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性工作者的别样生存

落魄狭

梅尼克是德国一家接客场所的总经理，他经常收到许多来自ZF的各种文件，包括卫生部门的、警察局的、税务局、还有劳动局的……他最近向朋友们抱怨：“这些ZF送来的文件，一会儿要姑娘们用开水浸泡内裤，一会儿又要求她们把指甲剪短。还说什么为了干净卫生……那些当官的只会见缝插针地收钱，他们啥都不懂。”
　　性工作者合法化多年前就在德国实现了。不过德国城市波恩日前推出了一项令人惊讶的举措，在街头设立新的“接客交税机”，要求性工作者接客时必须购买含税的“接客许可证”。如果你在城市波恩街头看到收费表，可别以为就是收停车费的咪表，那是用于向站街招客的性工作者收站街税。据估计，德国ZF每年可通过收费表取得大约20万欧元的税款。
　　该收费表的外形跟一般停车计时器一样，就安置在市中心附近一个工业区。每天晚上8点到第二天早上6点之间，在那里站街招客的性工作者，每晚必须缴付6欧元的费用，不管顾客是多是少。波恩市ZF发言人克洛茨说，他们首次结算收费表里面的收入时，收到了264欧元。她说，如果性工作者没有投币缴税，第一次会接到当局的警告，接下来就可能被罚款。
　　
　　性工作者从良再就业
　　
　　在德国大约有40万名性工作者，尽管她们的身份是合法的，但却是社会不稳定的因素，而且还影响着国家的形象。虽然性工作者在德国是合法的，但卖笑生涯毕竟有失体面。大部分性工作者是为了改变穷苦的命运而沦落风尘，许多人并不是心甘情愿当性工作者。
　　2006年初，由德国ZF、民间组织和欧盟机构共同参与的“性工作者从良计划”在德国全面启动。这项“性工作者从良计划”由德国一个公益组织发起的。该计划不但得到ZF和欧盟的大力支持，还得到总计100万欧元的项目资金。目前，该计划已在德国西部人口最密集的北威州展开，约有30名20至40岁的性工作者率先加入“改行”培训，且取得良好的效果。30岁的安吉丽卡当过6年性工作者，她现在在学校进修，同时还去养老院实习。她把短发染成了棕色，显得非常朴素。从出卖肉体到照顾老人，她没有不适之感，很珍惜这个转行机会。
　　该计划负责人库恩女士接受德国《明镜》周刊采访时说：“经过专业培训，这些放弃性工作从良的女子就是照顾老人的理想护理员。”两年后，她们正式上岗，由ZF劳工部门介绍给养老机构或私人。当然，老人护理员并不是这些女性的惟一选择，她们还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选择技工、售货员、秘书等培训项目，掌握一技之长，为再就业打好基础。
　　“性工作者一般善于和人相处，比较热情。”库恩女士说，这是她们最重要的“职业素养”。因此，从良女子比普通人更容易适应老人护理员等服务性工作。为了彻底与灰暗的过去告别，从良女子在护理部门、工厂或其他机构就职，也得到了ZF的承诺：对她们的过去严格保密。ZF甚至还制作宣传片，希望民众能够理解和支持。
　　“性工作者从良计划”启动后，立即引起了舆论的强烈反响。许多人纷纷表示支持，用宽容的心态接纳这些过去不堪回首的女子。ZF机构不光支持，而且也承诺，对她们的过去严格保密。德国总理默克尔也表示，她会全力支持这一计划。
　　
　　性工作者也会“罢工”
　　
　　 “性工作者从良计划”还没实施多久，举世瞩目的2006年世界杯就在德国开赛了。这项国际赛事在很大程度上刺激了红灯区的生意。曾探访过德捷边境小镇切布的《星期日镜报》记者称，那里有98家接客场所，堪称欧洲最大的红灯区，也是东欧性工作者的中转站，控制这里的是捷克和俄罗斯的黑手党。人肉贩子以600欧元的价格将东欧少女卖到这里。那些性工作者每天都将被迫和接客10次，一次收费50欧元，买下她们的皮条客一天就可以收回投资的成本。
　　为了招揽观看世界杯比赛的球迷，性工作者们每天下午3点开始，就操着各种语言向前来的男人打招呼，据说这样能拉到更多的客人。德国性工作者阿曼塔说：“世界杯期间，客人都非常变态，他们大部分来自欧洲，我想如果我再不离开这里的话，那么我肯定会死在这里的。跟我一起工作的人也不能忍受这样的待遇了，她们也想离开了，我想现在已经有很多人都不能忍受这样高强度的工作了。”
　　因不满被当作奴隶一样使唤，世界杯期间“辞职”的德国性工作者就有上千人。许多泰国的性工作者却对在世界杯期间前往德国打零工表现出高度兴趣，这些性工作者都认为，只要持观光签证进入德国，就有机会打零工，赚的钱是在泰国的两倍。不过“体贴”的泰国就业基金会劝告这些性工作者，到海外从事性工作风险太高，海外接客场所很多都被掌控在黑帮手里，工资可能跟在泰国差不多。要是不听话，护照可能就被扣了。
　　为了打消本国性工作者前往德国的念头，就业基金会还指出，虽然在德国从事性工作是合法的职业，但也只有德国人被允许从事性工作，外籍人士并不在允许的范围之内。不过，德国的一份官方数据显示，在2006年世界杯期间，有近40000名性工作者从世界各地涌入德国，她们分散到12个赛场，相当于每个城市突然平均增加了近3500名性服务者。
　　
　　交税交出的福利
　　
　　在德国境内，有专门的性工作者就业指导中心，这个部门由ZF官员亲自管理，登记在册的性工作者都有纳税证明和工作许可证。不仅如此，这些性工作者像在其他行业工作的人一样，也享有社会福利。德国每年都有100万男人接受性服务，据妇女和家庭部估计，酒吧、会所及纯接客场所与性交易有关的每年营业额高达45亿美元。然而，有些性工作者虽然像其他纳税人一样，将她们的部分收入交税，但却不能享有ZF的健康保障及退休计划，这对她们甚为不公平。
　　大部分性工作者为了获得申请社会福利的资格，过去的办法是把自己描述成家庭主妇。性工作者合法化以后，情况也有所好转。尤其是交税以后，ZF会保护这些从事性服务工作的人，拉皮条的皮条客也在保护范围之内。不过也有例外，强迫妇女儿童接客或者贩卖妇女儿童的，仍然会追究法律责任。
　　要是遇到不老实的客人玩完之后不给钱，性工作者们可以指认出来，并有权控告他们，追讨服务费。不过，客人们不能因为不满意性工作者的服务控告性工作者。最重要的是新法例明确表示，接客不会再被视为不道德的行业。
　　对于德国ZF的这些小恩小惠，性工作者权益保障团体并不看好。毕竟这些福利只有那些在接客场所工作的性工作者才能享受。新法例并不能顾及街头女郎，她们大部分来自外国，基本上都是些非法入境者。
如今看来，不照顾这些性工作者也就罢了，波恩等城市还弄出收税机这种吸钱的玩意儿，真是让人不得不怀疑德国ZF保护这个群体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