃的话,笑出了声,说:“你那天把我吓得也不轻。”
“是吗!亲爱的,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别生气啊!”杨青桃举起手信誓旦旦的说:“以后你不先打电话给小女子,小女子向你保证,对天发誓,决不先骚扰你。”
公西雷抬手爱抚着杨青桃的头,笑说:“这样才乖!你下车吧!”
“不许忘了我!”杨青桃手指公西雷的鼻尖说。
公西雷抓住杨青桃的手说:“不会的。记住刚才的话。”
“小女子一定铭记在心!可是人家想你怎么办呀?”杨青桃苦着脸说:“要不每天上午发一条,下午发一条,好不好?一天就两条短信!”说话双手抱住公西雷的脖子,嗲声说,“你别这么残忍!这个小小的要求你不会拒绝吧?”
“用英语。满意了吧?”
杨青桃做了一个鬼脸,伸出十指和中指说:“OK!”
“去上班吧。”
杨青桃兴奋地在公西雷的唇上吻了吻,打开车门下了车。公西雷开起车,走了。
杨青桃来到她们的出租屋,将手机盒子放在床上,拿出手机打开后盖,又取出旧手机中的卡,装入。杨青桃亲了亲她梦寐以求的手机,却扪心自问,自己上个星期才接受了公西雷的衣服,今天又收下了这么贵重的手机,自己的行为与那些吃青春饭的女孩子有何区别呢?自己潜移默化地也脱变成一个坏女孩子了?公西雷的内心会把她看成什么样的人?真不该收下他的手机,自己再也不能收受他的任何礼物了……!杨青桃胡思乱想一通,走出门。一路上,杨青桃低着头玩弄手机上的新功能,一辆红色跑车停在她前边,她全然不觉。就在她要撞上车时,坐在车中的时髦女郎按了一声喇叭。杨青桃抬头见自己差一步就撞在车上,吓得魂飞魄散。毕蓉伸长脖子“嗨”了一声,她下车望着脸色刷白的杨青桃笑说:“怎么,不认识我啦?”
杨青桃惊魂稍定,当她看清是毕蓉,翻起白眼说:“原来是你。你会不会开车呀?险些出交通事故。”
“我们俩真有缘啊!”毕蓉一指杨青桃手中的手机,笑说:“新买的?款式不错!有眼光!”
杨青桃忙将手机放进口袋中,翘起嘴角,不屑一顾地看了看毕蓉和她身边的跑车,说:“是的。小姐开车在兜风啊?”
“不是。”毕蓉见杨青桃对她囿于成见,并不介意,笑说:“我是来找公西雷的。”
杨青桃听毕蓉说来找公西雷的,她的脸色由白转青,心中涩涩的,不知道如何应付毕蓉。毕蓉看出杨青桃眼睛神中微妙的敏感变化,笑说:“我找他是公事。”
“什么公事呀?”杨青桃挑衅的问。
毕蓉见杨青桃说话时眼睛中充满敌意,她的嘴角笑出一道美丽的弧线,说:“验收他给我们公司做的网战,顺便看看他为我们公司筹划的文艺活动怎么了。你现在忙不忙?”
“干什么?”杨青桃睁大眼睛诧异的问。
“我是第一次来,不知道公西雷的广告公司在哪里,你能带我去吗?”毕蓉问。
杨青桃见毕蓉说话时,美丽的脸上充满着阳光般的笑意,她深受感染,露出笑脸说:“对不起,我有篇稿子还没写好。”抬起右手比划着,“你进大门后朝左拐,再向右拐,过了两幢大楼,就会看到一个大牌子的。”
“迷宫啊?不如你陪我去一趟吧!不会耽误多长时间的。”
毕蓉抓住杨青桃的手,不容把分说地把她拉上了车。
毕蓉驾车穿梭在人群中。
杨青桃对毕蓉娴熟的驾驶技术钦佩不已,她笑问:“毕小姐……”
“请不要叫我小姐。” 毕蓉打断杨青桃的话,不高兴的说:“叫我毕蓉。”
——在中国,日新月异发展的不仅是平地拔起的一幢幢高楼,人的思想、观念,文字词义的引申,更令国人瞠目。小姐,原义是对未婚女孩子的尊称,现在却是妓女的代名词;小弟,原义是幼年男子,现在却是指成年男人的生殖器,下岗,此词原来不存在,现在却粉饰失业。管中窥豹,由此可见一斑……
杨青桃笑笑,问:“毕蓉,这车是你买的吗?
“不是。”毕蓉笑说:“如果我能买得起这么好的车,还要给别人打工吗?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杨青桃。”
“哦,很有诗意的名字。”
“谢谢你!向右拐。”
杨青桃看出,毕蓉驾驶的车一定是魏前进送给她的。杨青桃接受了公西雷的手机后,内心高兴之余一直愧悔,她就感到自己和公西雷的爱渐渐在演绎成肉体和金钱的肮脏交易。此时,杨青桃见毕蓉驾着车说话洋洋自得,毫无半点羞耻之色,她相形见绌,心安理得地看出手机,继续在手上玩弄,问:“你毕业几年了?”
“四年了。四年间我饱尝了人间的酸辣苦甜。” “是吗?”
“是的。我毕业后在一家公司当过文秘、在酒店做过领班、搞过传销,走出校门时的一腔热血,在暗无天日的四年中不知不觉地冷却了,麻木了;我曾经和你一样,自视清高目空一切……可是,现在我不遂波逐流都不行……”毕蓉愐想过去,无限凄哀的说,“你还没走上物欲横流的社会,不知道人心险恶,世道艰难。现实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杨青桃看了眼毕蓉说话时目光中饱含仇恨,“哦”了一声——毕蓉的话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杨青桃想不通一个大学生怎么会无能立足于社会而自甘堕落,却还说出一大套谬论来控诉世道不公。这也许是每个人的思想观念和价值观念不同吧!
毕蓉瞟了瞟杨青桃上的手机,问:“怎么走?”
杨青桃抬起头,一指手说:“就前面,你去吧,我不去了。”
毕蓉一打方向盘,刹停车说:“既然来了,就陪我一起去吧!”
俩人下了车,毕蓉拽走趑趄不前的杨青桃,笑问:“怎么啦?你不敢去吗?还是……?”
“笑话!”杨青桃看了毕蓉一眼说:“这里又不是龙潭虎穴,有什么不敢去的呀?”
杨青桃说完,昂着头朝广告公司走去。毕蓉跟在她身后偷偷地在笑,心想,杨青桃真单纯啊!一点城府没有,一句话就把她激上路了。俩人走进大楼,两个男人迎面走过来,其中一个气急败坏的骂:“×××公西雷真不识抬举,送上门的肥肉他竟然不吃,大脑是不是有毛病?”
“我看他也有点不正常,哪有送上门的生意拱手不做的?黄总,广告公司多的是,他不做,我们再去找他人。我有个朋友在电视台,我们去找他。”
“如果不是吴经理介绍,我才不来找他。×××,害得老子半天白费口舌。”
俩人边走边骂出大楼,来到一辆红旗轿车旁,打开车门坐进车……
毕蓉和杨青桃望着远去的红旗轿车,迷惑地相互看看对方。走进广告公司门口,杨青桃看到于翔在翻着一叠资料,望而却步,毕蓉在她身后轻轻地推了一把。杨青桃一个趔趄进了门,她红着脸回头瞪了毕蓉一眼,毕蓉笑了笑。
公西雷面对电脑吸着香烟,当他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到是毕蓉和杨青桃走进门,暗吃一惊。于翔看到毕蓉和杨青桃,也愣了一下,随即起身笑脸相迎,对毕蓉说:“毕主任,大架光临有何指教?”一指沙发,“二位请坐!”
杨青桃局促不安地坐到沙发上,偷偷地看了看公西雷,羞赧地低下了头,她慌忙的神色慎怕于翔看出他们之间的隐情。毕蓉雍容地坐下后,笑说:“不敢不敢!魏总叫我来看看我们公司的网站。”
“就这事?”于翔笑问。
“是啊,就这事呀。”毕蓉说。
于翔给她们俩倒了两杯水,半真半假的说:“哈哈,我还以为毕主任是送钱来的呢!”
杨青桃接过杯子,轻声说:“谢谢!”
毕蓉格格地笑了一阵,说:“本来我是想把钱给你们的,可是你们公司效益好,不缺钱呀。所以那笔钱还是暂且给我们周转周转吧!”
公西雷没有看杨情桃,也没有看毕蓉,他望着电脑问。“毕主任的话什么意思?”
“你们送上门的生意都不做,可见贵公司是何等的繁忙!”毕蓉笑说。
“毕主任此话怎么讲?”于翔问。
毕蓉望着公西雷说:“我们刚才进来时遇上两个人,他们一路上骂骂咧咧的,骂你们有神病,送上门的生意不做。”
“毕主任,你今天来是验收你们公司网战的吧?”公西雷吸着香烟说:“向阳楼盘的网战已经通过了信息产业部的认证,你过来看看。”
“不用看。魏总信得过你,我还有什么话说?”毕蓉笑说:“公西,本来那十万元钱我前天就如数汇到你们公司的帐户上,可是那天金部长约魏总去‘打仗’,只好先挪用几天啦!”
“哈哈。”公西雷笑了两声。
“于经理,”毕蓉好奇地问于翔:“你们为什么送上门的生意不做?他们的商品是什么?”
“无可奉告。”于翔微笑说:“你问我们老板。”
毕蓉哼了一声,问公西雷:“公西,能告诉我吗?”
“是一种专治乙型肝炎的药。”公西雷说。
“你为什么不给他们做广告?”毕蓉问。
“我这几天我跑了几家医院,做了个调查,医生都说,乙型肝炎目前尚无特效药,临床上的用药只能缓解症状,治标不治本。”公西雷说。
“你管这么多干嘛?你给人家做广告,人家给你钱。”毕蓉说。
“呵,做人要有一定的准则,做生意和做人一样。”公西雷轻笑一声说:“什么商品都可以夸大其词地做广告,去宣传,唯独药品不可以。人命关天的事,我可不能昧着良心攒黑钱。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公西雷的话令毕蓉感到很尴尬,她心不仅钦佩公西雷的为人,而且对魏前进为什么把所有的生意都给公西雷一个人做,茅塞顿开。毕蓉起身说:“公西,我的使命完成了,告辞!”
公西雷站起身相送问:“毕主任不看看吗?”
“不看了。”毕蓉说。
公西雷拿出一个文件夹,说:“这是向阳楼盘的宣传材料以及举办大型文艺活动的安排。毕主任看看吧。”
“我回去后慢慢看。”毕蓉从公西雷的手中接过文件夹问:“都请到了那些明星?”
“都是全国闻名的著名演员,阵容庞大。毕主任怎么不打开看看?”于翔说。
毕容打开文件夹,刚看了第一页,她身上的手机响了,她从口袋里拿出放到耳边:“哦,好的……好的。”
毕蓉收起手机,伸出右手对公西雷说:“对不起,魏总找我有事。再见!”
公西雷握住毕蓉的手说:“谢毕主任信任。再见!”
毕蓉没有放手,而是用力握了握公西雷的手,妩媚地笑说:“我真想到您的公司来为您打工!”
公西雷松开手,笑说:“我们这里的庙小,可供不起你这个大菩萨。”
毕蓉低下头一笑,摆摆手说:“再见!”
杨青桃坐在沙发上喝着水早已耐不住性子了,她听到毕蓉说要走,忙站起身跟在她身后走出门。毕蓉走到车旁,将文件夹放在后座上,情不自禁的对杨情桃说:“我很妒忌你!”
“你妒忌我什么?”杨青桃明知故问。
毕蓉没有回答,打开车门坐上车又问:“中午我请你吃饭,能赏脸吗?”
杨青桃从毕蓉第一次看公西雷的目光中,就已经感受到她对公西雷也情有独钟一见倾心。杨青桃站着没动,充满敌意的说:“实在对不起,我没时间,要写稿子啊。”
“你很有事业心,敬业精神难能可贵!谢你陪我。”毕蓉说。
“请你不要嘲笑我,这是我的工作。”
“我没有嘲笑你。真的!”毕蓉意味深长地笑说:“凤毛麟角的男人是属于大众的,而不是某一个人。上来吧,我带你到前面。”
杨青桃抬腿跨上车,关上车门。毕蓉起动了车,直截了当的说:“我只是钦佩公西雷的为人处事,对他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你放心,不会跟你抢的。”
毕蓉的直率和坦诚令杨青桃的脸涨得通红,她不知所措地低下头说:“毕蓉,求求你别跟我开这种玩笑好不好啊?”
小车一拐弯,毕蓉刹停车说:“我不甘心一辈子受男人奴役,我要做一个成功的女人。一个成功的女人,脚下必须踩着几个成功的男人才行。”
杨青桃下了车,稀里糊涂地望着毕蓉。毕蓉见杨青桃幼稚的脸上一片迷茫之色,笑说:“你手机呢?给我用一下。”
杨青桃把手机递给毕蓉,问:“干什么?”
毕蓉从杨青桃手上接过手机,按了一组号码,放在耳边听了听,然后又递给她,笑说:“这是我的手机号码,有时间找我去玩。再见!”
毕蓉说完一摆手,驾车而去。
杨青桃摇了摇头,她对毕蓉的言论和她的野心,感到不可理喻……
作者: peacelife30    时间: 2006-1-31 15:47:50

二十

公西雷和杨青桃偷偷地有过几次性生活后,他变得象是个初恋的大男孩一样意气风发,忘记了自己的年龄、身份,忘记了老婆、儿子,甚至一切,他的身心完全沉湎在杨青桃的温柔乡里不能自拔……他感到全身充满了无穷无尽地活力,头脑中只有乖巧温顺而又善解人意的杨青桃。只要一有空,俩人心有灵犀不约而同地会来到杨青桃的住处、广告公司的办公室、或者驾车去郊外,床、沙发、草地、树下……都是他们做爱的场所,俩人尽情地畅游在爱情的海洋。公西雷真正体会到了人生的乐趣,爱情的甜蜜……
公西雷和杨青桃还以为两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有关他们俩人的“八卦”不胫而走,在报社已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叶红听到一些有关公西雷和杨青桃的风言风雨,她不相信,因为杨青桃个性好强,不是贪图富贵钱财的女孩子,她不可能爱上比她大十几岁,况且又结了婚的公西雷。
叶红把自己的新闻报道在电脑上打好时,人们都已经下班了,她关掉电脑,收拾好桌上的资料和书,关上门。叶红下了楼梯就听到几个人一路上议论说:
“听说公西雷最近和在报社实习的那个杨青桃打得十分火热,俩人常常成双成对地在一起。”
“哈哈,公西雷有材有貌,现在又有钱,风流是在所难免的。”
“唉,现代的女孩子都很贱,只要你有钱,什么样的人都能把她搞定,什么材啊貌啊的?我看你长的就比公西雷帅,可是你没有钱,只能‘望女兴叹’了。”
“那个杨青桃真是幼稚,公西雷只是抓住了女孩子贪小便宜的弱点,玩玩她而已,她还指望公西雷能离婚娶她?真是白日做梦。”
“这个公西雷也真缺德,专们勾引这些涉世不深的小女孩子。你们看他广告公司里的女孩子,哪个能在他那里干上几年的?”
“你们都还别说,公西雷虽然风流成性,可是他不下流,对老婆还很不错!不象那些没文化的暴发户有了钱就包小蜜,闹离婚。”
“公西雷多精灵?他如果被那个女人缠住身,他的广告公司早就夸了,还能有今天这样的业绩?”
“公西雷那家伙头脑够用的,不象我们没有发展眼光,整天只知道抱着个死饼啃。”
这时洪主编和王编辑骑着自行车过来,俩人听到他们的议论,王编辑不阳不阴的说:“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男人找几个情人你们何必大惊小怪的?社会正朝多元化方向发展,你们的思想怎么还抱残守缺不能与时俱进?你们啊,早晚要被社会淘汰的。”
洪主编则发火说:“闲谈莫议人非,你们都是好人?不要妒忌别人,背地里就诽谤人家,无端地造谣生事臧否人物。”
几个人看了看冷冰冰的洪主编,各自骑上自行车走了……
叶红穿过马路来到屋内见杨青桃埋头在看书,劈头问:“青桃,你的身上的衣服是不是公西雷买给你的啊?”
杨青桃一点心理准备没有,她被问得张口结舌,心猛地一沉。她矢口否认:“不是。”
“真的不是?”叶红察言观色,目光盯在杨青桃泛出红晕的脸颊上问:“青桃,你可要跟我说老实话啊。”
杨青桃听到叶红的话脸上火辣辣的,她抬头瞪起双眼说:“你这话什么意思啊?我骗过你吗?”
“你没骗过我,但是你的脸红了。”叶红坐到杨青桃身边,手搭在她的肩上说:“我最近在背后听到不少有关你和公西雷的流言蜚语,说得不堪入耳,难听死了。青桃,你可不能一时糊涂陷进去啊!我们还是学生,偶尔在一起玩玩无可厚非,可如果动了真感情,后果不堪设想的。”
“你神经兮兮的胡说什么?”杨青桃推开叶红站起身忿忿的说:“简直是荒诞无稽!这些无聊的人真会捕风捉影,我和公西雷只是谈得来,纯粹普通朋友而已。即使我们真的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又关他们什么屁事啊?他们吃饱了撑的?多管闲事!”
杨青桃说完双手摸着滚汤的脸朝外走。
叶红从杨青桃的表情上看出绯闻并非空穴来风,又连想到她身上的时装、手机也换成新款,而且她整天爱不释手地玩弄,近来上班经常突然神秘地失踪,有时还在梦里呓语 “公西公西”的,她上前拽住杨青桃的胳膊说:“青桃你别生气啊!听我说,众口铄金人言可谓,你这不是在谈恋爱,你是在做不光彩的第三者,破坏别人的家庭知不知道?你这样下去会受到社会舆论和道德谴责的,你要三思啊!”
杨青桃听了叶红的长篇大论,知道瞒已瞒不了她,只好厚着脸皮满不在乎说:“别人爱怎么说怎么说,我无所谓。亏你也是大学生,思想这么守旧,不开放!我们学校多少的女生谁不比我们超前?”
叶红见杨青桃说话时心荡神移,她急得手足无措,高声说:“青桃,你怎么也这样?这可不是你啊!你难道真的执迷不悟不到黄河不死心吗?”
杨青桃望着叶红的忧虑的眼睛,恼火的说:“你一惊一乍的干嘛?我不是白痴,我的事我知道如何处理。什么不到黄河不死心?”
“你知道个狗屁。”叶红大声喊:“爱情会使人又聋又盲,忘乎所以。”
“小姐,我求求你不要再说了啊!”杨青桃烦躁的说:“我很清醒。”
“你还清醒啊?你已经被公西雷的表面现象所蒙蔽了,你根本就不了解他的为人。公西雷是个十分优秀的男人,现在功成名就了,但是我听报社的人说,公西雷玩世不恭,换女孩子就象走马灯一样的,没有一个女孩子征服过他。公西雷的老婆很漂亮,也很贤慧,他们的儿子都上初中了。青桃,你冷静下来想一想,不能痴心妄想什么,要面对现实。你看看公西雷公司里的小胡小李小卫,她们个个都是大学生,一个比一个有气质、漂亮、有水平,谁不比我们强?你别异想天开了!”叶红说。
“她们是她们,我是我。”杨青桃冷笑一声振振有词的说:“我痴心妄想是我的事,不用你替我操心。”
叶红摇着头说:“青桃,你怎么这么不可理喻呀?”
杨青桃看了叶红一眼,甩开她的手走了……
叶红苦口婆心地又劝了杨青桃几次,她一句也没听进,依然我行我素,反而从心里厌恶叶红成天婆婆妈妈的多事,叶红从此也就不问她了……

杨青桃上班看到公西雷走进办公大楼,她惊喜若狂,“嗨”地叫了一声,公西雷没有听到,一闪不见了。杨青桃见路上行人来来往往的,她没有再喊,也没有去追赶公西雷。她猜想,公西雷肯定又是去帮洪主编的审稿去的。
公西雷走进洪主编的办公室,见他精神旺盛,不象生病了的样子,笑问:“洪编,找我有事?”
洪主编站起身,拉着公西手请他坐下后,给他倒了一杯水,坐在他的对面,又递上一支香烟。洪主编今天一返常态的举动令公西雷诚惶诚恐的,他掏出打水机微微欠身给洪主编点燃香烟,停住手问:“洪编,出了什么事?”
“没事。”
洪主编吸一口香烟,悠悠地吐出,烟雾在空中袅袅飘浮。公西雷望着洪主编不说话,他点燃香烟在沉思,可是他一时还真琢磨不出洪主编今天突然叫他立即来他办公室的用意,有点坐立不安。洪主编又吸了两口香烟,眯起眼睛说:“公西,我最近听到不少有关你的风流韵事,是不是真的?”
公西雷望着洪主编似笑非笑的脸,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笑笑。
洪主编见公西雷笑而不言,长叹一声说:“唉,人不风流枉少年啦!”
公西雷吸着香烟笑说:“是啊,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洪主编听到公西雷的话,他摸着自己的胡子眉开眼笑,十分欣赏地看着公西雷,频频点头说:“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又语重心长的说:“公西,我作为你的师长,朋友,有一句诤言我可不能不说!你风流归风流,可不能离谱,别拿自己的事业、家庭和锦绣前程当儿戏啊!现在的女孩子开放,也有心机,你要好这为之。好了,我知道你肯定会处理好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是杞人忧天,担心是多余的。”
公西雷敬给洪主编一支香烟,笑说:“谢谢您的提醒,我晓得应该怎么做。”
“嗯,”洪主编拍了拍公西雷的肩膀,点点头说:“一定要把握尺矱,别闹得满城风雨的,更不能闹得家不和。”
“知道了。”
公西雷听到洪主编的话,嘴上说晓得如何做,可是他的心情却感觉很沉重,因为他感到自己现在已经深陷其中,不能得心应手地驾驭自己和杨青桃之间的感情了。
洪主编点燃香烟,取下眼镜用一张擦镜纸慢慢地擦着镜片,皱起眉头问:“公西,你和新天地房地产公司的业务是不是很大?”
公西雷听到洪主编的话,感觉到他似乎不经意的问话内深藏着严谨,愣住了——因为洪主编是典型的两耳不闻窗外事类的知识分子,他除了编稿就是写稿,其它的事他从不关心,真是天踏下来也不会问砸到了谁。公西雷点燃香烟机警的问:“是很大。怎么啦?”
“他们公司欠不欠你的广告费?”
“欠。今年几十万的广告费他一分还没给我呢。魏前进新天地房地产公司今年投资的向阳楼盘太大,一时资金周转不过来,说等商品房卖了,加倍给我。”公西雷吸着香烟说:“上次在一起喝酒时他说先给十万,不知道什么原因,成了空头支票,我也没好意思去追。”
“哦,我前几天在省记协开会,听一位老同学说马市长可能有经常问题,省纪委可能已经盯上他了。如果这件事是真的,哪我们市贪官污吏可不会就是马市长一个人了,还不知道要牵涉多少呢。”
公西雷听到洪主编的话心头一战,他知道,马市长、宣传部长金国良、魏前进这三个人有割不断的利益关系。他们仨人在本市可以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洪主编见公西雷深思不语,又说:“我刚才的话是道听途说,不过你最好未雨绸缪,毋临渴掘井。”
公西雷无语表达内心对洪主编的感激之情,只说:“谢谢您!”
“哈哈,”洪主编哈哈一笑,说:“谢什么?我只是提醒你一下。”
这时杨青桃脸上洋溢着笑容,手拿一份稿件走进门——杨青桃在路上看到公西雷上了楼,她上班后就再无心思校稿子了,装模作样地在电脑前看了一会儿,身不由己地起身溜出了办公室。杨青桃爬上了楼梯拐弯就听各个办公室内的工作人员都谈笑风生。洪主编见杨青桃走进门,他望了公西雷一眼,委婉的对她说:“小杨,你的稿子最近怎么没有什么进步啊?叶红可比你强多了。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没有事。”杨青桃没想到一进门就遭到洪主编的责问,她的心怦怦乱跳,脸涨得通红,低下头瞟了瞟公西雷,说:“她的文字功底本来就比我好。”
公西雷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香烟递给洪主编,笑笑。
洪主编接过香烟对公西雷挥了挥手,又挤了挤眼睛。公西雷从洪主编的眼神中看出,他是想借机教诲杨青桃一顿,是不会为难她的。公西雷起身告辞。杨青桃聆听着公西雷远去的脚步声,她微微抬起头,望了洪主编一眼。洪主编重新点燃香烟,板起脸谆谆善诱说:“小杨,你们现在只是实习阶段,还没有正式走上社会,还不知道这个社会的复杂性。社会发展日新月异,各式各样的思潮无时不在冲击着你们的思想,但你们一定要做到自尊、自爱、自强!不能随波逐流,迷失人生的目标和方向……”
杨青桃听出洪主编隐晦的话语是变向地在说她和公西雷之间的事,她觉得芒刺在背,没等洪主编说完,点头说:“谢谢洪主编的教导,我会铭记在心的。”
杨青桃说完转身跑出门。洪主编躺在沙发上哈哈大笑……
杨青桃下了楼,从脖子上取下公西雷送给她的手机,按下了他的号码,嘟嘟地响了两声后,传来公西雷笑呵呵的声音:
“青桃,你胆子真不小,怎么擅自跑洪主编哪里去?”
杨青桃想起自己刚才无缘无故地被洪主编教训了一顿,气呼呼的说:“你还笑我呀?人家还不是为了你!脸真没良心啊!”
“哈哈,以后上班注意点,想我的话放在心里,别让人看出来。”
“你少臭美啊!我是递稿子给洪主编的。你等着,待会再跟你算账,看我怎么惩罚你!”杨青桃看到有人朝她这边走过来,压低声音甜甜的说:“Bye bye,my honey!”
杨青桃将手机又挂在脖子上,低下头朝办公室走去……
作者: peacelife30    时间: 2006-1-31 15:49:41

二十一

公西雷虽然和杨青桃爱得天昏地暗,但是他的内心始终对那天和杨青桃做爱后发现她不是处子之身,而一直心存芥蒂。公西雷独自一人时,常常吸着香烟自我反醒自己与杨青桃之间的关系该如何收场;公西雷回到家后面对体贴入微的严淑芬,他的内心又总有羞愧之感——他觉得自己对不起严淑芬,对不起儿子和这个和谐的家庭。所以,公西雷对于杨青桃要求他和严淑芬立即离婚,他都以“等你毕业了再说”来搪塞她;杨青桃则认为公西雷这句不是承诺的话有理,现在叫他离婚为时过早,反正自己已得到了他的身心,她心中信奉,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谢文斌听到杨青桃和公西雷的绯闻后,他难以置信,他认为杨青桃不是仰慕公西雷的才华,方跟他来往的,而是看上了他的金钱和地位。谢文斌见杨青桃在电脑前打一会稿子后,拿出一只小巧玲珑的红色手机,专注地在发短信息。谢文斌看到杨青桃望着手机时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故意咳嗽了一声,小声说:“杨青桃,上班时间别玩手机。”
杨青桃抬头一笑说:“我的稿子校好了。”
“哪你不能看看书?”谢文斌十分不满的说。
杨青桃没理谢文斌,她收起手机,伏在桌上痴痴地面对电脑。
谢文斌见杨青桃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脸上露着笑容,马上起身离开办公室,他放下稿件偷偷地跟踪在她的身后。杨青桃根本没有察觉到谢文斌会监视她,也没有想到。杨青桃看到公西雷已彳亍在马路对面,她婉若游龙地跑过去。谢文斌看到杨青桃和公西雷十指相扣,喁喁私语闪身进了小巷,他的头脑“嗡”的一声。杨青桃刚关好门,公西雷从她的身后将她抱起,朝房里走去……
公西雷拥吻着一丝不挂的杨青桃说:“青桃,以后上班时间你尽量少打我的手机,也不要没事就发短信息,尤其是晚上。”
“不!人家想你嘛!是你叫我每天发两条短信的呀!你回给我,我怎么能不再回给你?来而不往非礼也!”杨青桃双臂环抱着公西雷脖子撒娇说:“你真无情,你不想我啊?”
“想。可是我很忙,白天有很多事要做。”
“我耽误你发财啦?”杨青桃怄气背过身体说:“哪我以后再不打手机给你,也不发短信了。”
“哈哈。”
“笑,你就知道笑,有什么好笑的啊?”杨青桃用胳膊捣了公西雷一下说:“痴情女子负心汉!”
公西雷扳过背对着他的杨青桃,说:“青桃,报社的人没事还编出一些花边新闻来消遣,如果我们太过频繁地接触被他们看到了,到时候就能有好事的人胡编乱造登在报纸上,那样会有损你的名声。”
“是非天天有,不听自然无。皇帝背后还有人说长道短呢!你能堵住别人的嘴吗?别人爱怎么说随他们,只要我们俩在一起幸福,管他呢!有什么大不了的?”
“人言可谓。我现在一出门总觉得有人指着我的后脊梁。”
“你太聪明了,什么事都逃不了你的慧眼。”
公西雷仰面长叹说:“人太精明不是件好事。”
“为什么?”杨青桃望着公西雷深邃的目光,糊里糊涂的说:“世事洞明皆学问嘛!”
公西雷感慨万端的说:“知识越多越反动。这个社会,再有棱角的人,也会被大浪淘成鹅卵石的。”
杨青桃不能完全理解公西雷话内的深刻含意,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杨青桃也不想去追究,因为自己还没有正式走上五彩缤纷的社会,不谙世道人情,无须知道得太多,自己在这几个月的实习中深深地感受到了报社这个知识分子单位人际关系的错综复杂——记者与记者、编辑与编辑、记者与编辑之间虽然表面上大家一团和气,可是他们背地里却勾心斗角争名夺利相互诋毁、功讦,个个老子天下第一,一个不服一个。
这时,公西雷听到口袋中的手机在响,他坐起身拿出手机,一看是张明的号码,将手机放到耳边问:“张总,有什么事?”
“我在你办公室呢。你在哪里泡妞?快过来。”
“我在外面买香烟。你坐会,我就到。”
公西雷收起手机,迅速下床穿好衣服,对着床头的小镜子把领带打好后,俯身在杨青桃的唇上亲了亲说:“公司有事。”
“什么事呀?每次都这样急急忙忙的,真跟偷情似的!”杨青桃垂下眼皮小声叽咕说。
公西雷摸着杨青桃的头笑说:“晚上如果有时间我请你吃大排档。”
“说话算话啊!晚上我等你。”杨青桃穿着衣服,露出笑脸缱绻的说:“Bye bye,my honey!”
“Bye bye,my honey!”

谢文斌蹲在报社门前一小商店的背旮旯注窥视着胡同口,终于等到公西雷出来,低着头穿过马路进了报社大门后,他才起身快步跑过马路,推开院门后直往里闯。杨青桃听到脚步声还以为公西雷又回来了,她衣服的纽扣还没纽好仓促地起身迎出门,当她看清站在院中的人不是公西雷,而是谢文斌时,大惊失色。谢文斌见杨青桃头发零乱,靓丽的脸红晕犹存,裸露出乳沟,他强忍着胸中燃烧的妒火,问:“杨青桃,你上班时间来家干什么?”
杨青桃从谢文斌愤怒的目光中看出他已知道了一切,一手纽着纽扣,一手理了理头发,怔忪的问:“你怎么来这里了啊?”
“我来找你。”谢文斌上前一步,眼睛盯着杨青桃慌乱无措的目光问:“公西雷刚才鬼鬼祟祟地来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他……”
杨青桃此时止感到天旋地转头脑一片空白,她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来回答谢文斌的问题。
“杨青桃,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谢文斌气冲牛斗的说:“你是在饮鸩止渴!公西雷有老婆有孩子,你为什么偏偏跟他在一起?他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
杨青桃语无伦次的说:“我们……他……我……”
“你什么?你太过分了。你知道公西雷是什么人?他是个十足的文痞、流氓。他仗自己现在攒到几个臭钱了,行为放荡不羁。你知道他的坐佑铭是什么?是玩美女,一不留情、二不留名、三不缠身。”
谢文斌的话象连珠炮,轰得杨青桃哑口无言,眼前金星乱飞。
谢文斌望着杨青桃娇羞的脸,若隐若现的乳峰,他的心中忽然升腾起一股强烈的占有欲,他一手揽在她的肩上朝屋内走。杨青桃看出谢文斌动机不良,她象蒙受了奇耻大辱,跩开他的手怫然作色说:“你想干嘛?放手!”
谢文斌冷笑一声,厚颜无耻的说:“杨青桃,你别假正经,装淑女,我难道不如一个结过婚的人吗?他有钱,我也有。”
“你简直就是藏仓小人,伪君子!”杨青桃疾言历色地大骂:“滚开啊——!”
谢文斌欲火难耐,他上前强行抱住杨青桃,说:“你这个不知廉耻贪慕虚荣的臭女人,我今天非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杨青桃被谢文斌折腾了一阵子反而冷静下来,她没有任何反抗,任谢文斌在她的脸上、唇上亲吻,手在她的乳房上乱摸,只是说:“谢文斌,你想在这里丢人现眼?你不松开手我可要喊人了。我跟什么人来往是我的人生自由,我心甘情愿,你别想讹诈我。”
谢文斌松开手声厉内荏的说:“你吓唬谁?你喊啦,喊啦!”
杨青桃被谢文斌胡搅蛮缠得不知所措,头脑中乱糟糟的。
叶红半天不见杨青桃和谢文斌,她的心中顿生一种不祥的预感,起身下了楼,跑过马路。叶红推开门看到谢文斌和杨青桃怒目而视,吃惊的问:“你们在干嘛?”
谢文斌瞪了杨青桃一眼,叽咕了一句:“下贱的女人。”悻悻而去。
杨青桃回身朝房间走去。叶红跟在她身后问:“青桃,怎么回事?”
“没什么事。”杨青桃忿恨的骂:“谢文斌这个卑鄙的小人太无耻太可恶了!”
“他对你怎么啦?”叶红望着脸都气白了的杨青桃,睁大眼睛问:“调戏你啦?”
“吓死他一家子也没那个胆。”
“哪你为什么气成这样?你的样子好恐怖啊!”
“跟你怎么说呢?”杨青桃坐到床边气呼呼的说:“总之这种下流无耻的小人你以后少跟他来往,离他越远越好。”
杨青桃虽然没有承认谢文斌对她做了什么,但叶红从他们的表情上判断,俩人一定干了苟且偷合之事。叶红想到平日里对谢文斌的一片痴情,可他却脚跐两条船,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而伤心;同时也对杨青桃明知道她爱谢文斌而“勾引”他心如刀割。叶红懊恼伤痛地走了。叶红来到办公室时,办公室里只剩下谢文斌一个人,她含恨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谢文斌在她身后喊:“叶红,你回来,我有话跟你说。”
叶红站在门口迟疑了片刻,回身走进门问:“有什么话快说。”
谢文斌望着叶红,一肚子窝火说不出口。叶红见谢文斌欲言又止,声嘶力竭的问:“你说有话问我,怎么不问啦?”
叶红说完转身要走,谢文斌上前拉住她的手,说:“你发什么小姐脾气?”
“我发小姐脾气?我有资格在你面前发小姐脾气吗?”叶红甩开手,怒视着谢文斌说:“你上班时间和杨青桃孤男寡女的在一起干什么?”
谢文斌苦笑一声说:“你误会了,我们……”
“你别强词夺理,我不是瞎子,我什么都看到了,你们俩的那样子真叫人恶心。”叶红愤愤的说。
谢文斌听了叶红的话心中十分苦涩,想笑又笑不出,三缄其口,说:“这件事我本来不想对任何人讲的,既然也被你看到,我也就不保守这个秘密了。方才你到时,公西雷刚走。我万万没有想到表面上纯洁无瑕的杨青桃是个爱慕虚荣而又水性扬花的女孩子。”
“我不相信,你以为我是白痴啊?”叶红双手捂着耳朵说:“杨青桃不是那样的人,如果她真的想傍大款的话,还轮不到公西雷,现在学校傍大款吃青春饭的女生到处都是。请你不要造谣中伤她。”
谢文斌上前拿开叶红捂着双耳的手,暴跳如雷的说:“我为什么要造谣中伤她?她佩吗?她是什么人?一个贪图钱财不知廉耻的女人,我造谣中伤她?真是可笑!”
叶红看出,谢文斌不爱她,他的心里只有杨青桃。叶红觉得再跟谢文斌理论下去已毫无意义,饮泪而去。叶红没有回住处,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此时她的心中非常痛苦——最要好的同学有事瞒着她;心爱的男人却心系一个不爱他的女孩子……
作者: peacelife30    时间: 2006-1-31 15:51:38

二十二

叶红伶俜地走在大街上。
谢文斌开着摩托车看到叶戏的孤零零的倩影心中一阵莫名的战栗,顿生一股怜悯之情,同时又暗骂自己是混蛋——叶红虽然长相平凡,但她的才气和善解人意是一般女孩子望尘莫及的;自己怎么这样糊涂?不珍惜对他一片痴情的叶红,反而舍近求远地去追求另有所爱薄情寡义的杨青桃?他幡然醒悟,原来自己苦苦等待的人就是她——叶红。谢文斌在叶红身边刹停车,命令的口气说:“上来。”
叶红看到谢文斌,她强忍着泪水说:“干嘛?”
“我带你去兜风。”谢文斌笑说。
叶红拭去流下的眼泪说:“我不去。”
“对不起,我不该对你脾气,更不该惹你生气。上车吧!”谢文斌说。
“我不!”叶红眼泪汪汪的说:“我不需要你可怜。”
叶红的多愁善感令谢文斌的心头酸酸的,他架好车,说:“你要不上来,我就把这车扔在大街上。”
“你不要威胁我,扔吧,关我什么事?”
叶红说完继续朝前走。
谢文斌见叶红真的不理他,他压抑不住心中的怨怼,抬腿一脚将摩托车踢倒在地。叶红没走两步就听到身后“轰”的一声,她惊恐地扭过头,只见谢文斌真的将摩托车踢到在大街上,引来无数过路的人伫足观望,正常的交通阻塞了。叶红回身跑到摩托车旁,弯下身用尽全身力气把摩托车扶起,喘息着说:“讨厌!你真疯啦?还不快走,给人家看笑话啊!”
谢文斌看到人们向他投以嘲戏的目光,也感到很难堪,忙跨上摩托车,叶红刚坐上,他已开起车走了,留下人们一片嘻吁声。叶红伏在谢文斌的后背娇嗔的说:“真讨厌!你在大街上耍什么孩子脾气啊?”
谢文斌得意的一笑说:“谁让你不上车?如果你刚才还不回心转意,我就一把火烧了它,然后跟着你喊‘我爱你,原谅我’!”
“你瞎扯什么呀!”叶红打了谢文斌一拳,情意绵绵的说:“有你这样不择手段追女孩子的吗?”
“真的!”谢文斌转过头说:“方才我看到你的身影,才感悟我要等的人就是你。”
叶红听了谢文斌的话心里甜甜的,她推了他一下说:“开好车!说的比唱的好听。”
谢文斌悲愤的心情好了,他带着叶红来到新世界酒楼前。叶红问:“我们到这干什么?”
“吃晚饭。”谢文斌熄灭了摩托车说:“下来,我们俩庆祝一下。”
“庆祝什么呀?神经!”叶红坐在车上没动,说:“我们俩人到路边随意吃点吧!不要破费了。”
谢文斌转过头说:“我请客,下来吧。”
叶红倔强的说:“你的钱不是钱?我不下来。你要在这里吃晚饭,我就走回去。”
谢文斌拗不过叶红,只好说:“小气鬼!你说去哪儿?”
叶红想了想说:“你不是说带我兜风的吗?走啊!”
谢文斌缩起头说:“天这么冷,兜什么风?站在这里都够戗,别被风吹感冒了。”
“不要紧的,我抱着你。”叶红说话身体紧紧帖在谢文斌的背上,双手抱住他的腰,“现在不冷了吧!”
谢文斌无可奈何,只好开起摩托车在大街小巷窜来窜去……

公西雷于翔陪魏前进和张明下了车刚走进酒楼大门,他的手机响了。公西雷拿出来一看是杨青桃的号码,对于翔说:“你陪魏总和张总先上去,我接个电话。”
“公西,你真是个大忙人啊!是不是那个戴眼镜的‘小蜜’打给你的?”魏前进笑问。
“我哪来的‘小蜜’?是同学的电话。”公西雷矢口抵赖说:“你们先上去,我就来。”
魏前进在公西雷的后背拍了一巴掌,笑说:“你瞒得了弟妹还想瞒过我?是同学怎么不接电话?把她叫过来。”
“叫谁啊?”公西雷侧身推了魏国一把,说:“真的是同学,你们先上去。”
魏前进一阵大笑,和于翔上了楼。
公西雷走出酒楼,拿出手机按下杨青桃的号码:
“喂,你在哪里?”
“我在等你啊!你说今晚要请我吃‘大排档’的,怎么出尔反尔言而无信?呜呜呜……我哭了!”
公西雷听到杨青桃假装在哭泣,他笑了说:“我现在有客人,实在走不开,你先吃好不好?”
“不好!哪你先去陪客人吧,你的生意比我重要。我在这里等你。”
“你在哪里等我?”
“人民路,还是上次我们来的老地方。”
公西雷抬头望着阴霾天空,说“天这么冷,可能有雨,你随便吃点赶紧回去。”
杨青桃边夸张地哭泣边娇气的说:“呜呜呜……我不管!就是下大雪,我也会一直等你的,你快过来……呜呜呜!你想让我望眼欲穿,流尽相思之泪?呜呜呜!”
“行了行了,我会尽可能地结束这里的饭局。”
“好的,我等你。亲爱的,快来啊!不然我真会哭的。”
公西雷听到杨青桃的手机挂了,他哀叹一声收起手机,跑上楼对服务员喊:“快出菜。”
张明望着气喘吁吁的公西雷,调侃的笑说:“唉,有情人的男人真是累啊!公西,你金屋藏娇?”
“公西,你的‘小蜜’来不来?”魏前进问:“还是她下命令让你去陪她?”
“真的是同学的电话。”公西雷说:“小姐,上酒。”
站在一旁的小姐斟满酒后,公西雷端起酒杯对魏前进说:“魏总,小弟敬你一杯!”
魏前进喝完酒笑说:“公西,你应该把她带到给大哥介绍一下,不要被窝内放屁——吃独食。”
公西雷没有为自己辩解,他心中惦念着杨青桃,巴不得这顿晚饭早点结束,然后安排于翔陪他们去“洗澡”什么的,所以他不停地端杯陪魏前进和张明。公西雷陪魏前进喝了两大杯后,突然又想起几天前洪主编跟他说的“马市长可能被省纪委盯上”话——这件事公西雷心中盘算了很久,他想,此事如果是真,哪自己就得尽快想法子从魏前进那里把几十万的广告费划到自己帐户上;如果是讹传,哪自己贸然地去和魏前进索取广告费,岂不让他看不起?搞不好以后他的生意都难做了。公西雷不仅傍敲侧击的问:“魏总,我们给向阳楼盘的广告早已经做好了,可是你们的工程什么时候能完工?”
“快了快了。”魏前进洋洋自得的说:“马市长昨天还亲自打电话给我,问工程进度。我向他立下了军令状,年底前一定竣工。”
公西雷停下筷子,满腹狐疑的问:“真的假的?马市长怎么这么关心你的工程进度?”
“公西,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魏前进说话从腰间取下手机,按了几下递到公西雷眼前炫耀,“他的手机号码还在,不信你自己看,昨天下午二点四十,他上班的时候。这里没有外人,我告诉你,马市长的小儿子元旦要结婚,他当然要关心房子的事了。晚会的事你筹划的怎么样了?”
“文艺活动的事宜报告,不是让毕蓉带回去了?”公西雷问:“你没看?”
“我看什么?”魏前进笑说:“你办事我放心。”
公西雷看清魏前进的手机上显示的确实是马市长的手机号码,但他还是不放心,端杯陪魏前进喝了一杯酒,放下酒杯显得很随意的问:“魏总,最近怎么没看到金部长?”
魏前进听到公西雷的问话,脸上的肌肉不停地在抽动,他递给公西雷一支香烟说:“你别提他。他现在成天忙着‘打仗’、‘放炮’,哪有时间和我们在一起?”
魏前进说完点燃香烟,大笑了一阵。
魏前进的话象一颗定心丸,消除了公西雷心中所有的疑虑。公西雷笑说:“魏总,实在抱歉,今晚我们同学聚会,我得去一趟。”
“你少来这一套!”魏前进转身拿过服务小姐手中的酒瓶倒了满满一茶杯酒说:“你把这杯喝了,你就去和同学聚会。”
于翔起身端过公西雷面前的茶杯笑说:“魏总,别把公西喝多了,他的同学个个能喝酒,他得应付他们。这一杯我替他喝了吧。”
公西雷抬手挡住于翔伸过来的手,笑说:“魏总跟我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
张明一把抓住公西雷的手,笑说:“公西,你重色轻友?把我们撂这里,你去和情人约会?太不讲义气了吧?”
公西雷可以想象杨青桃此时一个人在寒风中等他是什么样的心情,他急得抓耳挠腮的说:“张总,我是那种人吗?”手指斟满了酒的茶杯,“要不罚我喝了这一杯?”
魏前进望着公西雷一副焦头烂额的样子,挥手说:“去吧去吧,别让小情人等急了。如果你把这杯酒喝了,晚上非阳痿不可。张明,打电话叫邱小林过来,叫她顺便再带两个,我们的于总不能没人陪。”
公西雷听到魏前进的话,一个“谢”字都没来得及说,起身从口袋里拿出车钥匙扔给于翔说:“好好地陪魏总张总,你少喝点,把我的车开回去。”
公西雷说话离开了桌子,他慎怕张明再缠着他不让走。公西雷下楼坐进一辆出租车里,对司机说:“人民路。”
出租车很快到来了人民路。公西雷很远就看到杨青桃身穿那件大红风衣,独自一人坐在桌子边望着手机发愣,他立即付了车费叫司机停车,下车后走到她跟前爱怜的问:“你吃没有?”
杨青桃抬起头见公西雷突然出现在眼前,惊喜得站起了身。但当她闻到公西雷说话时满嘴的酒气,深情地白了他一眼嗔怪说:“你吃饱了喝足了终于想到我了?”
公西雷笑笑,要了一碗鸭血粉丝,一碗牛肉粉丝……

汪春梅挽着戴庆江的胳膊在逛大街,她闻到一阵随风飘过来的扑鼻香味,对他说:“我有点饿了,走,去吃碗牛肉粉丝。”
“好吧。”戴庆江说。
汪春梅见吃“大排档”的人很多,便四面张望寻找空桌子,当她无意中看到公西雷和一个女孩子坐在一起时,连忙转过身躲藏起来。汪春梅看清了公西雷,并认出他身边的女孩子就是在商场给她买衣服的,拿出手机查找严淑芬的手机号码。戴庆江见汪春梅突然间鬼鬼祟祟地躲在一颗梧桐树后打手机,他非常奇怪,走她身后问:“你地躲在这里看什么?”
“嘘,”汪春梅示意戴庆江不要吵,小声的说:“我一个朋友的老公有外遇了。”
戴庆江十分不满的说:“你管人家这些闲事干什么?”
“这可不是闲事。他不能对我的朋友不忠。”汪春梅拉走了戴庆江,按下严淑芬的手机号码,焦急的说:“淑芬,你在干吗?”
“我在看电视。”
“你老公和上次买衣服的那个女孩子在一起,你快过来。”
“他们在哪里?”
“人民路。他们在吃大排档呢。你快过来,快!”
“我这就去。”……

谢文斌开着摩托车在大街小巷转了大约一个小时,才减慢车速歪过头说:“小姐,该吃饭了吧?我饿坏了。”
“嗯!我带你去个地方——人民路。”叶红手指前方说:“往前开,五百米就到了。”
大排档摊点集聚点位于人民路繁华的闹市区一隅。摊主们用五颜六色的塑料布自制成挡风屏障,一个摊位挨着一个摊位,远远望去塑料布被北风吹得此起彼伏,宛若大海波涛五彩缤纷。虽然已是仲冬,天气寒冷,北风凛冽,但来此吃大排档的人依然很多,尤其是收不高的工薪阶层青年男女,高档的他们去不起,只有来这里消费。他们或是朋友相聚,或是热恋中的情侣,也有一些脑满肠肥的“小官”、“小商人”,他们消费不起大酒店,却借口说整天饫甘餍肥地吃腻了,来这里“凑热闹”、“涮肠子”的,他们点几个小菜,,要一瓶酒,坐在塑料布后的小桌前吃得津津有味满头大汗。开大排档的多数是下岗工人或个体户,他们有的笑脸在招呼客人,有的在端菜,有的围在熊熊的火炉边炒菜,个个忙碌得不亦乐乎。谢文斌下了车说:“这里我还从未来过,挺热闹的啊!”
“这里的小吃价廉物美,别具风味。”叶红牵着谢文斌的手说。
谢文斌凝目在找空位置,却一眼看到公西雷和杨青桃俩人象初恋的情侣般亲密无间地坐在不远处的一张小桌前边吃边谈。谢文斌看到杨青桃,他的脸不由地红了,对叶红借口说:“这鬼地方太冷了,也不卫生,别吃坏了肚子。我们换个地方吧?”
此时,叶红也看到了公西雷和杨青桃——杨青桃身穿大红风衣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叶红哼了一声说:“这么多人都不怕吃坏肚子,就你怕呀?走,他们的桌子上正好有两个空位置呢。”
谢文斌停下脚步拖住叶红,畏葸不前的说:“这样不太好吧?我们别打扰他们了。”
叶红想让杨青桃知道,她和谢文斌也在谈恋爱,以后彼此互不相干。叶红拉走谢文斌说:“你怕什么?他们吃他们的,我们吃我们的。”
杨青桃思前想后了一晚上,她还是含蓄将谢文斌来到小院的事告诉了公西雷。公西雷听了心中暗自愤怒,表面上却戏谑的说:“谢文斌追求你,可你不解风情……”
“你不要总是取笑人家!”杨青桃打断公西雷的话,翻着白眼说:“看来你不在乎我呀?”
“哪能呢?”公西雷笑笑说:“他要敢碰你一根汗毛,我都会跟他去决斗的。”
杨青桃听到公西雷的话,她捂着肚子笑弯了腰。当她抬头看到叶红拉着谢文斌的手站在桌边,以为他们有意在跟踪他们,气不打一处来。叶红笑说:“真巧啊!你们也在这里!”
“是啊,太巧了。”杨青桃阴阳怪气的说:“真没想到。”
这时一个中年妇女对谢文斌问:“老板小姐想要吃什么?”
叶红坐到板凳上笑说:“跟他们一样。”
杨青桃放下筷子,掏出手帕揩着嘴说:“我们吃好了,你们慢慢用。”
杨青桃说话站起身要走,叶红抓住她的手说:“急着干什么去?陪我们坐会嘛!”
杨青桃误认为叶红在嘲笑她,挣开手说:“笑话,你还要我陪吗?拜拜。”
杨青桃说完看了公西雷一眼,独自走了。
公西雷拿出一张五十元钱递给中年妇女,说:“和他们的一起算。”
谢文斌妒忌公西雷的才华和能力,但佩服他为人处事的慷慨。谢文斌从中年妇女手中夺过钱还给公西雷,笑说:“公西,哪能要你请客?你们走吧,我结帐。”
公西雷把钱又递给中年妇女,对谢文斌友好地一笑说:“都一样。”
公西雷说完去追赶杨青桃。
叶红望着杨青桃远去的背影,说:“青桃这是怎么啦?我又没得罪她,真滑稽!”
“晦气!”谢文斌埋怨说:“我说不来吧?你非要来,晚饭还没吃,先惹了一肚子气。”
“跟她气什么?不值得。”叶红说:“来坐下!真奇怪,我说杨青桃最近怎么变得反复无常的了?原来她也变了!唉,社会真是所大学堂。青桃以前可不是这样子的。”
“你找机会劝劝她吧!公西雷是报社出了名的风流才子。他的口头禅是‘玩美女,一不留名,二不缠身’。杨青桃和他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的。”
叶红说:“她现在已经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谁也劝不了她了。”
“唉,”谢文斌叹息一声说:“你去看看有什么特色菜,你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
“好的。”
叶红去点菜了。谢文斌望着远去的杨青桃,心中为她感到惋惜……

公西雷追上杨青桃,问:“你怎么啦?无缘无故地生什么气?”
“你没看到叶红看我的哪眼光啊?”杨青桃气呼呼地问。
“我看到了,不是很正常吗?”。
“还正常?她的目光如电,看得我如坐针毡,浑身发毛。”
“你说得太玄乎了,哪那么严重?完全是你的自我感受。你们毕竟是同学,何必要把关系搞僵了。”
“同学?她连我的话一句也听不进,还同学啊?”
“什么话?”
“我叫她离谢文斌那个低极趣味的伪君子越远越好,可她却好,把我的话全当耳旁风,竟然跟他还谈起了恋爱。太可恶!”杨青桃疾首蹙额的说。
“你真有点不讲道理,你是她什么人?有什么权力干涉人家谈恋爱?”
杨青桃想起谢文斌下午对她的非礼行为,停下脚步转过脸对公西雷怒说:“你怎么总是帮着她说话?”
公西雷笑了,说:“你别无理取闹,我是就事论事。”
“我就无理取闹怎么样?看我不顺眼别跟着我,回家去找你老婆。不理你了!”
杨青桃说完怄气地走了。
公西雷停下脚步掏出香烟,抽出一支叼在嘴上点燃,吸了两口自言自语的说,唉,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严淑芬关掉手机后,她的心中痛苦不堪,她不敢相信汪春梅的话,更不敢面对公西雷与其他女人在一起的残酷现实。严淑芬这时候想到了程铸——随着时间的流逝,严淑芬深刻地体会到,精神出轨比肉体出轨更可怕!她对自己和程铸之间虚拟的网络之恋渐渐地感觉淡薄,她的心底再也没有以前的激情和痴迷了。俩人每个月在电脑上见面的次数没有以前那么频繁,偶尔见了面也只是相互问好,程铸会谈谈他的工作;严淑芬则是说说她平淡的生活。话题很少涉及到“情”和“性”。但是严淑芬心中对程铸的感情依旧是割舍不下,无法抹去。严淑芬打开QQ后拿出手机按下程铸的号码,嘟嘟地响了两声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喂,谁呀?”
严淑芬听到声音猜测到是程铸的妻子,她心中暗吃一惊,嘴上却说:“请问程主任在吗?我是他的一个病人。”
“哦,你等一下。程铸,你的一个病人找你。”
严淑芬隐约听到程铸在问:“是谁啊?”
“你的一个病人。”
这时,手机里传来程铸的声音:“喂,你是谁啊?”
严淑芬听到程铸的问话,她的心头一战,有气无力的说:“是我。我想和你聊聊。”
“哦,是你啊!有什么事明天来找我,我明天在门诊上班。行行,就这样啊。”
严淑芬听到程铸的手机挂断了,她想,程铸如此语无伦次地在敷衍了事,一定是因为他老婆在身边的原故。严淑芬收起手机,暗骂自己真傻,自己生活中的私事为什么要去求助于他?如果公西雷真的出轨,是她能逃避的事吗?严淑芬关掉电脑,锁好门。严淑芬走出门,见天空上下起了零星小雨,她转身打开锁从家中拿了一把雨伞……

公西雷正要迈步去追赶杨青桃,一辆出租车停在他身边,严淑芬打开车门下了车,故作惊讶的问:“老公,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逛?”
公西雷扭头看到严淑芬突然出现在身后,只觉得后脊梁一阵发凉,惊出一身虚汗。但是他很快镇静下来,若无其事地一笑说:“我买东西。”
“是吗?”
严淑芬四处张望,虽然路上来往的女孩子很多,但没有看到毕蓉的身影。
公西雷见严淑芬一脸疑惑的样子,他问:“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你在找什么?”
严淑芬没有问答,却反问:“你的车呢?”
公西雷慎怕杨青桃看到严淑芬,更怕严淑芬看到杨青桃。他挡在严淑芬面前,极不自然地笑说“中午陪客人,怕喝醉了没开车,车给于翔开走了。”
严淑芬的目光凝聚在公西雷的脸上,她想从他的表情或者眼睛中能察觉出他的一点隐私,可是公西雷黝黑的面孔在幽暗的路灯下看不出任何变化,令严淑芬既失望又欣慰。
这时出租车司机从车窗伸着头喊:“喂,你还要不要车?不要车请把车费给我,我还要做生意呢。”
公西雷扭过头看到杨青桃转身朝他这边走来,吓得拉开车门将严淑芬推进车内,他也迅速地坐上车关上车门对司机说:“富丽花园。”望了满腹狐疑的严淑芬一眼,煞有介事的问:“你看什么?是不是怀疑我有外遇?”
公西雷的问话令严淑芬不寒而栗,她不知道公西雷是自嘲,还是含沙射影地说她“精神出网”的事。严淑芬一笑说:“现在的女孩子为了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她们哪里会是真情?你就是有外遇,还能抛弃我和儿子不成?”
公西雷看出严淑芬的突然出现不是偶然,他没有追问,也没有解释,只是觉得她含蓄的话有道理。公西雷慎怕杨青桃打他的手机,佯装掏香烟,手伸到口袋中偷偷地将手机关掉了……

杨青桃走出十几米掉头不见公西雷,她慌了手脚,忙转过身,只见公西雷站在出租车旁和一个女人说话,她好奇地走过去,心中暗想,难道是毕蓉?杨青桃抬手扶住眼镜,可是公西雷却象是要逃避她似的和那个女人一起钻进车内走了。杨青桃看清了那个女人的背影,心中立即否定,她不是穿着时髦新潮的毕蓉。杨青桃望着远去的出租车气得直跺脚,心中为自己的蛮横和任性追悔莫及,她拿出手机按下公西雷的手机号码,得到的回答却是,您拨打的手机已关机,如须对方回电,请拨……sorry……,杨青桃又一次按下公西雷的手机号码,得到同样的回答。杨青桃仰望着手机,顾影自怜地朝她们的住处走去。一路上,杨青桃不停地在暗骂公西雷残酷无情,自己只是发了发小脾气,耍耍小性子,他就抛下她不管了,她痛心的泪水不知不觉地从眼睛里涌出来。这时,飕飕的北风越刮越烈,小雨也越下越大,冰冷的雨点打落在杨青桃的身上,夹着她的热泪,在她的脸上流淌……

叶红听到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塑料布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说:“文斌,下雨了,送我回去吧。”
“叶红,雨下大了我看你不如到我家去住一晚上。”谢文斌吞吞吐吐的说:“如果公西雷在你们哪里怎么办?”
叶红的心中也在担心公西雷会在她们的住处,忧虑的说:“这不大方便吧?你家没人吗?”
谢文斌骑上摩托车说:“我爸妈昨天去我姐家了,他们要住几天才能回来,家里就我一人。上来吧。”
“这……”
谢文斌拉了叶红一把说:“走吧!别淋湿了衣服。”
叶红犹犹豫豫地坐上了谢文斌的摩托车……
叶红坐上摩托车后心中又后悔起来,轻轻推着谢文斌说:“文斌,还是送回去吧!”
谢文斌对叶红的话充耳不闻,加大了摩托车的油门……
叶红惶窘地拉着谢文斌的手走到门前,谢文斌掏出钥匙打开门,开亮了灯,回身将叶红拽进门,随手将门关上。叶红一方面是害怕,另一方面是坐在摩托车后冻得,她进门后身体不停地在哆嗦。谢文斌见叶红口唇发紫,双手抱肩,笑说:“别怕,家里真的没人。”
“我不是怕,是冷。”叶红缩脖子说:“你家挺富有的啊!看来你父母是当官的?”
“嗯,不过他们现在都退休了。”谢文斌望着楚楚可怜的叶红,伸手拂去她头上的雨水,将她拉到跟前拥在怀中,在她脸上亲了亲,问:“还冷吗?要不要开空调?”
叶红头埋在谢文斌的胸前,意乱情迷的说:“好多了……不要……不要……”
谢文斌见叶红白晰的脸上渐渐地泛出红晕,抱起来她走到他的卧室,爱怜地放在床上……边吻着她,双手边在她酥软悸颤的玉体上抚摸,慢慢解开了她的衣服。当叶红玲珑剔透的身子一丝不挂地展现在谢文斌面前时,他的裤子还未脱下,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一股热流从身下喷射而出,满腔热情顿时烟消云散……
谢文斌前功尽弃,直起身把被子盖在叶红身上,愧怍地说:“我还是到楼下去睡。”
叶红虽然学的是中文,但对医学也略知一二,她看出谢文斌出了“问题”,起身抱住他的腰说:“不要,就在这里睡吧……”
谢文斌侧过脸腆汗地看着缠绵悱恻的叶红,欲言又止。
叶红深情的说:“我爱你!”
叶红说话把谢文斌拉上床,帮他脱了内衣后旖旎在他的怀中,纤细的手指在他的身上慢慢地按摩着,嘴在他的胸口轻轻地吻着……谢文斌熄灭了的爱情之火被叶红的柔情重新点燃,他那一直不争气的“小弟” 渐渐地坚硬了起来,他一翻身将叶红压到身下……叶红一声疼痛的叫喊和欢悦的呻吟,使谢文斌渐进亢奋极度状态,他感到自己今天终于成为了真正的男人……
作者: peacelife30    时间: 2006-1-31 15:53:54

二十三

一路上,公西雷很担心任性倔犟的杨青桃,想不出她会做出什么样的傻事来,又怕严淑芬看出他的心事,只好假装累了,闭目养神。出租车很快到了富丽花园,在大门前停下。严淑芬付了车费后,打开车门,轻轻地推了推公西雷说:“老公,老公,到家了。”
公西雷睁开眼睛时,严淑芬已经站到了地上,打着伞。他抬脚下了车,走在严淑芬身边。公西雷无意中看到严淑芬在为他撑着伞,而她的身体却暴露在雨中时,他的心灵深处感觉一阵颤栗,抬胳膊和严淑芬相拥到怀中。走到家门口,严淑芬收起伞从包里拿出钥匙打开锁,进了门问:“你今天怎么啦?死气沉沉的。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公西雷关上门,说:“没有。”
严淑芬看了公西雷一眼,没有追问下去,她知道,就是问,他也不会说,还不如不问的好。严淑芬打开空调,脱去外套,给公西雷沏了一杯茶,然后进了卧室。公西雷拿出已经关闭的手机看了看,又放进口袋中,躺到沙发上点燃一支香烟吸了起来。严淑芬从卧室走出来,她见公西雷疲惫地躺在沙发中吸着香烟,走到他面前又问:“你到底怎么啦?”
“累死了。”公西雷将烟头放进烟缸中,掩饰说:“魏前进和张明真能喝酒,每次和他们在一起都是不醉不霸休。”
严淑芬伸手将公西雷从沙发上拖起,埋怨说:“叫你少喝点酒,少抽点香烟,你怎么老不听!快去洗澡,解解乏,早点休息。”
公西雷端起茶杯喝了几口后,打着哈欠问:“你洗过了?”
“我下午洗过了。”
公西雷放下茶杯,去了卫生间。
严淑芬自从认识程铸后,就觉得心底因公西雷整天忙于生意而无暇与她过正常的性生活而冷却了情欲之火日益旺盛。严淑芬估计公西雷洗好了,她从衣厨内拿出一套睡衣走进卫生间。公西雷搓干身上的水,从严淑芬手中接过睡衣穿上身。俩人走进卧室,严淑芬关掉吊灯打开台灯,躺到床上缓缓地解开睡衣,洁白如玉的乳峰在昏暗的灯光下若隐若现。公西雷面对严淑芬曼妙的身体,他感到身子一热,忽然想起自己又有一个多星期没有和她做爱了。公西雷脱去睡衣,上床后将严淑芬压在身下,在她的上轻轻地吻着她的面颊,慢慢地在她的脖子上吸吮——脖子是女人最敏感的部位之一。严淑芬双手抱着公西雷的头,口中不停地发出一阵阵欢欣的呻吟声……公西雷和严淑芬做爱,心中却想着杨青桃,幻觉和他做爱的不是严淑芬,而是杨青桃,他的激情使严淑芬高潮迭起,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严淑芬一翻身将公西雷压到身下,她在他的身上凤倒鸾翔,最后把公西雷搞得精疲力竭……

公西雷一觉睡醒天已大亮,他眯着眼看挂在墙壁的钟——六点四十,轻轻地掀开被子下床,穿好西装。公西雷见严淑芬睡得正香,悄无声息地打开门,跑下楼来到大街上招停一辆出租车去了杨青桃的住处。

杨青桃到家后躺在床上一夜无眠,她心中不但生公西雷的气,还胡思乱想——带走公西雷的女人是谁?是她的情人?还是他老婆?如果是他的情人,说明她在他的心中地位更重要;如果是他的老婆,哪看来要他离婚真是如同登天……她又想到了叶红和谢文谢,想他们两人些时一定在你死我活的做爱……
杨青桃迷迷糊糊地听到敲门声,以为叶红回来了,揉着眼睛起床,走出屋叽叽咕咕的报怨说:“真的玩疯了,到现在才回来。还回来干什么?真是的!”
当杨青桃睡眼朦胧地看到站在门口的人是公西雷时,心头爱恨交织,她想把他拒之门外,可是公西雷已经跨进门反手把门关上,将她抱在怀中,热烈地亲吻着她。杨青桃推开公西雷泫然涕下,啜泣着说:“你太薄情寡义!还真把我当作你的小情人了呀?需要的时候为所欲为,不需要的时候把我一个人扔在大街上也不管?你太缺德了,还是不是人啊?我恨你!昨天晚上雨下那么大,我回到家时全身都淋湿了,差点被冻死了!”
“哪你怎么不乘出租车?”公西雷心疼的问:“你没有受凉吧?”
杨青桃冷冷的说:“你为什么要乘出租车?你走吧!我恨死你了!”
公西雷双手抓着杨青桃的肩膀,赔着笑脸说:“对不起!我正要解释昨天晚上的事。”
“你别假惺惺的,有什么好解释?昨天我淋湿了衣服,但那场雨也淋醒了的头脑。我回来后想了一夜,我想通了,我们这样偷偷摸摸地下去,与你与我都不会有好结果的。我对你一往情深,可你对我的感情呢?就象是昨夜的凄风苦雨,我实在受不了你对我这样残忍的折磨了!”
杨青桃的话令公西雷的心如陨万丈冰川,他紧紧抓在她肩膀上的双手慢慢地滑落下来。
杨青桃审视着公西雷的眼睛突然问:“老实交待昨晚上车内的那个女人是谁啊?”
“别着凉,进屋说。”公西雷说话把杨青桃抱进屋放在床上,拉过被子盖在她的身上,站在床边说:“是我老婆。”
“你别跟我玩小伎俩!”杨青桃揩去眼泪,望着公西雷酸溜溜的说:“这么巧?你少鬼话连篇的编故事来骗我,你老婆怎么会去哪个地方?是你的情人吧?”
“真的是我老婆。”公西雷说:“她是从哪里路过,正好遇上了。是真的,我没骗你。”
杨青桃望着公西雷一本正经的样子,她扑哧笑出了声。
公西雷见杨青桃终于露出了笑脸,看出她刚才的话并非真心话,全是开玩笑的,他迅速脱光衣服钻进被窝,压在她的身上,亲吻着……公西雷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来的精力,他昨晚和严淑芬已经搞得疲惫不堪,可是现在面对娇艳杨青桃却又是精力充沛。杨青桃喉咙里发出一阵恣情的呻吟声,双手紧紧地抓在公西雷的赤膊上……
杨青桃头枕在公西雷的胸口,注视着他的眼睛问:“公西,我听到你的广告公司换女员工,就象是你换领带一样的,是不是啊?”
公西雷听出杨青桃话中有话,诚实的回答:“是的。但没有你说得这么玄乎。”
杨青桃抬起头大惊失色的问:“是真的!为什么?你……?”
“哈,”公西雷笑了一声解释说:“我对广告公司的员工没有任何条条杠杠,他们只要完成本职工作就行了。但是,我对他们要求很严格,和他们的关系是十分明确的,无论在工作中还是走出办公室,我们永远是……”
公西雷找不到恰当的词来表达自己的意思,一时语塞了。
杨青桃一脸的醋意问:“是什么?怎么不说下去呀?你们是什么关系啊?”
“同事关系。”公西雷抬胳膊将杨青桃揽在怀中,笑说:“你别去瞎猜想了。”
“我就爱瞎想,你能怎么着我!”杨青桃挣扎了一下,但是没有挣开公西雷的胳膊,她气狠狠的说:“你们什么‘同事’关系?你别跟我含糊其词的啊!给我说清楚。”
公西雷伸手从口袋中掏出香烟和打火机,他点燃香烟刚吸了一口,杨青桃抬手从他嘴上夺下扔在地上,说:“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吸香烟,要深思熟虑一番才能回答吗?”
公西雷看了一眼满脸醋意的杨青桃,缓缓的说:“你想过没有,如果我和我公司里的任何一个女孩子有什么关系,哪这个公司还能是我的吗?我怎么去经营?我还能在报社站住脚吗?这么显而易见的道理你不懂?”
杨青桃听了公西雷的话豁然开朗——公西雷和他广告公司内的女孩子根本就是老板与顾员的关系,并非是外面谣传的那样。哪些被公西雷解雇的女孩子,一定是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才被他辞退的。杨青桃弄清了心底的这个迷,她笑问:“哪你和我呢?”
“你什么?你不是我的广告公司员工。”公西笑说。
“哼,我毕业后就来你的广告公司上班。”
“你懂广告吗?”公西雷问。
“不懂我不会学呀?”杨青桃妩媚的笑说:“广告说白了说是指鹿为马——把红的说成黄的,把黄的说成白的,把白的说成黑的;把山鸡说成是凤凰,把废铁说成是黄金。有什么难?我不学也会啦!”
“哈哈,”公西雷望着杨青桃烂漫的笑脸,他一阵大笑说:“你简直是在亵渎我的工作。广告是门艺术,不是你说得这么简单。”
“我知道,我是跟你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啊!让我躺在怀里睡一会,你这个家伙气得我昨晚一夜没睡,尽做恶梦。”
杨青桃说完安详地依偎在公西雷的怀中。公西雷望着杨青桃潮红的面孔上流溢着笑靥,爱怜地俯下身亲了亲,他拥抱着杨青桃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公西雷朦胧中听到口袋中的手机在响,他坐起身拿出手机,当他看到是家里的号码,心头一战,将手机放到耳边:
“喂?”
“老公,你今天上班怎么为么早?”
杨青桃被公西雷的手机吵醒了,她坐起身凑过头。公西雷怕杨青桃发出声音,吓得伸手捂住她的嘴,说:“今天有份重要的合同要签。”
“是吗?你现在在班上?”
“还没到班上,我正在吃早点。你有事?”
“没事。你少喝酒啊!”
“知道了。”
公西雷收起手机。杨青桃推开公西雷捂在她嘴上的手,一声不吭地躺下身,闭上眼睛。公西雷见杨青桃背对着他,他问:“你怎么啦?”
“没怎么。公西,你这个人真的太深不可测了!”杨青桃说:“你撒谎脸不变色心不跳,比说真话还令人深信不疑。”
公西雷抱住杨青桃,嘴靠在她耳边笑问:“是吗?”
“是的。”杨青桃转过脸望着公西雷的眼睛黯然说:“你跟你老婆说话都这样,我真不知道你能跟我说多少真话!你是不是真心地爱我!”
公西雷松开手,拿过衣服穿着说:“你别瞎说。”
“我瞎说了吗?”杨青桃也坐起身穿衣服,哀愁的说:“我现在越来越怀疑你对我的爱到底有多深!不知道这场梦何时能醒。”
公西雷穿好鞋,他的心情沉重沮丧——自己一边在欺骗严淑芬,这一边却又未能博得杨青桃的欢心。
公西雷趋身亲了亲杨青桃,说:“我上班去了。”
“你去吧!”杨青桃说。
公西雷没有再说什么,走了。
杨青桃聆听着公西雷远去的脚步声,她对着镜子自言自语的说:杨青桃,你正在走向深渊!可是杨青桃又转念在想,自己对公西雷的要求是不是太苛刻了?物极必反,他现在还没有离婚,如果自己这样蛮横无理,他会拿她与他老婆相比较的,自己这是怎么了?真搞不明白……
作者: peacelife30    时间: 2006-1-31 15:56:03

二十四

杨青桃最近总感觉口中生水,以前不爱吃的东西现在却想吃了,闻到香味还恶心呕吐,她凭着浅薄的医学知识推断——自己怀孕了。
杨青桃起床后感到头昏沉沉的,她对叶红说:“叶红,我今天感觉好难受啊,想在家睡睡,你帮我把昨天的采访稿打一下好吗?”
“好的。”叶红望着杨青桃显得苍白的脸,关心的说:“青桃,你最近脸色很差,你怎么不去医院查一查啊?”
杨青桃慎怕叶红从她的脸上能看出什么,背过身体说:“不用查,可能是感冒了。”
“哪你吃药了没有?要不要去看医生啊?”叶红坐到床边紧张的问。
杨青桃推开叶红说:“我昨天在药店买了感冒药,刚才吃了,不碍事的,你上班去吧。”
叶红看出杨青桃心中对她的误会还没有消除,对她还有戒备之心,她没有再说什么,上班去了。
杨青桃睡了一会,就感觉胸中如翻江倒海一样难受,她支撑着下了床跑到外面蹲下来一阵呕吐,好象要把五脏六腑都哕出来才舒服。杨青桃直起身回到屋内躺在床上,拿出手机按下公西雷的号码,说:“你在干什么啊?”
“我在谈笔生意。你在班上?”
“我今天没上班。”
“怎么没上班?”
“我感觉有点不舒服,所以没去上班。”
“哪你怎么不去医院看医生?我这里正忙着,你先去医院看医生。”
“不要紧的,你忙吧。”
杨青桃听到公西雷说话的口气很烦躁,她说完怄气挂了手机,把手机扔在床上。

公西雷听说到传闻说马市长被省纪委“双规”,金国良神秘失踪,魏前进可能也被牵涉进去,他的房地产开发已经停工。公西雷高兴之余又忧心如焚——高兴的是又有一批蛀虫被挖了出来,又为人民除了大害;忧心的则是魏前进今年三十几万元的广告费还一分没有给他。公西雷通过在市委工作的同学打听到马市长被省纪委“双规”的消息并非子虚乌有,而金国良则无人知晓他跑哪里去了……
公西雷驾车到来向阳楼盘的建筑工地,他隔着竹片围绕起来的安全墙得往里看,只见已经拆除了的大型机械和脚手架横七竖八地躺美轮美奂的楼群下,有几个看工地的老头子在捡地上的钢筋头,住日喧嚣繁忙的工地冷冷清清。眼前的情景如同一块巨石压地公西雷的心头,他点燃一支香烟开动了车,头脑中浑浑噩噩地在思考如何跟魏前进索要他拖欠的广告费。
公西雷走进魏前进的办公室,只见魏前进垂头丧气地躺在老板椅子上吸着香烟,他看到公西雷走进来,欠身从桌上的香烟盒中抽出一支香烟扔过去,一指沙发说:“坐。”
公西雷接住香烟,点燃后开门见山地问:“魏总,我刚才来时看到向阳楼盘的工程已经停工,你的公司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魏前进颓废的说:“没想到我苦心经营十几房地产公司就这么完蛋了。”
公西雷望着往日八面威风的魏前进此时躺在老板椅中魂不附体,他将一路上想好的话统统弃之脑后,同情的问:“魏总,你有什么打算?”
“没打算,听天由命,反正我的钱都是不义之财。” 魏前进长吐了一口香烟,垂头丧气的说:“我昨天还是财神;今天就变成瘟神了。”
魏前进的话令公西雷震惊不己,他万没想到魏前进的胸襟如此宽广——拿得起,放得下;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对他肃然起敬!
这时,邱小林挺着胸脯走进门说:“魏总……”
魏前进看到邱小林,神经象是受到某种刺激,他还未等她说完话,起身抓起老板桌上的烟灰缸朝她砸过去。邱小林吓得抱住头“啊”地尖叫一声落荒而逃。魏前进手指门外破口大骂:“我日你妈X的,你以为老子是冤大头?你也想象毕蓉那个婊子一样从老子这里骗一笔走人?”
魏前进突然之间过激的行为令公西雷心惊胆战。刚才邱小林不是躲闪得快,如果被那只硕大的烟灰缸砸到头,非出人命不可。
公西雷感觉到口袋中的手机在震动,他拿出来看了看,小心的问:“魏总,你怎么啦?”
魏前进一摆手说:“你把手机给我关掉,我不喜欢别人和我说话时手机响个不停。”
公西雷没说话,关掉手机,放进口袋中。
魏前进气急败坏的问:“公西,你知道那个婊子养的金国良现在藏在哪里?”
公西雷摇摇头,说:“听说他失踪了,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
“哈哈哈,”魏前进狂笑一阵,回身坐到他的老板椅子上说:“他此时在加拿大享福呢。”
公西雷见魏前进手上的香烟快要吸完,他起身递上一支,惊讶的问:“真的?你怎么晓得他在加拿大?”
魏前进点燃香烟,长吐了一口说:“狗日的早就知道自己兔子尾巴长不了了。你还记得我们去省城的哪一次吗?”
“记得。我们回来后他不是陪马市长去港澳考察去了?怎么啦?”公西雷吸着香烟说。
“考他妈X的察,他带着巨款到澳洲赌场去赌博去了。”
公西雷听到魏前进的话惊得目瞪口呆,如果不是魏前进亲口说出,他怎么也不敢相信道貌岸然,一身正气两袖清风,平日满口“学习三个代表,实践三个代表”,到处训导干部的宣传部长竟是个五毒俱全的人……
“他全家都逃到加拿大去了?”公西雷义愤填膺的问。
“哈哈哈,”魏前进又是大笑一阵,幸灾乐祸的说:“他把老婆孩子全扔在了国内,带着毕蓉跑了。”
魏前进提到毕蓉,立即显得怒发冲冠,他咬牙切齿的说:“公西,女人是祸水一点不假,毕蓉那个女孩子的心真的比毒蛇还毒!你赶紧离你那个小情人远点,别落得象我这样的下场。”
魏前进含糊其词的话令公西如坠十里云雾之中。
魏前进看出公西雷对他说的话大惑不解,说:“毕蓉通过我认识金国良后,她那个骚货一脚踩着我,一脚踩着金国良。金国良几年前就偷偷地把收的贿赂钱往外国存,当时我还纳闷,问他为什么要把钱存到外国?他说我不懂,外国银行保险。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早晚要出事。毕蓉知道金国良外国有一大笔存款后,表面上还和我来往,暗地里却把我公司的钱也往外国汇。”魏前进说到这里突然停下问,“公西,我叫她把十万元钱广告费给你,她给没给?”
魏前进的话令公西雷心中十分气愤,他万没想到毕蓉会欺骗他——毕蓉这个女孩子看上去简单,却心怀叵测!事已至此,公西雷没有说出毕蓉欺骗他说那笔钱被他和金国良拿出赌博了,而是说:“没给。她说那笔钱你先借用一下。”
“我缺区区十万元吗?”魏前进恶狠狠的说:“这个女人心眼太坏,当我发现她挪用大笔公款时,已经晚了,他和金国良一起跑到加拿大去了。她如果不是跑得快,我非把她当三陪女送到工地给那些工人玩。狗日的金国良也真够毒辣的,他把老婆孩子撂在了国内受罪,却带着毕蓉去加拿大享受天伦之乐,你说×××还是人吗?简直猪狗不如!”
公西雷见魏前进越说越激动,他轻叹了一声吸着香烟问:“你送给马市长多少钱?检察院找过你没有?”
“我从来没直接送过钱给马市长,都是通过金国良的手转交给他的。”魏前进说:“检察院的人前天来过这里,没头没脑的只查封了我的工程,并没有问我什么。”
“这么说他们没有掌握你行贿的证据了?”公西雷问。
“谁知道?”魏前进心有余悸的骂:“×××一个个冷鼻子冷眼的,当时吓得我小腿肚子直发抖,全身冒冷汗,差点跪在地上给他们磕头。”
公西雷见魏前进魂如惊弓之鸟,他不由得笑出了声。魏前进看到公西雷在笑,惊诧的问:“公西,我现在随时都有可能去做大牢,你还笑得出口?”
公西雷没有吭声,还是在笑。
魏前进见公西雷笑而不言,他起身走到他面前点点头,好象第一次认识他一样冷笑着问:“公西,你今天来是看我笑话的?你也跟他们一样忘恩负义?”
“既然你没有行贿,你怕什么?”公西雷问。
“公西,”魏前进苦丧着脸说:“我不是怕,是心虚。我也不知道他们掌握了我什么,一看到他们就觉得心慌。”
“张明呢?”
魏前进听到张明两个字,胸中的怒火又燃烧起来,一挥手痛心无助的说:“张明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把他当兄弟看,可是他却前几天突然留下一封辞职信,走了。我现在成了孤家寡人。”
公西雷抬着望着痛心拔脑的魏前进,他的心中感叹——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平时一脸忠心耿耿象马弁一样跟在他身后的张明,竟然在公司危难关头逃之夭夭;公西雷同时在暗想,凭魏前进的智商,度过此难关如登青天。魏前进见公西雷吸着香烟不说话,小声的问:“公西,你有什么好主意能救我度过这一关?”
公西雷递给魏前进一支香烟,给他点燃。
此时,公西雷的思想处于极度矛盾之中,他想出主意救处于困境中的魏前进,可是如果自己救了魏前进这个十恶不赦的奸商的事泄露出去,哪自己定将遭到世人的唾弃……
魏前进见公西雷缄默不语,突然跪在他面前哀求说:“公西,我知道你头脑聪明,一定有法子救我,你看在我们这么多年有朋友的份上,救救哥吧!”
魏前进反复无常地举动令公西雷始料不及,他吓得连忙扶起他。公西雷见魏前进说话已是老泪纵横,动了恻隐之情,拉着他的手坐到沙发上说:“现在金国良在加拿大,检察院是没办法抓他回来的。他们抓不到金国良,也就没有你行贿的证据。只要你死活不承认行贿,他们又找不到证据,是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金国良胆破心惊的说:“真的?要是我不坦白从宽,他们如果到加拿大把金国良抓回来,到时我不罪加一等吗?”
“唉,”公西雷哀叹一声说:“你放心,中国政府和加拿大政府没有达成《双边引渡条约》,金国良是抓不回来的。”
“肏他妈,怪不得他跑到那里,原来那里安全。”魏前进说:“可是我答应了送一套别墅给马市长儿子的。”
公西雷沉默须臾,说:“你的别墅还没有建好,也没有送出去,只是口头协议,不能定你行贿罪的。”
魏前进听了公西雷的话,早已吓得懵头转向的大脑飞快地运转起来——还是公西雷有远见,现在金国良逃跑了,只要打死我也不承认行贿的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魏前进想到这里,突然抱着公西雷感恩涕零的说:“老弟,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哥没看错人!我这一辈子永远不会忘了你的。”
公西雷木然地任魏前进拥抱,他的心中很苦涩,他不知道自己为魏前进出谋划策逃脱法律的制裁,是不是助纣为虐?……
魏前进双手揩去眼泪,振作精神,拉住公西雷的手说:“走,去我饭店,我们哥俩好好地喝一顿。”
“算了吧,你还有心情喝酒?”公西雷问。
“唉,”魏前进紧紧地抓住公西雷的手,象抓住一根救命的草绳,说:“走走,他们只是查封了我的房地产公司,我的两家酒店还在,没什么大不了的。”
魏前进说话强行将公西雷拽走了……

姜颢从楼上下来,见十几个服务员和保安在切切私语绘声绘色的在议论新天地房地产公司、议论魏前进和毕蓉,他走过来高声训斥:“都去工作,这是你们关心的事吗?当心我炒你们的鱿鱼。”
保安和服务员吓得低头散去。姜颢一转脸,看到魏前进的车停在饭店门前,慌忙跑出去拉开车门毕恭毕敬的说:“魏总,您好!”
魏前进腆着大肚子下了车,仰脸望了望这幢四层小楼,问:“姜颢,这两天生意怎么样?”
“这两天不怎么样。”姜颢垂首而立说。
“哈哈,”魏前进笑了两声,转身手指下车走到他身边的公西雷,说:“姜颢,公西你认识吧?”
“谁不认识大名鼎鼎的公西雷?”姜颢向公西雷点头一笑说:“您好公西!”
公西雷伸出手说:“你好!”
魏前进一手搭在公西雷的肩膀,对姜颢说:“姜颢,从今天起,公西雷是这个饭店有主人,也就是你们的老板了。”
姜颢听了魏前进的话愣住了。魏前进望着一脸疑惑的姜颢,粗暴的问:“妈的,你没听懂我的话吗?”
姜颢吓了一惊,怔怔在望着满脸怒气的魏前进说:“听懂了。”
公西雷听到魏前进的话,惊惶失措的说:“魏总,你怎么开这种玩笑?”
魏前进没说话,抓住公西雷的手朝饭店走去。走了两步转过脸来对跟在身后的姜颢说:“还不去准备酒菜?”
“是!”
姜颢完全能体谅魏前进此时的心情——公司查封了;心爱的女人毕蓉携他的巨款和他的朋友金国良跑了;得力助手张明在公司紧要关头跳糟了。魏前进能不痛心?他还能相信谁?姜颢没有任何抵触情绪,唯唯喏喏地答应一声,跑走了。
魏前进和公西雷携手走进一间贵宾厅内坐到沙发上,一名服务员已经端上两杯新切的龙井茶。魏前进一挥手说:“你出去,不准任何人进来,饭好了叫我们。”
“是,魏总!您有什么吩咐叫我一声。”
服务员说完,垂手退了出去,顺手关上了门。
公西雷从饭店的大环境和服务员的整体素质上可以看出,姜颢是个非常有经营之道的管理者。
魏前进掏出香烟递给公西雷一支,自己也叼一支嘴上,然后将香烟放在茶几上。公西雷拿出打火机给魏前进点燃香烟后,他自己再点燃。魏前进一边吸香烟,一边喝着茶,香烟吸了一半才对公西雷说:“公西,我刚才说的话不是玩笑,是认真的。我把这个酒店送给你了。”
公西雷笑了,他注视着魏前进混浊的目光,看不出他此时在思索什么,说:“魏总,我是不可能接受这家酒店的。”
“为什么?”魏前进吃惊的问。
“你为什么要把酒店送给我?”公西雷反问:“难道就是因为我刚才所说的话吗?”
“哈哈,”魏前进轻笑了一声问:“公西,自从金国良和毕蓉跑了,马市长被双规了,你知道我这些日子一个人关在办公室都想了什么?”
公西雷听到魏前进的话,他用一种异样的眼光审视着他——公西雷就觉得魏前进在短短的几天内苍老了,深沉了。他不仅问:“你在想什么?”
“我想得很多很多!”魏前进感慨万端的说:“想想我魏某人曾经是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进城后先开了一个小吃部,从小吃部起家,挣了钱后开饭店。我在一次偶尔的机会认识了金国良后,依靠他的关系承包工程逐渐发达起来,成了百万富翁……最后想到现在,我看破了人生,看破了一切。公西,如果不是你刚才所说的话提醒了我,我都想好怎么去自杀了。”
“不会吧?”公西雷惊得欠身问:“这点小事怎么能拦得倒你?”
魏前进无力地摇摇头,喝了两口茶说:“我魏某人之所以在这个城市呼风唤雨,能发大财,不象你靠的是自己的头脑,我靠的是金国良和马市长撑腰。现在马市长倒了,金国良跑了,我也就全完了。如今我在商场的那些冤家对头巴不得把我整死了呢!公西,这家酒店虽然不算大,但规模也可以了,你是不是嫌小啊?”
公西雷又一次郑重的说:“魏总,你不要说了,我是不可能接受你的酒店。”
“你是怕我连累你吧?”魏前进问。
公西雷说:“不是。”
魏前进见公西雷态度坚定,想了想说:“这样吧,你替我管理几天好不好?帮我顶过这段日子。”
“我看姜颢就是一个很出色的管理人材,你何必找我?再说我也不懂酒店的管理。”
“公西,患难见真情!”魏前进抓住公西雷的手,推心置腹的说:“现在除了你,我谁都不相信了。你的广告费,我马上就叫姜颢筹集给你。”
“那笔钱等你度过这一关再还给我吧!”公西雷说。
“也好!”魏前进再次肯求说:“公西,哥求求你了!你帮帮我这一回吧!”
公西雷见魏前进说话时眼睛里热泪滚滚,其情悲戚,他无可奈何的说:“我只能暂时帮你照应照应这家酒店。”
魏前进听到公西雷终于应允了帮他打理这家酒,他转悲为喜,兴奋的说:“行行!有你照应,我就放心了。”
这时传来一阵敲门声,魏前进起身走到门边打开门,姜颢面带微笑说:“魏总,酒菜已经好了。”
“端进来吧。”魏前进说。
姜颢侧过身一招手,几名服务员端着菜和两瓶茅台酒走进门,他们放菜和酒放在桌上后,退出了门。
魏前进起身关上门,拖起西雷坐到桌边说:“公西,来!我们边吃边谈。”
公西雷坐下后拿起酒瓶,拧开瓶盖,伸手给魏前进面前的杯子中倒了一杯,又往自己面前的杯子中倒了一杯。
魏前进自从马市长被双规,金国良逃跑到加拿大后,他挖空心思绞尽脑汁,没吃没睡只想到了死,也没想出一个脱生之计,可是公西雷一语却令他从绝境中看到了希望。此时,魏前进的胃口大开,他不停地吃菜,喝酒,口中还不停地诅咒金国良和毕蓉那个骚狐狸不得好下场、张明不得好死。公西雷想到杨青桃,他的心情莫名地沉重起来,喝了大约半斤酒后就感觉头发晕,于是一边喝茶一边吸起了香烟。魏前进没有象往日那样拼命地劝公西雷喝酒,他自斟自饮,喝完了一斤半茅台酒后,醉了。公西雷见魏前进伏在桌上安祥地打起了鼾,他走出门。
姜颢看到公西雷走出来,忙迎上前说:“老板,您……”
“不要叫我老板,还跟以前一样,叫我公西就行了。”公西雷抬手阻止了姜颢说下去,他说:“魏总今天喝多了点,你们尽量不要去打扰他。”
“知道了,可是……”
公西雷望着姜颢忐忑不安的眼睛说:“公司出了点事,魏总的情绪有点不太稳定,你们各自做好本职工作就行了。”
“老板,如果酒店内有事怎么办?”姜颢问。
“你全权权处理。”公西雷拍拍姜颢的肩膀说:“你处理不了的,打电话给我。”
姜颢听到公西雷的话感到很意外,问:“公西,你这么相信我?不怕我是张明第二?”
公西雷笑笑,掏出一张名片插在姜颢的西服口袋上,说:“我是相信我自己。照顾好魏总!”
公西雷说完,走了。
姜颢望着公西雷的背影,心中感叹——魏前进虽然猥琐卑鄙,竟然结交到公西雷这样肝胆相照的朋友,真的他的造化,他肯定能避过此劫难!姜颢的心中同时对公西雷高尚的人格魅力钦佩得是五体投地。

公西雷坐进车里,他拿出手机打开,给于翔打了一个电话,大概问了问公司的情况后,关掉手机回家去了。
严淑芬正在电脑上玩游戏——斗地主,她听到开门声知道是公西雷回来了。她刚站起身,公西雷已经走到书房门口。严淑芬以为公西雷此时回来,是突然袭击查她聊天的,她面露愠色问:“你神出鬼没的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公西雷没有回答,却问:“你在什么?”
严淑芬见公西雷一脸冷冰冰的,她手指电脑恼羞成怒的说:“我在干什么你自己不会看?”
公西雷说:“神经过敏!”
公西雷说完看了疑心重重的严淑芬一眼,脱下西服扔到一边坐到电脑前,关掉了游戏,打开本市新闻网,专注地看了起来……
公西雷异常的举动令严淑芬很惊讶,她望着他阴沉沉的脸,哀怨的问:“你怎么啦?”
公西雷面对电脑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掏出一支香烟点燃。严淑芬站到公西雷身边,微微弯下腰注视着公西雷紧锁的双眉,预感他有心事,她缓和了语气又问:“你今天怎么啦?公司出了什么事吗?”
“魏前进的新天地房地产公司出事了。”公西雷长吐一口香烟,移动鼠标,“你看,宣传部长金国良神秘失踪,新天地房地产公司涉嫌贿赂有关国家工作人员,已被检察机关查封。”
严淑芬看到此条新闻惊呆了,她挥手驱散着飘荡在眼前的烟雾问:“哪魏前进被抓起来了?”
公西雷抽手拍了严淑芬的腰一下,说:“他暂时还没被抓。去给我倒杯水来。”
严淑芬转身去客厅给公西雷沏了一杯茶,端着茶杯走到公西雷身边,放下茶杯抬手拿下他夹在十指和中指间的香烟,温情的说:“别抽了!他们公司被查封,对你的广告公司一定有影响吧?”
“我失去了一个长期合作的大客户,能没有影响吗?”公西雷端起茶杯喝了两口,问:“淑芬……”
“什么事?”严淑芬双手抓住公西雷的胳膊急切的问:“你没有牵涉进他的案子中吧?”
公西雷转过头见严淑芬吓得脸色都变白了,他探身拖过一把椅子,笑说:“坐下。”
严淑芬惶惶不安地坐到椅子上说:“你别吓我啊,你不知道我胆子小?有什么话你快说呀!”
公西雷伸手掏出一支香烟点燃,说:“今天我去了魏前进的公司,公司已被查封,工程也已经停工。他的助手张明辞职了。你还记得那天晚上我喝醉了,和魏前进一起送我回来的那个女孩子毕蓉吗?”
“记得。怎么啦?”严淑芬瞪大眼睛问:“你不是说她是魏前进的小情人吗?”
“唉,”公西雷悲叹一声说:“她从魏前进的新天地房公司偷偷地携了一笔巨款和金国良逃到加拿大去了。”
“真的?”严淑芬惊诧而又气愤的说:“你看到没有?这就是对家庭不忠,对老婆不忠的活报应!”
公西雷从魏前进这件事上深刻地体会到,找情人——尤其是未结婚的女孩子,无异于是玩火自焚。公西雷若有所思的说:“魏前进现在是内忧外患,处境很惨。淑芬,你说我应不应该帮他一把?”
严淑芬端起茶杯递给公西雷,怜悯的说:“从道义上讲,你不应该帮他,他有今天的下场完全是罪有应得;不过如果从情理上来说,你应该义无反顾地帮他。人家每年给你广告公司挣多少钱且不说,你们俩毕竟是好朋友,他现在众叛亲离落到这个地步,你怎么能也袖手旁观?”说话好象突然想起什么,惊惶失措的问,“你怎么帮他?你可不能为了所谓的哥们义气去干违法乱纪的事啊!”
公西雷喝着茶说:“不会的。”
严淑芬拉住公西雷的手,睁大眼睛问:“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帮他的呀?”
公西雷放下茶杯说:“魏前进只给金国良行贿,而且具体数目无人知晓。现在金国良逃到加拿大去了,只要他不承认行贿的事,检察机关是没有办法定他行贿罪的。淑芬,你说我给他指出了这条能逃脱法律制裁的路,我是对是错?”
“你没错!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重情重义。”严淑芬肯定的说:“但愿他能从此改邪归正。”
公西雷望着通情达理的严淑芬,他的内心不再因为自己暗中帮了魏前进而再自责了,起身说:“你继续玩游戏吧,我去睡会。”
公西雷说完去卧室睡觉,严淑芬没有玩游戏,而是看新闻……
作者: peacelife30    时间: 2006-1-31 15:57:54

二十五

公西雷来到广告公司,具体地了解了一下公司近期的运行情况后,从口袋中掏出小车钥匙放在桌上对于翔说:“我最近有点事,公司里的大小事务你看着办吧!快到年终了,如果不是大的广告生意,就不要接了。关系户送礼的事,还跟往年一样。”
于翔早就听说魏前进赖以发财的两座大山马市长和金国良倒台了,他的新天地房地产公司濒临倒闭。于翔太了解公西雷善恶分明的个性,他就猜测到公西雷一定会想方设法地暗中帮助魏前进——公西雷帮魏前进并不是为了他的拖欠的三十几万元的广告费,而是出于道义和良心。于翔说:“好的!有重要的事情,我会及时跟你汇报的。送礼的计划我写好了后,给你看。”
“嗯,”公西雷应了一声说:“以后再有客户请客吃饭,就到新世界酒楼。”
“知道了。”
公西雷走出广告公司,低着头快步离开报社,拿出手机按下杨青桃的号码:
“喂,你在哪里?”
“我在家。”
“哦,怎么又没上班?今天感觉好些了吗?”
“我请了假。还是那样,不过不碍事的。”
“你开门,我已经到你门口了。”
“好的。”
杨青桃打开门看到公西雷,她上前拉着他的手兴奋地说:“公西,你最近看新闻没有啊?”
公西雷关上门,一手揽在杨青桃的肩上明知故问:“没看。有什么重大新闻?”
“你真的不知道啊?”杨青桃仰着脸喜悦的说:“我真佩服你的远见卓识!”
公西雷走进屋内坐到床边说:“是吗?”
“是呀。我来报社的第一篇报道是《招商引资见成效——市领导陪外商喝咖啡》,当初如果不是你遇到你,一定会刊发的。”杨青桃坐在公西雷的腿上说:“幸好没有被发表。现在马市长被‘双规’了,别人再看到我的稿子,一定会嘲笑我是马屁精的。”
“你就为这件事高兴?”
“当然啦!又有一批贪官污吏被绳之以法,能不大快人心吗?你不高兴呀?”
“全国的贪官污吏多呢,区区一个马市长算得了什么?你何必幸灾乐祸?”
杨青桃见公西雷今天没有往日和她在一起时的无限激情,而是异常地淡漠,她推开他惊奇问:“公西,今天怎么啦?是不是因为你的那个合作伙伴魏前进的公司被查封了啊?”
“不是。”
杨青桃望着公西雷深邃的目光,生气的问:“哪是什么?你今天为什么不高兴啊?是不是跟我在一起感到腻味了啊?”
“你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你最近为什么和我总是若即若离的呀?”
“我最近真的太忙了。”公西雷问:“最近怎么没看到叶红?”
“她呀,”杨青桃神情黯然的说:“人家现在可找到了一个好的归宿。她现在和谢文斌正处在热恋之中,很少光顾这个贫民窟了。”
公西雷没有说话,他掏出一支香烟刚叼到嘴上,杨青桃抬手打落在地说:“不许抽香烟。你没有话对我说吗?我不理你了!”
公西雷一笑,躺到床上说:“青桃,给你换个地方住好不好?”
“我现在一个人住这里挺好的,不换了。”杨青桃坐到公西雷身边,拿过他的胳膊,睡到他的的臂膀里说:“再说我们房租费已经交了,实习也快结束了,将就将就吧!”
公西雷自从答应了魏前进帮他照应酒店,他就想把杨青桃安排到那里去住,但是他经过缜密地考虑后,又打消了这个念头——酒店人多口杂的,别再闹出什么风波来。杨青桃见公西雷沉思不语,她抬手抚摸着他的脸说:“公西,你说话呀!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既然是这样,你就还住在这里吧。”公西雷心不在焉的说。
“原来你在想为我安排住处啊!”杨青桃笑了说:“我毕业后,可是不会住这个鬼地方的,我要和你长相厮守!”
“呵呵,”公西雷笑笑说:“我打算把你安排到一家酒店去住……”
“我才不去住酒店。”杨青桃瞪大眼睛说:“你还想把我当情人包养起来呀?没门!”
“哈哈,不是。”
“哪是什么?”
“这里的环境太差了。”
“这里的环境不错啊!和我这个寒酸的学生很相配。再者,我喜欢安静的生活,那里太噪了我不习惯。
“也好,反正你们实习快要结束了。”
杨青桃偎在公西雷的怀中说:“公西,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公西雷慢悠悠的问。
杨青桃头深深地埋在公西雷胸前,羞臊的说:“我很有可能怀孕了。”
公西雷听了杨青桃的话,惊得推开她从床上一跃而起站到地上——他最担心最害怕的事终于发生了。
杨青桃面对惊慌失色的公西雷,格格地笑问:“怎么,你敢做不敢当啊?”
公西雷望着杨青桃一脸诡谲的笑容,冷下脸说:“真的假的?你不是说自己最近感冒了吗?这种玩笑可不能瞎开的。”
“当然是真的呀!谁跟你开玩笑啦?”杨青桃仰着脸说:“我的月经以前都很准时来的,可这个月已过了四十几天了它还未来,而且我最近我嘴里老生水,总想吃话梅什么的酸的东西。”杨青桃见公西雷站在那里吓得如泥塑木雕,上前抱住他的腰甜甜地笑说:“看你怕得跟掉了魂似的!我怀孕说明我健康成熟,你应该高兴才对啊!”
“如果你真的怀孕了怎么办?”公西雷心事重重的问:“你还没有毕业……我……”
“关键的时候你一个大男子汉不拿主意,好意思问我呀?”杨青桃推开公西雷说:“我想把孩子生下来,你能同意吗?”
“绝对不行。”公西雷毫无疑问的说:“明天我们去医院,趁他现在还小,把他做了吧。再说马上就要过春节,没时间了。”
杨青桃点头说:“我听你的。”
公西雷重新躺到床上,拉过杨青桃问:“青桃,你春节回不回家?”
杨青桃垂着眼皮说:“回家。我要在春节期间把毕业论文写好。”
杨青桃说话坐到床边依偎在公西雷的怀中。公西雷翘起头在杨青桃的脸上亲吻着,手去解她的衣服。杨青桃闭着眼睛辛酸的说:“公西,不要动了,我想就这样睡会。我的心好累好累啊!”
公西雷的手没有停止动作,也不说话,他把她的衣服脱去后,不象以前那样温柔入微,而是粗暴还带点野性地骑到她身上。杨青桃恣情地呻吟着说:“哦……公西你今天怎么啦?轻点!……噢……轻点……你疯了啊?轻点!……噢……”
杨青桃忘情的呼叫令公西雷胸中的激情如潮涌至,反而使他象是在强奸她……
杨青桃一手摸着公西雷汗淋淋的背,黯然销魂的说:“公西,我明天要去医院,我真的好怕啊,要么再等两天好不好呀?说不定过两天它就能来了。”
“好吧。”
公西雷躺下身体,他凝望着怀中失去了阳光般笑脸的杨青桃,心中百感交集……
作者: peacelife30    时间: 2006-1-31 15:59:39

二十六

汪春梅来到严淑芬的家,进门坐下后说:“淑芬,陪我再去医院查查吧,我上个月去查胎位不正。”
“我不想去。”严淑芬从饮水机中放着水说:“怎么不叫你老公陪你去?”
“要过年了,生意太忙,他抽不开身。走吧走吧,查查胎位很快的。反正你一个人在家闲着也没事,只当锻炼身体。”
汪春梅不容严淑芬分说,拿起挂在衣架上的羽绒服套在她身上,拖着她下了楼……

杨青桃用一条大围巾将自己的整个脸都包起来,只露出一双眼睛跟着公西雷来到医院。公西雷没好意思去找在医院工作的朋友,他忙上忙下地挂号买病历,陪杨青桃在妇产科排队。杨青桃一踏进医院大门时心头就在打鼓,骇得如同是上刑场一样,全身战栗。她心中不停地祈祷——但愿自己没有怀孕!杨青桃坐在妇产科门口靠墙的塑料椅子上,听到叫她的姓名,她吓得全身哆嗦,起身紧紧地抱住站在她身边的公西雷说:“我好怕!我们回去吧!说不定我并没有怀孕,月经没来只是假象。”
公西雷转着头极速扫了一眼四周,抚摸着杨青桃的后背小声安慰:“别怕!不管是不是,你先去查一下。如果真是,顺便把做了。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杨青桃无可奈何,慢慢腾腾地走进妇产科。
一会儿,杨青桃手拿一张化验单出来了,说:“医生说要先去化验一下。”
公西雷接过化验单,去交了检查费后,来到化验室。杨青桃从医生手中接过一只尿杯,上厕所去了。一会儿,杨青桃取了一些尿样来到化验室,检验结果很快出来了——TT阳性。公西雷拉着杨青桃上了楼。杨青桃拿着检验报告单一步三回头地走进了妇产科……

严淑芬和汪春梅下了出租车,汪春梅手指一辆小车惊奇的说:“咦——,淑芬,这车不是你家的吗?”
严淑芬顺着汪春梅的手所指方向,望着小车的牌号大吃一惊的说:“是啊。他怎么会在医院?”
严淑芬望而却步,她真怕撞到公西雷。如果在此地被他看到了,自己如何解释得清自己到医院来是陪汪春梅的?况且公西雷不但知道她的网友是医生,而且讨厌她和因为网络而离婚的汪春梅在一起。严淑芬站在原地没动,发憷的说:“春梅,我看我不陪你去了,你自己去吧!如果被公西撞见了,不大好。”
汪春梅想了想,说:“好吧!自从我离婚后,你老公对我好象产生了偏见。”
“哪有什么偏见呀?他那人就那样,你别多心。我走了。”
严淑芬说完,回身招来一辆出租车,坐进了车内。
汪春梅走进医院大门排队挂号,当她无意中看到公西雷在她前面也在排队,心中纳闷,他怎么在这里排妇科?汪春梅悄悄地躲到一旁,待公西雷挂了号,她跟在他的身后,上了楼。汪春梅看到公西雷手拿一张检查单和杨青桃从妇产科出来,她预感到他们在这里,十有八九是那个女孩子怀孕了来堕胎的。汪春梅望着公西雷和杨青桃的背影,心中为严淑芬感到气不忿儿——严淑芬如此善良贤惠,公西雷竟然也在外面寻花问柳,实在欺人太甚!汪春梅义无反顾地拿出手机,按下严淑芬的号码:
“喂,淑芬你到哪里了?”
“在路上,这里阻车了。”
“真是天意!你快过来!快!”
“怎么啦?有什么事?”
“你快过来,我在医院大门口等你。”
“什么事啊?”
“你先别问,你来了我再告诉你。快!越快越好!”
汪春梅收起手机,从侧门走出大楼。她刚到医院大门口,严淑芬从出租车上下来,警惕地望了望四周,问:“你跟失火样的什么事啊?”
汪春梅拉走小严淑芬,来到一个背旮旯儿小声的说:“天大的秘密。淑芬,你可要挺住啊!”
“神神秘秘的到底什么事?”严淑芬娥眉紧皱问。
“你老公带着那个女孩子在打胎。”汪春梅说。
严淑芬奇异的问:“哪个女孩子?”
“谁能是谁?就是上次和他逛商场的那个女孩子。我刚才挂号时,看到公西雷就在我前面挂号,我偷偷地跟在他身后,看到他带着那个女孩子从妇产科出来,去了化验室,然后又进了妇产科。”汪春梅说。
严淑芬听到汪春梅的话,她愤恨之余,思忖如何处理这件事。严淑芬冷静地想了好一会,说:“春梅,你先去检查胎位,我去妇产科那边看看。”
“你一个人去?还是我陪你一起去吧!胎儿早一天迟一天查没关系的。”汪春梅说。
严淑芬说:“我们两人在一起目标太大,别被他发现了。要么你在这里看着,我上楼去。如果他出来了,你立即打我手机。”
“还是你想得周到,就这样。”汪春梅说:“你小心点啊!”
“嗯。”
严淑芬答应一声,走了。
严淑芬绕过门诊部,朝病区走去。她拿出手机按下了程铸的手机号码:
“你好!你在哪里?”
“你好淑芬!我在门诊上班呢。”
“我在你办公室门口,你有时间过来吗?”
“好的,我就来!”
严淑芬收起手机长舒了一口气,她怀着压抑郁闷的心情来到程铸的办公室门前。一会儿,程铸气气喘吁吁地一路小跑过来,他掏出钥匙打开门,侧身让严淑芬进门后,关上门惊喜的问:“淑芬,你怎么突然来了?幸好今天我在门诊,不然的话此时正在手术台上呢。”
“程铸,”严淑芬神情忧伤的说:“我有一件事求你帮忙。”
“哈哈,什么事情这么严肃?还求我?”程铸笑问:“淑芬,你今天怎么这么见外?”
严淑芬望着程铸的眼睛,直言不讳的说:“我老公可能带着一个女孩子来打胎,你能不能帮我核实一下是不是真的?”
“这……”
“怎么啦?”
程铸犹豫的解释说:“这不太好吧?因为这件事涉及到别人的隐私。作为医生,保护病人的隐私是我的职业道德。”
“哼,”严淑芬扭过头,凄婉的说:“你不想帮忙请直说,别跟我讲大道理。什么职业道德不职业道德的?”
程铸抬手将锁的保险关上,双手抓着严淑芬的肩膀笑说:“淑芬,这类伤感情的事,知道不如不知道的好。尤其是夫妻之间,如果处理不妥,感情用事,会后悔莫及的。”
“你的经验之谈吗?”程铸的话令严淑芬感到切肤之痛,她转过脸说:“程铸,这件事对我很重要,因为我现在越来越感觉到我的婚姻出现了危机,我不知道我在他心中的位置还有多重。帮帮我吧!”
程铸望着严淑芬一脸的郁悒,他同情的说:“好吧。不过……淑芬……”
“你别罗嗦了!”严淑芬不耐烦的说。
程铸无可奈何,拿出手机,按了几下后放到耳边还没说话,严淑芬上前夺下他的手机说:“你给谁打电话?妇产科人那么多,你怎么查?”
程铸愣住了,问:“哪你说怎么查?”
“你亲自去一趟,我在这里等你。我老公的相片你在网上见过的啊。”严淑芬说。
程铸伸手去拿他的手机,却趁机紧紧地握住了严淑芬的手,另一只搂住了她的腰,在她的脸上、唇上温情地吻着。
“程铸,请不要这样!”严淑芬半推半就的说。
严淑芬此时心情极端沮丧,欲哭无泪,她为自己的人生深感悲哀——公西雷竟然真的在外面包养了情人。程铸将严淑芬推睡到了沙发上,拉开了她的羽绒服拉链时,她才猛地觉醒要发生什么……。严淑芬抓住程铸在她乳房上摩挲的双手,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程铸,如果我离婚了,你会不会娶我?”
“你怎么会有这种思想?”程铸隐讳的说:“我们俩人的家庭都是很幸福的,何必要拆散呢?淑芬,我爱你!”
严淑芬木然地望着程铸。程铸的话如同一阵寒风,吹尽了严淑芬心中刚刚泛起的情感,令她认识他后就产生的美好幻想霎时破灭了——现实不是网络,程铸是绝对不可能走出虚拟的网络世界,他热爱他的事业,爱的是他的妻子,孩子。严淑芬又在想,假如自己在没有抓到公西雷有情人的确凿证据之前却与程铸发生了性关系,自己却做了别人的情人,这样的行为是叛逆?还是报复?自己回家怎么有脸责问公西雷?道德的底线不可逾越,自己不能一时冲动而断送一生的幸福,这个赌注太大,自己输不起。严淑芬不堪设想,惊心动魄地推开程铸站起身,低下头拉着拉链庄重的说:“程铸,我也爱你,但是我不能……!除非有一天我和他离婚了,你也必须离婚了……你对事业、家庭有责任感,我对老公和孩子,同样也有责任感。”
严淑芬的话刚说完,她放在桌的小包中手机响了,她走过去打开包,拿出手机放到耳边:
“喂!”
“淑芬,你在哪里啊?急死人了!他和那个女孩子出来了,正在朝车走去。”
“你先租辆车跟在他们后面,我就来。”
“好的。你快点!”
“你看他们到哪里,千万不能惊动他们。”
“我知道了。”
严淑芬收起手机,用手理了理零乱的头发,红着脸说:“程铸,我走了。”
程铸上前紧紧地拥抱住严淑芬,深情的说:“淑芬,这件事无论是真是假,你都要冷处理。一个幸福的家庭来之不易,可是如果你要它想毁于一旦,却又是轻而易举的事。我衷心地祝愿你幸福,快乐!”
严淑芬听了程铸至情至义的话,眼泪涌出了眼框,她吻了吻他,深情的说:“谢谢你!我永远是你的网上老婆!”
严淑芬说完拭干泪水,转身走了……

杨青桃手捂着腹部,步履盘跚地走出妇产科,走到低着头在吸香烟的公西雷面前小声说:“公西,我们走吧。”
公西雷抬起头望着杨青桃泪水涟涟的目光问:“怎么样?”
杨青桃牙齿紧咬住唇,痛不堪忍地点点头。公西雷站起身一手扶着杨青桃走出门。走出人来人往的医院来到小车旁,公西雷掏出钥匙打开车门,将杨青桃扶进去后,他从车前绕过,坐进驾驭室,启动了车。
杨青桃依靠在公西雷的身上,显得后怕的说:“公西,真的太痛苦太可怕了!我一辈子都不想再来医院这个鬼地方。”
公西雷没说话,用力拥着杨青桃的肩。杨青桃仰面望着公西雷阴晦的脸色,粲然一笑说:“看你!都象是你做手术的了。”
公西雷烦闷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香烟刁在嘴上,正要拿打火机,杨青桃已抬手打掉他嘴上的香烟,收敛笑容不高兴的说:“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吸烟有害身体健康,你怎么就是不听啊?”
公西雷强颜笑问:“感觉好些了吗?”
“好多了。”杨青桃偏过头望着公西雷娇气的说:“怎么啦?我没事的,挺得住!”
公西雷轻笑了一声。杨青桃见公西雷脸上掠过一丝苦涩的笑,怄气背过脸说:“总是这样笑,讨厌!你就不能说说话?在想什么啊?”
公西雷没说话,一手拿出手机,迅速地看了一眼,按下一组号码:“喂,姜经理吗?我要你安排的房间你安排好了没有?”
“早就安排好了。”
“我马上就到。”
杨青桃等公西雷收起手机,她问:“你真让我住酒店呀?我再次重申,我可不要那些服务员侍候我,我要你。”
“我最近很忙,她们侍候你一样的。”公西雷说。
“我说不要就不要。” 杨青桃固执的说:“我就要你陪着我!”
“别任性,有时间我会来照顾你的。听话!”公西雷左手握方向盘,右手抚摸着杨青桃的头说:“你最近和叶红的关系怎么样?”
“缓解多了,没有什么隔阂了。怎么啦?”杨青桃敏感的说:“你想要她来照顾我?我可没脸让她看来笑话。”
“我随便问问,你想得太多了。”
公西雷没有再说什么。
小车很快来到新世界酒楼,姜颢已站在门口等候,他见公西雷带着一个女孩子下了车,忙迎上去打开车门,接过公西雷手上的包,在前面带路。公西雷一手搀扶着杨青桃爬上楼。姜颢打开门后,放下包,走了。公西雷将杨青桃扶躺到床上,把被子给她盖好,又转身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柜上说:“你睡会。”
杨青桃左胳膊支起身子,右一手拉住公西雷的衣襟问:“你干什么去呀?”
“我……”公西雷手指门外支吾说:“我……去买点营养品……给你补补身子……”
杨青桃松开手说:“哪你快去快回,别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不管。”
“怎么会?你如果有事,按一下铃。”
公西雷说完转身走出门……

严淑芬下了车,汪春梅手指马路对面的新世界酒楼说:“淑芬,他们进了那家酒楼。公西刚才到商场买了一大包好象吃的东西又进去了,怎么办?”
严淑芬离开医院后,她一路上殚思极虑,终于想好了应付之策。此时,她望着新世界酒楼的牌子,心中更有了底——新世界酒楼是魏前进开的,她和公西雷来这里吃过多次饭,和酒楼的经理姜颢也很熟悉。严淑芬说:“谢你了春梅,你回家去吧。”
“哪你?”汪春梅吃惊的说:“你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一走?就这么放过他们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严淑芬冷冷地一笑说:“我不会轻易地放过他们!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汪春梅见严淑芬不在忧愁痛恨而是成竹在胸,她还是不放心的说:“淑芬,你小心点啊!有什么要帮忙的呼我一声。”
“好的。我们走吧!”
严淑芬说完,拉着汪春梅走了,她不想任何介入她的家庭私事……
作者: peacelife30    时间: 2006-1-31 16:02:27

二十七

严淑芬到家后脱下皮鞋换上拖鞋,习惯性地打开电视机。严淑芬并没有看电视,她坐到沙发上将自己想好的的计划又斟酌了一番,深思熟虑自认为万无一失了,才起身放了一杯水,拿出饼干当晚餐,走进了书房。严淑芬打开电脑后,边喝水边吃饼干,漫不经心地隐身登陆QQ,进了聊天室,她想随便找个人聊聊,排遣聚集在胸中的郁闷。可是,严淑芬等了好长时间也没有一个人搭理她,她倚在椅子上,痴痴地望着电脑自问,难道公西雷真的要抛弃我和这个家,而跟那个女孩子结婚?不会啊!如果公西雷不爱我了,哪他怎么一直不追究我精神出轨的事?那件事他可以冠冕堂皇地提出来和我离婚的。但是他不但没有,反而相信我,宽恕我?他和那个女孩子,难道是现代人所追求的另一种精神生活?难道我老了?还是我在性生活方面对他冷淡了,不能满足他?如果公西雷喜新厌旧真的提出来和我离婚怎么办?唉,要是他真的变了心提出离婚,我又何必要伤心?和这种无情无意见异思迁的人生活在一起,还不如早日离开他去找我的新生活,就象汪春梅那样;可是,我到哪里去找?程铸是不会做出有损于他声誉的事,他只想我做情人关系,我怎么能做他的情人,去破坏他的家庭?不能!不过即使我失去了公西雷,还有有儿子公西焱……

公西雷侍候着杨青桃吃完晚饭,又到了一杯水,拿出药片给她服下后,挠着头说:“青桃,还疼吗?你休息吧!”
杨青桃在看到公西雷听到她说怀孕时惶急的表情和他毫不留情地果断处理掉了她腹中的胎儿时,已经深深地感受到自己并没有征服公西雷,没有得到他的心,自己是个失败者。杨青桃知道留不住公西雷,又感觉十分疲倦,心烦意乱的说:“好了好了,不要你在这里活受罪了,你回家去陪你老婆吧。”
公西雷一笑说:“我要处理一事生意上的事。你好好睡一觉,我明天来看你。”
杨青桃无力地点点头,转过脸面对着墙壁潸然泪下……
公西雷轻轻将门带上,下了楼再一次对姜颢交待说:“除了给她送吃的,不允许酒店内的任何服务员去打扰她。”
“老板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姜颢说。
公西雷拍了拍姜颢的肩,走了。

严淑芬听到一阵开门声,立即关掉了QQ,打开新闻看了起来。公西雷走到严淑芬身后,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问:“没聊天啊?”
“不敢了!”严淑芬怪里怪气的说完问:“你最近很忙啊?魏前进现在怎么样?”
“哈哈。”公西雷不自然地笑笑说:“忙死了!检察院找过魏前进几次,他一口咬定没有行贿,所以现在安然无恙。”
“还是你高明!”严淑芬转过脸望着公西雷说:“你这么忙,我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呢。”
公西雷第一次感觉自己不敢正视严淑芬的目光,他松开手脱了西服笑说:“你今天怎么啦?是不是输钱了?”
“是啊,差点把你给输掉了。”严淑芬的口气依然怪里怪气的说。
“哈哈,是吗?”
“是的。你现在巴不得我把你输给别的女人吧?”
“哈,满口胡言。”
公西雷说完,逃避似的去了卫生间。
严淑芬从公西雷与往常截然两样的行为和说话的做作中,感觉他真的变许多。严淑芬内心虽然又气又恨,可是表面上很镇静,装着若无其事的,她想,我看你能瞒多久。严淑芬起身从衣柜中拿出公西雷的睡衣来到卫生间。公西雷洗完澡穿上睡衣说:“淑芬,儿子快要放寒假了,你什么时候去带他回来?”
严淑芬将公西雷换下的脏衣服放进洗衣机中,问:“你就这么忙?连带儿子都没时间呀?”
公西雷梳着头说:“最近真的太忙了。你在家也没什么事,就去一趟吧。”
“如果你实在没时间,只好我去了。”严淑芬说。
公西雷放下梳子,走出卫生间,进书房,坐到电脑前。严淑芬把衣服晾到阳台上后,走到公西雷的身后,伏在他肩上说:“老公,你不是很累吗?早点休息吧!”
公西雷望着温柔体贴的严淑芬,愧怍地一笑说:“你先去睡,我再看会。”
“看什么?”严淑芬推着公西雷说:“去休息吧!你最近瘦了很多。”
公西雷关掉电脑,起身伸着懒腰说:“好吧!”
公西雷拥着严淑芬朝卧室走去。
严淑芬偏着头问:“老公,你现在还爱我吗?”
严淑芬冷不防的问话令公西雷胆寒,他停下脚步震骇的说:“你怎么突然问这样的傻话?我当然爱你!我起早贪黑地工作,还不就是为了你和儿子,为了这个家?”
严淑芬透过公西雷的眼睛看穿他的心底不是在撒谎,说的是真心话,心中踏实了,她拉走了他一笑,拐弯抹角的说:“也许是你最近太忙了,或者是我整天一个人在家太闷了的原故吧!我总感觉我们之间不如从前融洽,也没有从前和谐了。”
公西雷走进卧室后躺到床上说:“你没事去打打麻将,上大街逛逛,不要在家胡思乱想。”
“女人就爱胡思乱想。”严淑芬拉过被子盖在公西雷身上说:“如果你是一个没才没钱的普通工人,我才不会整天担心吊胆地怕你外面有情人什么的呢。”
公西雷还以为严淑芬在和他说私房话,并不知道她已经晓得了他外面有情人的事,她在诓他口中话,笑笑说:“没才没钱的普通工人就没有情人?无稽之谈。”
严淑芬坐到床上,掀起被子躺下身说:“哪当然了。你一没才二没钱,人家女孩子爱你什么啊?”
公西雷伸手将严淑芬拥到怀中,笑说:“你这是什么逻辑?”
“什么逻辑?我当年就是爱慕你的才华,才跟你结婚的。”严淑芬含蓄的说:“我最近总感觉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公西雷望了一眼严淑芬一脸诡秘的样子,装作坦然的说:“我能有什么事瞒得了你?别疑神疑鬼的。”
“是吗?”严淑芬亦庄亦谐的笑说:“纸里包不住火的。如果被我发现了,到时候你看我和不和你离婚。”
公西雷听了到严淑芬的话,全当玩笑,他哈哈大笑,手在她富有弹性的身体上抚摸着。严淑芬抓住公西雷在她小腹上蠕动的手,怔怔地问:“老公,你除了我而外,和别的女人睡过觉吗?”
公西雷听到严淑芬的问话惊出一身虚汗,他笑问:“你呢?”
“我只有你一个。我可以对天地发誓。”严淑芬注视着公西雷的眼睛说:“你敢吗?”
“哈哈,我有什么不敢的?”
公西雷说话一翻身将严淑芬压在身下,偷偷地揩去额头上的冷汗,伸手按在严淑芬的乳房上搓揉……
“你给我老实点别乱动。让我就这样在你怀中睡一觉,我很长时间没有这样睡觉了。”严淑芬厌恶的说。
公西雷的手停了下来,嘴却凑到严淑芬的耳边,在她的耳朵上亲吻。严淑芬被公西雷亲吻着,却仿佛梦幻到他和其他女人在一起时缠绵的情景,她痛心地闭上了眼睛,僵卧着任公西雷在她身上云雨……
作者: peacelife30    时间: 2006-1-31 16:05:31

二十八

公西雷一踏进办公室,于翔就说:“公西,魏前进把他的公司全盘卖了。”
“真的?”公西雷难以置信的问:“你是道听途说?”
“不是。”于翔说:“是邱小林告诉我的。”
“我还不知道,邱小林怎么会知道?”公西雷点燃香烟说。
“新天地天房地产公司被查封后,她就跳槽了。邱小林现在所在的东方房地产公司收购了新天地房地产公司。”于翔说:“东方房地产公司从来没有和我们打过交道,可是他们看了我们给向阳楼盘设计的广告后,昨天他们一个姓赵的副总和邱小林来找你,我知道你忙,约他们今天来了。”
公西雷暗想,魏前进这么多天没有和他联系,原来是把公司卖了?真不可思议!公西雷心中惦着躺在新世界酒楼里的杨青桃,他说:“有什么事你酌情处理吧。我要出去一趟。”
于翔知道公西雷最近疲于奔命在严淑芬和杨青桃之间,他一直想找机会劝劝他。可是公西雷太忙,连公司里的事也无暇过问,他几乎把公司内的一切事务都交给了于翔。于翔自知重任在身,他将精力全都倾注在公司,也抽不出时间来,所以他想劝说公西雷的事一直耽搁下来了。于翔见公西雷进门说两句话又要走,挠着头说:“这……公西,我想跟你说点事?”
“什么事?他们来能有什么大事?无非是做广告。”公西雷从包中拿出一张支票递给于翔说:“这是你今年的奖金。”
于翔接过支票一看愣住了,小声说:“公西,这奖金是不是太多了一点?”
“这是你的劳动所得。有什么事打我手机。”
公西雷说完,起身走了。
于翔望着手中的支票心中暗想,能在公西雷这样仁德的人手下打工,真是自己的造化;但是心中同时为他在妻子和情人之间周旋而担忧……

魏前进面对检察院办案人员,流着眼泪伪装出一副蒙冤受屈的样子,矢口否认他行贿的事。检察院因为不能将逃遁在加拿大的金国良引渡回国,马市长受贿案牵涉的官员太多,他们没有精力,也抽不出人手来顾及魏前进这个小人物,只得对魏前进的案件不了了之。魏前进自知失去了马市长和金国良两个大后台,他再也无力将新天地房地产公司经营下去,一咬牙将公司全盘卖了。
姜颢看到魏前进戴着一副墨镜,叼着香烟大摇大摆地走进酒店,笑容可掬地迎上前说:“魏总,您好!”
魏前进点头问:“最近生意怎么样?”
“非常火爆!”姜颢请魏前进上了楼,来到三楼办公室,给他沏了一杯“特龙”,说:“公西给我们酒店拉了不少的新客户。”
魏前进摘下眼镜怒目圆睁,说:“我不是告诉你了,这家酒店是公西雷的,不是我姓魏的了。我正在办手续。”
姜颢一笑,谨慎的问:“魏总,我听说你把新天地房地产公司全盘卖了?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魏前进说。
“魏总,这点小挫折算什么?您可以东山再起的,为什么要把公司卖了?”姜颢不解的问。
魏前进显得一身轻松的说:“我在商场这么多年,早已厌恶了商场人与人之间狗咬狗的斗争。”
姜颢望着悠闲自得的魏前进,垂着而立问:“您卖新天地房地产公司,告诉公西没有?”
“没有。”魏前进抬头看了姜颢一眼,手指沙发说:“坐。姜颢,你是个很不错的年青人!忠厚、老实。现在我总算看出来了,你的脾气性格和公西雷很相似。依你们俩的脾气性格,不适合做大生意。”
姜颢坐到沙发上,望着魏前进迷惑的问:“魏总,为什么?”
“无商不奸,因为我能做到的事,你们做不到。”魏前进吸着香烟感慨的说:“你别看我在你们面前成天趾高气扬的,我在他们当官面前却是跟狗一样装孙子。你和公西雷能做到吗?”
“我们不能。我认为做人就要堂堂正正的。”
“哈哈哈,”魏前进扔掉烟头说:“这就对了!所以你们永远发不了大财,只能在狗和孙子手下混口饭吃。”
魏前进的话令姜颢对他刮目相看——姜颢想不到魏前进这个小学生能说出如此富有哲理的话。
魏前进和姜颢的对话公西雷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他走进门笑说:“真是至理名言!魏总,什么时候也给我上一课?”
魏前进看到公西雷突然走进门,起身上前抓住他的手说:“老弟见笑了!哥把公司卖了事先没通知你一声,你不会生哥的气吧?”
公西雷拉着魏前进的手坐到沙发上,递给他一支香烟说:“怎么会?识时务者为俊杰。魏总,你把公司卖了,今后有什么打算?”
这时,姜颢给公西雷也沏了一杯茶,公西雷接过茶杯说了声:“谢谢!”
“老板别客气!”
姜颢说完退出门,随手把门关上了。
魏前进猛吸了一口香烟说:“我把银行的贷款和外债都还清了后,还有一笔钱。我拿着这笔钱回老家去办个小工厂玩玩,不在城里混了。”
公西雷听了魏前进的话,他无话可说,他还能再说什么?笑着端起茶杯品茶。

姜颢下楼看到严淑芬身著一件白色羽绒服,黑裤子,推门而进,他暗吃一惊,迎上去说:“嫂子,你怎么来了?”
严淑芬一笑说:“怎么,你这里我不能来吗?”
“嫂子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姜颢侧身让开说:“我是说你是来看看我们的经营情况吧?”
严淑芬听了姜颢的话一头雾水,她问:“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来看你们的经营情况?”
“是啊!公西太忙了,叫你来监督我们的吧?”姜颢笑说。
严淑芬望着满脸笑意的姜颢,她皱起眉头说:“真是莫名其妙,你在开什么玩笑啊?”
姜颢见严淑芬一脸茫然,他说:“嫂子,你不知道这酒楼是公西的了?”
“这酒楼是公西雷的?”严淑芬惊异的问:“这酒楼不是魏前进的吗?怎么变成是公西雷的了?”
姜颢看出严淑芬并不知道魏前进已经把这家酒楼送给公西雷了,他后悔自己说过的话为时已晚,只好如实说:“魏总把这幢酒楼卖给公西了。他们俩就在三楼办公室呢。”
姜颢的话,顷刻间彻底打乱了严淑芬心中的预谋已久的全盘计划,她真没想到公西雷不但在外面包养了情人,还拥有这么大的固定资产她都被蒙在鼓里。难怪公西雷把那个女孩子安顿在这里。严淑芬喋血的心在暗想,事已至此,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姜颢见严淑芬含泪的目光中流露出悲愤,他小心的问:“嫂子,你怎么啦?”
“那个女孩子住在那里?”严淑芬问。
姜颢犯难的说:“她……她在四楼。”
“你带我去。”严淑芬命令说。
公西雷将杨青桃安排到酒楼时,姜颢就已经猜测到他们是情人关系了。此时,姜颢见严淑芬听说这家酒楼是公西雷的,非但不高兴,反而忿然作色,心中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姜颢望着严淑芬冷冰冰的脸,他不敢违拗,带着她来到杨青桃所住的门前说:“就这间。”
严淑芬停下脚步小声问:“她叫什么名字?”
“这个我不太清楚。”姜颢回答。
严淑芬望着暗红色的门,心如刀剐,泪水不知不觉地流出了眼眶。她扭过身子挥着手说:“你去工作吧,请不要告诉公西雷我在这里。”
姜颢犹豫了片刻,走了。
严淑芬听着姜颢下楼的脚步消失,她掏出手帕揩去眼角的泪水,平静一下忿恚纷乱的心态,抬手敲了敲门。
杨青桃正躺在床上看书,她听到敲门声说:“请进。”
严淑芬打开门,走到杨青桃的床前问:“你叫什么名字?”
杨青桃抬起头望着高贵典雅的严淑芬,放下书木讷的说:“我叫杨青桃。你是谁啊?”
“杨小姐,” 严淑芬咬着牙念道一声说:“我是这家酒店的老板娘。”
“哦,原来是这里的老板娘啊!”杨青桃说话掀起被子要下床,说:“真对不起!”
严淑芬仔细打量着杨青桃——她看上去二十多岁,青春阳光的脸上显得天真无邪,却隐约流露出惆怅,一双充满灵气的眼睛中饱含着愁郁。严淑芬突然问:“你和公西雷是什么关系?”
“我们……”
杨青桃听到严淑芬冷淡的问话,张口结舌。她望着严淑芬冷若冰霜的美丽面孔,两道充满悲愤的目光令她毛骨悚然。杨青桃预感到站在面前的女人决非是一般的女人——她不是公西雷的情人,就是他老婆。杨青桃被严淑芬身上流露出的高贵气质吓得六神无主,她穿好鞋,胆怯的问:“你到底是谁啊?”
“哼!“严淑芬哼了一声,轻鄙的说:“杨小姐,我看你冰雪聪明,应该猜到我是谁了吧?”
杨青桃听到严淑芬的话,只感觉天塌地陷不知所终。
“你还是学生?”严淑芬试探的问。
杨青桃的大脑此时混沌混沌,她象个罪犯一样低着头说:“是的。我是实习记者。”
“怪不得!原来你们是同行。”严淑芬冷嘲热讽的说:“你是自己给自己制造绯闻,还是另有所图?”
杨青桃听到严淑芬的嘲笑,微微抬起头说:“请你不要用这么恶毒的语言污辱我的人格。”
“杨小姐还有人格?”严淑芬尖酸的说:“如果你有人格,知道什么是廉耻的话你就不应该勾引有妇之夫,去破坏别人的家庭。”
“我没有。”杨青桃怯生生的说。
严淑芬咄咄逼人的问:“你没有?哪是公西雷主动勾引你的了?”
“我……”
杨青桃只觉得心乱如麻,她的思想上对这件事没有任何准备,根本也没有想过会和公西雷的老婆正面相对,曾经的噩梦竟然成为了恐怖的现实……

姜颢在酒楼内转了一圈,他越想楼上两个针锋相对情敌相遇越怕,如果两人在酒楼内发生战争,后果……姜颢不敢往下想了,慌忙跑到三楼办公室对正在喝茶聊天的公西雷说:“公西,你老婆在楼上。”
公西雷听到姜颢的话,惊得茶杯从他手上滑落下来,掉在了地上,他吓得脸色灰土,呼地站起身问:“淑芬来了?她什么时候来的?”
“刚才,她就在楼上。”姜颢说。
公西雷奇怪的问:“姜颢,我老婆怎么会知道她住在这里?”
“我不知道。”姜颢望着公西雷怀疑的眼光诚恳的说:“我真的不知道。”
公西雷看到姜颢说话时正视他的眼睛,看出不是他通风报信给严淑芬的——姜颢也不可能做出这么卑鄙的事。公西雷心中暗想,事已至此,追究下去已经毫无意义,当务之急是迅速将此事做个了结。
公西雷一个箭步冲出门,朝楼上跑去。他心中暗暗叫苦,糟糕了,看来自己和杨青桃的风流事严淑芬早已有所耳闻,可是她怎么会知道杨青桃住在这里?是谁告诉她的?……
魏前进见公西雷慌不择路地跑出门,他问:“这是怎么回事?”
“公西雷安排一个女孩子住在楼上,他老婆知道了。”姜颢说。
“这个公西雷,他怎么……”
魏前进话没说完,起身追了出去。
魏前进爬上楼推开门,只见公西雷面对严淑芬和杨青桃狼狈不知所措,忙上前打圆场对严淑芬哈哈笑说:“弟妹,你……”
公西雷看到魏前进跟上来,他不停地给他使眼神,叫他离开。可是魏前进不但没有离去,反而当起了和事老,他笑嘻嘻地劝严淑芬说:“弟妹,男人嘛,在外有点这类事情不要大惊小怪的,你不要生气啊!你也知道,现在女孩子贪钱……”
公西雷听到魏前进的话心头急得如火中烧,可是表面又不能露出来,他偷偷抬手指了指楼下,意思叫他下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要乱搅和。没想到魏前进扭过脸没头没脑的说:“公西,你一个知识分子怎么也一时糊涂干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来?快来向弟妹赔个礼。”
公西雷听到魏前进的话,他啼笑皆非气得差点吐血。
严淑芬看了公西雷和杨青桃一眼,含恨说:“公西雷,我们离婚吧。”
杨青桃听到严淑芬提出离婚,她脆弱的神经崩了起来,抬起头睁大眼睛期盼着公西雷能立即答复此事,始料不及的是公西雷却面无表情的说:“不。”
杨青桃听到公西雷斩钉截铁地说出了一个“不”字,如同听到一声炸雷,她彻底看穿了在他的心目中严淑芬比她更重,他对她感情不可一击。杨青桃彻底绝望了,她跌坐在床上,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
“弟妹,这点小事何必要动真格的?离什么婚?”魏前进手指瘫软在床的杨青桃,又笑嘻嘻地劝说:“破财消灾,给她一笔钱算了。”
“哼!钱,男人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严淑芬此时心如枯井,她漠然的说:“公西雷,请你尊重我,也尊重你自己!我一定要和你离婚。我没有任何条件,把儿子给我。”
公西雷听到严淑芬的话,他的内心一阵强烈的震颤,他郑重地重复说:“不。”
严淑芬望着公西雷,凶狠的说:“公西雷,你做事不要太绝情,欺人太甚。”
“淑芬,你不了解情况,不要胡搅蛮缠好不好?”公西雷憨着脸说:“我们只是普通的朋友,你误会了。”
“普通朋友?我误会了?”严淑芬手指杨青桃愤怒的说:“她都有了你的孩子,你们还是普通朋友?你把我当三岁小孩子耍了?”
“你胡说什么?”公西雷听到严淑芬的话十分震惊,他还以为她在诈他,辩解说:“这件事不是你想象你那样,根本没有那回事。”
“公西雷,你当我是白痴啊?你还在狡辩?”严淑芬的肺都快被气炸,她含着眼泪仇恨的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上次吃大排当我去时已经晚了,没抓到你们。回家后我还一直在想,也许你们真的普通的朋友。可是前几天汪春梅拉我陪她去医院查胎位,正好遇上你带她也在医院……你还要我把所有的事都说出来吗?真没想到你这样厚颜无耻不要脸!我们离婚。”
严淑芬说完,推开站在她面前的魏前进和公西雷,眼睛中含着眼泪走了。
魏前进见严淑芬头也没回地走了,他手指门外对公西雷大声说:“你还跟傻子一样的站在这里看什么?还不去追她?别再出什么事。”
公西雷心中的迷团解开了,但他没有想到严淑芬竟然这么沉得住气,即使掌握了他的婚外情,也不露一点声色;更没有料到一向温柔懦弱的严淑芬今天竟然如此刚烈,判若两人。
——公西雷的头脑中很清醒地认识到,他和杨青桃之间的这段情缘结束了;杨青桃激情过后也会理智地重新面对现实、人生,选择自己脚下的道路。公西雷点燃支香烟,他吸了一口长长地吐出,烟雾在他的眼前缭绕上升,转眼飘忽得无影无踪。公西雷又吸了一口吐出,他凝视着袅袅的烟雾散去,心中深深地感悟,自己的过去,不,自己和杨青桃的这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真象这瞬间即逝的烟雾。公西雷望着楚楚可怜杨青桃,一狠心,对魏前进说:“车钥匙给我,我没开车来。”
“钥匙在车内,你快去,这里有我。”
公西雷一把将魏前进拽到门外,小声说:“你叫人看着她。”
“这里有我,你放心。”魏前进一拍胸脯说。
杨青桃听到公西雷远去的脚步声,她如同从美梦中醒来,心中所有的美好幻想破灭了……
公西雷跑下楼,当他看到姜颢时,突然停下脚步说:“你上楼去照看一下杨小姐,有什么事立即打我手机。”
姜颢见公西雷急得满头大汗,他点头说:“好的。”
魏前进望着泫然泪下的杨青桃,他倏然想到了骗取他钱财而逃到加拿大的毕蓉,他将心积蓄在心头的怨恨竟然发泄到了杨青桃身上,淫笑着朝床前走去,他的手正要碰到杨青桃的身体时,姜颢走进门。魏前进看到姜颢,他猛然惊醒,退后一步说:“姜颢,你来得正好,劝劝她。”又在他耳边说:“问问她开价多少钱。”
魏前进说完,转身走了。
杨青桃只觉得头脑一塌胡涂,仿制已经不在自己的脖子上。她站到地上,默默地收拾自己的书和衣服。姜颢轻声问:“你想干什么?”
“离开这里。”杨青桃哽咽着痛不欲生的说:“到我原来住的地方。”
姜颢望着羸弱的杨青桃,怜悯的说:“你就住在这里吧,这里条件好,有人照顾你。”
“梁燕虽好,非久留之地。”杨青桃拭着脸上的泪水,抽泣着说:“我不要你可怜,不要你同情。”
“我不是同情你,更不是可怜你,我是关心你。因为你的身体还没有康复。留下来吧!”姜颢深情的说。
杨青桃含泪望着英俊的姜颢,内心的痛楚再也压制不住,她扑在他的身上放声大哭……
姜颢轻抚着杨青桃的后背说:“哭吧,哭出来你会好受一些。”
杨青桃啜泣问:“你告诉我,我是不是错了啊?”
“是的。”姜颢将杨青桃扶坐到床上说:“你大错特错。”
“为什么?爱一个人有什么错?”
“你不该爱上一个有妇之夫。而且还是一个对家庭有负责感,有事业有成就,有知识有头脑的成功男人。”姜颢叹息说。
“我应该怎么办啊?”杨青桃悲观绝望的问。
姜颢苦涩的一笑说:“刚才的场面你忘了?放弃吧!人生不可能一帆风顺的,谁不经历事业和爱情的坎坷?成功的男人永远不会属于某一个女人,但他也决不会为了那一个女人而抛弃自己的家庭和妻子。你别再挑战自己了。”
杨青桃见姜颢说话时一脸的悲哀,揩着泪水讪讪的问:“你算是什么样的男人呀?”
“我是一个在事业上和婚姻上都失败的男人。”姜颢同病相怜的说。
“你能告诉我吗?”杨青桃问。
姜颢缅想过去伤怀的说:“一言难尽。有时间再告诉你,你休息吧。”
“我一个人在这里害怕。”
“别怕,有我呢。”
杨青桃看了看姜颢,脱下鞋疲倦到床上。姜颢俯下身将被子给她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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