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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相声文本] 空城计--传统相声 [打印本页]

作者: ♂【瓶子】♀    时间: 2004-12-8 15:56:58     标题: [相声文本] 空城计--传统相声

侯宝林



甲  我最喜欢看戏。
乙  哦,您喜欢看戏?
甲  哎。
乙  这么说,您时常看戏啊?
甲  啊,过去!过去常看。
乙  哦。
甲  解放以后就没怎么看。
乙  哎,怎么您没有时间?
甲  也不是,我爱看的戏现在没有?
乙  怎么?您爱看的戏现在没有?
甲  没有啦!
乙  现在什么戏都在发展。
甲  啊,我爱看的戏没发展。
乙  那么您爱看的戏没有……您爱看的戏什么没有啦?
甲  就是蹭儿戏。
乙  蹭儿戏,哦,白听啊?
甲  啊。对了,看白戏。
乙  好嘛!就这种戏啊,是不能发展。
甲  是啊,什么戏都发展,惟独这种戏,它一点发展没有。
乙  现在您听戏啊,您就得买票。
甲  是啊,我过去不讲卖票啊,到哪个剧场一点头。“行了,进吧!”就进去了。
乙  哦,过去嘛,您就讲白看戏?
甲  哎,我这白看戏,告诉你,有历史性。
乙  哦。
甲  就从这么高,小孩儿时候,白看戏。
乙  是啊?
甲  哎,过去白看戏不容易吧。
乙  是啊。
甲  剧场门口都有几个人在那儿查票。
乙  哦。
甲  “票呢?”“这儿。”“几位?”“三位。”“走!”“两位?那小孩儿,补票!”没票进不去。
乙  是啊。
甲  哎,我进不行,不但不拦我,还得给我闪道。
乙  那是你的势力啊?
甲  我是什么势力?小孩儿。
乙  那怎么到哪儿不但不拦你,还给你闪道?
甲  我有秘诀。
乙  哦,你白看戏嘛,还有秘诀。
甲  哎。
乙  啊,听听你这秘诀。
甲  早晨起来跟家里要一毛钱。
乙  嗯。
甲  拿一个大碗,就去看戏了。
乙  哎,你看戏还拿个大碗干什么啊?
甲  这都是道具啊。
乙  哦,看白戏啊,还有道具?
甲  哎。
乙  特别!
甲  看哪家戏好,肯定看这儿的戏。
乙  嗯。
甲  这儿戏好,看戏啦,中轴儿戏上啦,拿这一毛钱拿大碗到切面铺。
乙  干什么?
甲  煮一毛钱素片汤。
乙  素面。
甲  哎,端这碗面汤往里走:“少回身啊,留神烫着啊!”把门儿的一看,这一定后台演员饿了,叫的面汤。
乙  嗯。
甲  让小伙计给送来。
乙  嗯。
甲  “走,快点走。往里去了。”这就进去了。到里面找个没人的地方把面汤一喝,夹着大碗,听戏了。
乙  嘿,你还真有办法啊。
甲  就我这秘诀,告诉你,不传人啊。
乙  哦。你还保守。
甲  不是保守,传多了就不灵啦。
乙  怎么会不灵啦?
甲  来一个两个的端面汤成啊,你来六百多人,都端碗面汤,进不去啦。
乙  那是进不去啦。好嘛,所以看白戏嘛,你就用这么大的心?
甲  不是,不是,主要我是喜欢。
乙  哦。
甲  最喜欢唱戏。
乙  你的爱好?
甲  对了。
乙  那你可以学啊。
甲  学啦,后来就学啦。
乙  哦,您学啦。
甲  现在会唱。
乙  哦,那么现在你在哪个团里呢?
甲  我啊?没剧团!
乙  哦,现在你在梅剧团里头?
甲  没剧团。
乙  哦,梅剧团。
甲  没――什么,什么我在没剧团,没剧团那就是――
乙  梅剧团,不就是梅兰芳剧团?
甲  不,我――没有剧团!
乙  哦,您没有剧团啊?
甲  哎。
乙  这么说,您这个演员啊,不怎么样。
甲  怎么?
乙  但分要唱得好,能够没人用吗?
甲  什么没人用啊?我不是指那吃饭,我是――玩票!
乙  哦,你是业余演员?
甲  对了!
乙  哎呀!哎,您唱得怎么样啊?
甲  我不敢吹,我也不说我唱得好,反正我唱戏,没得过倒彩,我这耳朵没听见人家给我们喝倒彩,怎么样?
乙  嗬,那可真不容易啊!就在舞台上啊?
甲  电台广播。
乙  电台广播啊?
甲  哎,没听过倒彩。
乙  有倒彩,你也听不见啊。
甲  是啊,我这么唱着有把握。
乙  啊?那不行啊!合着明场您不敢露啦?
甲  上台呀?
乙  啊,上台呀。
甲  彩排呀?
乙  粉墨登场啊。
甲  可以啊。
乙  行吗?
甲  可以。
乙  哦,那么您最近在哪儿露啦?
甲  最近没露啊!
乙  怎么啦?
甲  我唱戏,得有名演员给我配戏啊!
乙  那你外头请啊。
甲  人家都有团啦,请不出来啦,就是我,没剧团。
乙  哦,那么,过去您都陪谁唱过?
甲  好角的都陪我唱过啊。
乙  哦,是有名的演员都陪你唱过?
甲  哎,京剧演员熟识吗?
乙  知道几位。
甲  人名都知道?
乙  嗯。
甲  我给你提提,陪我唱戏的……解放前一年,长安大戏院……
乙  是啊。
甲  有富英,知道这演员吗?
乙  谭富英?
甲  对呀。
乙  唱老生的呀。
甲  哟!知道啊,给我做配角。
乙  嗬!
甲  有盛戒。
乙  裘盛戒。
甲  哎,对对对。有春彦。
乙  张春彦。
甲  哎,张先生怎么样?
乙  好哇。
甲  有盛春。
乙  杨盛春。我说你把娃带出来,行不行啊?
甲  杨盛春。
乙  啊,杨盛春。
甲  有马富禄,马先生。
乙  哦。
甲  萧长华萧老先生。
乙  嗬。
甲  侯喜瑞侯老先生。这些名演员陪我唱。
乙  好嘛,这都是角儿啊。
甲  那出戏也好。
乙  什么戏啊?
甲  《失空斩》。
乙  戏也好哇。
甲  懂这戏吗?
乙  懂啊。
甲  那你猜猜,这个戏,我来哪角?
乙  这个戏啊,那您的诸葛亮啊。
甲  错啊,一说就外行。
乙  怎么?
甲  那我哪能唱啊,有富英我不能唱啊,人家谁都知道富英这戏拿手。我们俩在一块儿,我唱,虽然我比他唱得好,那观众他不干啊。
乙  这成了问题了。
甲  是嘛。
乙  那么,你来马谡。
甲  马谡不是我的。那天盛戒一高兴,我来马谡,他来。我能跟他抢吗?让他来。
乙  那您来司马懿啊?
甲  司马懿,侯喜瑞,侯老先生。
乙  王平?
甲  王平不是我的,张春彦,张先生。
乙  赵云?
甲  赵云,杨盛春啊,他唱武生的啊,我来这个,他没活儿干啊。
乙  啊,二老军?
甲  不,萧老先生、马富禄他们爷儿俩来呀。
乙  这里头没角儿啦。
甲  这戏没我唱不了啊。
乙  哎,您去谁啊?
甲  我是打旗儿的。
乙  哦,你跑龙套去啦。
甲  您这怎么啦?
乙  您不是票友吗?
甲  啊,是啊。
乙  那您得来一角儿啊!
甲  人家不让来呀,那天戏原定没我啊。
乙  没你啊?
甲  我后来赶上的嘛。原来那戏是好哇,我想我去听戏吧。
乙  可是――
甲  我从前边往里边一走,冲他们一点头,那位把我拦住啦:“票?”“没有!”
乙  没有,买呀,买呀。
甲  没有。
乙  哦,钱也没有啊。
甲  没有。“哦,没钱卖票啊?走吧!”“回去,别送啦。”
乙  轰出来啦!
甲  没关系,前台不让进去,我上后台。
乙  你后台认识谁呀?
甲  后台好对付啊,进门你就点头:“辛苦!辛苦!”他也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
乙  哦,愣往里撞。
甲  哎,到后台我这么一看,坏啦!
乙  怎么啦?
甲  净是生人,那天是“大义务,大合作”嘛。
乙  嗯。
甲  每人都带一红条儿,有的写着演员、有写音乐、有写剧务、有写管理。
乙  哦。
甲  我家里有个条儿,我没带来啊。
乙  您那条儿写着什么呀?
甲  司仪。
乙  司仪?
甲  上次人家结婚,我个喊的嘛。
乙  是啊,这后台没有结婚的。
甲  我说这怎么办呢?过来一个人问我:“哎,你干什么的?”我说:“找人。”“找谁呀?”我说:“找看戏的。”“前边儿!”
乙  又轰出来啦?
甲  我说好吧。
乙  这您看不了戏了吧?
甲  我刚出来呀,碰见人啦?
乙  碰见谁啦?
甲  碰见侯喜瑞,侯老先生。
乙  嗯。
甲  这人好啊,他最爱聊天。
乙  是啊。
甲  “侯先生。”“刚来的?哎,你干什么来啦?”我说:“我找您聊天。”“你怎么走啊?”“出去遛遛,看您没来,我回头再来。”“来吧,别遛啦,咱们聊会儿吧。”我说:“您头里走!”后边带着伙计,拿着好些东西,我说:“把包袱给我,我给背着。”
乙  哎,你管这事干什么呀?
甲  你懂什么,有哪个就进去啦。
乙  冒充跟包!
甲  嗯,我一进去,又过来一个人问我:?“哎,干什么的?”“嗯。”(指包袱)
乙  好嘛,连话都不敢说啦!
甲  他真拿我当跟包的了。
乙  嗯。
甲  给我一个条儿,我一看,上面有俩字。
乙  演员?
甲  杂役。
乙  杂役啊!
甲  你甭管什么,我看戏就得了嘛。
乙  那您得会干点什么啊?
甲  跟着瞎忙活吧。他们那儿扮戏,我也跟着忙活。戏上了,我拨开台帘儿,我这么就听。
乙  哦。
甲  是有意思!
乙  那么,你怎么会打旗去啦?
甲  司马懿不应该带四个龙套吗?
乙  嗯。
甲  其中有一个闹时令病的,上吐下泻,这怎么办呢?
乙  哟。
甲  大伙儿把他送医院去,走啦!这儿短一个人。
乙  你瞧。
甲  龙套剩仨儿啦。
乙  嗯。
甲  管事的着急啦,这怎么办呢?跟侯先生直对付:“侯老先生,你哪个龙套可短一个,送走啦,回头您上台的时候少带一个得了。”“带仨儿?一边站一个,当间儿站一个,那我出去站哪儿?”
乙  也没有那么站的啊!
甲  “要不然,带俩。”“俩?有那规矩吗?”“要不然,甭带了。”“啊,光杆司马懿啊?就带司马师、司马昭,爷儿仨去打仗?”
乙  这多难看啊。
甲  就是,四个龙套代表千军万马,没有哪行?“可是,没有地方找人去了。”“那也得找 一个。”侯喜瑞,一回头把我瞧上了。
乙  嗯。
甲  “哎,你给来一个怎么样?”我说:“我,我,我不行。”我说:“我、我、不合适!我来不了。“你来一个吧,这儿短一人,救场如救火啊。”“不成。我,我,我来不了。没什么词儿啊。”“?悖?龙套有什么词儿,就一个字儿,嚯――”
乙  这龙套会有什么词儿啊。
甲  我说,那好,那好,我来一个就来一个吧。
乙  嗯。
甲  敢情那四个龙套待遇还不同。
乙  分头二三四啊。
甲  哎,头旗那个带着走,都得听他的,他赚的钱多。
乙  他唱一场戏挣多少钱?
甲  那个时候啊?
乙  啊。
甲  一万二。
乙  一万二?
甲  嗯。
乙  二旗?
甲  八千。
乙  三旗?
甲  六千五。
乙  四旗?
甲  五千八。
乙  五千八?
甲  我是侯喜瑞的荐举啊。
乙  那是头旗?
甲  四旗。
乙  四――你就挣这五千八啊。
甲  我不在乎赚钱啊,我为是台上听得清楚。
乙  你这可胡来啊,你这是唱戏的啊!
甲  那我也能听啊。
乙  怎么?
甲  你想城楼那场,我们上去以后,在这儿一站,城楼就在这儿啊,你听得多清楚啊。
乙  哎。
甲  你花钱买票,台上他不卖啊。
乙  废话!台上有卖票的吗?
甲  我说那好,来一个吧,我穿上袍子,戴上帽子,拿这个旗子。
乙  嗯。
甲  哎呀,我真是紧张得很啊。
乙  怎么啦?
甲  我说:“侯老先生,回头要是有人啦,就把我换下来,我不行啊。”人家侯老先生直托付:“哎,三旗,你可多辛苦啊,带着点儿我们这位啊,这位可棒最槌啊。”
乙  棒槌?
甲  棒槌的意思就是什么都不懂。
乙  嗬嗬。
甲  我说:“对了,你多关照我这棒槌一点啊。”
乙  嗬,自己还承认是棒槌!
甲  “要不然,回头就棒槌啦。”
乙  好吗?
甲  “没关系,你就跟着我走吧。”
乙  嗯。
甲  我说:“那就好办了。”
乙  人家说――
甲  “你不会啊?”“谁不会啊?”
乙  那么你既然会,为什么让人家带着你呀?
甲  你要让我教戏行,让我给人家说戏,哪点我全会,场面我都会,你别让我上台,我一上台,我就晕!
乙  晕场啊?
甲  也不是老晕,一下台就好。
乙  你这不要命吗?
甲  哎,你,那有什么法子呢?错来这点戏,我都懂。
乙  啊。
甲  我们那时唱戏还是那个老的办法。
乙  哦。
甲  司马懿头喽有个过场,后台一喊,应该是这样。
乙  哦,怎样?
甲  嚯――亢切来切,亢切来切,头旗二旗一块儿出来。亢切来切,亢切来切,亢切来切,当中一点,头旗站左边,二旗站右边。
乙  对呀。
甲  三旗四旗也是这样。亢切来切,亢切来切,亢切来切。当中一点,三旗站左边,四旗站右边。
乙  是啊。
甲  司马师、司马昭。亢切来切,亢切来切,亢切来切,亢切来切,到这儿一点,枪戳下……
乙  哎。
甲  这是司马师,这是司马昭。
乙  对。
甲  司马懿上。亢切来切,亢切来切,亢切来切亢。唱一句:“中途路上得一信。”哒哒、哒哒、哒一哒哒,亢令切来,亢令切来,亢令切来亢。“张颌小儿得街亭,大队人马你们往前进。”
乙  嗯。
甲  四龙套下,司马师,司马昭下。
乙  哎。
甲  司马懿往大边儿走。亢令切来,亢令切来,亢令切来,空来匡来,空来匡来。(转身来一句“缝腿儿”!)“休要放走诸葛孔明。”仓切切……这不就圆满了吗?
乙  对呀。
甲  内中有我这么个棒槌,弄乱啦。
乙  怎么个弄乱啦?
甲  唉!头旗二旗上来挺好。
乙  嗯。
甲 亢切来切,亢切来切,亢切来切,亢切来切,亢切来切。人家左边一个,右边一个。
乙  哎。
甲  我跟那三旗一块儿来的呀!
乙  嗯。
甲  亢切来切,亢切来切。亢切来切,亢切来切。亢切来切,亢切来切。
乙  怎么还瞧着人家呀?
甲  我怕走得不齐啊,到这儿一点。
乙  嗯。
甲  我也知道他往那边去,我往这边来。
乙  是啊。
甲  那不就行了吗?
乙  嗯。
甲  三旗他照顾我,怕我站在当中。
乙  嗯。
甲  他?Y我一下。
乙  对呀,他跑左边来啦。
甲  我误会啦,叫我?好跟着你。
乙  你!你也跟这边来啦!
甲  哎,那边一个,这边仨儿。
乙  这多寒碜!
甲  像三旗你过去不就完了吗?他跟我捣麻烦:“哎,你怎么站这儿来啦?”“废话,你要不?Y我就来了?”“你站那边才对呢!”我说:“你过去,不一样吗?”
乙  哟。
甲  这个时候,司马师、司马昭上来啦。
乙  嗯。
甲  我这么想呢,那边有一个。
乙  嗯。
甲  再加上司马师、司马昭、也合仨儿啦,一边仨儿,就差不多了吧。
乙  那也不性啊,也是错啦。
甲  司马师、司马昭也不对。他们上来他们笑场,他们乐啦。
乙  乐?
甲  他们这样。亢切来切,亢切来切……亢。“哧!”他这一乐坏啦,台底下有不乐的吗?
乙  那更得乐啊。
甲  那观众也不对啊。
乙  怎么啦?
甲  你花钱买票,你听的是角儿啊,我们这龙套站错了,与你那票价没什么损失啊。
乙  那你也不应该错啊!
甲  有几位直喊哪。
乙  喊什么?
甲  “好哇――那打旗的错啦――,那打旗的怎么站的――,一边俩儿那‘二板儿’那么站成‘么鹅儿’啦――”
乙  这位骨牌点儿还挺熟。
甲  这个时候,司马懿上来啦。
乙  嗯。
甲  亢切来切,亢切来切,亢切来切一亮相,应该有个碰头好啊。
乙  是啊。
甲  正赶上有一位观众给我叫倒好。“通!”侯喜瑞吓一跳。
乙  怎么啦?
甲  他认为是给他叫的呢。
乙  他刚出台嘛!
甲  他一想,“怎么啦?怎么我……刚出来,就错啦?”怎没张嘴就错啦!
乙  没唱呢。
甲  自个想,行头拿错啦?
乙  嗯,穿的是什么?
甲  白蟒,没错啊!没戴盔头?有啊!
乙  戴上啦!胡子?
甲  也有啊!怎么会错呢?
乙  这是怎么意思啊?
甲  台上不能说话啊。
乙  嗯。
甲  他冲我努嘴、挤眼,意思就让我过去。
乙  那你就过去吧。
甲  我站那儿都动不了啦。
乙  嗬。
甲  胡琴一响,该他唱啦。
乙  嗯。
甲  他净顾给我着急了,把词儿忘啦!
乙  好嘛。
甲  你说这怎么办?
乙  那就下台吧。
甲  一拉马鞭,下去啦?
乙  啊。
甲  那戏就全砸啦!
乙  那怎么办呢?就这么愣着?
甲  哎,人家有办法。
乙  啊?
甲  人家现编词儿。
乙  现编?
甲  还要把这倒好压下去!
乙  嗯。
甲  还要把戏唱圆满了!
乙  嗬。
甲  自个有辙。
乙  哦?
甲  冲我这个样。“嗯――”
乙  这是叫板呢。
甲  心说,“我倒霉就倒你身上了!”胡琴儿一响,他唱上啦。
乙  啊,什么词儿?
甲  “老夫马上怒气发。”就这一句啊,台下立刻不喊啦。
乙  嗯。
甲  他们说:“别嚷啦!别嚷啦!侯喜瑞改词儿啦!”新词儿。“老夫马上怒气发。”这快板儿编得好哇!
乙  快板儿什么词儿?
甲  “叫一声三军听根芽,每日出兵一边儿俩,今日你为何一边一个一边儿仨?努嘴儿挤眼你全不怕,还得老夫我把你拉!”过来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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