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ux》罕见专业评论

hillson

纪念《D’eux》发行10周年,本人献礼!

               《D’eux》两个人的杰作  

      乍看专集名，就觉得奇特，我没在字典上查到，看上去既像“deux”又像“eux”。其实Céline本来是想用专集中的某首歌作为专集名，可没有哪一首歌能涵盖整张专集，每首歌都是独立的，差异很大。而“D’eux”这个词十分巧妙地代表了Céline/Jean-Jacques Goldman，━他们2个人的杰作。《D’eux》从创作到录制完成一共用了3个半月，也许仓促了些，但是这并不妨碍它成为一张伟大的专集。  

      蓝色,法兰西国旗上象征“自由”的颜色，亦是《D’eux》的基调。封面很简单，暗蓝色平铺了Céline的外衣和头发，湛蓝色清晰地勾勒出她的五官，深沉的双眸张望着，质感的双唇半张着，一种耐人寻味的美。内页是一支风筝，并非是静止的，因为它的尾穗是飘动的。歌本上有类似泼墨的效果，其中一页隐藏着一张Céline的侧身照片与底色过于融合，起初竟被我忽略了。专集12首歌，不多不少正是我所极力提倡的数目。  

      也许是专集中其他的歌曲过于出彩,《Pour que tu m’aimes encore》是唯一没给我留下什么印象的歌。坦白地说，我曾经固执地认为它不应该被放进《D’eux》这样的专集而且还是作为首支单曲和开篇曲，更有甚者它竟然还是法国榜16周的冠军，再看看法国人在现场如痴如醉一起跟着哼唱的壮观场面，很长时间内，我都不知所以然。后来看到了它的MV，终于烟消云散，video拍得着实唯美。无色的画面突显立体感：阴恢的屋子，点燃的蜡烛，奇怪的符号，诡秘的镜子，线牵的玩偶，蒙纱的女人……这些看起来就像异教徒们在做某种仪式前的准备。她将系玩偶的线摆弄于手指间，嘴角边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她要施魔法了，仪式开始了，2个被缠得紧紧的玩偶被点燃了，挂在墙上的衣服、她坐的那把椅子也被点燃了，骤然间一切都燃烧了起来，愈演愈烈。她赤着脚走在巴黎的街头，一缕黑发垂至眼前，遮住了眼中的怒火与茫然（插话：这是我最爱的Céline的发型），她坚定地走着引来人们莫名的眼神。镜像在这儿与燃烧的火焰交替切换着。不知走了多久，街头已变成大道，行人也变得稀少，大道两旁生机黯然，她被愤怒与痛苦所侵蚀着，但意念指引她继续前行，去寻找一颗心，一个灵魂，她的背影消失在深邃的大道上……可以理解我当时看完后的心情吧。其实这样街头狂走的MV并不少见，只不过留在我记忆里的只有2个，一个是Richard Ashcroft在《Bitter sweet symphony》中的横冲直撞 。另一个便是Céline在这首歌中的凄美身影。如果非要挑出一首最爱的话，那我的选择肯定是《Le ballet》。跟我一起去法国南部的一个小城，走进一家小酒吧，里面正在演奏布鲁斯和爵士乐。舒缓的节拍引出一个低沉性感的声音，周围四起打响指，空气中弥漫着荧惑，摆脱烦恼融入到舞会中来，品着一杯红酒，欣赏女士们优雅的舞姿和诱人的眼神，闭塞的心灵重复生机，沉浸在旖旎的画面中，时间在此刻停滞了。在巴黎的现场，Céline那身光滑的紧身衣将她的腰身衬得更加窈窕，她像蛇一样穿梭在舞台上，她模仿吉他、贝斯、键盘、鼓以及3位伴唱的合音，以此来介绍她的乐队，惟妙惟肖的模仿引起台下一片喝彩。难怪George Martin把她的嗓子说成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乐器。当最后几个音符落下，音乐停止，舞会结束了，现实中的生活又将重新开始。  

      鼓与琴地快速弹敲使得《Regarde-moi》的整首曲子极富弹跳力。Céline用急促有力的嗓音营造出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掠取听者的每一根神经。你上了一列急弛地火车透过车窗满是一幕幕丑陋在上映。鼓的分贝盖过了钢琴，像一股风暴迎面袭来，逼得听者不留喘气的余地，你想下车，可它无法停下来，虽然不知道它将驶向何处，但你必须跟着它直到终点站。  
第2支单曲《Je sais pas》有着和《Pour que tu m’aimes encore》一样的傲人成绩，但在音乐上我更中意前者。有些虚幻飘渺的前奏带出Céline忧愁的声音，轻柔的鼓声犹如汩汩上涌的泉水随之而来。“面对法律翘起鼻子，没什么能让我害怕，再大的打击都不能让我倒下，我知道严冬的寒冷……可没有了你，我不知道……”萨克斯风将潺缓的鼓点打散，又将厚重的鼓拍重新组合，Céline的嗓音也愈发趋向砂纸般粗犷。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La memoire d’Abraham》和《Cherche encore》这两首歌很少被人提及而且Céline在现场也很少演绎。不过这两首歌的精彩程度绝不逊色于专集中的任何一首歌。Céline标志性的鼻音哼唱出《La memoire d’Abraham》的旋律，木吉他的低声浅拨注定了整首歌萦绕在淡淡的哀思中，仿佛树林一样的深远悠长，结尾处依然使用了鼻音与开头形成对应。《Cherche  

encore》前奏部分Céline用气息地起伏作为铺垫，使得音乐听起来凹凸不平蜿蜒曲折，与歌词的意境颇为符合：不顾困苦悲哀，沿着理想，寻找绮丽的彩虹，寻找心中失落的天堂，内心的激情永不泯灭。她的唱腔也逐渐猛烈甚至将要撕裂。  

     《Destin》是专集中最为轻快的一首，轻盈得如同蜻蜓点水般。山间小径，潺潺流水，沐浴在阳光、雨水、音乐中，一切都在歌唱，享受着幸福，这是我的世界，这就是我的命运，我走着只属于自己的道路……后面一段的吉他独奏更加增强了欢乐的气氛，很是过瘾。想到现场版，Coutu那满是汗毛的手在吉他上疯狂弹拨的样子，真是令人眩目，Céline的脸上一直洋溢着纯真的微笑。  

      “我对周围发生的事，非常敏感，我坐在车里看见一些人饥寒交迫，他们睡在长椅上，乞讨着，这确实很触动我，我总想为他们做点什么，《Les derniers seront les premiers》就是一首关于希望的歌，一切痛苦都会结束，希望永在……”沉缓的拍子显得啜啜无力, Céline的声音中也多了几分迷茫。后半部分，Jean-Jacques Goldman的声音也加了进来，这家伙的声音是出了名的忧郁，两个声音交织在一起剩下的就只有伤感和失落了，听得让人有那什么的冲动，而歌曲本身传达的却是希望，我们重新找回自己，结束是另一个开始……  

      接着的《J’irai où tu iras》是Céline和Jean-Jacques Goldman的对唱劲曲。吉他歇斯底里地叫喊打破抑郁的氛围，实实在在的派对歌，跟他们一起上路，一起狂欢吧！有意加入的Céline顽皮的笑声配以背景部分啁哳的声响将疯狂推向极致。  

      余兴还未散去，一声钟响辅以Céline的清唱将一切都安定了下来。《J’attendais》就像是暴风雨后宁静的庄园。Céline的声音可以毫不费力的从一种声音平滑过度到另一种声音，脱去《J’irai où tu iras》中的激烈昂扬，变成教堂般的神圣，安抚人心。  

     《Prière païenne》以爵士乐的钢琴演奏法开场，仅仅几个音符就立刻抓住了我的耳朵。随后部分的配器更是与《Regarde-moi》有异曲同工之妙，激烈敲打的鼓，急速弹跳的钢琴，瞬间爆发的萨克斯风，一样的交杂迷乱。  

     《Vole》是属于Karine的歌，Céline每次都是为她而歌唱的，Karine让她认识到世界上有多少痛苦其中又有多少是不公平的，她让她看到生活的阴暗面。Céline的声音再一次沉了下来，她将自己华丽的音域收起，轻得仿若呓语般，“飞吧，飞吧,小小的翅膀，慢慢远去，什么都不能阻挡你，留下你的痛苦，结束所有煎熬，飞向另一个世界，有天使在歌唱的地方……”她将自己的声音打开,任由它盘旋而升,而我的灵魂也有被净化之感。“飞吧，飞吧，小小的火花，飞吧，我的天使，我的灵魂，留下你的痛苦，去寻找新的阳光……”我看见她眼角边闪烁的泪花,她背过头去将它们擦掉,回报给观众幸福的微笑。白色的小绒花缓缓上升,布满了蓝色的天空。  

      10年前，Céline Dion/ Jean-Jacques Goldman这对组合在Méga工作室制作完成了这样一张专集。我不知道所谓伟大的专集是如何被选出的，是销量、奖项，还是音乐的质量和内涵。《D’eux》所取得的那些荣誉我不想多说了，因为它的气势足可以压倒任何一张自称NB的专集，至于音乐的内质，只有自己听了才会感受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