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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面评价——我指得是直面自己的阅读感受,这是我欣赏的文艺评论该持有的态度。人云亦云,是被洗脑的结果。余氏散文在华人世界获得如此广泛的阅读和反应,不是偶然的。近年来,有一些宽容的观点出来,提倡对“写作组”中的文人采取理解,“了解之同情”的态度。既然如此,余氏散文精神上的所谓种种缺陷或更可作宽容的看待。如果说这种态度是理解文人,不如说是理解人性的本能。和其他评论文章不同,这篇文章没有多少所谓的技术分析,也没有太多的引述材料,只注重自己的阅读感受。我觉得作为一个凡人来说,这样来读书就可以了。有一点需要注意,我们千万不可叫文艺评论剥夺了自己享受读书最原始的乐趣。
说实话,我一直怀疑我是否具有评价余秋雨的能力。但是经常读到类似的文章又使我徒添了巨大的勇气。因为从他们的笔端可以看出,那些货色并非读过余秋雨多少书,也能夸夸其谈俨然一副评论家姿态。而我,实在是几乎所有他的作品都领教过啊。也正是读多了,脑海里经常回荡着他的话:如果你心中有文学的火苗,那就应该学创作,写好写坏都成,而尽量不要去学批评。把那种慷慨激昂的批判姿态放在对人类大义、人性人道的维护上吧。
我读书喜欢记笔记,可是读余秋雨的书却总是不知道从何而记。有人嘲谑“余秋雨读历史,只读故事,不读文本”——简直就是在讽刺我嘛!有时很精彩的一段话,我忍不住小心翼翼地记录下来,而摘录下来后再看,怎么就不那么抢眼了呢?才发现,精彩的原本就不是文本,而是潜伏在故事背景下的某种精神气质,离开了叙事的语境就找不到那种神韵了。简单举个例子吧,《道士塔》据说是编入高中语文教材的,文中:龌龊的王道士第二次从匈牙利人斯坦因手中接过沉甸甸的银元,难以计数的敦煌文物就再次被一箱箱地运走……正当我们对王道士那双粘满铜臭的双手出卖敦煌文物而怒火中烧时,突然“让他这具无知的躯体全然肩负起这笔文化重债,连我们自己也会觉得无聊”——难道不是吗?再如另一名篇《苏东坡突围》:正当我们以看客的心态遥望包括科学家沈括在内的一群小人围攻苏轼的时候,我好象已经沉醉在一场小人与君子较量的紧锣密鼓之中了,突然“小人牵着大人,大人牵着历史”、“苏东坡在示众,整个民族在丢人”。心,不寒而栗。
可笑的是,这么多年以来,最能诋毁余秋雨的言辞几乎都集中在对其文章文本式的阅读审查上,典型的代表就是“咬文嚼字”:这个字错了,那个词不对。仿佛自己就是一个极为认真的看图识字的小学生。在他们看来:文章的主旨是颠覆真理、反叛人类,还是弘扬人性、关爱生命似乎都可以忽略不在意,但是,你的文章决不能出现错别字!一旦发现,就大喊大叫;一经查证,便格杀勿论!
显然,这些举动不能算作多么严重的罪过。就像前段时间世界杯赛场上的黄健翔情绪失控、齐达内的野蛮冲撞引来的指责一样,你不能说这种斥责有什么重大缺陷,中国社会对人的评价系统历来看中的是道德体系上的完整而忽略其合理、科学、人性。一个人没有多大能耐可以轻而易举得到谅解,倘若你有一点点职业道德缺陷便足以将你打入十八层地狱……
现在有很多货色言称自己“从来不读余秋雨的书”。我很佩服这些人。因为的确有人除了学习教科书并无读书的爱好,敢于暴露自己的阅读狭窄本身就是一种值得敬佩的勇气;而另一些人,我是佩服他们在说假话时的勇气。现在的华语范围内还愿意拿笔的文化人,你说你不读康德、笛卡尔甚或不读高行健我都相信,说你不读余秋雨,鬼才信呢!这两种货色,要么没有味道,要么味道太馊。
为什么也会有很多人喜欢读余秋雨的书呢?甚至若干年前传说在南方座台小姐的坤包里少不了的三件物品:口红、避孕套、《文化苦旅》。
我想大概因为余秋雨的书,只要你认真读就能够读懂,能够从中读出乐趣,读出你作为一个文学爱好者的精神追求。在书中,对于历史、人物、故事、山水之中寄托着一种我们心底也存在的某种感悟和期待。
当然,需要我稍微深度一点地分析也可以:中国人的哲学在理论上是行而上,而实际上是行而下,即研究朝上,执行朝下。特点就是:太空虚!而在具体实践中又是说起来行而上,做起来行而下,即说的好听,做的难看,特点是:太现实!毫无精神理想。简单交代一下:形而上指无形的、抽象的事物,是“无形之道”;形而下指实在的、具体的事物,是“有形之器”。于是我们会发现,我们的总体行为游离在两个极端上:一方面社会各阶层主动强调儒家的精神秩序,另一方面又主动和被动地屈从于法家的权利秩序。权利已经辉煌为最有效的生产力,精神沦落为狗屁吹灰。在无权就无利的广大贫民阶层,精神成了别无选择的追求也就不足为怪了。余秋雨的文化追求无疑是满足了这部分的愿望的。因为在他的文化追求中重点体现的不是对物质的渴望而是坚决地指向精神领域的。并因此满足了我们。
只是我们不要忘了,这种满足感不是可以轻易得到的。在拨乱反正、改革开放、经济富足了一点以后,人们突然发觉:怎么身边的事物、人物似乎都失去了应有的温度?心灵怎么一下感觉如此虚脱?人与人之间的相互打量,目光也总是显得那么冷酷和不怀好意?甚至找不到一部好的电影、一本好书,让自己在遥远的历史烟云、文明长河、文化废墟或文学作品中温情脉脉地苦情一回!
是的,找不到!由于意识高压、思想教条、利令智昏、滥情充斥,我们很难找到一部可以和心灵共振的作品。
在中国文学,特别是小说始终打不开局面、诗歌穷途末路、散文碌碌无为的时候,余秋雨的文化散文创作带给了整个文坛一缕活力,至少在八九十年代。这必须承认!而精神价值上,他的文章无论是强辞作秀还是痛彻心扉,总算是把时下一群昏昏度日、鸡毛蒜皮的文人们一狠劲地连拉带推到了一个突出于街井市民的觉悟上来了。文学作品作为一种精神特质又逐渐从菜市场、歌舞厅回到了灯光下的潜心阅读中来了。
我一直非常厌倦赋予某种物质以大而无当的价值。却始终坚信文学的最大功效就在于对人类命运的终极关怀,其中主要体现在对我们自身灵魂的努力寻觅和熨帖。否则我们无需要作茧自缚般用自己的双手不断地制造心里的疼痛和泪眼婆娑。尽管冰冷冷的科学正在一步步论证着所谓的“终极和灵魂”并不存在——但是它无发法说服我,如同我无法证明它的确存在一样。在余秋雨的书中,我隐约感到这种文学的功力在逼近我的心底,能够产生一点点的作用。所以,尽管我一直嘲笑那些追逐文学梦想的人,自己却始终徘徊在文学的宫殿外,不愿离去……
几天前我在读一位作者关于余秋雨的文章的时候,不知为什么,突然想起顾城的诗:小巷,又弯又长,我用一把钥匙,敲着厚厚的墙。
如果我们还愿意说一些真话,也许都会认识到:余秋雨,已经成为很多人绕不开了一堵带着文化烙印的墙。我们可不可以暂时丢弃“文品与人品”的太多主观的臆想,重新审视对于历史传统、文明文化、人文精神的价值评判而慎重选择一种认知角度、关注程度、思考方向和创作指向——当中国很多优秀的历史文化事迹变成毫无生机的机械标本(教科书)的时候,人们迫切需要一把开启智慧与乐趣的钥匙。
于是,我宁愿一相情愿地拔高余秋雨:只是因为,在文学创作的过程、方向上,他最终是把知识分子摆在担当人类道义良知的高度上的。因为我相信,即使伪君子也比真小人强百倍!伪君子还有道德标杆,还有行为指南;真小人则毫无顾忌!我只能理解到这个程度,所以我乐此不疲地品读着余秋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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