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人 笔 记

peacelife30

从那个没有新娘的半途而废的失败婚礼之后，我就再没见过拐丽。或许是因为拐丽是小米的同学还是好朋友的缘故吧，我特别想拐丽。从曾庆春的别墅出来，我去了拐丽的单身宿舍，见到拐丽之后，我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拐丽说，小米怎么能这样呢？她真不该这样。
我说，有些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我真的接受不了。
拐丽说，说实在的老乔，我都有点不好意思见你了。我一直在找小米，但是一直没找到。
我说，就算我再对不起小米，她也应该和我见个面再走呀。
拐丽说，怎么，你有对不起小米的地方吗？你不是和曾庆春之间发生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把小米气跑了吧？要是那样的话，我告诉你老乔，我是绝对饶不过你的。因为小米的命太苦了，你要是对不起她简直就是伤天害理。
我说，没有，绝对没有。
拐丽并不知道我和曾庆春之间的肮脏关系，我险些把事情说漏。
我知道小米的命很苦，小米是个孤儿，小米的父母双双被唐山大地震夺去了生命。小米是在保育院长大的，小米从来没有得到过父爱和母爱，她就想找一个好丈夫好好爱她。想到这里，我的泪水不由得就又流了下来。
我说，拐丽我走了，你要是能见到小米一定替我留住她，你要告诉她，我很想她。
拐丽含泪把我送出了她的单身宿舍。拐丽对我说，老乔，现在你是一个人生活，你要保重身体。
走在街上，我感到从未有过的孤独。
小米呀，小米，你在哪里？

王荧荧对我说，我要是能遇到你这样的一个男人就好了，你太痴情了。
为了找到小米，在曾庆春那里我已经把自己抵押出去了，在王荧荧这里，我不想再搞出什么们事情来。难道我现在的状况还不够乱吗？
我对王荧荧说，对不起王小姐，现在我不想和你调情，因为我没那份心情。
王荧荧说，刘先生，你是一个好人。
我说，更不用夸奖我，曾庆春派你来是要你帮我找小米的。
王荧荧说，我有一个感觉，小米没有离开这座城市，我们能找到小米。但是，找到她之后你可能更失望。
后来的事实表明，我的事情被王荧荧不幸言中。
我曾经不止一次咒骂过这座城市太小，小得可怜。但是要在这座很小的城市里找到自己锁定的目标，这座城市又是那么的具有包容性。这座城市的角落太多了。使我痛心不已的是，我的触角并不能够伸展到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曾庆春是一个有势力的女人，但是她的触角也不能够伸展到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为了找到小米，能找的地方我们都找过了，但是小米就像一缕蒸汽一样融化在空气里面了，找不到呀。我开始绝望了。
在我绝望的时候我觉得我很傻，小米是有意离开我的。她有意离开我难道还会让我找到吗？她在给我留的字条上面也说，让我不要找她，找不到的。
不知道为甚麽，我有点开始恨小米。
尽管我不愿意相信曾庆春所说的，小米是跟一个有钱的男人走了，但是，这种可能性难道一点也没有吗？
找不到小米，我开始重新调整自己的状态。这次我是真的要离开这座城市，我情愿去四海飘零也不愿意再留在这里。这里曾经有过我刻骨铭心的爱，更有过我的屈辱和无法做人的痛苦。这种痛苦现在正在折磨着我。我敢肯定这种折磨会改变我以后的人生态度。
我去找拐丽。
我说，我一直在找小米，我尽了力了，可是，我还是找不到她。
我的落魄拐丽尽收眼底。我黑了，瘦了，眼窝陷进去了，要命的是我的头发也掉了许多。我脸上的疲惫任何人看了都会心酸。这还是那个英俊潇洒的老乔吗？拐丽抚摸着我的头发说，老乔，难为你了。
我说，我有点绝望了。
拐丽说，我有点开始恨小米。
我说，恨也罢，爱也罢，都是无可挽回的了。
拐丽说，老乔，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你可千万不要太消沉。
我说，拐丽，我是来和你辞行的。
拐丽说，你一定要走吗，不能留下来吗？
我说，以后也许我还会回来，但是我现在必须走。继续留在这里我一辈子都不会从这种情绪里走出去。唉，这段时间了我想了许多事情，也明白了许多东西。人身上虽然有许多自私的东西，但是，人，活在这个世界上真的不是在我自己活着。假如说没有父母，没有恋人，没有朋友，个人的生命又何足惜呢。
拐丽说，我知道，你的心里很苦。
我说，拐丽，不管我走到哪里我都不会忘记你的，你是个非常热情的好女孩儿。
我拍了一下拐丽肩膀和她分别。听了我这一番话，拐丽已经是泪流如雨。
拐丽说，你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我想让你抱抱我。
我很认真地拥抱了拐丽。这种拥抱凝结着纯洁的友谊和分别在即的伤感。拐丽终于在我的怀里哭出声来。
当我就要走出门去的时候拐丽含泪对我说了一句，老乔，你是个好人，我一直都很喜欢你。
我很感激拐丽，她的这句话是在我最倒霉的时候一个女孩子所能给我的最好的鼓励。我在心里轻轻说了一声，拐丽，我永远都会记着你。
当我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拐丽突然跑过来，把一个信封塞进我的口袋，然后头也不回地跑走了。我打开信封一看，里面装了一千块钱，这是拐丽送我上路的路费。我把它装好，我告诉我自己，这一千块钱里凝结了拐丽太多的情谊，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这一千块钱绝对不能花掉。
此时此刻我也就剩下拐丽一个真心朋友了。
我来给王荧荧辞行。
其实王荧荧是一很漂亮很能干的女孩子，我曾经伤害过她。她险些在我的手下丧命，但是她从来没有埋怨过我。这次帮我寻找小米，她也和我一起历尽了千心万苦。为闯时装表演会场我们一起和保安打过架，王荧荧被保安薅掉过一缕头发。还是为闯一个时装模特表演秀的录制现场，我们和门卫的冲突惊动了“110”。王荧荧和我一起在派出所挨过警察的训斥和处罚。虽然伴随我们的是一次次的失败，但是王荧荧在寻找小米的过程中已经尽到了责任和心意。称呼王荧荧，我从来都是叫她王小姐，没有叫过她荧荧，这一次，我破例叫了她一声荧荧。
我说，荧荧，我对你的伤害和你给我的帮助，只有来世再还了。在这里，我只能对你说一句谢谢和对不起。
王荧荧说，在任何时候都不要轻言放弃，你不是一个容易放弃的人。你不应该选择放弃。
我说，该放弃的时候就要放弃，因为我已经看不到一点希望。
王荧荧说，梦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就在灯活阑珊处。要寻找的也许是你早应该放弃的，不应该放弃的是你自己。当你擦去你不愉快的记忆的时候，你所看到的依然是一个崭新的世界。我说过，你很痴情，你是一个好男人，你把你应该放弃的放弃之后，会有许多女孩子喜欢你。
我说，谢谢你的鼓励。摆在我面前的路也许很多，但是我选择的是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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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荧荧说，你是不是能试着想一想，你选择的离去是不是懦弱地逃避？
我说，当一个人需要修复受伤的心灵时，最应该离开的就是他的伤心地。我可以经受打击，但是像失去小米这样刻骨铭心的痛苦我承受不起，我实在是没有了再去承认的能力。
王荧荧说，这是你最后的决定吗？
我说，荧荧，我是来给你辞行的。
王荧荧说，在这座城市里，难道连一个值得你留恋的人都没有？
王荧荧的话使我想起了因为我的离去而泪水涟涟的拐丽，想起了眼前这个被我伤害过也热心帮助过我的王荧荧。她们值得我留恋也值得我回忆，但是我还是狠心地说了一句，没有，一个也没有。
王荧荧说，我知道你心里很苦。
王荧荧竟然说出了和拐丽一样的话来。王荧荧的这句话使我的鼻子酸酸的，我强忍住，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但是，我的眼泪还是并不争气地流出来了。
我说，在面对失败的时候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才是真正的英雄，我不是英雄，也不想做英雄。
王荧荧说，那怎样才能使你留下来呢？
我说，没必要了。
王荧荧说，你即便是要走，也应该见见老板再走。
我说，要见，老板我是一定要见的。
我曾经说过，为找到小米，我情愿拿我的后半生做赌注。我还对曾庆春承诺过，她若是能帮我找到小米，我情愿下半辈子给她做牛做马。她要是能帮我找到小米，我情愿无条件地为你做一切事情。她帮我找了，还派了王荧荧。可是，没找到。这就没有了我去践诺的要件。但我不是那种重诺寡信的人，我要当面把一些事情和曾庆春说清楚。
曾庆春看到我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你黑了，瘦了，眼窝也陷下去了。
我说，刚开始我确实是很想杀了你。后来我又想找到小米，把事情澄清之后再杀你也不迟。可是，小米找不到了。在搞不清事实的情况下把你杀掉，别人会骂我草菅人命。能继续活下去你应该感谢小米，是小米救了你的命。
看我说话，曾庆春脸上的表情很生动，她微笑着对我说，说下去，继续说。
我说，我说过，现在不杀你，不等于我以后不杀你。只要有一天我把事情搞清楚了，证明小米确实是被你赶走的，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曾庆春说，还有吗？
我说，还有。因为找不到小米，我对你许下的诺言不存在了。
曾庆春说，年轻气盛、血气方刚有时候是值得赞扬的，但是有的时候也难免会使自己下不来台。
我说，你可以随意取笑我，因为在你的面前我根本没什么尊严可讲。
曾庆春说，我是很自私，是很需要你，但是我并不是一点都不为你着想。你可以不领情，可我却不能不那么做。
我说，这么说，你知道小米在哪里？
曾庆春说，你很聪明。我确实已经找到了小米，但是我怕你再受打击就没告诉你，也没让王荧荧告诉你。
我说，请你告诉我小米在哪里，我见不到小米死都不会瞑目。
曾庆春说，你还是别见她的好。
我说，我必须见到她，一定要见到她。
曾庆春说，你真是愚的可以。既然你这么想见到你的小米，我就告诉你她在哪里。可是有一点我需要申明，帮你找小米并不是为你许下的诺言，而是为了让你看一看，你念念不忘的小米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说，请你放心，我许下的诺言我自己会负责任。现在请你告诉我，小米她在什么地方。
曾庆春说，晚上吧，晚上我让王荧荧带你去。

王荧荧车开的很犹豫。明显地能看出，王荧荧不愿意带我去找小米。
王荧荧说，我真有点看不起曾庆春，她根本就不应该告诉你小米在那里。
我说，你把车开快点好不好。
我这么说，王荧荧非但不快开，还把车停了下来。
王荧荧用一种哀求的目光看着我说，别去了，我劝你还是别去的好。
我说，开你的车，哪儿来的这么多废话！
王荧荧叹息一声，重新把车启动。她用手机打了一个电话。我清楚地听到她说，喂什么喂，是我，我在路上呢，你们快点过来！
王荧荧把车停在一家酒吧门前，我的心开始急剧下沉，被一种悲愤的潮水淹没。还没等王荧荧解释什么我的心里已经完全明白了。
王荧荧说，没什么特殊原因的话，小米一定在这里。
我说，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气愤还是恶心。
我打开车门下车就要往酒吧里闯，王荧荧使劲拉住我的胳膊说，不行，你不能就这样进去，你一个人进去会吃亏的。
我说，我已经吃过不少亏了，还在乎多吃这一次吗？
我用力一甩胳膊，把王荧荧甩了一个趔趄，我气冲冲往酒吧里面闯，我要看一看，做了酒吧女的小米到底会是一副什么样的嘴脸。
酒吧里面的灯光暗淡音乐舒缓，但是里面掷色子、划拳、喝酒的吵闹声很响。酒吧里弥漫着浓重的洋酒气味，这怪异的洋酒气味在述说着那些有钱人的骄奢淫逸。
服务生迎上来问我，先生几位。
我说，一位。
服务生说，先生要什么样的小姐陪您？
我说，不要，我找人。
服务生说，先生你找几号台的老板？您怎么称呼？我去给您找。
我说，我不找老板找小姐。
服务生说，先生找哪位小姐？
我说，小米。
服务生说，先生，小米小姐在坐台，您现在找不合适，等她下班后您再找她吧。我一定给你通报。
我大声喊道：她是我老婆，我找她还要通报？为甚麽现在不能找，我就是要现在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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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我的声音太大了，酒吧里一下子安静了片刻，都把头伸过来往我们这边看。这时候有一个打手样的人走过来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说，先生，是您要找小米吗？跟我来，她在这边，正在陪我们老板。跟我来吧。
也就是在这时候，我看到服务生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我跟那个打手过去，在一个包间里看到了小米。
小米的指甲很长，被涂成了淡紫色，眼皮抹成了深蓝色，嘴唇上擦的口红红得异常夸张。小米的胳膊正绕着那个一脸霸气的老板的胳膊给他敬酒。小米的身上张扬着风尘女子特有的轻贱。这还是那个纯净透明的小米吗？恐怕现在的小米连拐丽都认不出来了，只有我能认得出来。
我强压着怒火说，小米，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小米根本不拿眼夹我一下，依旧很敬业地在那里给她的客人敬酒。
那个一脸霸气的老板问我，嗨，这位兄弟，你是小米小姐什么人？
我说，她是我老婆。
那个一脸霸气的老板哈哈大笑着说，兄弟们，听到了吗？这个人说小米是他老婆，你们相信吗？
那四个保镖跟了他们的老板哈哈大笑。
那个一脸霸气的老板说，这样吧，看你挺可怜的，我替你问一下吧。小米小姐，你是这个人的老婆吗？
小米说，谢谢您哦，鬼才给这种人当老婆呢。
那老板说，嗨，听到了吗，听到了吗？鬼才给你这种人当老婆呢。哈哈哈，痛快！
那个老板接着对小米说，乖宝贝，来来，和哥哥亲一个，今天晚上哥哥让你陪哥哥上床。
小米就像一个婊子一样和那个一脸霸气的老板亲在一起。我实在有点忍无可忍了，我大吼一声，够了！小米，你为甚麽来这里？
小米说，怪事，我为甚麽不能来这里？
我说，你这是堕落你知道吗？
小米说，你是我什么人呀？你没资格管我，你凭什么管我？
我说，跟我走，我这是为你好。
小米说，滚，我不认识你！
我说，你不认识我，你敢说你和我在一起的那些日子你都忘了吗？你敢说你没爱过我吗？
小米说，我说了我不认识你。我更没爱过你，即便是以前爱过你现在也早已经不爱你了。我不记得有你这么一个人。
我说，小米，你在拿刀子刺我的心你知道吗？我的心很痛你知道吗？
小米说。切，你痛不痛的和我有关系吗？和我没关系，OK！
这时候那个一脸霸气的老板对我说，嗨，我最看不起你这种人你知道吗？没钱养小姐吧还穷显摆，小姐跟你上一两次床吧就傻呵呵的以为小姐爱上你了。这就蹬鼻子上脸了，纠缠起来没完了。兄弟们，你们说像他这种人可不可爱？
那四个打手说，可爱，确实可爱。
那个一脸霸气的老板说，你们说，对他这种非常可爱的人是不是应该奖励呀？
还没等那个一脸霸气的老板话音落下我就听到了清脆的响声，是那帮打手在我脸上打耳光。
我说，小米，为了你，我决不还手，打死我我也不会吭一声。但是，他们要是不打死我的话，你跟我回去好吗？
我没听到小米说什么，因为打手们猛烈的耳光已经打得我耳朵听不到声音了，我只看到那个一脸霸气的老板的嘴一张一合的，于是，那四个打手对我下手更重了。后来，我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和享受，我的灵魂脱离我的躯体在空中仙一样飘荡。我看到了我和小米那间粉红色的小房子，我看到小米正含情脉脉地对着我微笑，那一笑使我的心中无限甜蜜。我张开双臂，大喊着小米的名字向小米飞去。终于，我把小米拥进了怀里。那种兴奋和激动根本无法用语言形容。
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我睁开眼睛一看，是曾庆春和王荧荧。王荧荧正在那里抹眼泪。曾庆春还在训斥王荧荧。
曾庆春说，我不是告诉你了吗，不要让他一个人进去，不是让你带几个人来的吗，你为甚麽不听？告诉你，今天他要是有个好歹的，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说，老板，我很经打，还没死。
曾庆春对我说，我已经叫人把他们收拾了，现在他们正在你隔壁的手术室治伤呢。
我环顾四周，看到自己现在是躺在医院里。半年之内，这是我第二次进医院了。
我说，老板，从现在开始，我要履行我的诺言。
我从病床上跳下来，说，走现在我就跟你回家去。
曾庆春说，不行，你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我说，没事了，我又不是泥捏的。
曾庆春说，我说过了，不行！
我说，我干吗一定要听你的？
曾庆春说，好，算你骨头硬。你一定要出院也可以，但是必须等到明天的仪式之后再走。
我不知道明天出院还会有什么仪式。我想问，但是我知道我问了曾庆春也不会告诉我的，在任何时候我都是掌握在她手里的。
曾庆春对王荧荧说，今天晚上你就在这里陪床，他可以睡觉，你是连眼都不能合一下的。听到了吗？
王荧荧可怜兮兮地说，听到了。
曾庆春走了。
夜深了。
王荧荧坐在我的床前守护我，真的是连眼都不敢合一下。我对王荧荧动了恻隐之心，我有点开始同情这个漂亮聪明的女孩子。
我说，荧荧，你到床上谁一会儿吧，我坐椅子上。
王荧荧说，那怎么行呢，那可不行，你是病人呢。
我说，我是什么病人呀，我没事的。你还是到床上睡一会儿吧，我坐椅子上。
王荧荧说，刘先生，你是个好人。
说完这句话，我看到王荧荧的眼睛里流泪了。
我说，要不这样，我们都不坐椅子了，你到床上来，我们一起睡。荧荧你放心，我不是要占你便宜。
我把话说到这个份上，王荧荧就不好再推辞了。于是，王荧荧就和我躺到了一张床上。我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后来我听王荧荧，是后来，她对我说，那天晚上我很快就打起了轻轻的鼾声。
在梦里，我仿佛是又和小米睡在了一起，睡在了我和小米的那张粉红色双人床上。我把手搭在了小米的胸脯上，我抚摩着小米的乳房做着甜蜜的梦。这是我和小米在一起时形成的习惯。等我醒来的时候看到我的手是搭在王荧荧的胸脯上，王荧荧睁着困倦的双眼望着天花板一动不动。我的脸红了一下，什么都没好意思说，赶紧把手从王荧荧的胸前拿开。
王荧荧说，这一夜，你睡得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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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声『财神爷爷到』，从天上掉下一滴甘露正好落在你的嘴唇上！
你在恍惚中看见了1两黄金。
王荧荧是个好女孩儿，我知道她的这句话是在为我开脱，也是在为她自己开脱。
八点钟的时候，那个一脸霸气的老板三孙子似的轻轻推开我的病房门进来了。
我说，怎么，还想练练吗？不过，今天我是不会让着你了。
他说，不敢不敢，我不知道你是曾老板的人，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得罪了。
王荧荧说，六子，长出息了。
哦，这小子叫六子。
六子说，得罪，得罪。
我说，你走吧，我不想和你计较。
六子说，我等曾老板，曾老板不来我哪儿敢走哇，吓死我我也不敢。
我们三个人在病房里很尴尬地呆着，没话。我能看出来，这个叫六子的人等曾庆春等得很心急。但是曾庆春却迟迟不露面。等到十点半的时候曾庆春才面无表情地走进病房。
曾庆春说，六子，长出息了，欺负到我头上来了。
六子一副奴才相。说，我该死，我该死！
曾庆春说，知道你该死说明还不到你死的时候。
六子说，愿听曾老板发落。
曾庆春说，我这个人很宽厚，谁都知道我宽厚。不过你小子是有点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你一个人来干什么，你那几条狗呢？
六子说，他们都在床上喘气呢，下不了地，动不了。
曾庆春说，那好吧，既然你没诚意，那这件事我们不解决了。
六子说，我该死，我该死。我这就去，就是爬也要他们爬过来给曾老板磕头。
六子出去，把那四个打我的人叫来了。对于他们的伤势我还是比较满意的，因为他们的头上、手上、腿上都缠着绷带，隐约能看到血在往外渗，只是昨天晚上的那种凶恶一点都不见了。
六子说，我把他们都带来了，听候曾老板处置。
曾庆春说，我处置他们干吗？我不处置他们，你以为他们配吗？我要处置的是你。
六子说，钱我带来了，两万，给这位兄弟养伤的。
曾庆春说，钱，两万，你以为我没见过钱是吗？
六子说，曾老板，那你开个价。
曾庆春说，这么说你是来和我讨价还价来了？
六子说，曾老板，我就一个脑袋，我哪儿敢呢。
曾庆春说，还算你嘴甜，我就不和你计较了。话说回来，我要是和你们这帮虾米蝌蚪的计较，跌份儿。
六子说，曾老板高抬贵手了。
曾庆春说，但是，也不能就这样完了。钱我是不要的，你的那点钱还不够我喝杯茶的。这样吧，你不是说要给我磕头吗？就照你说的办，你们几个人跪在这里，给我们刘先生磕三个响头这事就算摆平了。磕头吧，一定要磕响。
六子说，曾老板，你看我们是不是多出点钱，这磕头嘛......
曾庆春说，王荧荧，叫几个人来，把他从窗户扔到楼下去，我情愿当被告，不当原告。
我看到六子的脸色一下子就变白了。六子说，曾老板，别生气，我们磕头就是了。
于是，六子和他的四个保镖一齐跪下去，冲着曾庆春而不是冲着我，磕了三个响头。
说真的，我活这么大还真没见过活人给活人磕头。应该说，今天真的是让我大开眼界。
磕完头之后那几个人还不敢走。
曾庆春说，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快滚，永远别让我再看到你们。滚！
那你个人走了。
曾庆春对我和王荧荧说，这些人，你不操他妈他们不知道你是他爹。
我的天，我根本想不到从曾庆春口中会说出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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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庆春再一次把我接回到她的别墅。这一次接我回去曾庆春的热情似乎不是很高，我反而成了热情最高的人。
我说，曾老板，我要履行我的诺言。
曾庆春说，怎么，你对我许下过诺言吗？
我说，许过。
曾庆春说，想通了？
我说，想通了。
曾庆春说，为甚麽？
我说，很简单，像小米那样纯洁透明的女孩子都可以堕落成那样，我为甚麽就不能来伺候曾老板呢？
曾庆春说，我不能留你了，你走吧。
我说，我能问为甚麽吗？
曾庆春说，你把和我在一起看成是自己的堕落，你这是在侮辱我你知道吗？我让你走，不把你做了这就给你留足了面子了。
曾庆春的这句话让我想起了她在医院里说要把六子从窗口扔到楼下的眼神。现在虽然是初夏的天气，我的后背却一股一股地往外冒凉气。
我说，对不起起曾老板，是我说错话了。我的意思是，我曾经那么深切地爱着小米，到头来她还是背叛了我。我有许多对不起曾老板的地方，曾老板还这样善待我。曾老板对我恩重如山，能留在曾老板身边是我三生有幸。我决不会辜负曾老板对我的这一番情谊。
曾庆春说，哟，什么时候小嘴变得这么甜了？你长就一张天生就讨女人喜欢的嘴，但是你别想给我玩心眼儿。你以为我治六子就是单纯为了治六子吗？其中有好大的成分是给你看的。
我说，我明白，我对曾老板非常敬重。我梦想着，要是能娶曾老板这样一位独有风韵而又事业成功的女士做夫人，那真正是我的祖上有德了。
也许别人会以为我这是在说好听话，其实这是我的真心话。在经历了许许多多情感波折和风风雨雨之后，我的思想已经发生了巨大变化。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我已经不觉得娶曾庆春这样一个有钱有势有风韵的女人做老婆有什么不好了。
但是我没想到，其实我应该想到，曾庆春所能允许的是，我只能做她的情人，做她的附属品，而不能做她的丈夫。她对我所有的一切是为了她自己的生理需要。
在我对曾庆春说了现在看了是一些很肉麻的话之后，曾庆春说，切，我本来不想打击你，但是希望你记住，我可以满足你物质上的一切需要，但是，我们什么也不是。你最好把你我之间的关系看成是一种交易。
要是在以前，曾庆春说出这些话我会发作的，即便是不发作我也会转身而去的。现在我不会走了，我已经不会为自己的那一点点尊严而和自己过不去了。曾庆春说出这番话后，我的情绪很平稳。
我说，曾老板，我已经没有了和你讲条件的斗志了。你不会看重我，你也不用看重我，你就把我看成是你养的一个宠物，你心情好的时候，高兴的时候你就逗一逗，不高兴的时候你就对我视而不见好了。或者，你不高兴的时候拿我撒撒气也成。
曾庆春说，我不想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只想说，好汉不会吃眼前亏的。
我说，我现在就需要一笔钱。
曾庆春说，你要钱做什么？
我说，对我来说是有件很大的事情要做。
曾庆春说，要多少？
我说，先给我两万吧。
曾庆春说，好的。
当一个完全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和要做什么的时候，或者说是当一个人知道了自己是什么的时候，所有的心理障碍就都不存在了。因为我已经明白了我和曾庆春之间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而且我也愿意接受这种关系，曾庆春在我眼里就再也不是什么顶头上司大老板了，她只不过是一个渴望得到性满足的女人，而她只有通过我才能得到这种性的满足。从这一点上讲，我有我的价值，虽然我和一个工具没什么差别。但是，工具也是有价值的。在这种扭曲的价值观中我找到了自信。我是一个阳刚的男人，曾庆春是一个阴柔的女人。我把对小米的所有仇恨通过性的途径，全部发泄到曾庆春身上。曾庆春在我仇恨的发泄中，一次又一次被我推向高潮。在我激情喷发的时候，曾庆春的喉咙里发出了母兽一样的尖叫。
我第一次发现，原来这情和性是完全可以分离的，并且能够分离的这样彻底。我想这可能是一种兽性的还原，人性的湮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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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复仇的怒火现在根本不在曾庆春身上，而是在小米身上。
狂风骤雨过后，曾庆春像一头捕食之后的母兽一样懒在我的怀里。她从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一个小药盒子。我一眼就能看出那是美国公司生产的伟哥，壮阳药。
曾庆春对我说，在上床之前我真担心你会不行的，所以我给你准备了这个。没想到，受到这么多打击之后你还是这样优秀。
我说，这种药我们国家不允许进口，你能把它搞到手说明你很有道行。
曾庆春说，哪儿呀，为了搞这点药，我是求了人的。
我说，那你的心思白费了。这种东西我现在用不着，将来也用不着，永远也用不着。
曾庆春说，你真是一头公驴。
我说，那你就是一头母驴。
这是我第二次对曾庆春说这么不恭敬的话，第一次说的时候她曾经打过我嘴巴，不知道为甚麽曾庆春这次却没有恼。也许是她赞成我的说法，我们就是这样一种关系。

我再一次走进被六子打惨了的那家酒吧。
这一次进来我没有怒火，心中带了少有的平静。只是这次进来和上次大不相同，这家酒吧的老板亲自出来给我安排。
酒吧老板说，刘先生，我知道您会来，我没敢让小米坐台，这不，我们正侯着您呐。
我没和酒吧老板搭腔，只是从曾庆春给我的几捆钞票中抻出五千元来拍在吧台上，然后就不可一世地进了酒吧老板为我预备好的包间。
小米正坐在里面等我。我不知道她是在主动等我还是被迫等我。
我说，XO。
小米出去拿了酒和杯子进来。
我说，是你喝杯酒呢还是你亲我一下，要么我亲你一下喝杯酒。
小米说，先生，您是客人，客人是我的上帝，当然是上帝说了算。
我说，好好，我喝酒，我不会亲你的，因为，我嫌你脏！
我一口干掉了一整杯 XO，我没醉，我的头也没晕，我反而比以前更清醒。
我说，小姐，你认识一个叫老乔的吗？老乔就是我，我在北戴河认识了一个清澈透明的女孩子，叫小米。小米为了和我相依相伴辞掉了工作，离开朋友，离开她生活了多年的美丽的海滨城市来到我的身边，我们相爱了，我们筑起了一间粉红色的小屋，那间粉红色小屋生长着我们的爱情。我们在那间粉红色小屋里拥抱、亲吻、做爱。那间粉红色小屋记忆着我们美好的爱情生活。小姐，你知道世界上曾经有过小米这么一个人吗？
小米说，我叫小米，但是我不认识先生所说的那个小米。我以前也不认识先生您，我只知道现在先生您是我的客人。我所能做的就是为先生您服务，陪先生您开心。服务不周到的地方先生您多担待。
我说，不奇怪，人，有的时候确实能变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以前是谁，甚至现在自己是谁自己都不知道。
小米说，先生，像我们这类人是不配有记忆的。我现在所能提供的只有笑脸。我的笑脸是供客人享受的。
我说，小姐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本人茅塞顿开。高见。
小米说，让客人开心是我的职业要求。
我说，那好，希望小姐把我的故事听完。
小说，哟，瞧先生说的，先生想做的事情就是我们该做的事情。先生您讲，我哪儿敢不听哦。您讲，我听。
我说，我爱小米，深深的那种。我对小米说，我们结婚吧，小米非常激动。她给我那深情地一吻使 我至今不能忘怀。我和小米商量好了结婚的所有细节。第二天就要结婚了，我亲自把我的小米送到宾馆里，说好了第二天八点我去宾馆接她。当我带着花车去宾馆接她的时候，我看到的却是一张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纸条。小米走了，狠心地走了。我很爱小米，太爱小米。我离不开小米。我怀疑小米的出走是有人在背后搞鬼，我曾经想到过要杀人，我的一口愤怒的鲜血曾经喷到两个女人的衣服上。在医院里我拣回了一条性命。身体恢复后我开始苦苦地寻找小米。为了寻找我的小米，我曾经和保安打过架。为寻找我的小米我曾经被派出所的警察训斥和处罚。为了寻找我的小米，就是在这个酒吧里面我曾经被人像沙袋一样捶打。尽管我没吭一声，但我并不是钢筋铁骨，我还是休克了。
我说，小姐，你听了这个故事之后有什么感受？
小米说，我们这种人已经没有了感情，当然不会有什么感受。我觉得真是有点糟蹋先生这个生动的故事。
我说，鸡，有灵性，但是，绝对没感情。
小米说，先生说的对，好听点，人家叫我们小姐，通俗点，人家叫我们鸡。其实，我们就是鸡。
我说，我想看着你一口气把瓶子里的酒干了。
小米抓起酒瓶，一口气把大半瓶酒干了下去。
事情进行到现在，我也不想再说什么。我羞辱了薄情负义的小米，我第一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假如说小米还是一个有思维能力的人，她的心会被刺痛的，她会难受。小米的难受就是我最大的享受。但是，我是一个报复心很强的人，我不会就此罢休的，我绝对还会来的。我一定要把小米搞到无法做人的地步。
我扔下小米往酒吧外面走。
酒吧老板迎上来说，刘先生，做完了？还成吧？
我说，没做，但是还成。把她给我留着，明天我还来。
酒吧老板说，刘先生，找您钱。
我说，我警告你，别×××小看我。

peacelife30

我不会让他找钱给我的，这不是我的钱，是曾庆春的钱。不花曾庆春的钱我是什么？不花她的钱我是王八蛋。
走出酒吧大门，我看到了王荧荧站在那里。
王荧荧就像一个无处不在的幽灵。
我说，我知道你来这里想干什么，也知道你想达到什么样的目的，但是有句话我想告诉你，假如我是你老板的性伙伴的时候，其实你已经什么都不是了。最起码我不会爱上你，你更不会爱上我。
我的这句话使王荧荧哭了，哭地很伤心。
王荧荧说，我真的不想让你来这里，你为甚麽偏偏要来这里？
我说，你是怕我第二次挨打对吗？告诉你吧，我就是想挨打，我的骨头就是这么贱。不过我要是变成曾庆春的一个淫具的时候，还会有人想打我吗？还会有人敢打我吗？
王荧荧的泪也许这时候已经不能控制了，但是我已经度过了为泪而感动的时期，所以王荧荧的眼泪是不会感动我的。
王荧荧说，我不怕你说我是一个坏人，也不怕你说我别有用心。但是我求你了，你以后真的别再来这里了。
我说，为甚麽？
王荧荧说，我找不出使你更满意的理由，但是我求你，以后真的不要再来这里。
我说，你以为你说了我就会听吗？王荧荧，我经历过许多的风风雨雨，你经历过吗？你的经历和我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王荧荧真的哭出声来。她的哭声使我突然想起，我被打住院的那天晚上，我的手确实是放在了王荧荧的胸脯上。是怎样抚摸或者是把玩她的乳房了？因为那都是我在梦中所做的事情，我不知道，我也不应该负责任。即便是要我负责任的话，我能负得了吗？
王荧荧说，刘先生，你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佛说放下。你怎么就不能放下呢？
我说，我已经放下了呀。我全放下了，我还有什么没有放下？
王荧荧说，人各有志。我不想再谈小米，你对小米爱也好恨也好，但是那都已经过去了。我不想谈论小米，我所能告诉你的就是，我一直都很喜欢你。
我说，王荧荧，你什么意思，你是想让我爱你吗？我爱过，爱了小米，但是爱了又能怎么样？有些事情上，你给过我帮助，我很感激，只是我现在已经不知道什么叫爱了，我连我自己都不爱了，我还会爱你吗？
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曾庆春叫我回去。
回去的路上王荧荧把车开得很快。
王荧荧说，我真想把车这样一直这样开下去，永远也不要有尽头。或者是把车撞了，我梦想着和你同归于尽。
我说，好，够浪漫。
不过我这句话是以讽刺的口吻说出来的。
我和曾庆春没有新鲜的日程，性是我们每天必须温习的功课。
我对曾庆春说，给我两万块钱。
曾庆春说，我给你的两万块钱这么快就花完了？
我说，两万块钱算钱吗？
曾庆春说，我给你钱可以，你做什么都可以。但是你绝对不可以沾染毒品。沾染上毒品你这一辈子就算完了。
我说，我要做的事情，比毒品还要毒品。
曾庆春把钱给我了，但是我隐约觉得她有点开始怕我。

我根本没听王荧荧的劝告，第二天晚上我又去了那家酒吧，因为在小米那里，我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办完。
我说过让酒吧老板把小米给我留下，那个老板自然会把小米留给我。
我对小米说，你很喜欢钱是吗？
小米说，哟，瞧您说的，谁不喜欢钱，这个世界上有不喜欢钱的人吗？
我说，那么，脸呢？要钱就可以不要脸吗？
小米说，我想问您一下，脸皮多少钱一斤？
我说，好。毛泽东评价白求恩是一个纯粹的人，是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把这句话套用过来评价你，那就是：做婊子就要做一个纯粹的婊子，做一个充满低级趣味的婊子。你做到了。
小米，多谢夸奖。
我说，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你找个大款傍上，做二奶，做金丝雀，那多卫生呀。
小米说，看来这是先生的经验之谈了？
小米的这句话让我的心疼了一下。无论小米多么对不起我，在这一点上是我对不起小米的地方。但是这些并不能削弱我对小米的仇恨。于是我说，我和女人上过床但是从没有玩过鸡，不知道玩鸡是什么滋味，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想玩你。
小米说，对不起先生，我也许可以把自己卖给任何人，但是我绝对不会卖给你。
我说，怎么，你担心我会空手套白狼？
小米说，我知道你有钱。但是，我可以把自己扔进臭水沟里烂掉，就是不会卖给你。
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要用钱买小米的身体，我计划让小米摆出所有女人都不愿意接受的姿势，像作践畜生一样玩弄小米，让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在她沉醉风尘之后我所留给她的羞辱。小米坚定的拒绝更催动我征服的欲望，我把小米按倒在酒吧包间里的沙发上撕扯她的衣裳。我把手伸进她的乳罩里面，里面包裹的是我曾经无比珍爱和向往的浑圆挺拔的乳房。我把手伸进她的裙子里面，一直伸进她的内裤，那地方曾经使我和她的肉体和灵魂交融。但是现在这些地方都变成了我对她制造羞辱和进行侵害的地方。
小米在拼命抵抗。
小米说，你可以杀死我，我不怕你杀死我。但是，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绝对不会让一得逞。
我说，我会让你痛痛快快死吗？我不会让你死，但是我要让你活得生不如死。
现在我已经开始下黑手，我在用力撕烂小米的衣裳，这个酒吧的包间里充斥着碎布的声音。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酒吧包间的门“咣”地一声被人踹开了。

peacelife30

冲进包间的是王荧荧。王荧荧一句话也不说，抓起我的衣领往外拽我。我本不想跟王荧荧走的，但是她的目光使 异常惊愕，假如我不跟她走就一定会出大麻烦。
王荧荧把车开得像玩特技。我说，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呀？姑奶奶你开慢点好不好？
王荧荧一言不发，绷着脸咬着嘴唇一直把车开到一幢楼前，她扯起我的衣服把我拽进一套公寓里。王荧荧还是一言不发，只是用愤怒的眼睛盯视着我，然后她开始飞快地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先是上衣，再是裙子，然后是乳罩。这些东西像树叶一样一片片飘落到地板上。
我觉得有许多的话要说，但是什么也说不出来。我只能对着王荧荧说，你，你，你......我一边儿说着这些不成句子的话一边儿往后退，我想以最快的速度从这间房子里逃出去。王荧荧歇斯底里地对我大喊一声，你敢！你要是敢从这间房子里走出去我就死给你看。我会比你先到楼下的，因为，我可以出窗户跳下去。
我说，那你这是干什么嘛，有话好好说不行呀？
王荧荧说，你过来，你给我过来。
我说，我还是别过去的好，你看你，你......。其实我是想说，你看你身上什么衣服都没穿，但是因为我太紧张，没说出来。
我没有往王荧荧身边挪动，王荧荧却那么半裸着身体冲到我的面前。她抓起我的手使劲往她裸露的胸脯上按。我一边儿挣扎一边儿躲。我说，你这是干什么？你这是要干什么？
王荧荧说，你不就是想侮辱女孩子吗？你来呀，侮辱我吧，你别侮辱小米好不好？你别再去侮辱小米好不好？算我王荧荧求您了。求您大人大量，求您高抬贵手。
王荧荧的这番话给了我极大的震动。我从地上拣起王荧荧扔掉的上衣给她披在身上。我非常动感情地对王荧荧说了一句：荧荧，你把话说慢点好吗？我想知道，这其中到底是为甚麽。
我的这句话使王荧荧“哇”地一下哭出声来，她一头扎进卧室的床上放声大哭。她把她心中所有的悲愤和委屈都化成了泪水。我说过我天生就不知道怎么样去劝慰一个伤心到了极点的女孩子，但是我就这样袖手旁观似乎又有点太没有人情味，况且王荧荧的发作是因为我和小米的事情而起。我走到床边，拙手笨脚地搬动王荧荧的肩膀，拙嘴笨腮地开始了对王荧荧的劝慰。就在我搬动王荧荧肩膀的那一刹那，王荧荧翻身而起，扎进我怀里用头撞击我的胸膛，我拳头捶打我的肩膀，用牙咬我的胳膊。要是让我说真话我肯定会说，被王荧荧这样折腾，孙子不疼。但是我能嗷嗷乱叫吗？我从未见过这样泼蛮的女孩子，我被王荧荧搞得狼狈不堪。
终于，王荧荧逐渐平静下来了。只是，那张床已经被她折腾得面目全非。王荧荧还是那样披头散发半裸着身体。我把王荧荧的衣服递给她。她说，我已经没有力气穿它们了，不穿了。你过来，抱紧我，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给你说。
我靠上去，把王荧荧抱紧，我发现她被我抱紧的那一刹那，她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王荧荧告诉了我石破天惊的一句话：小米走到今天这一步是被曾庆春逼的！
就在我要和小米结婚的那天晚上，曾庆春去了小米居住的宾馆，进了小米的房间。
小米，你是个好女孩儿，你很有眼力，老乔的床上功夫特别好。在我家里，他给过我快乐。他能到我身边工作，我为的就是让他给我快乐。你就要和他结婚了，可是我有件事要和你商量，我想和你一起分享老乔，老乔已经答应了。这件事我本来可以不告诉你，不告诉你的话你什么也不会知道。可是，我的性格不允许我那样做。明人不做暗事。我是个光明磊落的人。我知道这件事你不愿意答应，可是我想让你答应。
上面这些话就是曾庆春对小米说的。我不敢想象小米在听到这番话之后受到的是什么样的伤害，留在她心中的是一种什么样的痛苦。
为了使小米永远离开我，也让我永远找不到小米，曾庆春以暴力威胁给小米所在的模特队施加压力，让模特队辞退了小米。
失掉了工作，失去了爱情，小米，你是怎么挺过来的？我不敢想象小米经受了一种什么样的痛苦。
王荧荧对我说，曾庆春看上的东西她是一定不会放手的。即便是她把她喜欢的东西毁了，她也决不会让别人得到。她就是这样一个女人。
我说，曾庆春的日子，到头了。
王荧荧说，我的良心一直被折磨着，我的例假已经被折磨的很不正常了。假如说你不像现在这样报复小米的话，也许这辈子我都不会把事实的真相说出来。小米太无辜了，你也太可怜了，我不能再眼看着让你们这对曾经相爱的人自相残杀。当我把这些话都说出来之后我知道我已经和你捆绑在一起了，以后我没有安定的日子可过了。
我说，我不会出卖你。
王荧荧说，这不是你出不出卖我的问题，是我再也不能容忍自己出卖自己的良心。
我说，对于你，我不想做什么评价，因为我没有评价你的资本和能力。现在我想对你说的就是，你休息吧，我根本就没有到你这里来过。
王荧荧说，你别走。你一走我仿佛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了。我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一个下贱的女人，可是，你能陪我一晚上吗？
我能够理解王荧荧此时此刻的心情，王荧荧已经把她的前程交付给我了，我还能够让她为我交付她的身体吗？
王荧荧说，你嫌我脏是吗？
我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在这个世界上，我觉得最肮脏的是我自己，不是你也不是小米。
王荧荧说，那你就是怕曾庆春会收拾你，所以你不敢。
我说，错！曾庆春确实是有钱有势心黑手毒，她毁了我和小米的一切，她也能毁掉你的一切，但是我从来没有怕过她。
王荧荧说，我曾经梦想过美好的未来，我想找一个非常非常爱我的，有学问、有修养，英俊潇洒的丈夫。多少年来我一直在为他把守，也是在为自己把守。我甚至没有和任何一个男人拥抱过，没有和任何一个男人接过吻，我敢对天说我是干净的。但是我没有想到在我的身边会有这么多变故和发生这么多龌龊，我的良心一直在受着强烈的谴责，我受不了了。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了，我的良心得到了安宁，我的人格得到了升华。可是，曾庆春会放过我吗？她不会放过我的，她是一个容不得背叛的女人。她今天不杀我，明天不杀我，但是总有一天她会杀了我的。在我二十四岁的人生即将走到尽头的时候，我想做一回真正的女人。我想让你为我牺牲一回。

peacelife30

在我和王荧荧疯狂的那天晚上，有一个细节使我现在还记忆犹新。我曾经想找一个安全套用上，王荧荧说别呀，千万别，我不想浪费了我自己。当我进入王荧荧身体的时候我才知道，王荧荧还是一个处女。
日上中天的时候我还在王荧荧的床上睡着。这个时候，王荧荧早已经去了曾庆春的办公室。在曾庆春的办公室所发生的一切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王荧荧说，曾老板，我把一切的一切都告诉他了。
王荧荧所说的他当然指的是我。
曾庆春是个城府很深的女人，但是王荧荧的这句话还是把她惊呆了，足足有十几分钟曾庆春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曾庆春说，王荧荧，我根本没有想到，背叛我的会是你。
王荧荧说，曾老板，我一点没觉得有丝毫对不起你的地方。
曾庆春说，我给过你房子、车子，也给了你大好的前程。
王荧荧说，车钥匙我带来了，房门钥匙我也带来了。
曾庆春说，我非常器重你非常信任你，可是你太感情用事了。
王荧荧说，曾老板，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我。不过，既然我敢来向你坦白就说明我早已经不怕死了，曾老板你随时都可以把我做了。
曾庆春说，我肯定要做你，但是怎么个做法，做到什么程度？这个我从来没想过，所以我需要点时间。
王荧荧说，那好吧，我就恭候你了曾老板。
说完这些话，王荧荧毅然离开了曾庆春的办公室。

在王荧荧的床上醒来已经是快到中午了，睁开眼看一看，王荧荧并没有睡在我身边。其实那个时候王荧荧正在曾庆春的办公室呢。我忙着起来穿衣服。我的衣服上压着一个很大的信封。打开一看，里面记录的都是曾庆春这几年偷税漏税和行贿的证据。看到这些东西，我什么都明白了，这是王荧荧留给我的，她知道我会找曾庆春复仇的，但是她不想让我用暴力手段来解决，因为那样的话同时葬送性命的还有我自己。王荧荧在用她独有的方式帮我把曾庆春置于死地。
我是应该正面会一会曾庆春了，我很快就去了。
我说，你不应该毁了我的一切。
曾庆春说，人都是自私的。难道你就一点也不自私吗？
我说，我承认我自私但是我没有你那么卑鄙。
曾庆春说，自私和卑鄙只是程度不同却有内在的必然联系。因为你没有金钱和势力，你的自私最多也就是贪占他人的一点小便宜。我的金钱和势力得到积累和膨胀之后，我的自私就会发展成为卑鄙，这时候我的卑鄙就能够影响一个行业的经济秩序甚至是一大片人的命运。你不觉得我这是一种人生价值的实现吗？
我说，也许你创造你的这一片基业不容易，但是你的这片基业就要毁在我手里了。我把那些材料交给了检察院。
曾庆春说，我想你会这样做的。
我说，此时此刻你做何感想？
曾庆春说，你说我的基业毁在你手里根本不准确，我的基业是毁在了王荧荧手里，不是毁在你手里。我佩服王荧荧，不佩服你。
我说，和你说这些我并不是想贪功。
曾庆春说，看来我有可能在里面呆几年啦。把这个公司交给谁呢？虽然你是个男人，但是把公司交给你不如交给王荧荧。我进去之后我想让你给王荧荧打下手，把这个公司管理好。
来会曾庆春，我什么样的场面都想到了，比如说她拍桌子、摔杯子，甚至立即喊人把我做了也说不定。但是我万万没想到她会和我谈的这样从容，更没想到她会把她的公司交给王荧荧和我管理。我真的有点不明白这个世界是怎么了，这个世界上的人是怎么了，包括我自己。因为我不明不白地对曾庆春说了一句，你就放心地去吧，王荧荧和我能够把这个公司管理好。
曾庆春被检察院带走了，我似乎是胜利了，但是我并没有高兴起来。
我找到小米，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她，她却是那么的无动于衷。我问她我们终于把仇报了你不高兴吗？小米却说，所谓的报仇只是你自己的一种感觉，但是过去的不可能重新来过。我说我想和小米重新开始。小米对我说的那句话使我的心锥骨锐痛，她说假如说我还有一点良心的话就不要再来破坏她生活中那所剩无几的那点可怜的安宁，她想一个人平平静静地生活。
我知道，从此以后，我永远失去了小米。
我也没想到，我和王荧荧会那么快地分崩离析。
当我觉得应该和王荧荧好好研究一下怎么样管理曾庆春的公司的时候，王荧荧对我说，我们两个必须有一个人离开，不是我就是你。
我知道这是因为我和王荧荧在特殊情况下的特殊心态支配下发生了性关系，这是导致我们分崩离析的致命原因。现在，那段短暂的性经历已经变成我和王荧荧之间难以抹去的耻辱记忆，这种记忆会影响我们的合作甚至还会影响我们今后的生活。于是我说，应该离开我是我不是你。
我毅然离开了这座城市，去流放自己。
到现在为止我根本不想反省我自己。因为，在我反省我自己的时候，我不知道我这一辈子如何面对我所经历的三个女人。
我也再不想走近那三个女人之外的任何一个女人，因为，我心中的伤痛很深很深。
(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