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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的痛苦 文 / 飞天鱼
王雨然等到了中午,可是杭远还是没有打电话给她,非常生气,连午饭索性不吃了。王母在一旁添火加油地说:“小然,你的哪个杭先生呢,你伤的这么严重,他怎么不来?”“不知道。”王雨然狠狠地把门给关上,然后把头用被子蒙上。她心中想道:杭远,你就别理我,哼,看我怎么收拾你?
“喂,吃完就睡啊。”英雪走到客厅,发现杭远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杭远笑笑,说:“好累啊,就想睡会。”“好了,别睡了,这样对身体不好的。走,我们出去走走。”“好吧。”杭远站了起来。
五月的阳光是灿烂的,五月的风是柔和的。如果没有非典,北京的五月是非常美丽的。可是现在虽然风景依旧,可是人非常少,大家都窝在家里,不敢面对心理的底线。柳絮在空中飞舞,虽然带着美丽的诗意,可是杭远却不怎么喜欢,因为他有点过敏。“你们这里蛮好的,没有柳絮,很舒服。”“你不喜欢柳絮?”英雪感觉有点奇怪,因为有艺术的人都喜欢那种飘洒的感觉。“我过敏。”杭远无奈地说。她带着他到了一个长椅上坐下。
“我很喜欢现在的天气,不太热,但是又比较温暖,可以穿着长长的裙子,感觉好浪漫啊。”英雪象个小女生似的,露出阳光的微笑。杭远看着她,不敢想象这样纯情的女孩,会在自己面前裸体,还和自己裸体洗澡,忍不住笑了。“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她感觉很奇怪。杭远摇摇头,说:“没有什么,我在想你怎么没有男朋友啊。”她听后,反问:“我为什么一定要有男朋友?”杭远笑了笑,说:“象你这么美丽可爱又年轻有钱的女孩好像很多男人都会喜欢的。”“那你呢?”她直视着杭远。他摸摸鼻子,笑说:“我也喜欢啊,可是喜欢归喜欢,不是爱。”“哦,是吗?”她说着,站了起来。
杭远也站了起来,跟着,此时自己的手机响了。他看看号码,是林非,便问:“林非,有事吗?”林非反问:“我还想问你呢。我回到家后,发现你给我打电话了,可是给你家打,你不在,就打你手机了。”杭远想起来了,说:“没有什么,只是问候问候你,好了,现在我和朋友在散步呢,晚上联系吧。”“好啊,反正你女朋友比较重要嘛。”林非笑着就把电话给挂了。
“你女朋友?”英雪回头问。杭远摇摇头,说:“一个朋友而已。”“对了,你怎么没有陪你女朋友啊?”她感觉很奇怪,“她还在上班?”他摇摇头,无奈地笑笑,说:“她陪她一个朋友去北海划船了。”“划船?你也陪我去吧。”她笑说,一副可爱的样子。他说:“不去,我没有兴趣。”“可是你答应过云姐姐要照顾我的,难道你忘了?”她把杨云给搬了出来。对于杨云,他还是有情结的,他深深地做个呼吸,说:“好吧,那我看哪天有空,就陪你去,好吧。”“那可说定了,希望你不会每天都没有空。”英雪知道自己不能有太多奢望。
周晓蝶也说不出对于孙子墨的感觉,虽然他对自己已经非常的体贴,可是自己却没有什么感觉。孙子墨其实也感觉得出,他准备如果非典过去,周晓蝶再不答应自己,他只好去上海发展了。那样或许对于他而言可以开始一个新的生活。在北京他除了周晓蝶,实在找不出有什么留恋的,甚至杭远。可是杭远一旦结婚,他肯定不会和孙子墨一样象原来那样。
“谢谢你,明天你就不用来了,我要休息一个礼拜。”在小区门口,周晓蝶对孙子墨说。现在这个时候每个小区都开始了封闭,以防止非典的传播。孙子墨点点头,没有说任何话,上了车。周晓蝶感觉自己这样太无情了,可是非常时期,也没有办法。“对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出家门,别传上非典。”她关切地说。孙子墨听后,笑了,感觉到周晓蝶对自己还不是那么无情。他重重地点点头,真诚地说:“你也是啊,我会给你打电话的。”“好的,再见。”说着她就回了家。望着她的背影,孙子墨做了一个夸张兴奋的动作。
杭远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急忙给王雨然打电话。是王母接的,她告诉杭远王雨然已经睡了。他没有办法,只好挂了电话。在伤感的音乐中,他想今天王雨然和张帅一定玩的非常愉快,所以很累,就早早地睡了。他感觉自己的眼睛有点湿湿的,摸了摸,发现自己居然流泪了。不可否认他是爱王雨然的,很爱,很爱,不然不会有泪不由自主地流出来。如果王雨然真的不再爱自己了,她跟了张帅,他怎么办?杭远不知道,不敢想这个问题,但是又不得不想这个问题。事情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很难办的。
“干吗?一个人在屋子里放着这么伤感的音乐?”周晓蝶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杭远急忙把眼睛擦擦,无情绪地说:“其实听听伤感的音乐,可以培养一种氛围,那样我就可以有感觉写文章了。”“写文章?”周晓蝶坐下,问,“你还会写文章?”杭远从床上坐起来,说:“当然了,我的文章发表了很多了,我还要出书呢。”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问:“孙子墨不是作家吗?怎么你要抢他的饭碗啊?”“我们是好兄弟,我什么都不会抢他的。”他倒了一杯咖啡。她笑说:“不是吧,我记得你们以前可是为了一个女孩而……”她笑着看着杭远。他瞪大了眼睛,说:“这个混蛋,真是见色忘友。我们曾经说过在任何人的面前都不要提的。这个混蛋,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他?”“就你们还是好兄弟啊?”她开玩笑说。“全怪你了。你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以后要离你远点。”他假装说。“哦,是吗?”她露出一种特别的微笑,感觉很阴险。“当然。”他的眼睛很严肃。“嗯,那我要是把那天我在你床上睡觉的事情说出来呢?”她露出迷人的微笑说。杭远发现女人怎么都那么可怕,只好沉默什么都不说。“哈哈,怕了吧。”她笑说。
见他老是沉默,周晓蝶问:“怎么了,开玩笑了。”杭远感觉很累,可是睡不着,就躺在了床上。她有些生气了:“你们男人怎么这么小气啊。好嘛,起来了,我明天不上班了,好好陪我玩玩好不好?”他看看表,已经快十一点了,说:“你上班不上班不都是可以睡懒觉的吗?还不一样。”“你也可以啊,我感觉今天早上你好象起的比我还晚。反正你现在也是自由职业者,多潇洒啊。”她笑说,眼睛里居然有羡慕的眼神。“可是我很累啊,不想动。”他给人的感觉连讲话都懒的动。她皱着眉头说:“那我一个人不是很无聊吗?”“你可以上网聊天啊,很多人可以陪你聊的。”他出主意说。“哦,好主意,那我就不打扰了。”
次日杭远起来发现已经又是快十点了,急忙拿起电话,拨通王雨然家的电话。他听到了电话那头王母问王雨然是不是要接电话,王雨然居然说不接,然后电话就被挂掉了。他感觉非常奇怪,只好打她手机,可是手机她不接。他感觉很莫名其妙,便编了一条短信给发了过去:“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人不高,也不帅,现在还没有了工作,好吧,希望你好好照顾自己,找到自己美丽的人生,就当我从来没有认识你,再见。”他发完短信后,感到自己有点虚脱,感觉好象眼泪又流了出来。他没有发现自己的感情原来是这么的脆弱。
突然电话响了。他拿起来,是王雨然。她生气地说:“你什么意思你,你想分手吗?”“不是我想分手,是你想。”他的声音非常低沉。“我想,我为什么想?”王雨然的声音也颤抖了。他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依旧低沉地说:“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接,你昨天一定玩的特别开心,我呢,不帅,也没有钱,我想自己被淘汰是很正常的。”“原来你这么没有自信,你有竞争对手吗?”王雨然没有想到这个男人会是这样,感觉非常失望。“不知道,那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他问。王雨然“哼”了一声:“还说呢,昨天我给你打电话,你说了才两句就没有情绪了,那么懒洋洋,好象我欠你的。”“可是我很困呢。”他辩解说。“是你困重要还是我的腿重要?”王雨然大声地说。“你的腿,你的腿怎么了?”他眉头紧锁。“没什么了,已经好了,不要你管。”说着她就挂短了电话。
王雨然挂掉电话后,泪水已经流了下来。她没有想到自己会和杭远吵架,连他和林非之间的事情,自己都能原谅,还为了他差点丢了自己的性命,可是现在居然为了这么小的事情吵架?她实在想不通。不可否认她是十分爱杭远的,但是她感觉自己爱的很苦,爱的很累。
“怎么了?”张帅进来了,然后坐在床边。“张帅……”王雨然哭倒在他的怀里。他微笑着拍拍她的头,温柔地说:“怎么了,受什么委屈了?要哭就哭出来吧,那样会好受些。”
杭远听到王雨然的腿伤了,立刻开了车过来,虽然没有洗脸,很狼狈的样子。在小区的门口,他被拦住了。他急忙打王雨然的电话。王雨然正哭着呢,听到手机响,看了看手机,发现是杭远,并不想动。张帅见此,温柔地说:“如果你不想接,我替你接吧。”他看看王雨然,她并没有任何的表情。于是张帅拿起了电话。“宝贝,你怎么了?”杭远急切地说。“对不起,杭先生,我想这个称呼不太好吧。”张帅很盛气凌人的语气。杭远非常奇怪,急忙问:“雨然呢?”张帅冷笑说:“杭先生,雨然不想见你,希望你以后不要来打扰她了。”说完,张帅就把电话给挂了。杭远明白了,开起车就回家了,速度非常快,幸好现在车少,不然后果不可设想。
“好了,别伤感了,我给你炖的鸡汤,来尝尝味道如何?”张帅知道现在是决定自己命运的时候。他端着鸡汤,坐在王雨然的身边,温柔地说:“你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喝点汤补补吧。”王雨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对待杭远。她其实不想这么做的,可是看着张帅对自己那么好,又有些愧疚。她勉强笑了一下,说:“谢谢你。”“客气什么,我们可是很好的,好了,来我喂你。”王雨然感觉自己有些感动,可是却割舍不下杭远在心里的感觉。
“杭远,你怎么了?”周晓蝶看到杭远脸色铁青地回到了家,便问。杭远摇摇头,并没有回答,拿出酒来喝。周晓蝶很是奇怪,说:“你这么会很容易喝醉的?”他依旧不回答,好像没有听见,继续喝酒。其实他心里是非常痛苦的,感觉有的人在自己的心上割了一刀,又笑着撒了一把盐,好痛,痛的就想麻醉自己,甚至想死。很快,他就喝醉了。他傻傻地笑着:“哼,你,你,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你漂亮,你高傲,你看不起我,那你还跟我上床……不知羞耻,以后再也不要见到你……”他说着就倒了。周晓蝶明白了他和王雨然吵架了。
在她的眼中,其实杭远和王雨然很合适的,都很优秀,同样杭远是那么体贴,而周晓蝶又是那么温柔。这样的组合都不能长久,那么什么样子的组合还能长久呢。想到这里,周晓蝶感觉感觉有点可怕。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要和孙子墨恋爱。可是恋爱真的好痛苦啊,是很难以忍受的痛苦。红尘中的男女真的可以为了爱情放弃一切吗?如果是真的,那么还为什么吵架,为什么分手呢?难道没有真的爱情?周晓蝶虽然是做情感类谈话节目的,但是有些问题,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怎么去做。
看着杭远酒醉的样子,她感觉他是那么的可爱。突然她有一种奇怪的想法,如果王雨然不出现,孙子墨也不向自己求爱,自己会不会和杭远恋爱呢?她问自己。应该会吧,她回答自己。可是现在呢,她摇摇头,认为是绝对没有可能。大概事情就是这样,失去的东西是很难回来的,假设的结果也很少会成立的。
每天杭远除了写文章陪周晓蝶做运动,就是喝酒。没有几天他的胡子就非常长了,整个人感觉象老了十岁。周晓蝶看着他突然感觉一丝悲哀。她说:“如果你爱她,那么就去找她,何必折磨自己呢?”杭远摸摸自己的胡子,摇摇头,自己向前走去。“你难道那么没有勇气?”她紧紧地跟着。他回过头,说:“我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有些事情明明没有可能,我是不会去努力的。”“难道你做广告也是这样吗?”她反问。他摇摇头:“做广告一切皆有可能。”“那感情呢?”她步步紧逼。“不知道。好了,我难得陪你散步,不要说我好吗?你怎么样了?”
“我,我什么呀?”周晓蝶故意装傻。他伸伸懒腰,说:“不想说就算了,我也不是很想知道,就是关心关心你,也算是对大圣的关心。”“谢谢。”她坐下,说:“我害怕,看到你和王雨然这个样子,感觉爱情真的可怕。”“是吗?如果你不去爱,小心以后没有机会了,那个时候你才知道什么叫遗憾。”他的眼睛越来越幽邃了,好像藏着无数的秘密。“或许吧。我不知道。到时候再说吧。”她晃着脑袋,象个小女孩。
其实王雨然虽然每天有张帅陪着,可是过的并不是很开心,总感觉好像少了点什么,杭远的眼睛好像每天都在盯着她。她是不能随便将感情给抹去的,拿起电话给杭远打电话,可是没有人接,只好打他手机,他手机却是关机。她感觉很奇怪,又有些悲哀,或许他是逃避自己。其实杭远已经好几天没有开手机了,他想一个人不去想起一些很痛苦的事情,其实淡忘也不失为治疗伤感的好办法。而王雨然有点后悔,后悔那天那样对待他,其实他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大的事情,可是现在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她越想越感觉伤感,眼泪就流了出来。
“对了,你们之间怎么了?”周晓蝶问。杭远停下,问:“你很想知道吗?”周晓蝶看了看他的眼神,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点点头。“那好吧,我可以告诉你。”于是他就把整个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周晓蝶听后,皱着眉头,说:“不就是出现一个青梅竹马的朋友吗?好像也没有什么啊,我发现你们之间的爱情不够坚强,或许你们之间爱的不够执着。”“或许吧。”他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如果她爱你,她一定会给你打电话的,如果不爱,那……”她不想让他伤心,就不再说了。他看了看天气,说:“快下雨了,赶快回去了。”
他们刚回到家,大雨果然倾盆而至。隔着玻璃窗,听着雨霹雳啪啦的声音,杭远感觉很舒服。这是一种心跳的感觉,是一种淡淡的伤感,搀杂着淡淡的美丽。周晓蝶也喜欢这样感觉,她不喜欢打雷,但是喜欢下雨,雨飘飘洒洒,很是妩媚。其实女人是水做的,不仅她们如水的皮肤,还有她们如水的眼泪,水的阴柔。
王雨然也喜欢雨,隔着玻璃窗,仿佛看到了杭远的微笑。她连忙拿起电话,拨通了他的电话。杭远听到了电话响,可是看到电话号码,知道是王雨然的,不知道该不该接。周晓蝶看着杭远的表情,仿佛自言自语地说:“如果再不接,雨就该停了。”杭远还是没有动,很是矛盾。周晓蝶拿了起来,放在他面前,着急地说:“接啊。”王雨然听到了一个女性的声音,感觉很痛苦,连忙把电话给挂了。她不明白杭远为什么会这么对待自己,难道他真的不爱自己了吗?难道就这样算了吗?既然都不能坚持到底,还恋爱干吗?她感觉自己要垮了。
张帅见此,急忙安慰她:“怎么了,雨然,你不是最喜欢下雨的吗?”王雨然没有表情地说:“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张帅知道现在她不能被打扰,就点点头,把她的门关上。王雨然感觉自己要崩溃了,曾经的海誓山盟显得那么荒唐的可笑,说什么会爱自己一辈子,不过是骗人的鬼话而已。她嘲笑着自己,虽然眼泪在脸上挂着。
杭远拿起电话,发现对方已经挂掉了,无奈地摇摇头,把电话放下。“怎么了?”周晓蝶感觉好奇怪。他无奈地说:“挂了。”“什么她挂了,哦,我明白了,全怪我,我要不说话就好了,你快给她打个电话解释解释啊。”周晓蝶急忙说。他摇摇头。“那就分手了?”她感觉太不可思议了。他又摇摇头,说:“不知道,别问了,我脑袋很大。”她从他的表情中看出其实他还是对王雨然非常在乎的,不然不会那么痛苦。正所谓爱之愈深,痛之愈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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