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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离开 文 / 菜清虫
清子琼来到医院,在经过走廊时看到一个贩卖机,贩卖机上有一个东西吸引了她,那是罐装咖啡,她翻了一下自己的包,找到硬币后投进去,很快就听到一个重物掉下的声音。她拿着咖啡走进他的病房,他正站在窗边,午日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让这张英俊的脸更生动迷人。
“你来了?”古海峰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他知道是她。
看着阳光中他的脸,清子琼将手中的咖啡打开,车小玮说得很对,这拉环如果不从易拉罐上拉下,里面的咖啡是不可能从易拉罐里倒出,而拉环也不可能走进易拉罐里面,清子琼将咖啡倒到杯子里,然后将拉环放进易拉罐里面,拉环掉进时发出清脆的‘叮咚’声,这声音吸引了古海峰的注意。
“刚才是什么声音?”古海峰好奇地问。
“是我把拉环放进易拉罐里面的声音。”清子琼望着他的脸说。
“为什么要把拉环放进易拉罐,反正都是要扔进垃圾筒。”古海峰不解地笑道。
“因为一个故事,我有了这种举动。”
“什么故事?”古海峰更好奇了。
“一个罐装咖啡的故事。”清子琼喝了一口咖啡,感觉这种味道很平和。
“罐装咖啡的故事?我很想听听。”古海峰靠在窗边,朝着清子琼笑道,自从知道眼睛要复明,他的笑容也越来越开心。
“这个故事由三个角色组成,拉环、易拉罐、咖啡。拉环一直偷偷地深爱着易拉罐,可易拉罐心里只装着咖啡,拉环很伤心,因为她怎么也走不进易拉罐的心里。于是,拉环就问咖啡,她要怎么做才能走进易拉罐的心里,咖啡告诉她,她只有离开易拉罐才能有机会走进易拉罐的心里,拉环虽然很迷惑,但还是听从了咖啡的话,悄悄离开了易拉罐。当易拉罐发现咖啡并不属于他,拉环才是他身上不可分隔的组件时,他倒掉了咖啡,找到拉环,把她放进自己的心里。”清子琼将车小玮说得故事重新说了一遍后说,“当我听完这个故事后,我就有了那个举动,因为我想成全拉环的爱情。”
“很有意思的故事。”古海峰听完故事神色沉重起来,他当然不是傻瓜,完全听得懂这个故事的含沙射影,他也知道清子琼是想不出这样的故事,所以他想知道讲给她故事的人,“这个故事是谁讲给你听的?”
“一个朋友。”清子琼想了一下说。
“我想见见你的这个朋友。”古海峰要求道。
“恐怕不行。”清子琼为难地说。
“为什么,她不能见人吗?”古海峰逼问道。
“好吧,等你眼睛复明时,我就让她来见你。”清子琼思索后说。
“真的?”古海峰怀疑地问。
“但是,如果你见到她,就不可能再见到我,所以在复明前请想好。”清子琼看着他的脸,那背着阳光的脸,虽然很难看清楚,但她却看到一个答案,一个令她失望的答案。
清子琼走出病房,她没有马上离开医院,而是走进医生的办公室。
“医生你好,我是古先生的朋友,我想打听一下有关他眼睛复明的事,他的眼睛大概什么时候能看见。”清子琼问道。
“从淤血化散的进展来看,他的眼睛在近日里就能复明,大概一星期内就能看见,应该是在下个星期一。”医生信心十足地说。
“谢谢。”
一星期的时间不算长,甚至可以说很短,清子琼又拿起手机联系了一个人,她想听听这个人的看法。
“我答应他,在他复明时让你见他。”清子琼踌躇地说,她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
“我不会再见他,因为相见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当我知道真相那刻起,我就想将这个人从记忆里抹去。”手机里传来的声音很冷静。
“可是,我已经答应他。”清子琼不安地说。
“没关系,我教你一个办法,可以让你离开他,又可以让你很自然地出现在他身边。”手机里的声音还是很冷静。
清子琼接受了她的办法,对方不想见古海峰的心情,清子琼完全理解,一个自己曾经很爱的人,变成一个自己无法爱的人,一份曾经很美丽的爱情,变成一份很丑陋的爱情,就算这个人坚强如石头,都无法承受这种转换,其实,这世间,最厉害的伤人武器就是感情,刀剑的伤口能随着岁月而愈合,而感情的伤口在心里永远存在,不管岁月如何变迁,都无法愈合那种伤口,甚至在不经意,一个小小的物件都能引起伤口的再次溃烂。
已经是周末,清子琼来到病房,她不想惊动他,她只是想来好好看他一眼,然后清子琼将在他身边消失,但他还是觉察到她。
“你来了,你知道吗,昨晚医生在检查眼睛时,我居然能看到一些很模糊的影子。”古海峰急切的将这个喜悦告诉她。
“很好,医生说过,星期一的时候,你就能全好。”清子琼心慰地说。
“告诉我,香港哪里看日出最好?”古海峰激动地问。
“在新界的东坪洲,那里由火山爆发形成,是香港看日出的最好地点,每天早晨,太阳的第一道光芒总是照射在东坪洲上。”清子琼微笑着回答道。
“你能陪我去看日出吗?”古海峰问。
“我说过,如果你要见到我的朋友,就不可能再见到我,你想好了吗?”清子琼很高兴他能提出这个邀请,但她还是提醒他那个协约。
古海峰沉默了,这个回答让他很为难,他是想和她一起去看日出,但是,他更想见到她的朋友,因为他隐约觉得她的那个朋友正是他要找的人,所以他回答不出来。
“我知道了,我帮你和我的朋友约个时间,就在下个星期三的凌晨,地点,就在东坪洲,让她陪你看日出也是一样的。”清子琼不等他回答说道,因为她知道他的答案,他不说出来,只是不想让她伤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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