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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前续 文 / 菜清虫
古海峰听着修女下楼的声音,虽然心里有些许遗憾,但还是接受她的离开,他本来就不期望谁来帮他,她给他读了小玮为他写得书,这对他来说已是最大的帮助,他没理由再过份地要求一个修女。
在沙发椅上坐了一阵,他想去窗边看看,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失明后,他特别想站在窗边,可能这是一种补偿心理吧,眼睛是心灵的窗口,当心灵的窗口被封闭后,自然而然想寻找一扇窗口来平衡,就算明明知道看不到窗外的景物,想像一下也是能带来愉快的感觉,而且想像出来的景物更美更令人陶醉,正如修女说得,有时候想像比真实更有意义。
他站起身,伸手扶着沙发边的桌子,在手慢慢移动间,他的手碰到一个金属东西,古海峰摸着这个冰冰的小东西,直觉告诉他这是一枚特殊的小钻戒,这枚钻戒应该在某个人的手里,为什么会出现在桌上,古海峰敏感到什么,他忘了眼睛看不见,不顾一切地从楼上摸到楼下。
“你怎么自己下来了,有事按电话就可以了。”古仁华看着下来的儿子轻声埋怨道。
“修女走了吗?”古海峰急切地问。
“走了。”古仁华冷淡地说。
“她真的是修女吗,她怎么会有这枚戒指,这是我送给小玮的戒指。”古海峰举起戒指问。
“她是修女,她只是帮小玮把戒指还给你的。”古仁华沉默了一下说。
“为什么?”
“既然小玮将戒指还给你,就说明她已经放弃了这份爱情,你也放弃吧。”
“我不相信,带我去见修女,我要问个明白。”古海峰要求道。
“修女已经离开那个教堂了,你找不到她的。”
“这些都是谎言,我不相信找不到这个修女,除非是你不想我去找。”
“是的,是我不想你去找,因为,就算你找到修女也没有意义了。”
“为什么,告诉我实情,不要再对一个失明的人撒谎,这是很不道德的行为?”古海峰在恼怒中说出过份的话来。
“好吧,我来告诉你事情的真相吧。”古仁华忍受了儿子的话后说,“修女不告诉实情,是怕你伤心,其实,小玮已经死了。”
“我不相信,你又在骗我。”古海峰用否定的口气说。
“如果不是这样,她为什么为你写了小说又不来见你。”
“可是,一个人的死能这么容易吗。”古海峰想起修女的话,她说她找不到小玮,是不是就意味着小玮的死。
“这世上有很多事都无法预料,生死也一样。”
“她是怎么死的?”古海峰开始相信了这个实情。
“车祸。”古仁华找了一个已经产生在脑里的词说。
“车祸?为什么也是这个事故。”古海峰厌恨地说。
“不管是什么事故,既然人都死了,你就把她忘了吧。”
“忘记一个人,并不是想忘记就能忘记的。”古海峰哀伤地叹了一下,朝楼上走去。
“我扶你上去。”古仁华走到儿子身边说。
“不,让我自己上去,从现在开始,我要学会一个人生活。”古海峰拒绝了父亲的帮助,自己摸索着走向楼。
暖气包围的房间是温暖无比的,一个失了明的人,在一个长期处于暖气中的房间里,是很难感觉到四季的变化或日夜的轮回,如果这个失了明的人,又失出一份深切的爱时,他还要生活下去吗?古海峰立在窗边问自己,这一个月来,他每天都长时间地立在窗边,窗外是什么景色他不过问也不想知道,他只是想给自己找一个答案。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实情?”古夫人从楼上下来,怨恨地问丈夫。
“小玮已经恨我了,难道让海峰也恨我吗。”古仁华苦笑道。
“可是,你的儿子整天不说不笑,你不担心吗?”古夫人用一种冷漠的神情看着丈夫问。
“忘记一个人是需要一些时间的,只要走过这段日子,再浓烈的感情也会平淡的。”古仁华边说边朝楼上走去。
“你去干什么?”古夫人不放心地问。
“去和他谈谈。”
走进房间,里面很暗,现在已经是夜晚,没有点灯的房间,对于视觉正常的人来说,是不能接受的,古仁华伸手打开灯。
“谁?”立在窗边的古海峰问。
“是我。”古仁华在沙发上坐下说,“下个月,我们就要去温哥华,到了温哥华后,你可以开始新的生活。”
“我还能开始新的生活吗?”古海峰怀疑地问。
“为什么不能,你的眼睛又不是真失明,迟早是会恢复的。”
“可是我的心,很难再恢复了。”
“年轻人不要说丧气的话,你的人生还长着呢,你还有很多爱的机会。”古仁华安慰着儿子。
“不可能再有人为我写小说了。”
“不要这样想,如果小玮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也会生气的,恐怕她也不会喜欢一个自惭形秽的古海峰,为了小玮,你也要认真去生活。”
“爸爸,你有过刻骨铭心的爱情吗?”古海峰忽然问父亲。
“年轻的时候有过。”古仁华呆愣了一下说。
“你说,一种刻骨铭心的爱情,是不是会有生死相知的感觉?”
“也许有也许没有。”
“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小玮死了,我应该是悲郁的心情才是,但这些日子来,我的心只有沉静没有哀伤,甚至这沉静里还带着一些埋怨,埋怨没有那种生死相知的感觉,我总是觉得小玮还在某个地方。”
“不要胡思乱想了,还是想想以后的事,你想做些什么?”古仁华打断道。
“我想过了,我想学做咖啡。”
“学做咖啡?为什么?”
“我想用另一种方式去回味爱情。”
“可是你的眼睛?”
“我会用心去学去做。”
“好吧,只要你愿意,学什么都可以。”古仁华妥协地说,他还能强迫儿子吗,他只希望让时间来冲淡一切,包括他造下的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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