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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来居伴奏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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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peacelife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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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 飘来荡去(网络版)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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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31 04:45:50 |只看该作者
老狐狸的伤痛往事

刚进办公室里就接到了林箐的电话,她说你回到广州了吗?我回答刚到。林箐便在电话那头很温柔的嗯了一声,说你这几天辛苦了,下午早点来我家,给你做点好吃的补补。我迟疑了会,说箐儿,今天我就不过来了,有点不舒服,想早点回家睡觉。林箐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然后说好吧,那你早点回去休息,工作别太拼命了。
  结束了通话,我坐在椅子上呆看着窗外的小花圃,那儿一株四季青旁边有数朵娇艳的花。

  林箐知道陈蕾的事,虽然她刚才没问我什么,但我猜她一定很想知道我有没有见过陈蕾,有没有和陈蕾再发生过什么。只是昨天的一幕我想不出该怎么去对林箐交代,虽然我明白她有权知道,而我也必须要告诉她发生过的一切。

  我一直不愿意相信陈蕾对我是种纯粹的爱,即使我清楚她确实爱我。也许就象某个童话故事一样,陈蕾将自己扮演成一位落入了魔掌的美丽公主,在她正绝望的时候,某天,无所不能的神终于向她伸出了援手,派下一个英俊勇敢,骑着白马的王子来到了她身边,拯救她脱离了魔窟,然后公主和王子快乐的相爱,他们将过上最美好的生活。我想我就是陈蕾心目中那位王子的扮演者,这究竟是幸或不幸?我无法判断。也许没有比能得到一个美丽女孩的倾心更幸福和美满的事了,但现在对我来说,陈蕾的情却是种不折不扣的负担,我只有逃离。书上没有说假如王子不爱公主会怎么样,而现实往往与童话大相庭径,甚至是背道而驰,至少在我心里,我的公主只是林箐,也只能是她。

  但我还是背叛了林箐,虽然不是彻底的背叛,却也只是一衣之隔。

  我承认我对她确实有些爱意,尽管这爱只是建立在怜悯之上。最终我拒绝了陈蕾的要求是因为我不想对不起林箐,也更不愿意失去她,在我心中,林箐才是我的一切,陈蕾,终究只能是我生命中的一个过客。那时候我拥抱着陈蕾,在她耳边轻轻说:“蕾,请原谅我的自私,你会找到一个你真心爱的男人,这样做迟早你会后悔的。”

  陈蕾从我房中哭泣着跑出去时我差点想要叫住她,她的悲伤让我伤痛不已,我伸出了手,却没有去拉住她,我仅有一点坚持着的理智在提醒自己,这一拉,很多事情将会发生变化,而我再也不能回头。

  几天不在,需要处理的文件堆了很大一堆,这一年快要结束了,要办的事情特别多,我拿出支烟点燃,狠狠吸了几口后,强迫自己将心思转到了公事上。

  处理好所有公务已经到了下班的时候,我走出公司,开了车向林箐家里的方向而去,想见林箐现在几乎已经成了一种习惯。车跑了几百米后我突然想起说过不去她家的话,而我也确实无颜再见林箐。于是我急忙刹住车,心想还是哪天在电话中对她坦白了再说吧。其实我知道林箐会原谅我,但也正是她这份温柔和体贴会让我感觉到羞愧,再者我也需要静静的整理一下杂乱无章的思绪,虽然路的那头对我有种甚至强过地心重力的吸引,在车里坐了几分钟后,我还是发动车掉转了车头,转而开向自己的家。

  回到了家我摁开电视,里面的节目却永远是那么的无聊,要么是弱智的智力问答,要么是年轻的或不年轻的男女们在捎首弄姿,卖弄风情。没心思看下去,我关了电视,又找到本书翻看,脑子中却全是林箐满脸失望的神色,和陈蕾离去时的泪眼。

  手机响了,我才一接听,老狐狸那久违的声音便在我耳边响了起来:“楚生,怎么这么久没来我这啦?我这来了……”

  我打断他的话:“我现在对那个没兴趣,还有,说了别叫我楚生。”

  老狐狸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醉意,好象喝了不少酒:“我不收你的钱怎么样?来玩玩啦。”

  倒,这老狐狸怎么转性了?以前只想把我们的口袋榨干,现在居然免费?我百思不得其解,看来这老家伙又想出了什么新招,对老狐狸层出不穷的诈骗方法我是不知道吃过多少哑巴亏了,不过我决心远离以前那种生活,不管他有多少花招我一概置之不理也就是了。于是我很干脆地回答他:“不来!”

  老狐狸说:“不玩女人也行,过来陪我聊聊天,怎么样?”

  我不耐烦与他纠缠,说:“你说究竟有什么事吧。”脑中却冒出了个想法,难道他是个老玻璃,居然看上了我?

  老狐狸的声音低沉了下来:“今天是我儿子的忌日,我想见见你。”

  这关我什么事?正要拒绝,突然想起周阳曾告诉我老狐狸说我有些像他儿子,想了想,有些不忍心,我说:“好吧,我这就过来。”

  金凤凰还是象从前一般生意兴隆,这个时候照样是大跳艳舞的时间,美艳妩媚的小姐和一个个衣冠不整的男人们纠缠在一起,如痴如醉。只是小姐好象换了很多,大部分都不认识了,颇让我有种物是人非的感概。

  推开老狐狸的办公室,他一个人在灯下喝着酒,脸色憔悴,神情痴呆,这时候的他已不再是那个奸诈狡猾的奸商,在我的感觉中,他与任何一个孤苦无助的老人并无差别,就象在天桥上拉二胡的那位老人,竟让我有种微微的心酸。

  一见我进来,老狐狸的眼睛中便有了光彩和活力。他忙站起来拉住了我的手,几乎是将我按坐在椅子上,然后老狐狸用种很怜爱的眼光看我,一边看一边向嘴里倒酒,几乎让我有种自己是他下酒菜的感觉。

  这种时候我不知道该说什么,默然倒了杯酒喝下。老狐狸儿子的事情我听周阳说过一次,那是大跃进的时候,老狐狸因为出身不好,虽然本人从没做过对不起党和国家的事,家里也是一贫如洗,但据说他老子的老子却是个为富不仁的大地主,尽管时间该远搠到满清统治这片神州大地的时候,那个糟老头除了对佃户特狠之外,还喜欢干些象电影里常有的用佃户家女性抵租,以及玩弄家里丫头的风流勾当,传说那时候老头只要一声呼唤,虽不是一呼百应,手下的丫头,仆人们却至少会十几个围上来嘘寒问暖。老头只有一个儿子,那就是老狐狸的爹了,他爹做为老头唯一的传人,除了继承老头的家产外,同时也将那一份偷香窃玉的勾当学得炉火纯青,犹有过之,另更精通了一样连他老子都不会的本事,赌博。想当年,老狐狸的爹年少多金,锦帽貂裘,虽不能比周公瑾惜年的雄姿英发,却也是英俊少年,多情公子,不知道迷住过广州城内多少的思春少女,深闺怨妇。然而好景难长,这份家当在他手中只是十数年的时间,就如那奔流不息的珠江水一样,全都流入了一个个红粉佳人或是赌场当家的手里,到他唯一的儿子老狐狸出生时,家景却已经与他家以前的佃户,长工并无二致了。只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其实老狐狸他爹的狂嫖滥毒却正是救了自己一命,到了解放初期土改时,镇压了一批反革命和地主恶霸。许多与他当年称兄道弟的有钱人都被政府正法,老狐狸的爹却因家庭成份被划为贫农而躲过了这一劫。到66年文化大革命初期时,他终于患病死去,临死时拉住老狐狸的手直说对不起他,就连死后眼睛都没闭上。

  老狐狸的爹留给老狐狸的只有一个能住人勉强可以称为家的窝,还有一个早几年想尽办法为他娶的老婆,以及一个8岁的儿子。当然,还有那个地主崽子的称号。这称号让老狐狸没有享过一天福,却背负了20几年的灾难,每次运动老狐狸都会因为先人留给他的这唯一遗产大吃苦头,游街批斗比家里每天吃饭的次数都要多。而他老婆在经过党的教育后,坚决与老狐狸以及儿子划清界线,每天都忙于国家的重大运动,对他们不闻不问。

  68年的一天,老狐狸在批斗中被愤怒的群众打断了一条腿,被丢回家后一动都不能再动,那时侯10岁的小老狐狸已经在这个异样的环境里变得很早熟和懂事,每次老狐狸受伤后他都会去外面想尽办法,讨,拣甚至是偷些食物来给爸爸吃。但是那天他出去后再也没有回来,两伙革命青年的械斗误伤了他,一颗子弹正巧击中他的印堂,然后从后脑中穿出,留下了一个触目惊心的大血洞。

  老狐狸得到这消息后是爬着到了儿子尸体旁的,搂抱着儿子尸体的他那时候仰天狂叫,象头月下长啸的狼,据说那附近的人家都用破布塞住了耳朵,因为那声音实在太吓人。

  老狐狸没想去死,他准备活下来,为了给儿子报仇,他的仇人就是他老婆。他认为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老婆一手造成,如果她在家,儿子就不会死去,从那以后,老狐狸象变了个人,以前沉默的他变得很喜欢说话,和各类人都套近乎,象个小丑般周旋在各种革命运动中,因为他想活,想熬过这段时间再执行他的报复计划,没读过什么书的老狐狸心里有一个只有圣人才能觉察出来的预测,乱世必不长久!

  事实证明老狐狸是对的,虽然乱的时间还是很长,但他终于用10余年的时间熬到了79年的平反和改革开放。老狐狸也象杨伟的父亲一样眼光如炬,还在大部分人观望怀疑的时候他已经开始走南闯北,走私,倒卖,什么赚钱就干什么,也许他和杨伟的父亲还是不同,杨伟的父亲认定了政策不会再变,而老狐狸却是要拼命一搏。那时还没有毒品,否则以老狐狸的脾气我想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做毒品生意。

  老狐狸终于成功了,这点他比杨伟父亲的命要好,早起的鸟儿有虫吃,那个时候只要是最先出手的人,没有不成功的,就算是想失败也难,只要敢搏,钞票就非钻进你口袋里来不可,这或许就是时世造英雄的最好诠释。

  ……

  我再喝下一杯酒,这时的老狐狸也已回忆完了他的故事,倒了杯酒一饮而尽:“老子现在不知道有多少钱,玩了不知道多少女人,谁能拿我有什么办法?哈哈。”他神情狰狞:“那臭婆娘我一个子儿也不给,也不会真的和她离婚,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哈哈,多好的生活!”

  我无语,只好又倒了杯酒,还没喝的时候手机响了。我一看是林箐打过来的,忙放到了耳边。林箐说:“你在哪?我在你家门前。”

  我说:“我在陪个朋友。”

  林箐说:“嗯,能回家吗?”

  这时门响了,我回头一看是我以前认识的一个小姐走了进来。我也不理会,继续对林箐说:“箐儿,我暂时离不开,你先回家吧,我一会给你打电话过来。”即使我不以为我会和老狐狸10岁的儿子有多象,但这时候离开我觉得不是很适合。

  林箐回答:“你还没吃饭吧,我给你做了……”

  正在这时,我感觉一张温暖光滑的脸庞贴上了我的脸,然后一个娇媚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老公,终于想到来看我了?人家好想你啊!”

  电话那头,林箐说了一半的话语蓦然停了下来,再没有一点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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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31 04:48:37 |只看该作者
我该相信你吗?

在老狐狸的俱乐部里我和周阳都是属于受欢迎的那一类,来这寻欢作乐的人千奇百怪,比起来我们还算年轻,长得也不差,最重要的是我们出手阔绰,所以以前我和周阳只要一走进来就会有许多小姐围上发嗲,如众星捧月,恨不得将我们分而食之,虽然我知道她们仅是看中我口袋里振翅欲飞的钞票,但还是陷入在这个艳丽的沼泽里,浑然不知天日。
  这个叫我老公的女孩自称为木子美,名字真假无从考证,不过功夫一流我却领教过多次,在老狐狸众多的小姐里,她也算是很受欢迎的,因此才能自由出入老狐狸的办公室。我和她接触过的次数最多,平时常老公老婆的相互肉麻,但没想到关键时候她居然给我来了这么一手,这对她来说只是开玩笑的一声称呼,简直是将我向着火坑里拼命地推。

  我正在满脑子阿弥陀佛,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啊里路亚,大叫中外各路神仙老大前来救命的时候,木子美居然又说:“老公,你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来?”

  我一听这话,下意识的用手掌把手机紧紧捂住,气急败坏地冲她大吼:“你她妈的滚开!”

  木子美一脸莫名其妙,随即做出付很无辜的样子,委屈地退到了一旁。老狐狸见此情景也冲着她叫:“你×××给老子出去!”

  我没心思再理会他们,站起身向外走,一边将手机再放在耳边,电话那头虽然还是一片沉默,幸好并没有我害怕听到的茫音,林箐虽不再出声,却也没有结束通话。

  我舔了舔有点干涸的嘴唇,说:“箐儿,你相信我吗?”

  如果这事是小米遇上,她会哭泣着挂断电话,如果是胡晓琳碰上了我相信她会大发雷霆,并将手机摔成碎片,而林箐却只是在默然一会后,用种很平静,完全听不出悲喜的语气反问:“我该相信你吗?”我还来不及回答,林箐又轻轻地说:“我在等着你的解释。”

  让我解释就还有机会,我长吁口气,正要说话时,林箐却又改变了主意,她说:“你在哪?我要你看着我解释。”

  我忙说:“我回家吧,这地方不适合你来。”

  林箐这时候突然变得固执起来:“不,我要来!你说你在哪!”

  我不敢违拗林箐的意思,只好将金凤凰的地址告诉了她,林箐简单地说了句你等我后结束了通话。

  收好手机,我茫然站立在金凤凰的大门前,看来林箐还不是很相信我,不过这也不能怪她,我以前的劣迹,以及刚才她听到的一切实在很难让人相信,而林箐肯给我解释的机会,已经是对我最大程度的信任了。

  林箐在半个多小时后赶到了金凤凰,手里还提着给我做的饭菜。她一见到俱乐部的名字便站定了脚步,再看到搂抱在一起的一对男女从里面走出后,林箐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就走。我忙冲上去拉住林箐的手,她的手一片冰凉,仿佛广州市的冬季终于在此刻来到。林箐挥动着手臂想甩开我的手,我紧紧抓住,急忙说:“箐儿,这真的是个误会,你相信我!”

  林箐转过头凝视着我,清澈的眸子中全是伤心失望,她低声说:“请放开手好吗?”

  我摇摇头:“不放,箐儿,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林箐冷冷地说:“我相信自己的眼睛,楚戈,你真让我失望,没做对不起我的事?只怕在湖南就已经做过了。”

  我无话可说,在金凤凰这事上我确实问心无愧,但与陈蕾的亲吻却无法否认,虽然我认为自己那时只是因为怜惜和感动,但毕竟还是越过了那条也许林箐永远也不能接受的底线。

  林箐见我没有说话,眼睛中浮起一层泪光,说:“楚戈,放手让我走吧。”

  我茫然松开手,林箐轻轻叹了口气,将手中提的纸袋塞在我手中,低低地说:“趁热吃了吧,再见。”然后转身离去。

  看着林箐窈窕的背影渐行渐远,我大声叫:“箐儿,我们真的要结束吗?”

  林箐停了停脚步,随即还是再次向前而去。我蹲了下来,双手抱头,心里阵阵疼痛,我怎么都没想到分手就这样突然而来,而失去林箐,我的生活还有什么意义?或许就连生命也是可有可无了。

  这样一个夜晚,美丽的街景一如从前,我的心中却是悲哀不已。

  一支柔软的手掌抚上了我的头发,我抬起头,印入我眼中的是林箐那带着伤感的脸。

  她怎么又回来了?这一下悲喜突变,简直是变幻难测,我呆看着林箐,一时间脑中的念头转不过来,不知道她的去而复返对我来说是好是坏。

  林箐淡淡地说:“起来吧,蹲在街上象什么样子。”

  我立即站了起来。林箐转头不看我,又说:“你不是说是在陪个朋友吗?”

  我忙点头:“是啊。”怕林箐又离去,我几乎用说快板的速度,将老狐狸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只是说到木子美时,我有点尴尬:“我以前和她们很熟,经常开玩笑的,所以……”

  林箐当然知道我的意思,打断我的话:“行了,以前的事情我说过不再计较,你也不用当英雄事迹一样挂在嘴边。”她停了一会,终于转头看我,声音也回复了以前的一点温暖:“楚戈,我真的舍不得我们的感情,但是我也实在不放心你,也许是对自己的没信心吧,我很怕你又想再过以前的那种生活。”她说:“这次去湖南你真的……我回来就是想问清楚这件事,我不想因为我的冲动造成误会,但是你也不要欺骗我,好吗?”

  我点了点头,又将与陈蕾昨天的一切说了出来,包括自己心中所想的全不隐瞒。我在说的时候林箐一直凝视着我的眼睛,一直到我讲完,林箐都没有说一句话。我心中忐忑,就象个面临审判的罪犯,而林箐正是主宰我一生幸福的法官。

  林箐听我说完一切,轻声说:“对不起,楚戈,是我不好。”

  这话听在我耳中让我几乎想要跳起来抱住林箐欢呼。我竭力忍住,问:“箐儿,你不怪我?”

  林箐点头,握住了我的手:“我能理解你那时侯的心情,也为你的善良高兴,你没和她……怎么样,这说明你并不想那样,只是因为想安慰她,就象你对胡晓琳,楚戈,我以后一定相信你,对不起。”

  林箐的善解人意让我感动无比,也不管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一把将她抱在了怀中。林箐满脸羞红,低声说:“快放开我,让别人看了笑话我们。”

  “管他呢”我说,伸嘴便去吻林箐的唇。

  正要捕捉住目标,我身后传来了老狐狸那嘶哑而含糊的声音:“楚生,没什么事吧?”

  我只好放开掌握中的林箐,恨不得将老狐狸一把揪住丢进街心,让飞驰而过的汽车将他碾成肉泥。

  老狐狸一见林箐,醉熏的眼中立即大放异光,说:“小姐,想不想赚大钱?来我这俱乐部吧,保证你月薪5万以上。”

  倒,这该死的老狐狸把林箐当成什么人了,我大叫:“你找死是不是?这是我未婚妻!”又对林箐说:“这就是我和你说的老狐狸了。”

  听了老狐狸的话,林箐并没有生气,靠在我身边甜甜地笑:“你好,我是楚戈的女朋友。”

  老狐狸忙点头说:“大家都好,大家都好。”对我说:“你要走了吗?”

  我说:“是啊,该走了。”说着拍拍他的肩:“想开点,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

  刚携林箐走出两步,突听老狐狸在我身后说:“楚生,做我干儿子怎么样?”

  老狐狸的话差点让我栽倒在地,花样百出的他又使出了这样的怪招。我马上转头拒绝:“你休想,想让我低你一辈绝对不可能。”

  老狐狸说:“那你能经常来看看我吗?你的眼睛眉毛真的很象我儿子。”

  今天才来一次就差点让我失去了林箐,如果总往这跑,天知道还会闹出什么纰漏,我正想拒绝,突然见到灯光下老狐狸满是皱纹的脸上全是疲惫和悲伤,我蓦然想起了家乡的爸爸,心中一软,点头说:“好,以后我每周来看你一次。”

  老狐狸立即喜笑颜开:“一言为定,你们快去玩吧。”说完摇晃着醉得厉害的身体走向金凤凰。我和林箐忙赶上去搀住了他,送他进入金凤凰的门后,我犹豫了一会,低声说:“早点休息吧,干爹。”

  与林箐走出几米后,身后响起老狐狸的声音:“儿子,以后你有什么事说一声就行,奶奶的,上刀山下火海,老子都给你去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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碟片风波

从金凤凰到我家里步行要两个小时,难得能和林箐单独呆在一起,我们都决定慢慢走回家里去。林箐今天将磊磊托付给了同一小区的一位朋友照顾,准备抽空帮我收拾乱七八糟的房间,而只要有磊磊在旁边,不光是我们亲热时他会打岔,就连正常的家务做起来都很吃力。磊磊比以前活跃和顽皮了许多,毕竟是孩子,活泼是他的天性,除了有时候偶尔问起爸爸妈妈,随后便若无其事的继续专注于他的玩耍。杨伟和叶萍的影子或许在他记忆里已经越来越淡,最终会在某一天,他再也不会记得有关于父母的一切,这对磊磊来说,毫无疑问是件好事,但我却总觉有些悲哀,为磊磊,也为杨伟。
  一路上我和林箐都是路人注目的焦点,主角当然是林箐,我只是有幸沾了她的光,就象月亮和太阳的关系。我们在女人的妒忌和男人羡慕的眼神中相拥而行,我左顾右盼,看着各种不同的眼光,倍感自豪。林箐,是我的骄傲。我只是个很平凡的男人,这虚荣我始终无法堪破。

  走了一段路,林箐突然说:“你刚才为什么对你干爹说我是你未婚妻?以后不许乱说话。”

  我笑着问:“你不是吗?”

  林箐摇头说:“不是。”

  我一愣,听林箐的语气很认真,心想难道她还在生我的气?

  林箐微笑着说:“你又没向我求过婚,我当然不是你未婚妻了。”

  这事好办,我说:“好,箐儿,我现在就当众向你下跪求婚怎么样?”

  林箐怕我真的这样做,忙拉住我的手:“不!你要是敢这样,我永远不嫁给你。”

  我笑着说:“听你的,知道你怕羞。”其实我真的不介意在大庭广众下表演一次求婚,只要我的箐儿喜欢,既然脸嫩的她不愿意,我也绝对不会勉强,我紧紧揽着林箐的细腰边走边想:箐儿这是在提醒我该向她求婚了。

  走到离我家不远的天桥上时,远远便听到幽幽的二胡声。林箐拉着我的手快步走了上前,那老人依旧如从前一般神请专注地拉着那支梁祝,他身旁的人也依旧视而不见一般不停经过他的身边。

  林箐默默站在老人身旁,静静聆听老人的乐声。我闭上眼睛,这琴音便如活了,我感觉它沿着我的耳朵直钻进了我身体里的每一部位,在我的思绪里真的如蝴蝶般飞舞盘旋,于是那些旧事又如流水一般袭来,无从抵挡,而那些飞舞于我心中的一对对蝴蝶,我感觉每一对中都有我,但另外的那一只有的是林箐,有的却分明的显示出小米伤感憔悴的脸……

  幸好乐声终于停止,我睁开了眼,林箐正将张百元钞票塞进老人的手中。林箐从不做出付高人一等的样子,在遇上乞讨的老人时,她不会象别人一样将钱扔进盆里,而是直接塞进老人们的手中。我曾问过她原因,林箐很认真地告诉我:“人,都是有自尊的!”

  林箐又向老人笑了笑,然后拉着我的手,低声说:“走吧。”

  下了天桥,林箐轻轻说:“楚戈,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么多可怜人?”

  我想了想:“这或许就是命运吧。”

  林箐点了点头,脸微红地说:“还好我的命运不错,因为有你。”

  我心中一动,紧揽住她的腰,在她耳边说:“箐儿,有你才是我的幸运,放心,我会一辈子对你好!”同时心中说,小米,求你从我记忆里消失吧!

  回到家后,林箐便忙着给我整理房间,我在旁边听她指挥,做些诸如递垃圾袋之类的杂事。我对做家务虽不能说是深恶痛绝,却也是能逃则逃,决不主动去做。在我自己看来,家里这时候十分正常,干净整洁,林箐却不时皱起她柳叶般好看的眉,抨击我的懒惰和得过且过。

  我笑着反击:“你怎么象个三八一样罗嗦?”

  林箐便叉腰瞪着我说:“你受不了拉是不是?哼,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她的样子一点都不凶,本该是恶狠狠的话语从嫣红的小嘴里说出来依然有种荡人魂魄的娇媚,不但无损美丽,反而更多几分别样的魅力。我控制不住心中的爱意,走上前不由分说将她抱在怀里,低头便去吻她的唇。林箐才说了句:“不,我的唇膏……”嘴就被我严严实实地封住,剩下的是阵阵有点急促的呼吸声。

  过了几分钟,林箐推开我,用手理了理有些凌乱的长发,说:“就快好了,你干别的去吧,尽知道添乱。”

  我说:“不,我要在这帮你。”

  林箐又瞪起了眼:“你走不走?”

  我忙说:“走,我去洗澡,这总行了吧。”

  哼着歌走进洗澡间,这宛如一个小家庭般的温暖,让我感觉心神舒畅。与林箐的关系正如我所渴望的一样,在向着最好的方向发展着,虽然我知道林箐其实是个外柔内刚的女孩,以后我或许会成为被大家笑称为“气管炎”之类的懦弱丈夫,并在她的领导下,再无现在的自由可言,但我真的乐意如此,而且永不后悔,婚姻,即使真的是座围城,只要林箐是城主,我只想进驻,不愿逃离。

  正擦着身体,林箐在卧室里叫:“楚戈,有没有好点的碟看?”

  我大声说:“不知道,你自己找找吧。”

  林箐哦了一声后,外面便没了声息。我用毛巾擦着身上的水,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却想不出是怎么回事,待刚穿上内裤,卧室里蓦然传来林箐的一声惊叫。广州的治安这两年越来越差,因为外来人员的增多,不时有入室抢劫杀人的事情发生。我一听到林箐的叫声,几乎是汗毛耸立,马上打开浴室门冲了出去。

  到了卧室里我才发现是虚惊一场,并没有什么盗贼之类的入户图谋不轨。不过眼前发生的一幕并不能让我轻松起来,反而现在我宁愿是进来了几个抢劫犯,我愿与他们进行一场生死之搏,却实在不愿意见到这样的一种情景。因为电视机里放着一对赤裸着身体,在草地上纠缠翻滚的男女,女人的嘴里还在含糊地发出阵阵让人听了只想犯某种罪行的叫声。

  我这才想起刚才觉得不对的地方是什么了,这碟片是有次胡晓琳带过来的,我们看了后她忘了带走。我心中大叫糟糕,这次不知道林箐会怎么发落我?以前看这类碟片时,我只想越清晰越好,而此时,却恨不得这是由国内盗版商所生产,只能播放一次,第二次便全被马赛克所代替了。

  林箐微侧着身子,眼睛盯着地上,白皙的脸全被红晕所掩盖,遥控器虽还拿在手中,却不知道关掉电视,见我进了卧室后更是一付手足无措的样子,象一个被父母当场拿获的正在偷食的小孩。

  我呆了几秒后,快步走到电视机前面切断了电源,对林箐说:“箐儿,我……”

  林箐的眼光刚转到我身上立即又飞快地移开:“你……混蛋!给我滚开!”

  我这才记起自己只穿了条内裤,忙象只被猫追着的老鼠再次溜进了洗澡间,边走边绞尽脑汁地想:该找个什么借口搪塞过去这件事?

  碟片的真正来历就算是林箐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会象个真正的共产党员一样不会招供出来,倒不是想欺骗她,只是过去的事多提无益,再者我不愿伤害林箐,不管什么样的女孩,醋肯定是会吃的。到我穿好衣服出来后,还是没能想出个好办法,事实摆在眼前,从小在父母熏陶下的林箐,绝对没接触过这类东西,也不可能接受这种刺激,在头痛的同时,我突然想,不知道刚才林箐看到碟片时究竟心里在想些什么?

  林箐还是在呆在原地,眼睛依然望着地下,似乎在想着什么问题,居然没有发觉我再次进了房中。我走近她身边,小心翼翼地说:“箐儿……这个问题……”林箐这才如从迷梦中醒来一样,狠狠瞪了我一眼,转身便向房门外走去。

  我忙拉住她的手,结巴着解释:“箐儿,你知道的,男人这东西……你又这么美……这都怪我……也不能怪我……这是生理需要……”

  这问题实在不好解释,林箐的脸已经红得象涂上一层浓浓的油漆,说得清楚点吧,怕她更尴尬,含糊的说吧,又怕她不明白我的意思,事实上现在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好不容易将话说完,我看着林箐不再言语,并不奢望林箐能明白我这段被分尸成几截的辩护。现在等着的就是林箐的裁决了,我心中估算,林箐这次生气离去后,至少会有3天不会理我,因为女孩们最开始往往能接受爱情,却难以接受性,在她们心里,爱情和性是完全能够分开的,爱情神圣,而性龌龊。

  但林箐却又一次的出乎我意料之外,听了我犹如天书般的解释后她居然停下了脚步。虽然还是扳着脸,我却看出来她并没有开始那样生气了。我忙趁热打铁,将林箐抱在怀中,说:“箐儿,别生气好吗?以后我保证再也不看这些东西了。”

  林箐没有说话,脸上的红晕依旧没有消退,在我怀中的身体却滚烫而柔软, 身上所传出的清香阵阵冲击着我的每个感觉器官,让我身体不由地生起种异样的反应。

  于是我完全没有经过大脑,蓦然说了句让自己也大吃一惊的话来:“箐儿,今晚你别走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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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31 04:54:34 |只看该作者
难关

我终究没能留住林箐。
  与林箐的选择无关,几乎在我带着难以遏制的欲望问出那句话的同时,她那位朋友打来电话说磊磊吵着要林箐陪他睡觉,于是我的这场美梦便到此为止了。

  送林箐回去的路上我有点无精打采,与她相处的这些日子来,我没有象以前般再过那些荒淫的生活,为了自己的真爱守身如玉,我想是不分男女的,也是我唯一报答林箐真爱的方法。只是已经品尝过男欢女爱美妙滋味的我却必须经受非同一般的煎熬。许多夜里,欲望象远古时候的那一场大洪灾,几乎将我的理智彻底淹没,我象一头被困在牢笼的兽,渴望着外面精彩的世界,却无法走出。虽然我的牢笼并没有上锁,但锁在心中。

  林箐坐在副驾驶员的位置,一路上望着窗外没有说话,若有所思,直到她朋友家的楼前都没有看我一眼。只是在我送她到朋友家门前转身要走时,才突然扑进了我怀里,把脸紧紧贴在我胸膛上。我们就这般悄无声息地拥抱了一会,随后林箐仰起脸,用手指理了理我有些乱的头发,轻轻说:“回家早点休息吧,别胡思乱想了。”

  我向林箐笑笑,虽然身体里还有些难受,心里却充盈着一种如蜜的甜意。我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说了句拜拜后转身离去。

  ……………………………………………………………………………………

  生活中不时会涌出大大小小的迷团,我们无法一一去探究清楚,在结果未出来之前,谁也无法欲知面对的将会是什么,最终的真相又是如何。就如昨晚林箐的反应,假如不是她朋友打电话过来,林箐最后会怎样选择,走或是留?透过不同的角度看问题,许多事便会有不同的结果,我思来想去,似乎两种可能都有,但结果终究只会有一个,我转动着手上刚买的钻石戒指,猜不到美丽聪慧的林箐会做出一种什么样的选择。

  北方的冬天早就白雪飘飞了吧,而南方此时却仅是凋落了几片枯黄的叶,办公室窗外小花圃里的花依旧盛放如旧,只是略有些许的憔悴,但我和林箐之间的情花,我相信正在天国的某处灿烂无比,如果我能如神话故事一样得到一个愿望,我将不要名利,我要的是属于我们的那朵花儿永不凋零。

  我相信林箐一定会很喜欢这个求婚戒指,不是因为戒指上这颗大的钻石,而是钻石所寓意着的永恒和坚硬。今天一大早我便去购买了求婚戒指,我要给我深爱的女孩一个惊喜。求婚的地点我也想好了,就放在丁剑鸿的咖啡屋里。早上我到丁剑鸿那说晚上要借用他的咖啡屋时,他一听整个咖啡屋不能有别的顾客便一口回绝,无论我动之以情,诱之以利都坚决不肯答应,最后直到我威胁他要学恐怖组织绑上炸药去他店里做人肉炸弹时才无奈的答应了下来。不过,他对我的进一步要求,让他充当店小二却怎么也不干,并摆出付视死如归的架势,我也只好算了,只得降低要求让他帮我做好一些我需要的准备。

  看了大约数百次手表后,终于快到下班的时候,我正准备动身时,办公室的门响了几声,然后李大伟走了进来。

  我皱了皱眉,刚要说没空,李大伟已经语气急促地说:“楚总,这件事您一定要管管!”

  “什么事?”我有些不耐烦。

  李大伟说:“殷经理……这段时间,要求我们给她百分之五十的回扣。”他烂着脸诉苦:“楚总您是知道的……这样下去,我们不但赚不到钱,还会亏本。”

  有这回事?我不大相信,殷湘丽精明之极,绝对不会做出这种杀鸡取卵的事情。李大伟见我怀疑,焦急地说:“楚总,我没有骗您,你可以问问其他几个老板,他们都说再这样下去,就扣住公司的货不发了。”

  我暗骂了声操,挥手让李大伟先出去,然后拨通以前一位的心腹的手机,他一听我问起,当即说确实是这么回事。我说:“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电话那头的语气极其无奈:“我哪敢说,殷经理要知道了我就别想混下去。”

  这臭婊子!放下电话,我马上叫李月进来,让她立即通知殷湘丽来我办公室。李月几分种后走进来汇报说殷湘丽没在公司里,已经有两天没来上班了。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殷湘丽的电话,响了好一阵后她才接听,我大吼:“你×××搞什么?想将公司玩垮是不是?”

  殷湘丽没有回答我的话,过了一段时间,手机里响起了她嘤嘤的哭泣声。

  看来她是出什么不妙的状况了,我语气缓和下来:“你来公司吧,有什么事不能和我说呢?”

  殷湘丽还是哭了一阵才回答:“我不敢来。”她语气惊恐地说:“他们说我再不还钱就要毁我的容。”

  看来真出事了,我看看表,已经到了下班的时候,是去见殷湘丽还是向林箐求婚?我犹豫起来,真是不迟不早,专在关键时候给我添乱,我心中将殷湘丽骂了个体无完肤。

  我最终决定还是先去看殷湘丽发生了什么事情,对殷湘丽说了句你等着,我就来你家里后便结束通话,然后再拨通了林箐的电话。

  林箐正好也下了班,我和她对话时声音自然地温柔了下来:“箐儿,今天别做饭了,你把磊磊托给朋友照顾一晚吧,我等会带你去个地方。”

  林箐也许误会了我的意思,以为我想继续昨晚未完成的事业,声音居然难得的有些紧张:“去哪……”不过并没有拒绝,当然,也没有表示同意。

  我心中柔情万千:“你一定会很喜欢,我现在去办点事,一会过来接你。”

  林箐停顿了几秒,终于说:“好……我等你。”

  我笑着说:“不和我吻别吗?”

  林箐回答:“不和你废话了,再见。”

  ……………………………………………………………………………………

  叫开殷湘丽的门时她一脸慌张,几乎让我以为宇宙末日就在眼前,下一秒钟便会天崩地裂,人类将从地球上消失,世界再次重归鸿荒。直到我走进她房间里关上了门,殷湘丽还仔细检查了门锁后才松了口气。看着她的这种种神情,我开始头痛起来,心想这家伙只怕惹的麻烦还不小。

  我猜得一点都没错,随着殷湘丽的诉说,我心里越来越恼火,唯一的想法是伸出我的双手把她当场给掐死掉。

  殷湘丽在事业上或得空前的成功后,自信心膨胀得有如快解放时南京政府的货币,以为世事不过如此,能者无所不能,世界尽在她掌握之中。事情的发生在一个月以前,殷湘丽无意中遇上了以前的一位老相好,那人现在炒期货,一身名牌,气派非凡。殷湘丽在他天花乱坠的教唆下,很快的对期货充满了向往,觉得来钱比拿回扣更快,速度类似于火箭飞行,对期货的憧憬也有如现在人对美国生活的崇拜。

  殷湘丽在老相好的教导下小小的实验了几次,居然全都赚了钱,于是将她的所有家当100多万元全押了下去,准备干一票大的,结果当然是她失败了,看着好不容易得来的银子全都化成了水,殷湘丽心痛得几乎要跳楼,这时她的老相好也还算义气,又借了两百万给她翻本,殷湘丽刚开始并不想继续这种冒险,又是在老相好的劝说下终于动了心,反正她还有后台,公司里的回扣连绵不绝,就算亏了,不过是多做两年而已,于是一咬玉牙,写了张欠据后,拿了钱再次投入了期货搏杀大战。

  不幸的是殷湘丽又失败了,老相好这次翻脸不认人,让她立马还钱,否则对她不客气。200万对殷湘丽来说无疑是笔巨款,她无法短时间凑出。一个星期后,老相好再来找她时,200万已经变成了220万,殷湘丽这才明白自己中了圈套,但却象被蜘蛛网粘住的小虫,没有余力脱身而去。无奈之下才想到要加分厂老板的回扣。

  殷湘丽说完她的这段光荣经历后,我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本想就此拂袖而去,又念及她帮过我不少,而且我们之间毕竟还有过些露水情缘,她此时的楚楚可怜和草木皆兵使我终究无法做到不管不问。便说:“你不会去报案吗?”

  殷湘丽一脸惊恐:“我后来才知道他是黑道上混的,报了案他们以后会放过我吗?”说完又用手捂住脸哭。

  说的也是,现在的黑社会都无法无天,杀人毁容,瞧得比吃顿饭还正常,看来只有还钱了。问题是我也只有几十万,又到哪儿给她弄钱去?我看了看表,快晚上8点了,不由心里咒骂殷湘丽:真她妈的害人不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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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31 04:56:30 |只看该作者
非同一般的麻烦

殷湘丽的难关现在变成了我的难关,真是莫名其妙,如果我自己有钱那就简单了,问题是林箐已经将我的钱基本上捐了出去,剩下的还不够高利贷翻上一星期,300万不是小数,到哪里去给她想办法是最让我伤神的事。
  不过明天再想这问题也还不迟,今晚我必须要去向我的箐儿求婚了,想起林箐这时候一定还没吃东西,正在傻傻等我去接她便有些心痛,于是我对殷湘丽说你别太担心了,我会给你想办法,现在我要去办点事,明天你来公司上班吧,不用怕,一切有我。

  殷湘丽还是有点迟疑,我说没事,我一定会帮你的。殷湘丽这才点了点头,小声说谢谢你。

  我向她说声再见,打开房门正要迈步出去,房门外突然出现了3个男人,我还没反应过来,其中一人用劲把我一推,我便踉跄着又退进了房中。

  这3个男人虽然都没我高,却都比我粗壮,头发全都染成了红色,衣服也不伦不类,好象惟恐别人不知道他们是混黑社会的。其中一人抽出把刀放在我脖子上,说:“小子,老实点。”

  我当然会老实,这时候我还不想死,感觉刀在我脖子上散发着寒气,我暗叫倒霉,我没有传说中武林高手的功夫,不能够手指一点倒下一个,大吼一声震晕一个,再眼放剑气刺死一个,所以我唯一能做的只有一动不动,惟恐一不小心,自己从此头身分离,变成了上下两截。

  剩下两个人冲向殷湘丽,她尖叫一声,转身想逃,才跑了两步便被一人追上,那人挥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她脸上:“臭婊子,以为躲起来就找不到你了,还钱!”这一耳光很重,殷湘丽被打得摔在了地上,哭都不敢,只是求助地望着我。

  我向她苦笑,这时候我自身都难保,一对一空手的话我还不怕,一对三,对方手中又还有武器,我一点办法都想不出来,如果是林箐,我就算不要性命了也会拼命保护她,殷湘丽毕竟与林箐在我心中的地位大不相同。我只有大喊:“有话好好说,别打人。”

  “别打人?”用刀架在我脖子上的家伙说:“你×××敢这样和老子们说话?”说完抬手一耳光打在我脸上,只打得我眼前金光一片。

  我一股火气冲了上来,差点就想还他一拳,想想后果这才好不容易忍耐下来,说:“不就300万嘛?小意思,我给。”

  那人也许是见我口气挺大,不清楚我是什么来路,没有再动手。

  我趁机说:“你知道我是谁吗?想死是不是?你混哪条道的?认不认识老狐狸?认不认识丁剑鸿?周阳呢?敢用刀指着我?别告诉我你不认识许老大,还有叶三……”我一口气毫不停留地说了下去,除了前面几个,后面的人名都是临时随口乱说,至于是不是真有这些人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我这段一气呵成,长达两分多钟的胡言乱语让3位黑道小喽罗彻底糊涂,既不敢相信,又不敢不信,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对付我,不过手中的刀却终于放低了下来,不再亲吻我的脖子。

  事已至此,我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冒充大有来头了,小心走出一步,见他们全没拦住我的意思,这才走到殷湘丽面前扶起了她,然后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架起一条腿摇晃了那么几下,这才说:“叫你们老板来。”用手指了指殷湘丽,慢慢说:“她,我罩定了,钱,我来还。”

  那三人互看了几眼,一人拿出电话按了一组数字,说了一阵后,对我语气恭谨地说:“我们老板马上就来,老大你稍等。”那打我的家伙也忙说:“老大……刚才不认识你老人家,你别见怪。”

  我向他摇头表示没关系,心里却忍不住想笑,估计他们那老板也摸不清楚我的来路,以为殷湘丽是找了什么大靠山,混黑道的其实最忌讳乱惹道上的人,一不小心也许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所以让他们对我客气点。

  这个道上骗子老大我估计至少比这些小喽罗好说话,能骗人应该还有点智商,只要不是逼他,我想他还是要财不要命的,与他打交道至少比这3个身体强壮,头脑简单的家伙安全,因为他们说不定会一不高兴便在我身上捅两个透明窟窿,而完全不去顾及后果。

  接下来等待的时间里,我极不耐烦,一想到林箐还在忍饿就恨不得身生双翼,振翅而去。但想到他们怎么都不可能放我离开,只好又强忍了下来。又过一会,他们那所谓的老板还没有来到,我脸色越来越难看,那3个家伙见了忙对我解释很快就会到。我哼了一声,拿出手机,他们中的一个忙小心地问:“老大,你要打电话去哪?”

  看来他们以为我是要打电话叫小弟们来,我也不解释,伸手按通了林箐的电话。几乎在电话刚通的同时,林箐的声音便柔柔地传了过来。我说:“箐儿,你吃饭了没有?”

  林箐轻轻回答说没有。我一阵感动,低声说:“不好意思,我被件事缠住了,可能还要一会才能过来,不如你先吃饭吧,别饿坏了。”

  林箐忙说:“没关系,你正事要紧,我刚才吃了个苹果。”

  我感到有些惭愧,林箐在家里痴痴等着我,而我却为了以前的情人将她晾在了一边,我叫了声箐儿便说不出话来,心想我真不是个东西。

  正在这时,一个40多岁戴付眼睛的矮胖子走了进来,我忙说:“我一会就过来。”然后结束了通话。

  意外的是我和这胖子互相认识,虽然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却在老狐狸的俱乐部里见过几次面,印象中似乎还说了几次话。

  胖子也还记得我,一见我就说原来是老弟你啊。我见是他也松了口气,毕竟认识的人说话容易点,即使未必在欠款事件上有什么用,至少安全大有保障,总比对着个陌生人强。

  殷湘丽一见这胖子却极为害怕,本就靠得我紧紧的身体又拼命的向我身上挤,恨不得钻入我怀中一样,看来吃过胖子不少苦头。胖子笑容满面地和我招呼了一声,对着殷湘丽时已经板起了脸:“你以为我找不到你家?想躲起来?今天你必须把钱还给我。”他说着一挥手,他一个手下马上从口袋里拿出个装有液体的小瓶逼近殷湘丽。

  这瓶子里的东西不用说不会是营养液之类的保健品,殷湘丽一见,吓得大声尖叫:“不要……” 音量之高,骇人听闻,并伸手牢牢抱住了我,脸色惨白。

  我忙说:“慢,她欠你多少钱?”

  胖子回答:“350万。”

  我一呆:“不是说300万吗?”

  “哦”胖子冲着我皮笑肉不笑:“那是一星期前。”

  “你也太狠了!”我忍不住抗议。

  胖子拿出包烟,自己点燃一支,同时也递给我一支,并殷勤地帮我点燃:“老弟你不知道,我这钱也是借的高利贷,现在别人找我追债,我这也是……”他停顿了几秒钟,问边上的手下:“那句话叫什么?不得……什么?”

  他手下摇了摇头。我帮他接上:“不得已而为之。”

  “对”胖子说:“就是这句话,老弟,所以这件事你别管了,谁的面子我也不能给。”

  我本来琢磨着要找老狐狸帮忙,听他这么一说,冷了半截,说:“才一个月也不可能翻那么厉害吧,老兄是聪明人,如果闹出大事来可不好。”

  胖子摇头说:“我不还别人钱,我就会出大事,只有拼了。”他不再理会我,问殷湘丽:“钱准备好了没有?”

  殷湘丽可怜兮兮地摇头。胖子把手又一挥:“给她泼硫酸,妈的,钱老子不要了!”

  殷湘丽又是大叫一声,也许觉得我不能保护她了,站起身便想跑,胖子的两个手下一把抓住了她,殷湘丽不停挣扎,看着我的眼光充满了恳求。

  我说:“等等。”对胖子毫不犹豫地说:“钱,我给你。”

  胖子有点不相信:“你不是寻我开心吧?老弟。”

  我从身上掏出名片给他:“你不相信我?”

  胖子接过,说:“相信,以前我就知道老弟你年轻有为,是总经理了。”他话风一转:“你什么时候给我钱?”

  这时候也不容我多想,便说:“一星期怎么样?”

  胖子摇头:“不行,3天!”

  我只想早脱身,于是一咬牙:“行,就3天。”然后说:“我这就去想办法,你们也走吧,别吓坏了殷小姐。”

  胖子说:“好,我相信你老弟,不过3天不还的话……殷小姐的……”说着他用手摸了摸殷湘丽的脸,问手下:“花什么?”

  他手下又摇了摇头。我给他再次接上:“花容月貌。”

  “对,花容月貌”胖子说:“她的花容月貌就会变成丑八怪。”

  胖子最后说:“我们先走了,老弟,现在你们两个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看着胖子走出门,并很周到的将门关上,我这才无力的瘫在沙发上,只觉手足酸软,满身是汗。

  坐了一会我才恢复了力气,说:“你明天来公司上班吧,我们再商量想什么办法,现在我要走了。”

  殷湘丽却突然扑进了我怀中:“谢谢你,楚总,今天别走了,陪我一晚吧。”

  我轻轻推开她:“不了,我女朋友正等着我,我今天要向她求婚了。”

  殷湘丽眼中露出一丝失望,松开了抱着我的双手:“恭喜你了。”

  我站起身开门,走出后又转头对她说:“你早点休息,今晚他们不会再来,这事我一定会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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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31 04:58:58 |只看该作者
求婚

钱真是个好东西。虽然很多人口口声声说钱不是万能的,但仔细想想,这世界上没有多少东西钱不能够买到。依稀记得去年我和一位超市MM有过一次关于金钱的简单对话,地点当然是在床上,她赤裸着身体向我讴歌她对神圣爱情的奉献。我鄙夷地说爱情算什么东西,有钱能买一大把。MM当即反驳,说钱不能够什么都买得到,就如爱情,然后羞涩地指出她的爱情就不会为钱付出。我指了指床边地板上散落的我才给她买了不久的衣服,手袋,冷冷地说:“这些东西都是用钱买的。”MM当即无话可说。
  有时候钱确实不能直接买到爱情,所欠缺的也只是转一个圈而已,换成首饰﹑衣服﹑鲜花等东西后,再加上一定份量的心计就能得到爱情了。

  当时的我不再相信爱情。

  在广州的这几年来,我除了拼命敛财外,还有意识的接洽认识了一些有钱人,冀望有朝一日他们能对我的前途会有所帮助,但真的到我需要帮助的时候,在这个钱比娘亲的狂热拜金时代,又有多少人能对我伸出援手?

  默想着到哪去给殷湘丽凑足这350万元钱,我这才发现会帮我的人其实寥寥无几。交情不深的人根本就没必要去开口求借,我第一个想到的周阳,300多万对他来说是小事一桩,如果是以前的话,我只要开口就行,但杨伟家里所发生的事后,周阳对我的态度已经不比从前了,现在虽改善了不少,但贸然开口,我实在放不下这脸面,万一被拒绝了,这本来岌岌可危的友情,我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

  第二个是林箐,我相信只要我一开口,深爱我的她甚至不会问我原因,就会去找她哥哥给我借钱,而对妹妹爱如掌上明珠的林华也一定会给她所想要的任何东西。只是这钱是用来帮助我的旧情人,让我又怎么能向林箐去说?因为我实在找不到一个我非帮殷湘丽不可的理由,最重要的是我不愿意自己和林箐的感情参杂任何别的因素。

  再就是老狐狸了,昨天我发现了老狐狸感性的一面,从他对我的态度,我想他会借钱给我,问题是才认他做了干爹,立即就去向他借钱,不免会让人觉得我是想骗他钱财,这条路也行不通。

  至于丁剑鸿,这两年狠宰窥人隐私或想找寻某种真相的傻男呆女们,整个身家300万只多不少,要命的是他正套牢在股市里,上个月还打电话给我说要借钱补仓,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无奈的摇头,这些破事还是暂放一旁吧,今晚的广州夜景似乎分外迷人,灯火璀璨,气温不高不低,路人双双对对,这注定是个浪漫的夜晚,而我的箐儿还在家中等我。想到林箐,所有的烦心事一扫而空,我加快脚步走向停放在路边的汽车。

  一路飞驰到林箐的家门前,我下车边走边给丁剑鸿打电话。他接听了后,我说:“快去准备,我和箐儿这就过来了。”

  丁剑鸿淡淡哦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从今天早上开始,丁剑鸿听到我要向林箐求婚便变得不阴不阳,他这时候的冷淡更让我怀疑他爱上了林箐,出色的林箐原本就吸引男人,这也不能怪丁剑鸿,不管怎样,我相信丁剑鸿不会做出对不起我的事。

  拿出林箐给我配的钥匙开了门,她正慵懒地斜倚在沙发上看书,见我进来,微笑着站了起来,满脸喜悦。我在她脸颊上一吻:“箐儿,饿坏了吧?”

  林箐老老实实地点头:“有点。”

  我痛惜地拉着她的手:“你这傻瓜,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林箐好奇地问:“去哪?”

  我说:“去把你卖掉。”说着上上下下打量她一会:“不错,看这身材,相貌,能卖个好价钱,10元钱一斤没问题。”

  林箐笑着用拳头在我肩上捶了一下:“好啊,骂我是猪,看我不打死你!”

  从林箐家到有空来坐坐不是很远,30来分钟后,我们的车便停在了咖啡屋的门前。林箐一下车就吃惊地问:“怎么今天没有营业?”

  我看了看关着门,漆黑一片的咖啡屋:“进去就知道了。”

  用钥匙开了门,我牵着林箐的手走了进去,一进门,林箐便停下了脚步,一声不吭地站在原地。

  丁剑鸿果然按我的要求布置了咖啡屋。

  这时候咖啡屋里正放着悠扬的萨克思乐曲,房子的天花板上全都挂满了从我公司中拿来的七彩灯,随着音乐声不停闪动,流光溢彩,就如摘下了漫天星辰镶嵌于此。大厅中间摆放了一间罩上了雪白桌布的小桌子,上面点燃着四支粗壮的红烛,吞吐着喜庆的红焰,桌子上还摆着我让丁剑鸿准备的西餐。

  我牵着正发愣的林箐来到桌旁,很绅士地拉开椅子,弯腰说:“女士,请坐。”

  林箐还是不说话,坐到了椅上,我说:“箐儿,你一定饿坏了,快吃吧。”

  林箐是个很斯文的女孩,或许与她从小接受的教育有关,想必她父母在她身上花费了不少精力和时间,这时虽饿,却还是很小口的吃。古人说秀色可餐,看着朦胧灯光下的林箐,我真的忘记了饥饿,魔幻般灯光下的她此时浑身上下仿佛散发着种柔柔的光。

  林箐见我盯着她看,脸上微红,说:“不许看我!”

  我问:“为什么?”

  林箐说:“你看着,我吃不下东西。”

  我可不愿意饿坏了她,只好也老实地低头啃我的那一份牛排。

  两人默默吃着晚餐,不时相视一笑,这温馨的感觉让我有种如饮琼浆的甜蜜与迷醉。

  吃完晚餐后,林箐伸手去拿桌上的纸巾,我抢先一步拿在了手中,然后去帮她擦嘴唇,林箐先是有点害羞,微微一躲后便不再动,任由我为她服务,脸庞上的红晕和微笑让我的心加速跳动。

  放下纸巾,我说:“今天我运气真好。”

  林箐不解地问:“为什么?”

  我笑着说:“来接你的路上我捡到了样好东西。”

  林箐有些好奇:“是什么?给我看看。”

  于是我从口袋里掏出装着钻戒的小盒递到林箐眼前:“就是这个。”说着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的钻戒在彩灯的照耀下闪闪发亮,放射着梦幻般的光彩。聪明的林箐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虽然眼神中的欢喜几欲流出,却故意和我装傻:“谁这么粗心?这么贵重的东西也会掉,你应该交给警察。”她说完又加了一句:“老师不是教导我们,拾物不昧才是好孩子?”

  我苦着脸说:“但是我很喜欢。”说着拉过林箐的手:“你戴上一定特别好看。”

  林箐不上我的当,缩回手掌,摇头说:“我不要别人的东西。”

  我信口胡扯:“后来我遇上了失主,花了很久的时间才说服他卖给了我,送给你,箐儿。”说着又将她的手拉了过来。

  林箐还在继续装糊涂:“送我这么好的东西,我可受不起。”

  我用手指轻弹她光滑的额:“说不过你,来,我给你戴上。”

  林箐却用另一支手捂住了掌,问:“送我戒指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我得意地回答:“当然,你戴上她后,这辈子就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林箐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看来这丫头非要我说明白不可。我用手掌握住林箐细小的掌,柔声说:“箐儿,现在我正式向你求婚,求你嫁给我好吗?”

  林箐嫣然一笑,面上红晕更盛,低头没有说话。

  我拉着林箐的手指正想将戒指戴上的时候,意外的是林箐又一次将手缩了回去。难道箐儿不答应我的求婚?我忙说:“怎么拉?”

  林箐看着我调皮地笑:“你说求婚我就一定要答应?”

  我不明白她想干什么,问:“你不答应?”

  林箐说:“我给你两分钟的时间,你必须说出我为什么要嫁给你的理由,不然我就不嫁给你!”

  倒,这时候给我出难题,我说:“不是吧,箐儿,别闹了。”

  林箐没有回答,却用手指了指手表,说:“记时开始。”

  没有选择,我只有陪着她玩这游戏了,想了想,我自信地说:“因为我爱你!”

  林箐摇了摇头:“爱我的又不是只你一个。”

  “因为我很帅!”

  “世界上帅的男人多的是!”

  “因为我是总经理!”

  “算了吧,光是广州的总经理随便扔一砖头都能打中好几个!”

  “因为……我愿意为你改变!”

  “愿为我改变的男人不一定只有你!”

  “……我年轻!”

  “你……越说越不像话了,我这么怕嫁不出去吗?”

  我边看着表,又连续说了几条理由,却都被林箐一一否决,随着时间的过去,林箐脸上的笑容开始渐渐变淡。我干脆不再说话,两人一齐看着手表慢慢接近即将到来的时限。

  终于在还剩几秒的时候,林箐幽幽地说:“楚戈……时间快到了。”

  我这才笑着对她说:“我当然知道原因,箐儿,你必须要嫁给我,因为——你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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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跟我来

我的回答无疑是标准答案,林箐听了后又露出灿烂的笑容。我再次牵过她的手:“箐儿,嫁给我!”
  林箐几乎是不能觉察地点了点头,终于任由我将戒指套在了她宛如青葱般的手指上。给林箐戴好戒指,我握着她的手,都不说话,静静聆听这在我感觉有如天籁的音乐。林箐终于属于我了,我相信她一旦承诺了便永远也不会改变,而以后的人生里,我不再是孤单一人,林箐会始终温柔地陪伴在我的身边。

  林箐突然轻声说:“楚戈,想看我跳舞吗?”

  “想”我马上说:“你要给我跳舞?”

  “嗯”林箐回答:“是我新编的一支舞。”

  她站起来向我微微一笑,然后关掉音乐,翩翩舞了起来,同时嘴里轻轻唱着歌:“雪花飘/飘起了多少爱恋/雪花飞/飞起了多少情缘/莲花开在雪中间/多少的希望/多少的心愿/默默等待有情人/但愿情意永不变/雪花片片/飞/飞满天……”

  我从来没有想到过林箐的歌也唱得这样好,在她娓娓动听的歌声和毫无瑕疵的舞蹈中,我无可挽救地陷入了这个多情女孩的迷梦里,她这次的舞蹈再没有以前的轻愁和忧郁,有的只是一些盼望,一些欢欣。

  今夜,夜色温柔,在这充满了柔和光亮的咖啡屋中,林箐为我翩然起舞,这如天使般美丽可爱的女孩,每一次轻盈的旋转,每一个优美的造型,无不让我阵阵心神俱醉,同时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也从我心里升起,所以在目不稍瞬地看着我心爱的女孩时,我还一边用手大力掐着腿,不断地告诉自己,我不是在做梦!

  ………………………………………………………………………………

  人虽然坐在办公室中,我的心思却还流连在昨晚的咖啡屋里。

  林箐的舞蹈勾起了我想跳舞的欲望,虽然我对舞蹈是七窍通了六窍。会的只是一些简单的交谊舞,那还是以前为了泡MM才学的,不过那时我确实很想和我的箐儿共舞,即使出丑都无所谓,不是说人生是个大舞台么,在舞台上当然就要跳舞了。于是我在丁剑鸿放唱片的地方翻来找去,终于找到了一支我满意的歌曲,按下了放音键,然后走到林箐身边一弯腰:“箐儿,能赏脸陪我跳支舞吗?”

  林箐温柔地将手交给了我,于是在光影里,音乐中,我轻缆她的腰,两人互相拥抱而舞。

  我踩着不变的步伐

  是为了配合你到来

  在慌张迟疑的时候

  请跟我来

  我带着梦幻的期待

  是无法按耐的情怀

  在你不注意的时候

  请跟我来

  别说什么

  这是你无法预知的世界

  别说 你不要说

  你的眼睛已经告诉了我

  ……

  林箐始终都凝视着我,眼波流转,眸子里柔情无限,那时候的她更是特别美丽,长发悠悠,清香四溢,紧贴着我的身体温暖且柔软,脸上神情亦羞亦喜,更难得的是端庄的她还显示出一种我从没见过的妩媚,这种媚和着煽情的歌声﹑闪烁的七彩灯,糅合出了一种惊心动魄的魅力,让我情难自控,眼中再没有四季万物,有的仅是这个我一定会用一辈子去爱护的女孩,终于,我忍不住轻轻吻上了她充满了诱惑的薄薄的唇……

  当春雨飘呀飘的飘在

  你滴也滴不完的发梢

  戴着你的水晶珠链

  请跟我来

  ……

  正沉醉在昨晚的美丽回忆中,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谁敢不敲门就贸然闯进来?居然还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准备大发脾气,给来人一个狠狠的教训。但随着来人的进入,我马上恭恭敬敬地站了起来,满脸堆笑,这人我是怎么都不敢得罪的,因为他可以说是我的衣食父母,正是本公司的董事长亲自驾临。

  听说老头子在深圳干得有声有色,所以很少到这边公司来视察,除了忙,他所需要知道的一切自然会有各类或明或暗的探子报告给他,事无巨细都逃不过他的火眼金睛。

  老头子一进门便扔给我一顶高帽:“刚才我四处了解了一下,搞得很不错,选你做总经理我没有看错人。”听他的言语,我花了很大精力把公司搞好倒是他的功劳,全是他有眼光。

  老头子一来,我自然把我的座位让了给他,然后问:“董事长,您这次是专程来视察公司?”

  老头子说:“我在附近买下了块地皮,准备扩大灯饰生产规模,立即就要开始动工修建,有专人负责,你有空的时候也多去转转。”

  我说:“没问题,以后我一定每天都去。”

  老头子满意地点头:“一会我让司机小姜带你去找到地方。”他又很诚恳地对我说:“公司能搞成这样全亏你的管理和能力,新厂修建好后你的任务会更重,以后更要多花些精力在公司里。”老头子最后说:“放心,我绝对不会亏待你。”

  我嘴里应着是,心里却有些想笑,老头子的话让我想起某部电影里的一个情节,土匪头子对一人说:兄弟,你入伙吧,我绝对不会亏待你。

  其实老头子心里一定渴望能有个人来替代我,与胡晓琳的关系我不以为老头子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男人最忌讳的是戴绿帽子,就算仅是情人也一样,即使自己不要,或是无能为力,都是宁愿空着,而不愿意有别的男人加一指于她身上。不过商人重利,老头子不换下我的原因我很清楚,在公司和外发分厂中我的威信极高,没有了我,公司将一落千丈,甚至会出现意料不到的损失,他不赶我走的原因是他离不开,而不是舍不得我。

  不过我也有我的打算,做完今年后我准备辞工回家乡去,想起已经开始苍老的父母我心中便有些些疼痛,以前对父母的不孝是该弥补的时候了,我不想以后“子欲养而亲不在”给自己留下终生的遗憾。做完这今年的订单后,我想我已经为自己在广州的事业画下了一个圆满的句号,我越来越觉得一个人的价值或许并不完全体现在能赚到多少钱,看着公司在我手中一天天壮大,明知是为他人做嫁衣,我仍然由衷的欣慰,这,毕竟是我的心血。还有就是我认为自己已经不适合再在这城市中生存下去,在这儿生存所需要的冷酷,无情,我始终无法完全做到,特别是在认识了林箐后,我感觉自己已经发生了一些什么变化,虽然我琢磨不透,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我现在很渴望回家乡过那种平淡如水的生活。

  唯一的问题是从小在大城市生活的林箐是否愿意跟我回家乡去,只要我开口了,我知道林箐一定不会拒绝,但我为了给自己的父母尽孝,却要她离开父母,我是不是有些自私?

  这事情还真的不好对她开口说出。

  老头子离开后,殷湘丽又走了进来。她有点胆怯地看着我,小声说:“楚总……我来上班了。”

  我本想狠狠骂她一通,见到她这时的软弱便再也说不出口,将已到嘴边的话又重新咽下,心想算了吧,她也吃过不少苦头了,想必以后再也不会做这些傻事。

  殷湘丽小心翼翼地问:“楚总,钱……有办法了吗?”

  我苦笑着摇头,这事还真的难办,实在没办法只有厚着脸皮去找周阳借了。抬头间,见殷湘丽一付欲言又止的模样,我说:“你有什么办法?”

  殷湘丽小声说:“能不能先在公司里借?以后我再从回扣里还。”

  开玩笑,公司怎么可能借这么多钱给个人,几千元还差不多。我叹息着说:“这不可能,老头子知道了你马上就会被炒鱿鱼。”

  殷湘丽满脸担忧:“楚总,那我怎么办?他们真的会毁我容。”她吓得眼中流下了泪水:“你一定要帮我啊,让我做什么都行!”

  我最不能见女孩的眼泪,说:“放心,我一定给你想办法。”但一想到假如周阳拒绝了,我以后该怎么和他相处,又有些犹豫起来。

  殷湘丽突然说:“能不能先从公司里挪用一阵?”

  我一惊,马上否定她这想法:“你想找死啊,这样做不行!”说完挥手让殷湘丽先出去:“你让我安静一会儿。”

  殷湘丽走后,她的话却在我心里翻滚不停,公司户头上从来没缺过钱,经常有数千万之多,以我现在的身份,只要稍花脑筋,挪用几百万可以说是神不知鬼不觉,就我来说,这比起向周阳借更让自己动心,但是,我该不该这样做?

  我又叹了口气,为什么生活总有这么许多让人左右为难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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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31 05:03:38 |只看该作者
荒唐的行动

一个小时后我将殷湘丽叫进了办公室。
  殷湘丽看了看我的脸色才小心地问:“楚总有什么事?”

  我拿过桌上的一张纸给她:“你马上去银行开一个户,然后把纸上所写的这些工商登记,税务等证件最迟明天全都办好。”

  殷湘丽苦着脸说:“我哪有这本事,现在政府部门的办事效率,可能一个月都办不好。”

  “谁让你去找政府部门了?”我说:“你去火车站附近找做假证的人办吧,记住一定要快,不然别说我帮不了你!”

  殷湘丽满脸惊喜:“楚总……你的意思是……”

  我打断她的话:“这笔钱用你的回扣一时也还不上,过段时间我会找朋友借了填进去,你再给我朋友写个借条,慢慢还吧。”

  殷湘丽连连点头,看着我的眼神又蓄满情意,颇有以身相谢的意思,我大为头痛,忙说:“你这就去办吧,办好证件后每样去复印几份交给我,要抓紧时间。”

  假如这事被老头子知道了,除了立即被扫地出门外,我想他一定还非常乐意将我送进监狱里去呆上几年,因为这其实已不是挪用,已经称得上是诈骗了。但是我做不到不帮殷湘丽,现在的办法只有等日后与周阳的关系进一步好转再向他借钱还上,然后由殷湘丽再慢慢还给周阳,周阳玩过的女人不知道多少,肯定不可能再记得殷湘丽,而今年过去后,我会向老头子推荐殷湘丽为总经理,公司中再没有比她更适合坐这位置的人才,老头子一定不会拒绝。周阳从没玩过总经理级的美女,他会很乐意借钱给殷湘丽,并利用这机会接近佳人,以求共度良宵。

  有时候环境真的能很快改变一个人的气质,虽然时间不长,殷湘丽已经如学会了某种魔法一样,完全进行了一次成功的蜕变,已经变得和真正高学历的白领一样,甚至那种优雅犹有过之,如果一定要说还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她比大部分女白领更美﹑更吸引男人的眼光。这时假如我说出她以前真实的身份,绝对不会有人相信我,多半还会说我因追求她失败,所以故意造谣中伤,所有男同胞将会集体对我进行最严厉的鄙视。

  公司中有些职务的男人们都喜欢围在殷湘丽身边,诉苦者有之,谈心者有之,有的大谈自己未来三五年的发展计划,有的则故意透露自己不知真假的豪华型家庭背景。未婚的想让她变成老婆,已婚的将让她成为自己的情人,总之,所有人的目的只有一个,想要和她上床。

  有时侯看着殷湘丽身边一次围上了五六个雄性激素分泌过多的男人们,我就忍不住好笑,有她在,随时象公司里在召开小型管理人员会议。不过我是从不掺和进去的,因为我有林箐,殷湘丽再优秀都无法和林箐相比,最浅显的说法是,她的一切是后天修来的,而林箐只要来到公司里,我相信殷湘丽会黯然失色,因为林箐的美丽,气质就如天生,全没有人工雕琢的痕迹,仿佛从她降生那一刻起,所有好的品质就一直跟随着她。

  ……

  下午赶到幼儿园,仍然是放学时候。林箐正对一位戴眼镜的男人说着什么,那男人30岁左右,站在林箐面前却一脸紧张,似乎为林箐的美丽所迫,有点不知所措。我走了过去,听林箐对那男人说:“还有,小刚喜欢欺负别的小朋友。”

  “回去教训,回去教训。”

  “小孩应该教育,不能打的。”

  “不打,不打。”

  “好好的和他讲道理好吗?”

  “一定,一定。”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林箐这才看到我,瞪了我一眼后,又和那男人说了几句,转头向另一位家长汇报情况。这男人长长松了口气,伸手在额上擦了数下,问我:“你也是来接小孩?”

  我一愣,随即点头:“是啊。”

  男人看来刚才憋了很久,想放松下精神,又问:“是儿子还是女儿?”

  我说:“是女儿。”

  男人说:“是哪一个。”

  我指了指林箐:“她。”

  林箐想必一直注意着我,一听我说了这话马上回过头来又狠狠瞪了我一眼。

  待小孩们都被接走,已经过去几十分钟,林箐抱着磊磊过来,有点疲倦地说:“真累啊。”

  我立即接过磊磊,讨好地说:“要不要我给你捶背。”

  “不用”林箐开始秋后算帐:“谁是你女儿?”

  我笑着说:“你不是,你是我女儿她妈。”

  林箐伸手在头上重重一敲:“流氓。”然后说:“今天去我妈那吧,她打电话来让我们回去。”

  我说:“又去?不是前天才到吗?”

  林箐“哼”了声:“不耐烦了?”

  我忙否认:“没有,没有,这就走吧。”

  到了林箐家里,林伯母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她手指上的戒指,当即疑惑地问:“这是……”

  林箐的脸又开始变红。我不无得意地代她回答:“我向箐儿求婚了,她答应嫁给我。”

  林伯母立即满脸喜悦:“好,好,我告诉你林伯父去。”

  吃饭时林伯母不停给我夹菜,让我几乎怀疑林箐是件卖不出去的货物,现在好不容易才得以脱手,所以才要这么巴结我。

  林伯父问:“小戈,你以后的计划怎么样?”

  我说:“我和箐儿商量了,准备元月一号办个订婚仪式。”

  林伯父继续追问:“然后呢?”

  我沉吟不答,想与林箐回家乡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正在为难,林箐突然说:“爸爸,我想和楚戈回他家乡去。”

  林伯父和林伯母大为惊讶,就连我也意外之极,我从没向林箐透露过要回去的想法。林箐看着我微微地笑:“楚戈家里只有他一个男孩,他爸妈又老了,很想要他回去……”见林伯母有些不高兴,抓住她的手撒娇:“妈,从他家到广州坐火车只要10几个小时,以后我会经常回来看你们的,你们还有哥哥在身边啊。”

  林伯母还没说话,林伯父先开了口:“是啊,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小戈,我支持你的尽孝!”

  真是个开明的老人,我感激地举杯:“谢谢伯父﹑伯母,我敬你们两位老人家一杯。”

  林伯母的眼睛有些红:“小戈,以后你可得好好对我家箐儿,不能见我们不在她身边就欺负她。”

  我笑着回答:“伯母,您是看见的,我哪敢欺负她,一直就是她在欺负我!”

  林伯父说:“那倒是,箐儿,以后你也不能太任性,欺负小戈。”

  我连连点头表示同意。林箐瞪着我说:“你!”随即忍不住轻轻一笑,低头吃饭,不再搭理我。

  林伯母转过了话题:“对了,箐儿,我给你报名参加了一个舞蹈比赛,有时间好好练习。”

  林箐苦着脸回答:“又要比啊?妈,我不参加行不行?”

  林伯母一口回绝:“不行,一定要去。”又自豪地说:“我要让大家知道我女儿是最优秀的。”

  我随声附和:“对,世界上再没有比箐儿更好的女孩了,伯母的做法完全正确……您多吃点菜。”

  林伯母说:“你还叫我伯母?”

  我当然不会象郭靖那样傻,立即乖巧地改口:“妈,您多吃点。”说着给她夹了块大大的肉。

  看着林伯母的满面笑容,我想:这几天真不知道走什么运,一下子凭空多出两个爸爸,一个妈妈。

  ……………………………………………………………………………………

  才一进入办公室,殷湘丽便跟了进来,递给我个纸袋:“楚总,这是复印好的证件。”

  我点了点头:“你先出去吧,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在仓库里转了一圈,我顺手抓了一大把损坏的软头,回到办公室后立即打电话叫来了采购部主任小高。小高是我的忠实部下,以前只是采购部的一个办事员,在我做了总经理后由我一手提上。他一进办公室我便板起了脸:“你们采购部都是干什么的?”说着将坏软头扔在桌上:“你自己看看,坏的占了总比例的百分之一,上次分厂质量问题全是这个原因,你干什么去了?完不成订单谁来负责?”

  小高额头上立即来了汗水:“我马上去调查。”

  我放大了声音:“现在几月了?还有时间去调查?现在我们软头进货的一起有几家?”

  小高小声说:“两家。”

  我冷冷说:“你一定拿了他们不少好处吧?”

  小高张口结舌:“我……”

  我减低了音量:“你什么?不管怎样都要严格把握好质量!”

  小高忙回答:“一定,一定,我这就打电话给他们。”

  我说:“还有,两家供应原料太少了,我准备再加一家。”

  小高马上表示同意:“我这就去联系。”

  “不用了”我说:“我这有一家,我去看了,质量不错,就用他们的货吧。”

  小高附和说:“好,楚总看了的一定不错,请问是哪一家?我这就去核实。”

  我说:“时间来不及了,这一耽误最少又是几天,我现在急着要货。”说着我把殷湘丽送来的纸袋给他:“所有的资料我都要来了,非常时期,没必要再按正常程序,你按这上面的资料写个调查报告,别拖拖拉拉,耽误了生产我立即开除你!”

  小高接过纸袋:“我立刻去办。”

  看着小高离开办公室,我这才软软地倒在老板椅上,这件事到现在几乎已经算是成功了,小高就算是怀疑,也只会以为我想从中得到什么好处,绝对想不到连公司都完全是子虚乌有,过一段时间我再找借口说是取消与他们的合作就完全没问题了。

  但是这时我心中总有种强烈不好的预感,也许是做贼心虚吧,我感觉自己会栽在这次几近荒唐的行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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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31 05:05:32 |只看该作者
随着一声『观音娘娘到』,从天上掉下一滴甘露正好落在你的嘴唇上!
你在恍惚中看见了2两黄金。

校友小凤仙

11月的广州依然炎热,与夏季并无任何不同。很久没有下雨了,整个城市在烈日的炙烤下都变得有些懒洋洋,就连汽车的鸣叫似乎都有气无力。连续几个月的高温让人再没有出门的欲望,只要上街转一圈便浑身是汗,一股酸味,大家都只想呆在家里享受空调所带来的清爽。
  我却很喜欢这个11月,虽然离订单完成的期限只有一个多月了,但生产正常,甚至有望提前半个月做完。而殷湘丽的欠款事件到现在也都无风无浪。那天下午小高就将报告做好了给我,在上面签字后,我亲自拿到财会部要求立即拨350万的前期款,财会部的经理听我说急着要提货,当即毫不怀疑地将款拨到了那个虚假的户头上。

  第二天我便带着殷湘丽约了胖子见面,两人一手交支票,一手交欠条,总算把殷湘丽从困境中解救了出来。殷湘丽自然对我感激不尽,一个劲的表忠心,并请教我若干管理公司的经验。那天殷湘丽一定要请我吃饭,且喝了很多酒,醉了后直说我是她的救命大恩人,说得我也晕晕的,差点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人。后来殷湘丽又向我哭诉她家中的贫困和不幸,并说自己总梦见收回扣的事情败露了,被抓进了监狱。我也多喝了点,说你放心,我手上有护身符,胡晓琳走前给了我张救命光盘,就算这次的事被老头子知道了他也没法,一切有我。本来我便打算把光盘给她,反正自己过段时间就要辞工,幸亏还不是太醉,迷糊的脑中还知道小心能驶万年船,总算将蹦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心想等我走时再给她也不迟。我没有告诉殷湘丽我要辞工,并推荐她做总经理,这丫头精明得有些过头,知道了一定会拉帮结派,再说她闹出这么大的事都没有罚她,现在说了倒象是给她奖励一样。

  与林箐关系如蜜里调油,在我带着几分无赖的纠缠下,有时候居然有机会在她如玉的身体上毛手毛脚抚摸几下,与这美丽的女孩一起固然心里非常舒畅,却也必须时刻控制着自己如洪水猛兽般的欲望,就象齐秦唱的那支歌:痛并快乐着。林箐在被我缠得没办法的时候,绯红着脸,暗示只要我们元月一号举行了订婚仪式便将自己完全地交给我,这诱人的承诺让我恨不得时间是那匹傻蛋郭靖所乘的日行千里的汗血宝马,而我会左右手各拿一根长满倒刺的鞭子,在马上狠狠地抽打。

  不过我很迷惑于林箐的这种奇怪想法,就我所了解林箐的性格,虽然矜持,却并不迂腐,她不会象小米那样死脑筋,一定要等到新婚之夜,否则也不会答应订婚之后将自己给我了,只要是她的真爱,林箐是有勇气付出一切的。但我曾花言巧语的想将订婚时间提前,林箐却怎么也不答应,订婚之后紧接着就是回家乡去结婚,时间的推迟和提前几天难道有什么奥妙?我实在想不明白。不过幸好离元月越来越近了,一想到订婚之夜,我就由不住的浑身燥热,脱水反应强烈,时常象个傻瓜一样看着林箐呆呆地笑,就差嘴里没流下液体了。

  11月13号 晴 宜出行,嫁娶,取鱼,栽种。忌沐浴,扫舍,伐木。

  西方传说13是个很不吉利的日子,今天我却非比寻常的高兴。因为林箐在她的舞蹈比赛中以第二名的好成绩进入了复赛,看着林箐在台上专注地舞着那支雪中莲时,我脑中蹦出越剧红楼梦的一段唱词: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似朵轻云刚出岫。娴静犹如花照水,行动好似风拂柳……唯一有些不满的是林伯母,直到我们走出比赛场地还在唠叨着评委不公,说他们一定收了黑钱,不然林箐一定会是第一名。

  林箐对名次的高低毫不在乎,边走边不停地逗磊磊。我则连声附和林伯母:“妈说得对,现在的评委太黑了。”走上大街后,林伯父说:“行了,再说也没有用,名乃身外之物,没必要看得那么重。”又对我说:“今天气温低了很多,你们带着磊磊去玩吧。”

  我说先送你们回去吧。林伯父连连摇头:“你又没开车来,我们自己打车回家就行。”

  林伯母对我说:“下午过来吃饭,给你弄你喜欢吃的。”亲了亲磊磊,然后打车离去。

  林箐冲着林伯母的背影说:“偏心,只知道给他弄好吃的。”

  反正我也请了一天假,左右无事,我们一路闲逛。

  走了一段路,林箐突然轻叫:“好美的婚纱!”

  我抬头一看,原来是一家叫“幸福时光”的婚纱店。我说:“这店名不错,进去看看?家乡没什么好婚纱店,不如就在这照些婚纱照怎么样?”

  林箐红着脸点头表示同意,我牵着她的手走进店里,对一个迎上来的小姐说:“拍婚纱照。”

  小姐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磊磊,似笑非笑。我说:“怎么?我们先上车再补票不行吗?”

  小姐还没回答,林箐已经呵斥道:“楚戈,你……胡说什么!”

  穿上婚纱的林箐给我们在场的所有人带来了种近乎压迫的明艳,原本从不化妆的她这时被化装师描了个淡妆,在我面前亭亭而立,妩媚动人,如果不是有很多人在看着我们,我一定会抱住她,然后将所有爱意化成一个吻,印在她的唇上了。

  最后我也换上了新郎装,与林箐合影了十几张照片,在拍照时我凑近林箐耳边说箐儿,你今天特别美丽!林箐则轻轻回答:“我只愿为你而美丽!”她这句话让我心神荡漾不已。

  拍完照还是很早,实在不想就回家去,好不容易有时间出来玩玩。林箐说:“不如我们带磊磊去公园里玩玩吧。”

  才到公园门前我的电话便叫了,我一听是个陌生的女性声音:“楚戈吗?”

  我说对,你是谁?电话那头回答说:“老同学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我仔细回想,实在记不清楚在哪儿听到过类似的声音。女人不耐烦了,说:“我是小凤仙。”我这才想起她是大学时丁剑鸿的女朋友,只是她来找我干什么?随即释然,我想小凤仙一定对丁剑鸿还没忘情,想从我这知道他的联系方法。但她又是从哪知道了我的手机号码?

  小凤仙说你在哪?我要见你。我说:“这样吧,你告诉我地址,我来找你。”

  小凤仙回答我正在车上,说你的地方吧。

  收好手机,我抱歉地对林箐说:“不好意思,箐儿,我有个校友一定要见我,只有在这等等她了。”

  林箐点头说:“没关系,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

  我向她笑笑,转身到个小店里买了几瓶饮料。

  坐在公园前的椅子上等了几十分钟,小凤仙终于来到。现在的小凤仙已经不是当年的清纯女孩了,无论气质和打扮都完全是一付职业女性的模样,脸上还架着一付黑色的小小眼镜。看到她走过来我都没有认出,直到她到了面前向我伸出了手,我才说:“不好意思,你变化太大了。”

  小凤仙问:“丑了?”

  “不,”我说:“是更有女人的风韵了。”

  然后我给她和林箐做了介绍,小凤仙深深看了林箐几眼,说:“借你男朋友说几句话没事吧?”她一眼便看出我和林箐之间,她是我的领导,只是语气却极不友善。

  林箐不以为意,对我说:“我带磊磊去那边看花。”又向小凤仙笑了笑才离去。

  小凤仙盯着林箐的背影看了段时间,回头对我说:“你很有眼光。”

  我笑着说:“还行。”问:“怎么今天想到来找我?你才到广州的?”

  小凤仙说:“不是,我都来一年了。”

  我奇怪地问:“那你怎么不与我们联系。”

  小凤仙反问:“有必要吗?”

  倒,看起来她好象是来找麻烦的,我说:“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码?”

  小凤仙淡淡地说:“我刚才到丁剑鸿那拿的,我和别的一些湖南籍朋友很熟,他们认识丁剑鸿。”她说这话时面上全无表情。

  那么她为什么来找我?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问:“你特意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小凤仙说:“我就是想来看看你。”她说:“我明天要去北京了。”

  我问:“在广州不好吗?其实有什么需要帮的只要说一声就行。”

  小凤仙摇头说:“我找了个香港人,他要去北京,我只好一起走了。”

  我向他伸出手:“恭喜了!”

  小凤仙“嘿嘿”一笑:“有什么好恭喜的,我只是他包的二奶。”

  这话大出我意料,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小凤仙说:“我走前唯一的心愿就是想见你!”

  我越来越听不懂她的意思,正要发问,小凤仙加重了语气说:“我想看看你究竟有多么垃圾!”

  我一愣,心中既感懵懂,又生起了几分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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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剑鸿的秘密

在我的记忆中,小凤仙是个比较斯文秀气的女孩,虽然长得还不错,却向来少言寡语,整个大学生活里,我和她并没有任何瓜葛,连话都很少说,她在我眼中仅是丁剑鸿的附属产品,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戏。我一直遵守着这老祖宗留下的最高指示,从不逾越半寸。不过,记得那时候她和小米经常会闹得很不愉快,小米还在我面前委屈地哭过几次,说小凤仙总是莫名其妙地找她麻烦。我仔细询问后发现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便一笑置于脑后,只是劝小米让着她点。我从不怀疑小米说慌,从她说出的事情经过,我感觉小凤仙确实有些无理取闹,因而在我的印象中,对小凤仙的恶感还多于好感。
  此时眼前的这个女人已经明显的在向我挑衅了,我实在想不明白在学校时什么地方得罪了她,以至于数年后还要来找我麻烦,心中对她的厌恶又多了几分,甚至怀疑她的神经是否正常。但是我并不擅长与女人斗争,在我的观念里,男人忍让女人是天经地义的,就算是以前,我也只愿意和女人在床上战斗,而不是去进行无聊的口舌之争。

  这时候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小凤仙却一付若无其事的样子,她看着我说:“哟,生气了?”然后说:“对不起,我讲得有些过份了。”在我回答她之前,她又抢着说:“其实你比垃圾还不如,只是只披着人皮的没良心的畜生!”

  我并不是很傻,从小凤仙的这些话中我突然领悟了她的意思,在她说出这话之后,我再没有气愤的感觉,有的只是一种从内心深处涌出的悲哀。

  果然小凤仙终于揭晓了答案,她看着我恨恨地说:“我见到小米了!”

  我只觉手一滑,手中拿的饮料掉在地上摔得粉碎,虽然我已经猜到了是这么回事,但小凤仙一说出来,我还是十分的震惊。不远处,林箐听到响声奇怪地回头看了我一眼。为掩饰心里的不安,我又拿起一瓶饮料便向嘴里倒,却没感觉有液汁入喉,放在眼前一看,这才发现原来我连瓶盖都没开。

  小凤仙说:“你害了小米一辈子!”

  我闭上眼睛,调整了一会情绪,然后看着她说:“你听着,我们的事不需要你来管,我不欠小米什么,要说欠,该还债的那个是她!”

  小凤仙鄙夷地一笑:“所以你就能心安理得地看着她一个人在这陌生的城市里孤苦的生活?”

  我无力地回答:“我想过要去找她的,只是不知道她在哪。”

  小凤仙问:“你想过?那你行动了没有?说说还不简单。”

  我终于控制不了自己,放声大吼:“我怎么样关你什么事?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我?”

  我的声音几乎惊动了所有附近的人,纷纷都侧目向我看来,林箐也立即走过来,柔声说:“楚戈,你干什么?冷静点。”伸手拉住了我的手。

  林箐一拉着我,我心里立即好受了许多,勉强向她笑笑:“没什么,不用担心。”

  小凤仙讥讽地说:“你当然没什么,你现在有美女做伴。只是小米却吃尽了苦头,没有一个人去怜惜她。”

  “小米?”林箐的脸色也有些发白:“请你告诉我小米怎么了好吗?”

  小凤仙有些意外:“你知道小米?”

  林箐轻轻点头:“嗯,他告诉我了。”

  小凤仙看了我一眼,夸赞说:“好手段。”

  我狠狠地盯着她,只想找点什么封住她的嘴。我实在不愿意林箐介入这件事中,但现在我无法可想,只好说:“不管怎么样,小米确实背叛了我,而且你和小米一直不和,会一下子变得这么好心?”

  小凤仙眼睛看着远方,低声说:“不错,我以前确实很恨小米,但是有一天以后我就再也不恨她了,因为……她也和我一样可怜。”

  似乎小凤仙和小米之间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其实我很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又怕知道,矛盾中,我从口袋里拿出烟点燃,沉默着不再说话。

  小凤仙看着前方的一朵花,一言不发,过了好一阵才说:“好吧,我就什么都对你们说了吧,憋了这么多年,其实我也想找个人说说。”她坐到了椅子上,做好一副长谈的架势。

  我仍在犹豫不决,林箐拉了拉我的手,我只好也坐到了椅上。

  小凤仙眼睛看着地上,想了想,说:“我和丁剑鸿之间,其实一直是我在追他,你们五兄弟中,想必个个以为自己很聪明吧,其实最初我一眼便看了出来,你们这几个谁也比不上丁剑鸿。”

  这话如果是在半年前听到,我会很不以为然,但现在对丁剑鸿却是由衷的佩服。我忍不住点头:“是的,丁剑鸿比我强多了。”

  小凤仙的脸上掠过一丝柔情,声音也温和了许多:“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爱上了他,总之就是爱上了,然后我一直找借口去接近他,丁剑鸿最开始没有任何回应,但是……有一天他突然愿意和我接近了,那时候我真的很开心,我想只要他愿意,我这一辈子不管多苦都跟定他了,虽然他和我在一起时,总是一付心事重重的样子。”

  小凤仙突然转头向林箐笑了笑:“女人都很傻是不是?”不等林箐回答,她又说:“随着时间的过去,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丁剑鸿总喜欢向我打听我们宿舍其余几个女孩的事,最先我也没多想,以为男孩都是这么好奇,但随着他问的次数越来越多,再加上他对我一直若即若离,于是我怀疑他是不是爱上的是我们宿舍中的另一个女孩……”

  小凤仙说到这,从小手袋里拿出包烟,抽了一支点燃,放在嘴里吸了一口后,随着青烟的弥漫,她说:“不过丁剑鸿实在是聪明,他每一位女孩都问了,脸上也看不出任何异样,我实在猜不到他心里真正的想法,只能怀疑是自己多疑。”她看着空中不停变换着形状的青烟,说:“那时候我真的很天真,以为只要自己对他好,就算他喜欢别人也终究会感动了他,我们一直就这样的谈着所谓的恋爱。后来我想到了个主意,其实我是个很胆大的女孩,我想到要用自己的身体去吸引他……男人都是经不起诱惑的,我成功了,但是我也失败了……”

  小凤仙突然转头对我说:“当丁剑鸿在我身上叫出小米名字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错得多么厉害。”

  我和林箐都忍不住叫声来。只听“啪”地一声我手里的饮料又掉在地上,碎片四射。我怎么都想不到丁剑鸿居然爱的是小米,也实在不能相信,对我而言,现在只能用震惊两个字来形容。小凤仙转头向我笑笑:“你放心,丁剑鸿不是卑鄙的人。那天我大发脾气,逼他说出了所有的事,丁剑鸿一直暗恋着小米,那时侯你和小米虽然因为误会没有在一起,但丁剑鸿知道你很爱小米,而小米的心中也只有你一个人,他说他绝对不会去做对不起兄弟的事。丁剑鸿只想默默守望着小米,只要她一生幸福他就快乐了。丁剑鸿对我说过一句话,真正爱一个人并不是一定要得到她。这句话我很久以前就听到过,从没想到世上还真的有这种人,居然还是我爱的那个男孩。我不死心,依然和丁剑鸿在一起,尽管他几次提出了分手,我却始终不肯放弃,我没有恨丁剑鸿,却十分痛恨毫不知情的小米……”

  我看了眼林箐,她低着头想着什么,一句话也没说,只是脸上却全无血色,一片苍白。

  小凤仙继续说:“到我们毕业那学期,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是4月14号晚上,我一个人在校内的小树林里坐了很久,想回宿舍时已经锁了门,也许冥冥中真的有谁在操纵命运,学校里那么多地方我没去,偏偏爬上了实验大楼的顶上……”她叹了口气,接着说:“我才一上到楼顶就听到一阵哭声,虽然有些害怕,但我听到那声音很熟悉,还是走过去看了……”

  听到这我突然紧张起来,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声短而沉重,我紧握着拳头,耳中听到小凤仙说:“然后我就看见了小米,她正用手掌捂住脸哭,一边还向着楼外走去……”

  我蓦然想起自己的那个梦,难道我梦中那跳楼的女孩就是小米?我只觉自己已经不能正常的呼吸,虽然明知道小米现在还活着,虽然此时烈日高悬,我却感到一种透骨的冷意,浑身都象要被冻僵一样,几乎用尽了所有的意志才让自己抑制住不发抖。林箐悄悄握住了我的手,她的手也和我的一样冰冷,我想向她笑笑,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出一个笑的表情。

  “我猜到小米要干什么,就算以前我多么恨她,这时候我也做不到见死不救,我冲了上去,在小米正要跨出楼顶的时候拉住了她……小米一直挣扎着要向下跳,我死死拉着护栏,有好几次都差点被她挣脱,有次差点我自己掉了下去……我好不容易把小米拖到了中间,劝她别干傻事。小米突然抱着我放声大哭,不停地说:我对不起楚戈,我不要活了……那晚我抱着小米一个晚上不敢松手,小米的情绪很激动,一直说她失去了清白,不能再和你在一起了,她再也不想活下去了……”

  说到这,小凤仙问我:“假如那时候小米死了,你会为她自杀徇情吗?”

  虽然林箐就在我身边,我还是实话实说:“会。”确实,那时我很不喜欢自己的父母,又和兄弟们分开了,小米是我生命中唯一的支柱,假如她死了,我想我也不会再活。

  小凤仙说:“小米是为了你而活,我最后没办法了,告诉她说,你死了楚戈一定也会死,你应该为了他而活下去……你的名字比什么劝说的话都有效,小米听了后果然安静了许多,只是坐着发呆,不停流泪。后来我问她是怎么回事,小米抽泣着告诉我说和别的男人做了那事……那男人我见过,长得和你很相似,小米很喜欢和他散步,说看见他就好象你在身边,真的没想到最后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或许她是一时间意乱情迷吧。”

  小凤仙盯着我说:“不错,小米是做错了事,但并不是她的本意,只能说是一时糊涂,你为什么不能原谅她?你真的爱她吗?”

  我无法回答,只感觉脑中一片混乱。

  小凤仙又说:“你没见过小米那晚伤心的样子,一整晚她都躺在我怀里哭着说她头好痛,心里好难受,说她对不起你。从那时侯起我再没恨过她。姓楚的,你又为小米做过什么?你去东莞报复她,假如真的报复了,小米也会对你死了心,你这个伪君子却又要装模做样地对她余情未了,你觉得那样做你的人格就伟大了?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对不对?”

  我没有理由为自己辩护,或许小凤仙说得没错,我真的只是个无可救药的伪君子。林箐却想为我辩护,温和地说:“其实楚戈……”

  小凤仙打断她的话:“你给我闭嘴,这里轮不到你来说话。”她站起身来对我说:“我来见你不是为了别的,就只是想骂你一通出气,说实话,别看你衣冠楚楚,其实一见到你我就恶心,你是个人渣!”说完,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她又回头说:“曹阳也到了广州。”

  我茫然问:“曹阳?”

  小凤仙回答:“那个和你很相似的男人!”说了后小凤仙再不停留,随着高跟鞋的踢踏声越走越远。

  我张开了嘴,想叫住小凤仙打听小米现在怎么样,人又在哪儿,但我知道这样一问,我无法做到不去见小米,那么我的生活又将发生一次翻天覆地的变化,我已经错过一次了,这样做是不是一错再错?因为林箐是无辜的,我又怎么能够去伤害林箐?看着小凤仙越走越远,我脑中千头万绪纠结于一团,想叫她留步的话终究没能说出口来。

  “楚戈”林箐轻轻叫我,我慢慢转头看她,林箐低低地说:“我们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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