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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来居伴奏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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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殇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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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5-7 18:55:09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这是我在2001年11月的一个夜晚连夜凭着一种感觉写就的。现在翻出来发上来。想想当时的激情,现在还真不曾再有了。
                                           情殇
  王府饭店是中国最大和最豪华的。它雄傲的盘踞在长安大街上,饭店本身是庄严的,所有的客人没有一个属于步行阶级,他们都有汽车代步。我站在雄伟的大门口,发现来来往往的全是各种名牌轿车,它们的主人是外国人和高等中国人,车灯像暴怒的恐龙巨爪一样不断地抓住我,再不断的把我摔到它们身后,路灯孤独地映出来我的枯瘦身影。现在正是十二月上旬,我穿的很单,身体冻得嗦嗦发抖。
   “找谁?”穿着蓝衣服的侍者拉开了门。
   “我找………?”
   “你为什么走后门?厨房在后面。”
   “我去燕山厅。”
   侍者明显的表示出他的不耐烦,王府饭店有史以来还没有见过步行赴宴的客人,尤其是面前我这位头发凌乱,衣冠不整的客人。
   “你去燕山厅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说:这里是监狱,要看许可证吗?
   蓝衣服愤怒地举起手,他想把玻璃门猛地关起来,那就可以恰恰碰到我的鼻子上,马上血流满面。他不相信老板会因为他得罪了一个穷客人而开革他。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使他改变主意,在举起手的时候相反的竟把门拉开让我进去。
我穿过那光滑得能映出人影的甬道像一个闯进银行的暴徒,所有的眼睛都射到我身上,我不知道那里是燕山厅,只好向人多的地方走去,男人们的风度翩翩和女人们的衣香鬓影使我的眼睛都睁不开,最后我在一连串的“对不起”声中走到靠墙的一张空桌上。
“先生--,”另一个蓝衣服走到我面前。
“咖啡。”
“加牛奶吗?”
“恩。”
蓝衣服转身走了,走到吧台那里回头望了一下,对坐在吧台里的胖小姐笑一笑,那是一种仆役们所惯有的轻蔑的笑。
“王府饭店越来越不象话了。”他说:“什么人都可以进来。”
我听见了这些话。但我知道,今天不是为了她,我是可能一辈子也无缘这里的。我背着大厅。咖啡端来,我心里盘算着,如果陈静不按约前来,我付起付不起这一杯咖啡的钱。
“恐怕一杯得30元。”我想,:“以前和陈静在北大后门的雕刻时光喝的就十元一杯,这是大酒店充其量长一杯,我身上还有30元,足够用了,剩下的够三天的饭钱了。”
然而,我准时地看到了陈静。就是刚才拒绝我进来的那蓝衣服用九十度的鞠躬迎接她跳下汽车。她一走进大厅就朝我走来。我感觉到一阵富贵气氛逼到脸上。她仪态万方的向我微笑着点了点头,好象上午才见过一样似的。然后在我的对面坐下。
“红茶。”
尾随在背后的原来那位蓝衣服应声而去了。虽然红茶要比咖啡便宜的多,但他却没有再到吧台那里去笑。
“你早来了吗?”陈静说。
“是的。”我说。
红茶端上来之后,陈静那雪白而尖尖的手指像小蛇一样在杯柄上蠕动着。她正考虑着第一句话该应该说些什么。原本准备的措辞现在变得都不管用。我等待着她的开口。我发现有很多惊异的目光不断地向我们张望。事实上他们是在奇怪这么一个仙女样的贵夫人竟会和一个见不得场面的穷措大约会。
“我请你来 ,”她说,:“我想我们应该谈谈。”
“是的。”
“我可以爽直说了吗?”
“是的。”
“阿亚,”她说:“你信上说你答应与我离婚,是吗?”
“答复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现在叫我阿亚,”我说,“在我们婚后的一年半中,你更多的时候是叫我哥的,很亲热,也很性感。局外人听可能觉得刺耳也可能觉的肉麻,或许还觉得俗不可耐。但在当事人却感到非常自然,每一对相爱的人之间都有他们的昵称,对吗?”
“对的。”
“那么我问你,我们离婚之后,再见你面的时候你叫我什么?”
陈静咬住自己的下唇。
“恐怕要叫我一声刘先生了。”我说。
“我不知道。”
“我们将成为陌生的人,好象不但没有同床共枕过,还似乎都根本不认识。”
“你原来要攻击我?”
“我不是攻击你。”我说,“事情既然成这个样子,你为什么还叫我阿亚,为什么还这样的亲热。”
“你叫我怎么回答?”
“很简单,这只是你达到离婚目的的一种手段,对吗?”
   
                二
“不管你怎么讲,阿亚,“她说,”答应和我离婚。“
“你为什么不找别的地方,而偏偏选在王府饭店,为了使我发现你的财富吗?”
“你反对在王府饭店,只是因为王府饭店使你自卑。”
“我没有法子不自卑,自卑似乎不是坏事,你和要带你去美国定居的大富翁在一起时,你不自卑吗?你面队着那些明知你只不过为了钱而背夫私奔的尊长和亲友,你不自卑吗?”
“我接受你的伤害。”
“陈静,”我说,“言辞的伤害算不了什么,这是一个被逼到穷途末路的人唯一的也是最可怜的反应了。其实阿嚏只能伤害自己而已,我不过说说而已,我除了说外还能做些什么呢?”
“我很难过。”
“你明知道我没有汽车,我没有钱,而你挑选的却是个非得有汽车才受欢迎的地方,一定有真正的原因。”
“真正原因是李先生认为王府饭店是一个高贵的地方。”
“你以为身在高贵地方的人,便一定能做出高贵的事情来吗?”
陈静从手提包里找出手帕轻拭眼角,努力强制自己。
“离婚书带来了吗?”我说,“我可以签字。”
“谢谢你。”
“很简单的事。”
“什么条件?”陈静说。
“没有条件。”
一个闪亮的东西从陈静脸暇上滚下来。我急忙闭上眼睛。她把一个空白封面的信封送到我面前,她小心地往前推着,使信封边缘碰着我放在桌上的枯干的手指。
“什么?”我霍然说,凝视着那信封。
“收下。”
“我要知道是什么?”
“你不应该不提条件。”
“我有义务使你自由,我对占有你一年半之久—实际上只有一年,感到无限惭愧,你不应该埋没在我的怀抱里。我不提条件是为了赎我的最于万一。”
“李泉康很有钱。”
“我知道,没有钱你不会跟他走。”
陈静发现又把问题谈回来,“原谅我,阿亚,你的生活太苦。”
我的眼睛盯着目前仍是我妻子的陈静的脚尖那连一粒灰尘都没有的三寸高跟鞋上闪烁着亮光,我仿佛见过这双鞋。果然想起来了,那还是去年,我们在逛东方新天地时在一家商店的玻璃橱窗里看到的。标价8000元,当时陈静失望地挽着我走了,我记得鞋面上有一朵花瓣,而我现在看见了。
“收下来,阿亚。”陈静说:“对你会有帮助的。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过着非人的生活,几百块钱不够李泉康赏酒女的小费。而你,阿亚,你却要维持一个家庭一个月的开支。”
我看见陈静丰满小腿上的玻璃丝袜,沿着足裸向上延伸着,缀着一行星星一样的宝石,使她的小腿更显得神秘。陈静大概发现我的异样的目光,警觉地把双腿斜着收回去。
“你为什么这样固执下去?”她说。“假定你和别人一样能适应这个社会我是不会忍心离你而去的。从前,我见你以严肃地叙说你见到的那些明星时,我当时不觉的什么,但我现在回想起来却为你痛苦。阿亚,你所崇拜的那些明星和李泉康是朋友。他们在一起所说和所做的跟着畜生没有什么分别,而他们却高高地蹲在你的头上,我问你,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尊严?”
我的眼光停在了她的细腰上。
“你应该屈膝。”陈静说。
“我向谁屈膝?”我说。
“向这个被少数人搞成这样的时代。”
“陈静,你半年来一定学了不少东西。”
我咳嗽了两下,我想我应该咳嗽。
“我是在他们的谈话和做事中学到的。那些人的真面目使我吃惊,阿亚我为你羞耻。”
“你也是要伤害我。”
“和你一样,我也不想伤害任何人,你说出你心中要说的。我也如此,我们夫妻一场,才劝你再往深处想想,如果我看你是路人,我会赞扬你的。”
“我承认,我失败了。”
“照我的话去做,你会有很灿烂的前程。”
“哦。”
“把这信封收下,”陈静说。
“里面是什么?”
“一张美金支票。”
“多少钱?”
“五万。”
我用力握住咖啡杯,我想我会把杯子握碎。而在我心里也确实响起那杯子粉碎时发出的声音。仍然原封未动的咖啡,因为加了奶的缘故而苍白得像一副棺材的木板。邻座有人在欢笑,也有人在讲英语。我的双臂都发起抖来。
“收下,阿亚。”
“不!”
“五万美金,”陈静说“可以把你崇拜的人的灵魂都买下来。叫他们爬着走他就怕着走。”
“那是他们。”
“你-----”
“我已经说过我可以在离婚书上签字。”我说,“我是自愿离婚,我不出卖妻子。”
“你可以出卖的。”
“不,陈静,我爱你。”
“但我不,”陈静说,“做为一个丈夫,我希望他是一个人,不希望他是一个圣人,更不希望他是颜回。”

                       三

“那么,你爱李泉康吗?”我说。
“不爱。”
“没有爱,你会痛苦。”
陈静冷笑了一声,酒窝盘旋在脸暇上,她伸出左掌翘成一个半月状,仔细审视着尖得像箭头一样的大红指甲。
“是吗?我说。
“我正学习爱他。“
“这和你以前的论调不一样。“
“什么东西都是可以购买的,“陈静说,“括爱情,只要看有没有足够的钱和用什么方法。他把前摔到你脸上当然不可以。但他如果买一栋洋房或者一辆汽车送你,那就不同了。”
“这是新学说,陈静。”
“一点也不新,只是伪善的人和懦弱的人不肯说出来罢了。”
我衰弱地叹口气,我的腰突然间像折断了似的倾下来,使我显得更老迈和更没有生气。
“你讲这话不像是一个女人。”
“对了,我是一个政治家。”
“把离婚书给我吧。”
陈静这时候恢复正常,以一个雄辩士变成了一个妻子。她从手提包里找出打印好的一式三份的离婚书,窝棚接过来看了一遍,陈静再递过钢笔,我点点头,准备签名。
“请稍等一下。”她说。然后向另一张桌子招手,两个道貌岸然的男人走过来。
“他们是谁?”
“律师,这样才合法。”
两个人给我递名片,我恭敬地接了。然后在离婚书上写下自己的名字,陈静也写了,我很安静地看着,好象面前这个女人不是和我离婚的而是和别人离婚。两个律师也签了字。向女主人告别。他们没有看我,我跟着站了起来。
“再见,陈静。”
“把这五万美金收下。”
“我不会要的。”
“你太固执。”
“陈静,在这个世界上,假使每个人都很随和的话那岂不太单调?而那些富贵的人岂不是会感觉到太寂寞?必须有一两个固执的人点缀其间,才能多姿多彩,这对你是有益的。”
“你还是牢骚。”
“像我这样的人,除了牢骚,还有什么?便是魔鬼都没有资格责备我。”
“阿亚。”
“恩。“
“我已不是你的妻,但我还要告诉你。”
我双手插进裤袋。
“我虽然这样,阿亚,我还是爱你。”
“怕我以后报复吗?”
“不,你没有那么大的力量。”
“再见。”
“把这张支票收下,听我的话,用来好好建设一下自己,会有更漂亮的女孩子嫁给你的。我和他去美国—你想我会忘记你吗?五万美金是我用了浑身解数才向他要的。不要以为他会买你的妻。你把像你这样无权无势又无金钱的人估计太高了。你原来坚不肯离婚时,他已经吩咐他的手下制造个车祸干掉你,这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走了。”
“我没有做错事,他为什么要害我?”
“杀你一定要你做错事吗?阿亚,我爱你,只是你太蠢,太傻。”
我嘲弄地笑了笑,把举到面前的信封接到手里。
“对了,”陈静说,“五万美金使你顿时成了一个小富翁,我说了很多刺激你的话,我希望你能介意,阿亚,我希望你介意,而不是希望你不介意,我愿你志气,受了我的刺激像皮球一样的反弹起来,去奋发图强,我承认我受不了苦才走的。但一个男人应该有义务使他的妻儿舒适幸福。他不能为了个人的自私而强迫他的妻儿跟他受罪。”
“再见。”我干渴地说。
“阿亚,无论任何,我的心都在守着我们的山盟海誓。”
我告辞了,蓝衣服彬彬有礼地走过来,帐单上开着价钱,一杯咖啡八十元,一杯红茶三十元,陈静熟练地签字,---二百元,包括九十元的小费。她签字后向她的律师走去。我手中多了一个信封,侍者们的鼻子是人类中最灵敏的,他们显然的嗅到了那五万支票的味道。或许他们也发现了我竟和一个贵夫人密谈了两个小时之久,想把门碰到我脸上的那个蓝衣服,这时也忽然很自然的鞠躬谦恭地为我打开大门。
我不敢再想自己的家,走在灯光灿烂的长安街上,冷风吹来,我又嗦嗦发抖了。清水鼻涕蜒水般地下淌着,半年前,陈静说参加一个同学的生日晚会,她走了,经过无数次信件往返,一直到今天才见面。而家却碎的无声无息,我不闭眼就可以看见她蹲在出租屋外洗衣服的背影。
“她是对的。”我想然后我忽然喊出一句声音---“但我也没错啊!”
我走到建国门站,挤到公共汽车站上的行列里排队,我急需回去,公共汽车开过来了,我想上去,但脚却像千斤一样的重,而且,胸中一阵翻腾,陡地想吐,旁边有人扶住我。我却顺势倒了下去,手中还捏着那个信封。

                      四

首都机场豪华的贵宾侯机室里,陈静和一位几乎和她父亲一样大的男人在一起。她正在看报纸,一切都静悄悄的。“旅客们,从北京飞往纽约的154次航班马上就要起飞了,请旅客们做好登机的准备。”广播中响起了柔和的声音,正在这时,只听陈静“啊”的一声站了起来,手中拿着报纸,发疯地朝窗户跑去,纵身上了窗户跳了下去………
李泉康和手下赶了下去,在贵宾楼下,陈静已血肉模糊地躺在那。报纸还抓在手里,上面刊登了一份认尸启事,我的照片登在了上面,眼睛正看着每一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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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5-7 18:58:49 |只看该作者
发上来我也累的不轻了,现在打字速度也算可以了。呵呵,希望你看后不仅仅是付之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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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5-8 00:11:43 |只看该作者
谢谢看了感觉文字还挺朴实的!!呵呵!!算是美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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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增肥到45公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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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生啊,哈哈,你可以去当作家了,真的.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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