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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这扇窗户,把秋天的明媚迎进来。站在破旧的楼道里放眼出去,艳阳高照,蓝天如洗,和风徐徐,黄叶片片飘零,顺风来隐约可听见有美妙的音乐袅袅。街道的行人色彩斑斓的匆匆来往,车辆的发动机欢畅的轰鸣。我的记忆如雪白的翱翔天宇间的鸽子脆生生的飘荡。
无忧无虑的童年,我在这样的日子里会那一块冷冷的掉渣的馒头夹几筷子妈妈腌制的脆生生的白萝卜,边吃边走,到自己的庄稼地里把丰满粘满泥土的红薯一窝窝的晾晒在芬芳的黄土地的头顶,让阳光也来分享这份丰满和圆润。田野其他的乡亲也和我一样在分享,不时还传来他们劳作间玩笑的爽朗,村头的老槐树也眉开眼笑的舒展着它的腰身,真是难得的轻松和愉悦。
学堂里,课桌旁,三五成群的一起唾沫四溅的尽情展现自我;或者在刚刚发白的土操场上,抓一只起了毛刺的旧篮球,勾引的十几个灰、白、兰色的后生来来回回奔跑于歪歪斜斜的早已经没有了篮网的两个木支架的篮球杆之间,个个急促的呼吸和红红的如熟透了苹果般还显稚嫩的脸上写着认真和快乐,不时的手臂的起落和根本就无法让所要接受者听到的呼喊使得整个操场沸腾起来。或逢周三、周末,在这样的阳光里总是骑着一辆颜色褪尽的吱吱哑哑的旧自行车在疙疙瘩瘩的乡间土路上颠簸,虽然胯见被这颠簸鼓捣的生硬硬的疼痛,但是丝毫不影响自行车的速度,因为现在的想象早已经插上翅膀回了家,仿佛已经看到饭桌上已经被可爱的母亲布置的海海满满,冒着热气和甜香的堆的高高如小山包样一馍筛子刚出锅的馒头和红薯,偶尔还有绿生生的毛豆子夹杂在里面,大碗大碗的熬白菜和炒土豆片,一大碟子生调的鲜红红的线线辣子非常刺激人的胃口,白瓷大老碗里满满的盛着下了红薯块的白面糊糊,这东西最是养胃。锅里还有滋滋做响的正走向成熟的圆圆的大如磨盘的锅盔,母亲总是给那里面放上一点花椒的绿叶子和盐巴,还搅进去一丁点菜油黄黄的甚是美味。
十七、八岁的日子里,总会在这样的日子找个没人的角落,怀里揣了一只兔子般,火辣辣的脸和喷火的眼睛急切的品味着自己心仪的姑娘写来的情书,那透着芳香的信纸随着手一起有节奏的抖动,阳光照的人暖暖的,心里来了夏天。摸出一支极为奢侈而且在那个时候很违禁的物品--一支劣质烟卷,点上,长长的吐出一口蓝色的烟雾,那烟雾带着自己蓝色的的情感悠悠飘向天的尽头,最后和如洗的蓝天融化在一起。也会在这样的日子借来有钱的朋友一双刚刚洗过晒干的篮球鞋,穿着屁股上还补着一块圆圆如小小盾牌样补丁的旧裤子在篮球场上疯一阵,忙活的间隙总不时的瞄几眼场地周围或者空荡荡的大操场,看看心里思念的她是否会出现。也会在这样的日子在课间休息,在教室的最后面小小的空地上用自己认为甜美的嗓音唱一曲心中偶像的经典歌曲--《星星的约会》,心里在温暖里祈祷今夜是否有天上的星星在一起呢哝?眼睛在四周划拉着,试图想看到一双期待和美丽的眼睛,看看这美丽的眼睛里是否有兴奋和甜蜜?
离开学校,总也是在这样的日子里开着自己的中巴车,载着满满一车到县城的匆忙人,阳光照射下,我眯起眼睛,嘴里含着雪茄,听着机器的轰鸣和录音机里动感的DJ,细细品尝着自心底升腾起来的豪迈和激情;而或在自己摆的小百货的地摊旁用眼睛斜斜的盱着来来往往漂亮妩媚的女人,高声叫卖着自己鲜亮的针头线脑;或者在吃下满满一碗玉米珍,胸膛里热乎乎的骑了家里那辆年迈的加重自行车驮上装的满满的两袋子白森森的精制面粉给打来传呼的客户服务上门,好用满头的汗水换来一叠大小不一花花绿绿的钞票,尽情体会拥有财富的快感。
走进政府大门,总会在这样的日子,骑一辆屁股后面拖着一股难闻的机油味的摩托,跑遍这个小镇的村村社社,把上级下达的指令完好无损的传达到家家户户和我的父母一样朴实的农人脑海里,或者开一辆四面透风的破吉普,拉着叫嚷着非常受罪的我的女人和孩子爬上陡峭的山坡,极目远眺,看层林尽染的秋天的火红的世界;也会在这样的下午邀几位平日里颇能聊得来的同事,围坐于政府大院的石桌旁,泡一壶今年刚采摘的新鲜茶叶,随着淡黄色的液体缓缓流进腹内,也各自燃一支烟有一句没一句没边没沿的咸淡着生活和人生;
太阳渐渐的凉快起来,风悄悄的停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天边飘来几朵淡淡的云彩,柔软和随和的秋天就这样默默的让我的记忆如夏日雨后山间的朦胧波波的似有还无的雾气丝丝粒粒的挥发着,渐渐散去在落日的橘红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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