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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acelife30

天外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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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直达

1楼

发表于 2006-7-27 22:50:43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来，尾尾，我们去世界的另外一端吧。
　　让我们永远在一起。”
读了此文，心里有些难过。不知怎么向大家做推荐。看到最后一行字。就这了。

　　屋角微微向上翘起，白鸽栖息地，南方灰色沉淀的天空，天空中永远阴霾不止的颜色。
　　尾尾常觉得天空中布满了某些未知的尘埃，它们可能来自宇宙，来自一些蓝色白色红色的星球，来自那些未知的远古部落。
　　它们身上带着特别的味道和引力，它们类似以太，类似一些的神秘元素，它们的遇见，构建了生命，构建了四季，构建了了春暖花开。
　　于是我们相遇了，在城市繁华凌乱的街道上，在冰淇淋店外的圆木椅子上，在拥挤的地铁站台上。我们微微抬头，可以看到阳光透过缝隙入侵的颜色，可以看到生命暗自涌动的姿态，可以看到在微微入冬后，南方城市的雪，静寂无声的雪，互相依靠，堕落在苍凉的木头地面上。
　　尾尾轻轻的吐了一口气，白色的气状水晶体，密集细小的飞扬在橱窗的细小玻璃上。
　　叙绘！你快来看啊。
　　尾尾兴奋的指着橱窗中放射的方向，兴奋的跳起来，连脖子上的格子围巾都被震的掉下一边。
　　叙绘觉得还是初冬，却已经冷的不太象样了。她几乎不想再动一下，却看到尾尾一直在她面前蹦蹦跳跳，一路上就几乎没有停下来过，两个脸颊被冻的通红。她顺着尾尾的手看过去。
　　蒙蒙的雾，太阳折射的各种颜色。
　　尾尾常说，我可以看到空气中的各种颜色，蓝的，白的，红的，像夏天的溜溜球，可以变幻出不同的色彩。这样我便不会再觉得孤单了。
　　可是叙绘觉得自己什么都看不到，她只能看到白色的一片，没有感情，没有颜色，只有寒冷的味道。
　　叙绘，你看到没有！你看到没有！刚刚那边走过去的那个人！好帅啊！完蛋了，我是不是爱上他了啊！
　　尾尾兴奋的大喊大叫，帽子上的两个辫子一晃一晃的。
　　
　　边寒抬头的时候看到有雪刚好落在他的鼻梁上。
　　已经开始下雪啦。
　　下意识的拉了下单肩包，绿灯开始亮，推了下单车，雪从包的边缘落下来。
　　可能要迟到了吧。
　　一直记得这样的季节。
　　冬天冷的不得了，南方的城市，很少有这样的冷，可是每到冬天他就是觉得冷的不行。早晨一点都不想起来。
　　尾尾却一点都不怕冷，每到冬天，就可以看到她穿着不同颜色的小棉袄，兴奋的跑过来跑过来吵着闹着叫边翔起床。
　　她好象天生是生长在北方的少女，不怕寒冷，不畏惧简单的惊吓，个性坚韧，开朗。
　　折子扇，纸飞机，纸，尾尾喜欢所有带翅膀的东西，喜欢飞翔的感觉，喜欢没有拘束的生活。这是边寒在很久很久以后，依旧可以记起的尾尾。
　　
　　在尾尾到学校之前，班上已经热闹起来了。有小女生围在一起唧唧喳喳的讨论。尾尾一到班上，有女生把她拉了过去。
　　听那个隔壁班的人说听他妈妈公司里的同事听边寒的妈妈说你和边寒小时候就订婚了是不是……
　　尾尾没有听清楚后面说的是什么，只觉得可能接下来天都会变成别人讨论的焦点吧。
　　尾尾把书包放下来，满脑子依旧是早上在橱窗里见到的那个帅哥。
　　下课的时候边寒来尾尾的班上找尾尾，把尾尾忘记带的英语字典给尾尾。班上立刻一阵骚动。有女生想趁乱和边寒讲上几句话，一堆人围在门口。
　　在叙绘心中，边寒同样是个童话，他长的那么好看，尾尾已经不矮的个子只到他的肩膀，他对人很和气，谦虚，成绩优异是老师认为可以上北大清华的重点保护生，和所有男生一样擅长篮球，喜欢NBA，坚持长跑，话不多但是笑起来让人觉得可靠和晴朗。优秀到无可挑剔的少年。
　　世界上可能有很多这样的男生，他们活在人们焦点中，物质社会的眼光让他们无可挑剔让他们一直是女生们讨论的焦点，只是他们内心如同深邃的大海，暗自涌动，无边无尽。没有人能走进去，走进去的人也无法出来。
　　叙绘也喜欢边寒，他们曾经在同一个数学奥赛班过，叙绘喜欢看边寒咬笔头想题目时候眉头皱皱的样子，她曾经象很多女生一样迷恋着边寒，并且告白过，结局是显而易见的。之后她在边寒家的门外遇到了一头撞到边寒怀里的尾尾，那时候还没有分班，叙绘对这个大眼睛整天爱笑的女生一直没有好感，但是后来她们成了朋友。
　　放学的时候尾尾帮叙绘把班上的登记表拿到教务处，她突然指着走廊的拐角拉着叙绘大叫。
　　我看到他了，我看到他了。
　　什么？
　　就是早上在路上遇到的那个人啊，我看到他了。他是我们学校的！
　　叙绘看到尾尾并没有象以前看到帅哥就跑着跟上去。她很平淡，脸上依旧是习以为常的笑，笑的花枝招展。
　　呵，是啊，他应该很帅吧。
　　
　　
　　边寒边扶着车边焦急的等待，清校铃声打过好多次，尾尾永远那么拖拉。
　　边寒想起早上很多人问他订婚的事情，其实那不过是一个玩笑而已，是父母不经意定下来的。
　　但是那真的只是玩笑吗？
　　雪已经停了，边寒依然觉得很冷。
　　他突然想起冬天的时候带尾尾回外婆老家，那时候他们不过7，8岁的小孩子。尾尾喜欢扎着两边小辫子，然后喜欢把脸和手弄的脏脏的，在乡下，她和其他的小孩子几乎没有什么分别，很快就玩到一块去了。边寒不一样，他一直觉得自己是大城市的小孩，和别人是不一样的，应该要比别人成熟一点，嘴上是这样说的，其实内心还是有对一切事物的恐惧。边寒很怕生。潜意识的自卑和拘束感，让他害怕身边事物的太快出现……
　　想着想着，突然觉得脖子上一热，他转过头来，看到尾尾笑西西把自己的围巾围到边寒的脖子上。
　　是横格子，大红色的厚布围巾。
　　颜色真难看。
　　什么！那我拿回来啦。
　　尾尾嘟着嘴，拧了下着边寒的手臂，两个人在学校门口打闹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边寒觉得尾尾的围巾让他整个人暖了一圈，好象被太阳包围，尾尾抱着边寒，一会儿站在车的火箭炮上面，一会儿把脸贴在边寒的脑袋后面，大口的吐气，空气里都暖暖的味道。
　　这个味道让边寒产生了幻觉，他觉得自己是在外婆的小乡村，他曾经和尾尾在那里呆了一整个暑假。
　　那里有很密集的森林，有荒芜的大地，整齐的田地，飞翔的鸟群，人们在宁静中生活。
　　天然的森林和人工森林有着截然不同的区别，它们的树长的高大且坚韧。没有任何顺序，为了阳光拼命的向上挣扎。尾尾和孩子们玩的时候边寒总是站着远远的，他告诉自己这是为了看好尾尾，其实内心，他喜欢也一直羡慕着尾尾。
　　尾尾粗大的神经终于发现边寒的寂寞。那时候暑假已经过了一半了。尾尾高兴的硬拉着边寒加入他们童子军中。尾尾是队长，边寒总是能分到士兵骑士之类的职务，那时侯他已经很高了，边寒喜欢在深夜站在空旷的田野中，看到萤火虫们飞舞的样子。淡淡的黄色和忽明忽暗的光芒。他一直觉得那是一种介质，它们的光芒在它们的世界类似太阳……
　　怎么啦，和你说话你怎么不回答啊。
　　尾尾气的拧了下边寒的背。
　　哦，你说什么？
　　尾尾嘴巴嘟了起来。
　　我说早上我看到了一个很帅的人哦。
　　哦。
　　边寒想都没想的应了声音，他听见好象有下雨的声音。有谁在哭泣的声音。
　　
　　边寒记得尾尾是7岁的时候到他们家来的，6岁的尾尾小的还没有边寒家的牧羊犬高。母亲对尾尾的身世交代的很少，她是母亲年少时候要好朋友的女儿，她的母亲死的很早，她的父亲在几天前开煤气自杀了。是穷苦人家的孩子。
　　他从小就会对身边的人和事物保持冷漠。那时侯的边寒已经在数学和围棋上表现出了让人惊喜的才华。每天在兴趣班学校和家里来回。父母是有名的医生，家庭有良好的条件，父母的越关心越让边寒觉得内心的空虚。
　　他一开始并不在意她的出现，他甚至可以避免和她见面的机会。她也安静静美，有很强自理能力，有一天他下楼梯的时候滑倒，必须要在家休息1个月。

世界, 春暖花开, 栖息地, 白鸽, 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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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楼

发表于 2006-7-27 22:53:34 |只看该作者

在晴朗的下午，偶尔间，边寒看见尾尾浇花，她不厌其烦的一遍一遍的浇，换土。边寒看到她的脸上流露出晴朗的阳光。边寒从来没有见过女子这样的笑，她的笑看过去单纯且清澈，没有带任何瑕疵的美好。
　　边寒开始喜欢让这个小妹妹接近自己，喜欢触摸她乌黑凌乱的头发，喜欢让她呆在自己可以见到的地方。他甚至为了尾尾把自己喜欢的牧羊犬送人了，原因是他看到那只贱狗差点把瘦弱的尾尾当做猎物了。
　　是这样简单的事情，他从来没有试图问过尾尾以前的事情，她没有从家里带来任何东西。她象是一个重新长大的孩子，所有的一切都是新的，她的过往，可能带着很深的伤，被她抛在某个角落。
　　顺着时间的张大，她变成了性格活泼开朗的女生，依旧爱笑，爱打闹，爱整天跟在边寒屁股后面。
　　边寒也成长了。
　　他常常觉得自己的成长不过是外表的变化，他越来越高，篮球越打越好，可贵的是他比同龄人谦虚，懂礼貌。在那个识高才生为宝贝的重点高中，他被当成国宝饲养着。他常常觉得自己的成长不过是外表的变化。内心依旧是淡漠安静的少年。
　　尾尾一回到家都闹的喋喋不休，和父母聊这聊那，学校里有趣的事情，身边朋友的变化，她的嘴里总是有无穷无尽的话题。在没有尾尾的晚餐，总是吃的很寂寞，边寒觉得自己对父母没有任何可以沟通的言语，他从来是不用父母操心的孩子，外表的优秀让他觉得内心的平庸。
　　尾尾一直喜欢趴在边寒桌子旁边做作业，有的时候会困了趴着小睡一下，口水流着满作业纸都是更是常有的事。
　　
　　
　　好困啊~
　　尾尾打了大大的哈欠，叙绘笑着看着尾尾
　　为什么早上不和边寒一起上学？
　　因为他每天都那么早，和赶死一样。优等生大概都是那样吧。
　　尾尾站在地铁站上，突然眼睛瞪着老圆。
　　叙绘！你看啊，你快看啊！
　　叙绘转过头去，只看到一片拥挤的人群。
　　好帅啊……是那个陌生男子甲。
　　叙绘咯咯的笑起来，突然又平息了下了。
　　叙绘啊，我觉得他可能对我有意思哦，他好几次回过头来看我呢……
　　地铁来了。
　　叙绘拥着尾尾上了地铁。
　　只有尾尾知道为什么她早上不和边寒一起走，因为她经常看到叙绘一个人来上学，冬天的时候，夏天的时候，她不喜欢看着叙绘一个人的样子。只有晚上叙绘要上补课班才不得不分开。她喜欢和叙绘呆一起听叙绘叨叨的说些学习上面的问题。数学的函数，英语的单词，语文的古文……
　　尾尾看到地铁不断的经过不同颜色的广告牌，灰暗的光线让她产生一种幻觉。她一直觉的自己可以看清楚世间的颜色，各种的颜色。可是现在，她突然觉得世界变的黑暗了。她不敢和任何人说，她知道自己是不能给别人带来负担的孩子。
　　她害怕的握紧手中的栏杆，在黑暗中，她看到有寂静的颜色，有人从很远的地方走来，她看不清楚他的脸，但她记得他的颜色，她突然觉得世界倾斜了，大海在不停的涌动，有一种熟悉的气体向她涌过来。她被无声息的打倒。
　　我们常常会遇到幻觉，与世间无关，那是由物质的变化引起的，他们会引起一些特别的反应，让人产生某些特别的场景，我们一直相信那些那些幻觉的存在，就如同我们相信宇宙，相信以太，相信那些华丽外表下孤单零落的心一样，它们的存在，让我们觉得威胁。
　　于是尾尾看见了，她看见了的幻觉，是存在她的记忆中的。
　　我们一直相信一成不变的东西，相信一些事物可能永远都想不起来，可是我们总是会忽略记忆的真实性，于是尾尾看到了，看到了她6岁前的年华，她记得那种颜色。
　　她看到了6岁之前的她，住在北方的贫民区，她穿着破旧褴褛的大人的外套，脸上是永远洗不干净的脏，她看见她走路的姿态，看见她和别的小孩吵架的样子，看见她撅着嘴巴不哭的样子……她看见黑色的幻觉中的她，她觉得恐惧，很想逃，却怎么也逃不掉。
　　
　　边寒上课的时候笔记本莫名其妙的找不到，他叹气了下，下意识的想去找尾尾，身边有男生开始起哄。
　　要好的男生围了上来。
　　去找你老婆啊。
　　没有。边寒下意识的这样说。
　　唷，都订婚了啊，你们还真时髦啊。
　　那……
　　边寒本来想说那不过是玩笑，突然眉头皱了下。
　　那又怎么样。
　　身后是男生的嘘声。
　　
　　
　　边寒突然想起刚上初中的时候，尾尾和他同班，初中的女生都已经是自以为成熟的不得了。经常会有女生接近边寒。尾尾在班上不算太活跃，平时爱唧唧喳喳的讲话，边寒记得有一天，尾尾拉着一个女生介绍给他，他已经记不起那个女生的摸样了，他记得那时侯他很生气，他不理尾尾整整一周，班上开始有各种各样无聊的谣言。突然有天，尾尾写了张纸条，边寒记得自己一直没有扔掉它。
　　上面写着。
　　尾尾最爱边寒。不要不理我……
　　
　　叙绘在医务室门口见到边寒，他看上去有点慌张，但是仍然是很礼貌的询问医务老师尾尾的病，然后又很焦急的跑了出去。
　　这个时候已经很冷了，叙绘看到窗外的花都谢了，是个让人觉得离别味道很浓的季节，叙绘觉得世界上所有的感情都会要离别，她看到窗户外有一群飞鸟飞过的声音，叙绘很喜欢这种声音，她觉得为了得到充足的水分和阳光，去另外一个地方是最好的办法，可以逃避悲伤和绝望，她一直很象像鸟儿一样飞离这里，虽然她尚且不知道离开的理由。
　　边寒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些药片和尾尾的书包。
　　叙绘同学，能不能帮个忙。
　　边寒满头汗的对叙绘说。
　　他把尾尾扶起来，叙绘帮他把尾尾的双手放到他的背上，边寒拿起水和书包，跑了出去。
　　叙绘跟在后面跟着跑有点喘不过气。
　　……她从地铁上下来的时候还说没事的……走在路上还有说有笑的……她说她看不清楚东西，我还说等下和她到医务室来看……怎么知道才到学校门口就晕了……
　　边寒没有说话，叙绘不知道自己说的他听到没有。她听不到马路上的嘈杂的声音，却听的到边寒心跳动的声音。很快很快。
　　
　　叙绘想起自己高一军训的时候，在远离城市的郊外，另班的宿舍发生一次抢劫。等所有的人都到的时候，宿舍被弄的乱七八糟，所有的东西被扔到地板上，床上，包里的东西都散落一地，各种各样的内衣外衣，女生的小东西，椅子，桌子，被乱七八糟的布满整个房间，尾尾因为不舒服被留在宿舍里，她晕倒在宿舍的角落，叙绘听到她晕倒的时候还不停的喊，把煤气光掉，把煤气光掉……
　　那时候已经很迟了，叙绘看到学校里面那个被所有女生认为是大众情人的完美少年冲进宿舍，所有人都认为他不过是刚好路过，优秀的少年，都应该具备助人为乐的美德。只有叙绘相信只有深爱着的人才会感应到别人无法察觉的变化。她那个时候也看到边寒象现在这样背起尾尾往外面跑。
　　他们要去哪里？
　　世界的另外一端。
　　
　　上班的高峰期，边寒拦不到的士，他只好背着尾尾沿着街跑，他一直在想，下一个路口可能就有车了，一个又一个，路在他脚下飞快的跑着跳着，他能听到尾尾微弱的呼吸，天空黑压压的，空气里有蓝色的颜色，是藏青的蓝色。边寒不记得自己跑了多少的路口，拦到车的时候他厚厚的粗布大风衣已经被湿透了。
　　
　　尾尾很长时间听不到声音，在梦中又见到了那个男生，他好象会出现任何地方，他脸上带着很温和的笑容，她记起来叙绘好象说他的名字叫季空，真是好听的名字啊。尾尾这样想。
　　在梦中她又看见了幻觉，她看见了30岁的边寒，他看过去依旧那么英俊好看，他的身边站着完全不认识的女子。女子的脸是变化的，有化着浓妆的美艳女子，也有脱俗的清纯女生，有各种各样的人，就是没有尾尾，她们陪在边寒身边，边寒笑的很开心，幻觉中尾尾觉得自己无能为力，她想伸手抓住的边寒，但是她没有，她看见自己笑着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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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7-27 22:55:06 |只看该作者

尾尾清晰的记得自己是这么的爱边寒。
　　
　　季空。
　　尾尾突然清醒，嘴边喊着这样的名字，边寒吓了一跳。身边是干净的床铺。
　　我还以为会是医院呢，尾尾冲着边寒顽皮的做了个鬼脸。
　　季空是谁？
　　什么？我肚子饿了啦。
　　季空是谁？
　　什么是谁啊，你快点给我点东西吃嘛！
　　季空是谁？
　　尾尾觉得自己终坳不过边寒。她笑着说
　　你不问我也会说的，就是我前几天见到的那个男生啊，我们学校的，他叫季空呢，刚刚他还背着我去医务室呢……
　　后面的话边寒通通没有听进去，他内心非常的失望，面前这个他深爱的害的他背了快要一个小时的女生醒来后叫的是另外一个男生的名字，边寒第一次有种被挫败的感觉。
　　
　　我爱他。
　　尾尾吃药的时候突然说出这样的话，边寒觉得眼前这个女生突然让他感到害怕，他可以容忍她在她面前喋喋不休的说那些日韩明星，说自己有多爱多爱周杰伦，多想抱下贝克汉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他非常的介意，非常非常的介意。
　　他勉强自己装出个比较酷的笑。
　　你爱的人还真有够多的啊。
　　这个是最后一个，我最爱他，我要一辈子和他在一起。
　　边寒觉得心里很痛，他完全可以撇下这个女生，让她在医务室里死了好了，根本不用背着她从学校到医院，再从医院到家里，再一直陪在她身边连眼都不敢合。
　　可是他就是愿意，非常的愿意。
　　
　　第二天回到学校，边寒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动用所有的人际关系找出那个叫季空的男生来，边寒连怎么和他打架的姿势都想好了，一定一定要先打脸，尾尾是外貌协会的，脸打的难看了，她就不会再迷恋他了吧，他还想好了要找一堆人见证，最好是要牢牢的告戒他尾尾已经是他边寒的了，叫他不要再想动一点的脑筋。
　　可是让他失望了，他找不到他，那个叫季空的少年就好象消失在空间中了一样，春暖花开，从初中到高中，他无法在这个学校的任何角落找到这个人，没有人对他有印象，他象是一个幻觉。
　　
　　放学的时候尾尾依旧站在边寒的单车后面，她的身体看上去那么瘦小，风一直划着边寒的风衣，尾尾在风中一直不停的笑，边寒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什么尾尾即使不说话也会让他很开心。风暖的让他觉得害怕，他突然很想这条路很长很长，他永远也骑不完，他很想世界能够永远消失，他发现自己真的很喜欢这个她的世界永远晴朗的少女。
　　边寒仿佛看见单车通往的道路，是条他陌生又熟悉的路，他看到10岁的自己和9岁的尾尾，尾尾穿着永远不干净的连衣裙。在一片夕阳下，夜色漫漫的侵袭。
　　又是蒲公英的味道，四周都是，是秘密的草地，绿色，四周都是那种重重的绿。和白色在空中随风飘荡的蒲公英的种子，尾尾拉着边寒的手，拉着他向里面走，四周有蛐蛐的叫声，很多莫名的昆虫，发出不同颜色的光芒。
　　你说，他们是不是在开音乐会啊？
　　尾尾扬起脸看着边寒。然后闭上眼睛
　　边寒也闭上眼睛，他听到很远地方的声音，由远及近，是长的短的鸣叫的声音，没有钢琴，没有指挥家，没有乐队，是生命在唱歌，安静的，静止的生生不息的声音。
　　在秘密的花园中，没有江南的味道，阴酶的天气，它们的存在好象幻觉，只存在边寒的记忆中，他已经很难区分现实和幻觉的界限了，他记得这是在放学的路上，为什么他会进入童年废弃的花园，为什么她会看见他闭上眼睛的时候尾尾张开眼睛看着她，看着他笑。他想伸手，听到一声长鸣。
　　那不是昆虫们的铭奏，是工业革命繁衍的隔绝人们内心情感的产物。
　　你们怎么骑车的……
　　怎么骑到机动车道上来了……
　　中学生……
　　边寒下意识的看了下周围。这里不是夜色笼罩的幻觉，是宽阔的马路，他现在自己竟然骑到机动车道的正中央，车从四面八方的开来，把他堵在里面。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边寒认真的向四周的人道歉，他一直是个很有礼貌的孩子。
　　他忙着把车拉出来，车辆开始通行，
　　红绿黄。
　　世界恢复了秩序。香幛树依旧在摇摆。
　　边寒继续骑车，他想快点回家，这样就可以让尾尾早点吃到饭了。
　　只是他觉得少了什么，没有听到笑声。
　　他回过头，四周没有尾尾，尾尾去哪里了？
　　
　　尾尾听到一声长长的鸣声，她突然看见了一种从来没有见过的颜色，它很象白色，又很象兰色和紫色，它漫漫的弥漫开来，布满在尾尾的四周，尾尾看到一个小女孩在她面前哭，她看到她哭的很厉害，她想上去触摸她，但是她一直向前逃，一直逃，尾尾一直追，她发现自己喊不出话来，她看到身边的景物一直变换。城市的标志性建筑，宽大的街道，南方特有的尖角的矮房子。树林，然后是北方的城市，北方的沙子的味道，北方的破旧房屋。
　　她看到那个小女孩依旧一直的哭，好象从来也没有笑过一样。
　　她转过来对尾尾说。
　　爸爸说，要把我卖了。
　　
　　爸爸说，要把我卖了。
　　
　　爸爸说，要把我卖了。
　　
　　
　　边寒最后在人群聚集的地方发现尾尾，她躺在地板上，书包里的书撒了一地。
　　12月的南方树上，有白色的的小花，它们开遍四季，在南方多雨的天气和许久不肯晴朗的气候下，活的花枝招展。在尾尾躺着的地方，花瓣不停的飞，不停的飞。
　　
　　贫血，贫血，一定是贫血。
　　边寒看到自己的母亲从房间里走出来。
　　妈，我们还是把她送到医院去吧，
　　母亲脸上一脸慈爱的神色。
　　是女孩子的毛病，你看尾尾那么瘦天一冷身体就不好了嘛，你忘记她以前经常这样吗？
　　边寒当然不会忘记，每次尾尾病，母亲都是用这种话来糖塞他。
　　边寒看到尾尾脸上苍白的颜色。他听到尾尾的嘴巴在轻轻的动着。
　　他听到她在叫季空，季空。
　　
　　边寒记得以前经常收到女生向他告白的信，总是些自己觉得够勇敢也够漂亮的女生，边寒很少记得她们的长相，但是他记得有一个女生叫小葵，小葵是相当漂亮的女生。他记得她被拒绝的时候曾经说过一句话。
　　她说，你就那么喜欢那个不正常的女生啊？
　　边寒愣了下。
　　你知不知道她和别人说自己没有爸爸妈妈，她说自己可以看见空气的颜色，她还说她是小鸟，可以飞……真不知道她整天在傻笑什么……
　　小葵是那么多女生中唯一一个让边寒深深记住名字的人，他甚至是压抑了内心极度想狂扁她一顿的冲动，那是他第一次知道性格开朗，外表坚强，和谁都可以呆在一起的尾尾是多么不受女生的欢迎。
　　其实多半是因为他的关系，但是那个时候边寒非常狠自己为什么不能保护好尾尾，为什么要让她在别人的眼光中假装毫不在意的过日子。
　　从那天起边寒开始更加拼命的读书和打球，直到自己的名字可以永远在年段排名板的前5个出现，直到自己可以比班上曾经最高的人还要高一个头，人总是会有一些未知的力量，他要让自己优秀到尾尾觉得幸福的不得了。
　　他们甚至都已经订婚了，在15岁的夏天，在海边，家里的人决定要让一家人永远不分开，为他们在公证的地方订婚了。
　　他们都还没有成年，可是边寒觉得他们是可以永远在一起的。
　　可是这一切都因为那个叫季空的人改变了。
　　他守护了尾尾18年，尾尾在生病的时候，嘴里喊着是另外一个陌生的男子的名字。那个他从来没有见过却憎恨不已的人。
　　
　　尾尾在第二天早上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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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寒走进她房间的时候看见她在埋头写东西。
　　我要写信给季空，是他救了我。
　　尾尾高兴的冲着边寒笑，那是个边寒好久没有见到的笑。
　　是你掉下自行车的时候？
　　不是，是我迷路的时候，他把我拉回来了。
　　你知道他的地址？
　　知道啊，叙绘帮我打听好了的啊。
　　尾尾笑着说。
　　
　　
　　边寒，你知道吗？我会飞。
　　是边寒13岁时候的尾尾，她指着天空上的纸，他们坐在屋顶上，抬头是南方灰暗的天空。
　　我会象鸟儿一样飞，然后去我想要去的地方。
　　尾尾满脸是笑的说，她想了下又说。
　　我会带你一起走的，你放心，她站起来把手搭在边寒的肩膀上。
　　你可不能耍脾气你跟我走哦。
　　这是他们经常玩的游戏，尾尾永远是小公主，是船长，是海盗王，是女皇，是可以带领边寒走出黑暗的人，边寒一直这样相信着。
　　
　　可是这一次，她把边寒推下了黑暗。
　　
　　边寒看到尾尾一封又一封信的写给季空，她脸上是充足的幸福。
　　边寒骑着车带尾尾去邮电局。
　　路过天桥，路过大马路，路过有着漂亮的橱窗和华贵小狗的店铺。尾尾不停的指着这指着那，告诉这些是她和季空相遇的地方，是季空第一次吻她的地方，是季空第一次说喜欢尾尾的地方。是季空说要带他回北方的地方……
　　
　　
　　边寒气的睡不着觉，他不知道他要说些什么，优秀的男生往往不擅言语。他不能直接走到尾尾面前说。
　　我喜欢你，你不要再想那个季空了，他什么也不能给你，可是我可以，我只有你。也只要你……
　　这些优美的言语边寒不会，他觉得她会懂，她应该会懂得一个少年默默在她身边做的一切，她应该会懂他是那么的爱她。
　　边寒一直睡不着，有天晚上他梦见尾尾了，他突然听到什么震动的声音，他突然醒来，看到尾尾站在她的床前。
　　有什么东西轻微的丢到地上的声音。
　　边寒看到尾尾双眼通红，他突然觉得很难过，他知道自己是了解尾尾的，脱离父母单独生活的少女，不管外表多么坚韧，也总是会在一个不经意的小细节上流露出孤儿无法掩饰的寂寞和永远无法真正拥有的天真和稚气。
　　我闻到很奇怪的味道。
　　尾尾这样说，是煤气的味道，为什么这个地方到处都是这个味道。
　　边寒知道不过是个噩梦，他把尾尾搂在怀里，感觉到尾尾身体的轻微震动，和内心的彷徨不安。
　　尾尾，不要害怕。你说过你会飞，我们会安全的，终究有天，会脱离年少的恐惧，我们会比自己想的更加强大。
　　边寒听到窗外
　　爬山虎蔓延攀爬的声音，是冬天即将过去的夜晚，边寒相信所有的爱都会被铭记，在这个水气安然的南方，他坚信拥有改变自己和尾尾命运的力量。
　　
　　期末考完家里沉浸在过年的味道里，边寒又如愿以偿的让自己名字呆在学校名次排行上耀眼的地方。突然有天他的父母一起到学校里来。象是已经排练了很久的样子。他们把边寒支开，和校长谈了很久，然后开车载着边寒。边寒有种非常糟糕的预感，他们没有带走尾尾。只是把边寒带到一个公寓，
　　从公寓里下来一个人，母亲介绍说。
　　他是尾尾的亲戚。是伯伯那边的，边寒看着这个一副乡下人人摸样的人，衣着褴褛，一脸狡猾奸诈的摸样。
　　那个尾尾的亲戚说。
　　这么久了，真是谢谢你们帮我们照顾尾尾……这个丫头命怎么这么好啊……去了这么好的人家……你们都是大好人啊，照顾尾尾那么多年，还给我们这么多钱……
　　母亲下意识的瞥了他一眼，他立刻不说话了。
　　儿子，我们应该把尾尾还给别人，他们亲戚之间也需要尾尾。她毕竟不是我们的……
　　你想干吗？
　　沉默很久的边寒突然大喊。
　　我需要她，你们已经这么久没有见面了，怎么会有感情，为什么一定要她回去？你们有什么能力可以养好她。
　　妈，你不是也说我们是一家人了吗？为什么一定要让这个人闯进来，尾尾不会想回去的，她讨厌以前……
　　她答应了……
　　母亲这样说。
　　你应该尊敬她，你也已经成年了。
　　
　　边寒第一次觉得世界是这么的黑暗，他不敢相信为什么有人可以这样轻易的进入他的内心，再用这种方式抽身而退。尽管他的母亲多次说他们以后还是会见到的，但是他有种很强的失去的感觉，他相信自己的感应，他们不会再见面了，这是最后一次。他使劲浑身的力量阻止这件事情，他绝食，不去学校。把自己关在房间不出去，包在被窝里。
　　他看到很多的幻觉，他相信他们的真实，他看到童年的尾尾，哭的她，笑的她。做鬼脸的她，恶作剧的她。快乐的她，寂寞的她。
　　他相信他是唯一可以保护她的人。
　　那些幻觉都是真实存在的，他相信。所有的幻觉都是在另外一个时空发生的事情。
　　他看到那个幼小的孤独少年。空荡的家，父母感情的稀疏。他看到那个女孩靠近他，一步一步走进他，带给他最绚美的阳光。
　　他的内心如同深遂的海底，很少人可以进来，进来的人也无法出来。
　　他知道自己做的都是徒劳无功的，他想起自己小时候母亲常说自己不会耍脾气，不会要这要那，可是这一次，他就是想耍次脾气，他需要她，他非常需要她。
　　
　　他听到房间的植物都在震动，他张开眼睛，看到尾尾在替他们浇水。
　　以后我不在边寒哥哥要记得浇水啊。
　　不要走。
　　边寒突然跳起来，他抱住尾尾。
　　尾尾脸上依旧是灿烂的笑。
　　我是多么想回北方啊，季空说他也会和我一起回去。
　　有他在就够了。边寒哥哥要开开心心的活下去啊。尾尾真的很想和季空在一起。在北方。我们会活的很好的。
　　边寒的手慢慢松开，他看着眼前的这个陌生的少女，他好象都不认识她一样。他记得在海边订婚的时候尾尾开心的样子，难道一切都真的只是海市蜃楼？
　　边寒哥哥，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季空，让我们走吧，我终究要面对家里的人，我已经长大了，可以飞了。
　　可是你没有带走我。
　　边寒这样想，他终究没有说出口。
　　
　　于是边寒决定杀了季空，在尾尾满意的寄出第一百封信的时候。边寒难以相信自己会这种想法，在阳光明媚的2月，四周有情人节粉红色的味道，2006年，他准备好了刀和白色手套。他看过《关于莉莉周的一切》，他现在终于理解为什么最后男主角会杀人，原来心爱的东西被夺走是这么痛苦的事情。
　　他翘了课，呆在天桥上，精美的橱窗外，主题公园里，宽敞的马路上，格调不同的咖啡屋。他找不到他，没有像尾尾描述的少年。没有那种带着忧郁神色嘴角会微微笑的少年，没有那个内心寂寞外表晴朗的英俊少年。
　　他站在天桥上，看着南方天空的变化，他想北方会是个什么样的光景。什么颜色，什么味道。他突然想起尾尾叫他要好好的活下去。
　　或许还是可以见面的。
　　他第一次不相信幻觉。他把刀和手套扔掉。他第一次觉得季空的虚无。
　　
　　叙绘去送尾尾的时候其实非常想哭，但是她看到尾尾笑的那么开心就怎么也不好意思哭出来。
　　她看见边寒站在很远的地方。尾尾拼命的向他招手。车即将开了，她以为不边寒应该跑上来说些什么，祝你幸福之类的话。但是她发现边寒已经提前走了。她听到列车即将走的声音，边寒的母亲对那个据说是尾尾的舅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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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acelife30

天外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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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楼

发表于 2006-7-27 22:58:13 |只看该作者

到那边把她安顿好你就可以走了。那边我们都打点好了……
　　叙绘看到尾尾在哭，她哭的很漂亮。
　　她一直问叙绘说，边寒一定会过的很好的对不对。叙绘向四周看，到处都没有边寒的影子。
　　突然下雨了，全世界都在哭。
　　列车终于走了，带着年华的苍白和无力，去另外一个世界。
　　
　　边寒提早就走了出来，他看到尾尾笑的花枝招展，就觉得自己越忍不住的想哭。他有一种幻觉，他一直觉得尾尾会从车上跳下来，来找他。可是幻觉又一次欺骗了他。他听到飞鸟飞过的声音。是年华消逝的声音。
　　全世界都在哭。
　　
　　2008年．
　　叙绘觉得北方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冷，她最后还是考到了北方，离开那座南方小城市一直是她的梦想，她一直在觉得，远离了那里是不是就可以抵达最安全的地方，是不是就可以逃离南方因为梅雨而时常阴酶的天空。可是她觉得自己忘不了，在北方的这个城市令人瞩目和需要瞻望的大学里，叙绘看到的都是那个瘦小少女的身影，她以为自己需要时间来服役身上的罪，但是她最终发现，时间，不过是让沉淀在记忆深处的东西更加不敢让人靠近，更加让她喘不过气。
　　在大二的寒假，她写了一封信给边寒，她在信封写上给尾尾的字样，她不知道自己是写给边寒还是写给尾尾的，但是她期望边寒可以看到。
　　
　　你好。
　　我是叙绘，我很迫切的期望你可以看到它，这些是沉淀在我内心3年的记忆。我发现我赎罪的唯一方法就是把它写出来，我不知道你会不会看到他，但是它们不是幻觉，是真实存在的。
　　首先，我想告诉你，我也爱你，我和尾尾一样的爱你。是因为有爱，所以我们说了谎，为了让你可以不要因为负担而难过自责。我们想要你可以开心的活下去，忘掉一切的活下去，这可能很难，可是是笨拙的我们所可以想到的唯一方法。
　　尾尾在高一的时候被发现有轻微的神经分裂。你的母亲很清楚，她弄不清楚幻觉和现实的区别，常常会深陷幻觉中无法回到现实，她讨厌煤气的味道，她说她小时侯她的爸爸曾经想买她给人贩子，但是最后她逃了出来，她弄不清楚是不是自己开的煤气，最后她醉醺醺的父亲死了……
　　这些是我在她断断续续的对话和幻觉中猜测到的，很多时候我们必须花很多时间去接受一些事情，刚开始的时候我觉得这些都是发生在很遥远的事情，它们是那么的不真实。但是它们的真实存在，我们不能选择它们发生的场合地点，人物。我们只能选择怎么去接受它。可能是一年两年，但是我最后相信了，所有边寒，我相信你也会相信它们的。
　　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尾尾要送到比较特别的医院去看护，她在学校太危险了她可能某天会沉浸在幻觉中不醒来。
　　尾尾决定在春暖花开的时候走，于是便产生了季空。他产生于尾尾的幻觉，他并不存在。准确的说是存在潜在意识中的尾尾，所幻想的边寒。她所要的可以陪她一辈子的记忆中的边寒。我帮尾尾保护这个秘密。
　　尾尾问我他的名字的时候，我想起了以前一个作家写的一句话，他说四季皆空，我很相信这句话。于是季空就产生了这个人。他是另外一个边寒，尾尾期望季空可以让边寒忘记她，可以让她忘记边寒。
　　你可能会笑我们幼稚，但是这是我们唯一可以想到的办法。
　　边寒，尾尾现在还在那个南方的城市，她没有走，她在郊外的某一个医院，你或许可以打听到她的消息。
　　不知道你现在过的幸福或者仍然悲伤。但是我过的很不好，我每天都在背负着这些故事，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但是我现在想让你知道，因为我相信那些未知的力量。也想让我可以因此赎罪。
　　
　　
　　叙绘
　　某一个冬天叙绘曾经去看过尾尾，她隔着玻璃看到尾尾用一种她很熟悉的笑看着她，不同的是那种笑如同孩子的笑颜，是无知痴呆的笑。
　　她已经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她听到边寒的母亲这样说。她开始很后悔寄给边寒的信，现在，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尽最大的努力，让自己过的好。
　　
　　3月的时候边寒收到叙绘的信，是写给尾尾的。可是边寒知道她是写给他的。已经是春暖花开的春天了，边寒过的比自己想象的要顺利，他依旧优秀到无可挑剔，并且已经通过隔海的另外一个国家大学的留学考试。在南方最好的一所大学里，他常常会在梦中见到一个少女。
　　他开始尝试接受身边一些女子，一些善良且有美丽笑颜的少女。时间过的很快，只是几年，他却已经彻底忘记那个女子的笑了
　　边寒想了很久没有打开叙绘的信，在某一个冬天，他曾经收到过尾尾写给季空的所有信。他们被写着查无此人的字样。他依旧没有打开，他想沉浸在尾尾苦心为他制造的幻觉中，他不想醒来，他知道醒来将会沉睡一样痛苦。
　　去机场的路上经过郊外的一家医院，边寒听到从医院的大门里传出一个少女的笑声，那个声音很熟悉很熟悉，他回头，仿佛看到门后面一个18岁少女的笑颜。车没有听下来，它一直开，开向另外一个世界。
　　
　　
　　南方的天空开始下雨，尾尾最后告别了叙绘，坐在列车上她蹲下身子捂着脸不停的哭，她突然向车门跑去，她很想下车抱住边寒最后一下，即使只有一秒。
　　她不停的跑，门的影子越来越模糊，她看到门变的闪亮。越来越亮，她的脑海中出现了很沉重的幻觉，她看到季空站在她面前，挡住了通往门的路。他有着和边寒一样的脸，一样的笑。
　　他向尾尾伸出了双手。
　　
　　来，尾尾，我们去世界的另外一端吧。
　　让我们永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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